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水平競技訓練的認識定位與系統訓練理論研究進展(三)
——傳統“運動量與強度”觀念與“以賽代練”等新訓練方法的認識沖突及其系統生物原理分析

李 捷, 李端英, 王曉軍, 裘 晟, 李 稚

(1.廣東省體育局 科教宣傳與交流處,廣東 廣州 510108;2.廣東省體育科學研究所,廣東 廣州 510663;3.廣東省體育局 黃村體育訓練中心,廣東 廣州 510000)

近年來,“以賽代練”“目標表現(perfoemance)訓練”及“倒計時訓練”等新訓練方法,已成為現代競技訓練的重要標識。澳大利亞著名教練員布朗,在對中國游泳教練員的多次講座中都提到,“為比賽而訓練,而不是為了訓練而訓練……要參加一系列游泳比賽,直至全年中的重大比賽……在備戰期間穿插比賽”等?，F今歐美主流訓練理論中的目標表現整合優化訓練模型(OPTTMmodel),以及作為高級運動員“表現”訓練具體形式的以賽代練、倒計時目標訓練等,無論在理論或是實踐上,都提示高水平競技訓練機制認識的巨大進步與變化。這與迄今在我國大部分項目訓練安排中,仍然依照傳統大周期訓練思維,把僅與“負荷”控制相關的“運動量與強度”概念及其反變關系,作為運動訓練計劃控制原則進行安排的情況,形成了巨大的認識反差。這種反差成為影響并限制我國多數大項訓練水平提高的重要因素。同時,由于多種原因造成對“以賽代練”的機械理解。比如,不進行目標標準與競賽時間節點限制的國內外賽事、隊內比賽、同級隊伍比賽等,籠統地以為只要是比賽,就是以賽代練。這種訓練認識必然達不到目標訓練平臺的經驗迭代效果,結果只能是不能有效提高運動成績。比如2018年雅加達亞運會田徑、游泳等大項,相比于國內教練員,外教帶訓隊員創造好成績的占比較多。盡管本屆亞運會中國隊成績不錯,但大部分項目的成績水平沒有實質性突破,整體受到了日本隊帶來的沖擊。實際上,“以賽代練”“目標表現訓練”“倒計時訓練”蘊含著清晰的系統訓練原理。在競技訓練實踐中,如何從系統訓練邏輯與生物原理上理解“運動量與強度”概念的局限性及“以賽代練”“目標表現訓練”“倒計時訓練”等的原理,是關乎當前我國多數競技項目能否真正提高訓練效率的核心問題。

1 “運動量與強度”的發生及其訓練邏輯問題

1.1 “運動量與強度”的發生基礎

傳統的訓練理論,基于塞里(Seley)應激的一般適應綜合征(GAS)理論或“痕跡效應”理論等,訓練的重點在于總體負荷的變化,具體表達為在負荷階段安排方面“運動量與強度”反變關系的運用。國際著名運動生理學家Hoffman 在《運動及其表現訓練生理學》一書中,依據馬特維耶夫的周期理論模型提出:周期訓練的基本原則就是強調從大運動量到低強度再從小運動量到高強度的轉換[1]。這樣,“運動量與強度”其實就是為了對負荷進行表述而發生的,它具有也僅有標度負荷的屬性。而負荷作為訓練后的總變化,當然不用也不需要關注訓練因素的細節,因為只要有負荷就一定有對應的“運動量與強度”。至于決定訓練效果的要素,比如訓練手段的時序結構、標準、經驗競爭迭代的細胞網絡模式,以及目標表現狀態對經驗標準的持續系統要求,在關注負荷的“運動量與強度”概念中是不被注意與重視的。這明顯與“以賽代練”等的系統訓練原理與生物原則,產生了訓練邏輯上的直接沖突。

1.2 “運動量與強度”概念的訓練邏輯問題

從上期文章《高水平競技訓練的認識定位與系統訓練理論研究進展(2)》中我們已經知道,專項系統是基于目標要求而發生的目標生物網絡結構,目標標準是目標結構的量值,目標結構必須在量值的約束下才能形成。所以,目標標準必須在訓練全程中約束訓練的所有要素。相反,“運動量與強度”訓練只是強調負荷的反變關系,至于負荷是不是具有對訓練標準或目標結構的專一性限制,不僅無能為力并且在訓練中會導致出現如下問題。

第一,忽略專項目標形成的生物專一性。在運動生理學中,即時強度一般以速度功率、能量消耗、耗氧量、心率、乳酸、肌酸激酶、心率變異等指標的相對值及衍生指標(如過量氧耗、運動沖量)等進行表示,運動量則是從訓練時間積累或重復次數上進行標度。上述生理指標無論是原生指標還是衍生指標,實質上都是不同標定形式的負荷生物反應信息,具有隨動繼發性反應的性質。同時,作為生理反應指標而并不涉及負荷內容與結構的“對或不對”,導致雖然“運動量與強度”的生理指標量化地表達了負荷,但客觀上又造成競賽目標系統發生的經驗專一性生物原則要求被忽略。由于“運動量與強度”概念的內涵不具有針對訓練目標結構與標準關聯的生物邏輯約定,在不與訓練目標關聯的情況下,運動量與強度生理指標的科學量化反而可以造成訓練誤導。因而,在訓練的深層次認識上,“運動量與強度”訓練極易被限制在負荷引起的生理隨動反應的限界范疇內,而很難實現目標專項能力的突破與專項結構的穩定。比如,訓練中常見的不與目標總功關聯的“最大攝氧量訓練”“乳酸訓練”、多種“負荷分級”訓練等,在這些指標的變化范疇內,如果再加上周期設計的負荷“量與強度”的反變關系,就必然出現常見的競賽成績循環平臺。我國多年來全運會的成績變化,可以非常清楚地告訴我們這一道理[2]。

第二,主動經驗過程的精準要求與負荷的不確定指向。系統訓練原理告訴我們,人體訓練的實質是一個身體內部的目的指向性行為活動,是腦控制下的身體相關網絡細胞活動的經驗過程。由于細胞信號轉導過程路徑建設要求的目標模式經驗迭代效應與需求,訓練經驗網絡必須成為與競賽目的相一致的經驗過程。由于神經系統學習的經驗調適性質,只有長期發生的穩定目標指向性行為迭代,才可以成為機體產生相應調適的驅動條件,發生生物細胞網絡模體的迭代經驗效應,并形成相應的經驗生物網絡結構。所以,負荷的經驗效應實際上內含了非人為可以干涉的內在指向性,只是這種指向性需要人為地在訓練的具體方式與標準上與目標標準相關聯。這是不能違反的人體對訓練經驗適應自組織調適的生物法則。而盲目的不分主次、沒有標準限制地進行“運動量與強度”訓練,在訓練生物效果的指向上是不可能有意識地達到競賽目標要求的。所以,僅僅關注負荷的“運動量與強度”的訓練觀念,完全忽略了人體對經驗負荷網絡精準適應調適的生物性質,違背了競技表現狀態形成的系統生物規則。例如,訓練計劃中總是用“大、中、小”或者百分數來表達負荷的“運動量與強度”,而不與競賽目標狀態形成關聯,就是這種現象的典型表達形式。

第三,“開鏈”項目運動員的神經效率不易控制。根據系統訓練原理,在競技訓練實踐中,運動員的每個動作或動作鏈過程都具有確定的信息網絡路徑及能量功率輸出定位,每次動作活動在時序鏈中的經驗重復都會影響動作鏈的動態定位。在高水平競技中,目標標準固定的閉鏈性質的高危項目(如跳水、體操、蹦床、舉重)及必須高度集中注意力的項目(如射擊、射箭、擊劍、場地自行車等),由于危險而使運動員的注意控制與動作鏈高度融合,導致動作鏈重復越多,神經效率越穩定;而多數不具危險性的開鏈項目都不具有這種專項自身內含的神經效率優勢。通常,注意高度動員與動作鏈的神經效率問題,成為田徑、賽艇、皮劃艇、游泳等項目高質量訓練效率保障的軟肋。在沒有神經效率高度融合的前提下,由于人體能量保存的天性,實際上練得越多,動力鏈定位水平越低。所以,不具有目標指向性的運動量與強度安排,不僅不能解決目標動作鏈的神經效率問題,反而會干擾目標動作鏈神經控制效率的提高與穩定。在一定程度上,“以賽代練”等訓練手段迫使運動員注意力高度集中,解決了開鏈項目神經效率不易控制的問題。過去,“在田徑訓練中,運動員的訓練量是由訓練完成時間和距離決定,訓練量是訓練的主要組成部分之一,速度決定了訓練強度”[3]。原國家田徑隊總教練闞福林在北京體育大學的講座中,也曾舉過一個由于教練員安排后拋練習次數太多(運動量太大)而使運動員產生情緒對抗,并用隨意動作對付訓練的例子。所以,在高水平競技訓練中,不加限制條件的“運動量與強度”訓練,可能與訓練效率提高的目標背道而馳。

2 “以賽代練”中“量”的內涵及其與傳統訓練中“運動量”的區別

2.1 “以賽代練”中的“量”與傳統訓練“運動量”中的“量”不是一個概念

訓練的本質是訓練引起的經驗生物效應網絡在人體系統內的時序表達。在訓練過程中,訓練“結構與量”共軛并依時間軸發生動態累積,進而通過對經驗信息的競爭性自組織而形成特定的生物反應結構秩序(專項能力),結構的實時態表達為狀態,并成為成績表現(performance)的生物學依據。我們都知道,“質與量”是事物的基本屬性,“質”確定不同事物之間的區別,“量”則約定“質”結構的狀態,“量定則質定、量變則質變”。專項動作鏈是專項的“質”結構,而確定的專項成績標準如速度、遠度、高度、重量、分數等,則是動作鏈(質)的“量”。由于“質量”不可分且“量”是“質”定態的尺度,就造成以賽代練蘊含在比賽標準“量”條件下進行訓練的效果定位。由于高水平競技目標“質與量”的成績量值具有預先規定的特征,因而“以賽代練”“目標表現訓練”“倒計時訓練”等的“量”訓練,實際上就是一個對預先確定的目標成績定態結構狀態的訓練,因而以賽代練的“量”(成績)重復即是最有可能趨近目標“質”結構的訓練經驗。所以,在保證恢復的前提下,“以賽代練”等訓練的“量”重復越多,越趨近于 “質”結構的目標狀態及其穩定性。據此,“以賽代練”等訓練是強調目標標準量值的定位與質結構穩定性的訓練,與僅對時間、重復次數等所表述的傳統“運動量”概念,是完全不同的意義范疇。需要注意的是,通常意義上的“運動量”,容易產生對“量”概念的混淆,好像有了“運動的時間或數量”自然就有了“量”的發展,這實際上是對專項訓練“量”發展問題的錯誤認識。量與質的不可分離性告訴我們,只有目標量的經驗積累才可以促進目標質結構的優化,不具有標準規定的運動量的積累不可能導致動作鏈量變的發生。賽艇訓練實踐證明,劃船測功儀能力再強,也不代表一定可以提高賽艇成績。所以,“以賽代練”等訓練不僅排斥不做質量規定的“運動量與強度”的訓練,而且從生物原理上避免了傳統運動量與強度訓練的邏輯錯誤,符合競技專項系統形成的生物原理。關于“以賽代練”的問題,2004年奧運會時我國皮劃艇隊教練組副組長曹景偉博士說:“條件不允許我們以賽代練,但我們在這個項目上也是想盡一切辦法提高運動員的參賽能力。如在國家隊內部實現非常系統的合練制度。不管是冬訓還是基本訓練,乃至賽前都安排系統合練。近3年,為備戰雅典奧運會,我隊合練達 800 多場次。每次合練與比賽一樣,要求非常高[4]?！焙暇毜膶嶋H效果就是對“量”的有效重復。猶如跳水項目的小周期平臺、體操的動作套訓練、國家競走隊的周競賽平臺訓練等,都清楚地說明,目標“量”的重要性及其與“運動量”的區別?！傲俊钡募s束成為訓練控制的基準點,而“以賽代練”符合“量”約束的系統訓練原理。應該說,“量”或“運動量”認識的混淆,正是多年來我國部分項目在奧運競賽中不能突破的主要原因之一。

2.2 “以賽代練”的訓練學意義及其與比賽訓練法的區別

從前述的“質量”原理中我們知道,由于質量的不可分離性質,達到目標量值是競技訓練的導向性因素,因而,競技訓練實際上就是盡量縮小與目標標準差的訓練。在傳統運動訓練學教材中,“比賽訓練法”與“以賽代練”表面上看似一回事,但實際上兩者卻有著很大的區別。從字義上看,“比賽訓練法”涵蓋了所有以比賽形式進行的訓練,但它并沒有對參賽運動員的目標規定進行定義,從而可以理解為任意標準的比賽訓練都符合比賽訓練法的定義,從而產生目標標準可以不對比賽表現標準進行約束的誤導。高水平競技的“以賽代練”是為了突出對目的時間節點目標表現狀態的訓練,是一種立足于對目標狀態表現平臺形成與優化的建構訓練。所以,不加目標標準限制的“比賽訓練法”,不具有“以賽代練”的生物學意義。當然,如果“以賽代練”不具有目標標準的要求及其連續性,則也不具有積極的訓練意義。根據系統訓練目標系統定態持續過程形成原理,在目的時間節點前的任何比賽,無論是冠軍賽、錦標賽、站賽、交流比賽,甚至是有積分要求的比賽,也都應當只是作為目標量值標準訓練的重要節點,在盡量縮小目標與實際能力差值的前提下參加比賽,從而達到“以賽代練”的目的。從這個意義可以看出,如果競技訓練是為了達到系統目標狀態的差數訓練,“以賽代練”就是最好的目標差數最小化訓練。因而,具有目標標準的“以賽代練”,對提高運動員的目標表現水平具有積極的訓練學意義。

3 “以賽代練”符合系統訓練學的系統生物定義與原理

既然傳統的“運動量與強度”概念,忽略了專項“量”的生物規定性,那么,“以賽代練”“目標表現訓練”“倒計時訓練”等訓練對“量”的規定性原理又是什么呢？由于競賽目標的成績標準具有預先約定的性質,而約定的量值亦規定了目標動作鏈的質結構,并依從一個定態的生物系統網絡,那么,任何運動項目一旦競賽目標標準(成績)確定,則與成績表現相關的動作與動作結構鏈、動作鏈的功率時序分配、細胞能量輸出的總功與細胞能量代謝環境調適范圍、神經工作效率等都被固定。也就是說,量值規定了動作鏈各成分的秩序,并且以上種種成分在量的時序范圍內每個瞬態都內含相應量值的定態,即目標量值約束了動作鏈結構秩序的全部。競技系統訓練學告訴我們:“系統是在時間過程中,根據競賽目標表現的要求,以專項成績目標標準定標,按照生物經驗調適競爭自組織演化規則、組織動作鏈相關運動功能及生物元素訓練,而形成的具有涌現性特征的、目的性主動經驗細胞網絡,其中,表現為細胞網絡系統的時間狀態并可以‘量’值外標”[5]。根據系統的定義可以看出,高水平競技“以賽代練”“目標表現訓練”“倒計時訓練”,其訓練反應的生物本質都是為了達到競賽目標標準,因而訓練原理與競技目標系統形成的定義相同。美國國家藥物科學研究院認為,對于現在運動員的訓練計劃,必須把諸如放松、增加力量穩定性和耐力訓練等,在多平面的訓練中組成一個恰當的結構程式,在最小的傷害與最大化訓練效益的前提下,所有的訓練設計都必須符合生理學的系統原則,并持續地符合目標表現優化訓練模型OPTTMmodel原則的系統性發展”[6]。對比來看,目標表現的優化 OPTTMmodel訓練模型,就是分層遞階實現訓練目標動作鏈表現功率最大化的實用訓練模型,而“以賽代練”等訓練是趨近于目標結構標準的最大化訓練手段,不僅與系統訓練的要求相符,也與目標整合優化訓練原則相一致。因而,“以賽代練”“目標表現訓練”“倒計時訓練”等是符合系統訓練原則與系統生物理論的訓練手段,可以在有限的時間內更加有效地幫助運動員達到預期的訓練目標。

4 “以賽代練”符合系統訓練原則

根據系統生物學原理,競技表現能力的形成是一個專項細胞網絡的經驗訓練過程。鑒于競賽目標被事先約定的客觀性質,導致在訓練實踐中所有系統要素訓練都必須被目標標準約束,以達到形成競賽目標系統狀態的目的,這稱為競技訓練的目標生物經驗定則。而經驗定則本身對應的一定是訓練內容與標準的穩定性,訓練內容與標準能否穩定,完全取決于設計的訓練經驗過程是否穩定。要形成目標系統,訓練負荷必須按照目標標準形成穩定的訓練經驗信息源,這稱為系統訓練的負荷干預因素穩定性原則?！耙再惔殹薄澳繕吮憩F訓練”“倒計時訓練”等都是圍繞目標表現形成的訓練,所以,符合系統訓練的原理與原則。系統訓練原則特別強調目標定態訓練的要求,實踐中表現為目標定態小周期訓練平臺,如跳水的“雙十”小周期平臺,體操的動作“套”小周期平臺、射擊的“好十”經驗平臺等?！澳繕吮憩F訓練”“以賽代練”“倒計時訓練”都是為了實現目標系統狀態的穩定,而穩定系統狀態的形成除了經驗,別無它途。我們可以把功能機器人的定態動作鏈功能表現與人的目標定態形成特性進行對比,從中可以看到,定態機械行為動作鏈的所有軟硬件要素都是定態,而人的目標狀態定態是細胞效應狀態,在這個定態的形成中除了經驗是必須因素外,還需要經常性的經驗訓練,才能保持目標狀態的定態可能性,“以賽代練”等訓練也能起到這樣的維護效果。人的定態不穩定性與功能機器人的差異對比如表1所示。

對比分析可以看出,運動員的目標定態行為通過持續的目標訓練經驗才能表現出來,先不說沒有達到目標標準而進行的相關訓練,即使達到了目標標準也仍然需要進行目標標準的維護性訓練,才能保證目標狀態結構的保持。這也是目標表現優化訓練模型 OPTTMmodel特別強調目標狀態優化階段訓練的系統訓練學原因。

5 小結

“目標表現”是運動員動作鏈目標細胞網絡活動系統定位的時間生物表達,“以賽代練”“目標表現訓練”“倒計時訓練”都是系統訓練的不同表現形式。過去,基于應激、“GAS” “條件反射”“超量恢復”等理論,認為運動員賽場上的表現是通過“運動量與強度”的組合得到的,從生物邏輯上忽略了運動活動本質上是主動意識控制的目的性信息經驗過程,具有時序、標準、反饋、經驗自組織修正、背景環境變化等多因素網絡結構意義。從系統生物學的角度,“以賽代練”等訓練是典型的目標量化條件下特殊的“細胞行為網絡模式”,除了量化規定的細胞行為網絡經驗外,其他訓練均不能建構穩定的目標表現系統及其表現狀態?！耙再惔殹薄澳繕吮憩F訓練”“倒計時訓練”等訓練方式的出現,找到了實現競技目標的實用訓練路徑,促進了高水平競技訓練水平的發展與提高。當然,以上訓練方式如“以賽代練”的目標標準定位,也存在著與自身競賽目標量值發展提高需求的生物沖突,如定態訓練是不變秩序的訓練,而不變的訓練秩序在實踐中則意味著“平臺”。因此,盡管“以賽代練”是目標差數訓練或目標優化訓練,但其具有特定時間周期的限制性要求,而運動員的競賽目標量值(更快、更高、更強),最終決定于總功約束下的動作鏈細胞能量輸出與細胞能量恢復之間平衡能力的不斷發展、目標狀態生物網絡結構的不斷優化,包括動作技術環節優化與力量極限功能的遞階性發展等。關于總功(氧功)約束“量”值發展的生物原理與訓練邏輯,將在后文中進行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