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洲赫
我們班的任課老師中,最有威嚴的非班主任英語齊老師莫屬。齊老師臉圓圓的,長發及腰,看起來和藹可親,但同學們提起她時會臉色突變,恐慌不已。在她教我們一年的時間里,我一次次改變了對她的看法。
記得去年夏天軍訓期間,齊老師打電話讓我去布置教室。那天,我與小學好友一起來到學校,她說我的老師好年輕,一臉羨慕,當時我別提有多高興了,心里美滋滋的。后來齊老師選了我為課代表。可誰知后來我纏上了許多麻煩。
平時,齊老師讓我負責報聽寫和收聽寫本以及布置晚讀任務。在一次抽查中,我的收作業情況令她非常失望且大發雷霆。那天中午,同學們陸陸續續回到教室,一個個吵鬧得如同菜市場店主。我在黑板上寫“交聽寫本”,還對組長說了中午收聽寫本,結果他們都沒訂正完。午休時間過后,我只收到了寥寥無幾的本子。我滿頭大汗,但也沒有辦法。咚咚咚……只聽見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向我逼近,我的臉像被燒著了一般,頭腦一片空白。終于,那一刻到來了:“作業收齊了嗎?這才幾本,你到底還想不想干了!”幾秒時間令人窒息的寧靜后,只聽見齊老師說:“一百個俯臥撐!上講臺去做!快點,真不知道那么長時間在干什么!”我感覺身后有無數目光投向我,有同情也有嘲笑,我從來沒有受到這么大的打擊,感覺那一瞬間,世間只剩下我一個人。我已經不記得當時怎么做完那么多的俯臥撐,只記得自己淚眼模糊,顫抖著回到位子上,最后寫了反省書。從那以后,我是打心眼里怕她,在她的課上,便再也不見我舉起的手了。
沒多久后的一節英語課上,同學們有大部分沒訂正之前的作業,齊老師將其中的幾本撕成碎片,將沒訂正的本子一本本扔到地上,一邊大吼著這些同學的名字。一大批同學低著頭,一聲不吭地上前去撿,臉色凝重,生怕被吃了似的。我慶幸自己逃過一劫,因為前一天我剛好訂正了錯題,還做了糾錯分析。我心中舒了口氣,其他人可不是,他們正好撞上槍口。此后,每次看到齊老師或上她的課,無人不膽戰心驚,哪怕聽到她的名字也聞風喪膽。
之后,可憐的我又鬧了個笑話。有一天晚上,齊老師來監督我們的晚讀課,一看到她,我的大腦竟仿佛停止運轉一樣,忘記了如何報聽寫!我臉紅得像秋日里的爛蘋果,原本流利的英語也念得結結巴巴,語音語調宛如一個從來沒學過英語的新手,音調也高得不正常。同學們哈哈大笑,而我站在講臺上束手無策。齊老師嚴厲地看著我,說:“你報不完,就別下來!我就不相信你做不好!”也許是她感覺到在她面前我非常緊張,竟從后門走了。后來,如同出現奇跡般的,那天的晚讀一切順利,同學們也異常安靜,弄得我也特別不習慣。不過這一次,她沒罵我也沒懲罰我,讓我很是意外,我感覺到一絲老師對課代表的體諒,我心里還是挺感激她的。
之后的一學期中,我未曾出過亂子,非常認真負責地盡到了課代表的責任,心里也覺得挺踏實。威嚴整整陪伴了大部分的“小初一”時光,而我也在齊老師的教學風格下發生了改變,我從一個無知愛哭的孩子變成了事事踏實的初中生。自然,我也不怎么怕她了。
同學們的學習風氣有所好轉后,也常去問她問題。有時講課堂作業,她也會面帶微笑;有時講課也說一兩個笑話,講完還和我們一起笑;有時各科課代表們去辦公室匯報工作,總見她忙碌地備課、批作業;有時午間還會看到她在寫文章,不像其他老師一樣昏昏欲睡。她像變了個人似的,我們從前竟沒發現她這么多的優點,難道是以前的威嚴兇狠掩蓋了這些?
是啊,隨著我們的吵鬧調皮到懂事,感受著齊老師從嚴厲、兇狠漸漸走向寬松、仁慈、幽默,就像互相幫助一樣,誰不是在成長呢?這就是課文中所說的“教學相長”吧!我們為我們的英語老師取了個可愛的綽號:小蜜蜂。齊老師就像小蜜蜂,勤勞、勇敢,偶爾還會用針蟄一下人,提醒我們做好自己的事。她嚴厲苛刻但卻不失幽默善良。我想,我還是挺愛她的。
(指導老師:白沙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