潘書才
眾所周知,內地的英語教育以應試教育著稱,在聽、說、讀、寫四個方面的應用,大多數院校主要以讀和寫的訓練、強化為主,也就是俗稱的“啞巴英語”。一方面固然跟國內缺乏語言環境有關;另一方面跟我們長期以來形成的英語教育就是為了升學考試有很大關系。然而,即便是我們引以為傲的讀和寫能力,其實大多數人也只善于八股文式的寫作,不能做到詞文并修、靈活運用,對于英語語言自身的魅力還沒有掌握。
2017年暑期,筆者和其他幾位青年教師受常州工程職業技術學院委派赴臺灣文藻外語大學參加為期兩周的英語應用能力提升培訓。通過此次暑期短暫培訓,筆者深深感受到文藻外語大學培養途徑與眾不同,感悟良多,收獲滿滿。現以承辦學校針對非英語專業人士英語應用能力提升的途徑進行簡要分析:
(1)選擇嚴。選擇嚴,主要體現在主要教材的選擇權在教材選擇小組。筆者所在學校的授課教材選擇權通常在授課教授。近十多年來,內地高校教師編書蔚然成風,教材質量參差不齊。同一門課,不同班級的同學都可能使用不同的教材,只要教材符合學校規定的出版時間是否為近三年、是否為正規出版刊物,以及是否屬于規劃范圍等附屬條件即可。而文藻外語大學的教材必須經過教材選擇小組集體討論、商定,最終由學科發展小組拍板決定。這樣做的優點是避免了教師因學術水平問題或經濟利益問題選擇了不能滿足教學要求的教材。(2)范圍廣。范圍廣,主要是指輔助教材來源廣泛。我校的輔導教材選擇較少,即使選擇也多以練習手冊等訓練教材為主,一般都是正規出版物或校本教材,方便學校統一采購或印刷。而文藻外語大學的輔導教材來源多樣化,并非強制指定教材類,如網頁新聞、電影劇本、文學書籍等均有可能為教師選擇。這樣做的優點是學生能接觸到最新的、最有趣的材料,豐富了教學內容,提高了學習興趣。(3)自行配置。大陸的學校通常都是統一為學生采購教材,減少學生購書時間及成本,也能保證上課時不會出現個別學生沒有教材使用的尷尬局面。而在文藻外語大學,學校只負責推薦使用教材網址或出版社信息,具體是否購買、如何購買均由學生自主決定。學生可以通過借、購、淘、復制等等各種形式解決。學校及授課教師無權強制規定教材格式。這樣做的優點是減少學校采辦事務,也能減少學生購置全新教材的經濟負擔,同時避免教師因指定教材而不當獲利的情況。
(1)學歷高。學歷高并非完全是臺灣文藻外語大學的獨家特點。目前大陸本科院校教師基本上都具備博士學位,但在高職院校很難做到這點,仍有些早年間畢業的本碩學位教師。盡管學位跟能力不能等同掛鉤,但是對于青椒而言,具備博士學位似乎是應當的。在文藻給我們上課的4位老師中只有1位是碩士學位,她的英語教學水平不亞于其他3位,甚至排位靠前,但她并非學校在編員工,只按照課時領取津貼,享受外聘教師待遇。據其本人反映,盡管需要在數個院校間來回穿梭,以獲取適當的報酬,但是她喜歡教學,今后還會爭取提升學位等級。(2)教師職業水平高。我們注意到,國內高校的英語教師在授課時雖然也大部分用英語傳授知識,但是總是不自覺地摻雜中文輔助教學,一方面是為了照顧學生的實際水平,另一方面也反映了教師在英語應用能力上還是存在短板,不能用英文解釋英文,達不到全英文教育的水平,使用中文輔助教學實乃不得已而為之。特別是在給非英語專業學生授課時,中英文交替式教學非常普遍。直接的后果就是學生永遠不會主動用英語進行思維,學習過程中難以全神貫注的學習。(3)教師考核要求高。內地高校通常都有教師互評和學生評教系統,但是評價系統的作用聊勝于無。首先是教師互評系統,一般而言,教師之間因各種原因,無法做到公正、客觀的互評;其次是學生評教,受考核機制影響,多年來似乎也流于形式,輔導員或班主任通常都會給班級學委打招呼,言明不要亂評,結果都是好評或敷衍了事,沒有參考價值。而在文藻外語大學,沒有看到教師互評規定,學生評教一般每學期有1到2次。學生們對于教師的評價大多數是認真的、中肯的,很多評語都反映了授課教師的工作狀態和學生的學習感受,包括對授課老師的授課方式提出不同看法或要求,切實反映了同學在評教過程中是認真對待,積極思考的。
(1)分組形式的多樣化。筆者在授課時也經常將同學分為不同的小組,但是一般都是在期初就確定好,且后面很少會發生變動。由于其他課程也會分組,為了簡化程序,通常好幾門課程的分組都完全一樣。小組成員之間多了默契,但也少了新鮮感。文藻外語大學的老師在分組時明顯費了很多心,始終求變。如兩兩分組就可能采用多種分組方式,采用電腦隨機抽簽、紙條拼圖組合、上下問對話組合、同義詞或反義詞組合等等不一而足,簡直令人眼花繚亂。需要多人共同完成的情景劇表演、市場調查等也會采用抽簽等形式,同學在組合過程中都能表現極高的興趣與期待,腎上腺素都已經提前調動起來,學習效果自然也能提高。也因為你每次都在不同的小組中,所以你需要不停的適應他人的習性,對于學習能力的提高也是有幫助的。(2)任務花樣多。在筆者學習英語的時代,課堂任務大多數都是老師點名回答問題、做閱讀理解,以及復述課文等任務,對于表達的內容和范圍限定的較為嚴謹。而在文藻外語大學,任課老師給定任務中主觀題較多,自由發揮的余地很大,任務花樣也不斷翻新。如temporary partner之間相互introduce yourself,然后相互復述對方的introduction;根據任務寫一篇關于家鄉歷史文化民俗、風土人情或美食特產的introduction,并上臺做presentation;;根據閱讀理解題目前半段內容改寫小說,writting a love letter;布置一件產品設計任務,需要小組成員上街進行market researching,完成guit jar designing report;觀看美劇,并put on a show;完成一份專業介紹的PPT,并做公開的presentation。凡此種種,都極大地鍛煉了學員的聽力、口語、閱讀及寫作能力。在這些任務的完成過程中,大家積極采用英語思維方式,以盡可能跟得上節奏和進度。在高度集中注意力的情況下,大家完成一個又一個的艱難任務,完全沒有時間犯困或開小差,英語應用能力隨之得到有效的鞏固和提高。(3)學習有興趣。筆者在自己的學校做了個簡單的調查,受訪者中只有不到2成的人表示對英語學習有興趣,直接表明我們的教學方式不能激發學員的學習興趣,學員的學習動力主要來自課務、考級或出國所需。而在文藻外語大學,我們感受到了濃濃的學習興趣。除了學習方式的多樣化帶給我們的新鮮感,在學習過程中我們也能充分感受到老師在用各種獎勵手段誘惑大家主動學習。每位老師都會根據課程內容采辦一些小獎品,如鳳梨酥禮盒、糖果、地方茶葉、日本小文具及一些特色手工紀念品等;其次,教師的授課內容貼近生活,通常采用學員喜聞樂見的或最新的時事性文章或材料進行講授,比如無人駕駛汽車技術應用,移動通訊技術應用或地方旅游景點、美食介紹等,學習起來興趣盎然,都能積極主動參與討論,學習不再是一件枯燥的事。
內地公辦學校經過早幾年的快速發展與擴招,班級人數通常在40~50人之間,且平行班較多,合班授課較為常見,師生比比較低。如果采用多任務教學,教師精力不堪承受。因而,內地大班課的教育教學中,師生互動的幾率和深度都保持在一個相對較小或較淺的層面上。教師除了教學還要承擔科研和其他教師建設任務,因此也很難將重心完全放在教學上。學生普遍反映教學內容落后、教學方法過時、教學手段簡單等,教學效果不盡如人意。而此次在文藻外語大學了解到,由于他們采用小班化辦學,教師工作任務以教學質量為中心,對教學方法、教學手段投入研究較多,教學內容能夠及時更新,教學效果能夠得到保障。教師采用小班化授課對課堂質量和紀律把控比較好。如果遇到學員較多,他們也會安排助教協助,這點也值得借鑒。
通過對兩岸高校在對非英語專業人士英語應用能力提升途徑的分析對比,我們可以看到,兩岸的教育培訓機構在教材遴選、教師基本功、教學方式方法及辦學模式等多方面均存在不少差異,教學效果及口碑也有很大不同。筆者以為英語等語言學科聽說讀寫四個方面的能力中,聽和說應當歸類輔以于基本能力,讀和寫應歸類于高一層次的能力,如果我們能首先將受教育者的聽說能力提升上來,再讀寫能力提升,是不是更加符合語言學習規律?當然,我們在給成人非英語專業人士培訓、提高時,如果注重聽說能力的提升,是不是同樣更好地見效呢?答案是自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