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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皇帝受到唐代后妃干政的影響,因此在對后妃的管束上十分嚴格,嚴禁后妃與朝臣來往。例如,宋仁宗一次到張貴妃的宮中,發現其宮中擺放了一個十分顯眼的紅瓷瓶。宋仁宗問張貴妃哪里得到的這個瓷器,張貴妃回答是大臣王拱振獻給她的。宋仁宗大怒,打碎了這個紅瓷瓶。宋仁宗以這事件大受當時社會稱贊,后妃也再無與權臣交往的現象出現。
此外,宋朝皇帝十分節儉,于是他也要求后宮嬪妃節儉有度。宋仁宗一次偶然發現元德皇后在用“金銀緣皂”,非常生氣,對其訓斥道:“近日宮中用度不足,皆緣皇后奢侈所至。”司馬光要求在宮內建立嚴格的等級制度,要求后宮嬪妃謹遵等級禮儀,以達到“正家而天下定焉”的目的。宋代統治者還通過祭祀、追封已故皇后、皇妃或對在一世皇后進行冊封,對當時宮廷女子特別是皇后、皇妃等進行教育,教育宮廷女子應養成賢惠的品質。
與唐代相比,宋代公主干預政事的情況較少,宋朝皇帝特別鄙視唐代皇帝對公主的驕縱和溺愛。要求公主不可任命官員,不可為自己的夫家要求加官進爵,公主的行動和權力受到了很嚴重的制約。
宋朝皇帝要求公主謹守婦道。宋神宗在《公幾行舅姑之禮召》中提到:“尚帝女者輒升行,……義甚無謂。……豈可以富貴之故,曲人倫之序也。可詔司革之,以厲風俗”。宋朝皇帝還經常教育公主要節儉,不可大肆用金銀首飾。
司馬光主張在宮內建立嚴格的封建等級制度,同時主張選擇德行出眾的老師教導公主禮儀,因此宋朝皇帝十分重視公主后天德行的養成。司馬光提出:“公主生于深官,年齒幼稚,不更傳姆之嚴,未知失得之理”,要求“導之以德,約之以禮”。司馬光認為公主從小久居宮中,若沒有專門的老師教導其禮儀,必然會導致失德,以此強調對公主德行教育的重要性。
宋代女訓的要求女性在兒時就要接受傳統教育,其中不單單包括三綱五常教育,還包括一般的文學史學知識,詩詞教育等。司馬光在《溫公家范》中對漢和熹鄧皇后、班婕好、曹大家這樣學識八名女子持贊揚的態度。理學的集大成者朱熹也注重女子應當自幼接受教育,朱熹主張童蒙階段就教育女子明了長幼之序、衣服飲食之制,以防止日后養成驕奢兇惡的品性。認為女子當與男子一樣,自幼接受中國古代儒家倫理思想的熏陶,認為女子要明白文章中的思想,使其在日常生活中流露出溫婉舒雅的女子形象。同時,宋代父母也十分重視對女子的教育,宋代女子雖然不能夠進入官學學習,但是父母往往會為家中女兒聘請家庭教師進行輔導。
在宋代的女訓中關于女性為人妻的教育中,有一個突出的特點,就是宋代女訓十分重視對新婦的教育。認為女子在嫁人之后應該具有恭順的品格,司馬光指出“少閨門之內、子婦有以孝恭之洲自至者,則尊親當歡,然以慈愛之剖自接之。若其有過。則當以忠厚之心教之、教之備矣而猶不聽、則雖責之可也、罪之可也。”認為女子在嫁人之前,父母有責任教導其養成恭孝之心。此外,宋代女訓認為女子應當遵守婦德,遵從男尊女卑,男女有別。
宋代女訓十分注重胎教的重要性,認為女子在懷孕時期就應該重視對子女的教育。司馬光在《溫公家范》指出“周大任之娠文王也,目不視惡色,耳不聽淫聲,口不出傲合。文王生而明圣,卒為周宗。君子謂大任能胎教。古者婦人妊子,寢不側,坐不邊,立不樺,食不邪味,割不正不食,席不正不坐,目不視邪色,耳不聽淫聲,夜則令瞥誦詩道正事。如此,則生子形容端正,才藝博通矣。彼子尚未生也,固已教之,況已生乎。”同時認為母親應當擔任起教育子女的目的,在丈夫在世時要配合幫助丈夫教育子女,在丈夫去世之后,更應該獨自承擔起教育子女的責任。《默記》中記載了一位十分嚴厲的母親,她在教育兒子時可說是煞費苦心:楊宣贅察之母甚賢。能文,而教之以義,小不中程,輒撲之。察省試《房心為明堂賦》榜,登科第二人。報者至,其母睡未起,聞之大怒,轉面向壁,曰“此兒辱我如此,乃為人所壓,若二郎及第,待不教人壓卻。”及察歸,亦久不與語,真果魁天下。”宋代女訓中關于女子為人母中有一個十分特別的要求,認為父母不應該過多的參與子女的婚事,認為媒妁之言并不全都可信。
女訓是一門專門針對女子教育所編訂的教育類讀物,從先秦到明清經歷了一個漫長的發展過程。到了宋代,其女訓文化雖然繼承了前代的一些思想,總體圍繞著三綱五常的儒家倫理思想展開。但是其中仍然有一些變化,宋代受到程朱理學的影響,女訓文化開始大力提倡貞潔觀念,“餓死事小,失節事大”的思想深深的影響了宋代女子的思想和行為。婦女作為家庭的重要組成部分,女教類讀物對女子的影響實質上是將女子限定在家庭之中,使其與外界隔離,在家庭關系中承擔起自己的責任與義務。無論是在家為女、出嫁為妻、生子為母的各個階段,宋代女訓對其都有不一樣的標準,而其實質也是為了家庭和睦。在男主外女主內的家庭格局中,不斷發展家族文化和產業,使其發揚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