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導員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話語權

崔法光，張 冰

(山東青年政治學院設計藝術學院，山東濟南250103)

在當今形勢下，話語權已經成為一個熱門話題，受到廣大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的高度關注。具有教師和干部雙重身份的輔導員，是“開展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的骨干力量，是高等學校學生日常思想政治教育和管理工作的組織者、實施者、指導者”［1］。輔導員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發揮著重要作用，其在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話語權事關思想政治教育目標——“不斷提高學生思想水平、政治覺悟、道德品質、文化素養，讓學生成為德才兼備、全面發展的人才”［2］——能否實現，但現實中輔導員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話語權卻面臨著諸多挑戰。一方面，輔導員在開展思想政治教育中存在著話語失語、話語霸權以及話語能力不足等問題;另一方面，信息網絡化、文化多樣化弱化了輔導員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話語權。目前學界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一是輔導員話語霸權與話語失語的并存;二是輔導員話語的有效轉換。而有關從思想政治教育所處的大生態中探討輔導員話語權所面臨的挑戰，以及把挑戰轉化為機遇，拓寬輔導員掌握話語權的路徑的研究還較為缺乏。這就難以從宏觀方面解決輔導員在工作中遇到的話語失語、話語霸權、話語能力不足等現實問題。鑒于此，本文從輔導員以及思想政治教育所處的大環境著手論述輔導員在思想政治教育中話語權的內涵和特征，闡述輔導員話語權所面臨的挑戰，并探究提升輔導員在思想政治教育中話語權的路徑和方法。

一、輔導員在思想政治教育中話語權的內涵

關于“話語”，復旦大學教授范曉認為:“話語是由兩個互相依存的部分組成的:一部分是話語內容，也就是言語表達的思想內容;另一部分是話語形式，也就是言語者借以表達思想的形式，這種形式就是語言。”［3］3這樣看來，“話語”不僅是一種交流和傳播的“中介”，還是一種“語言和思想的結合體”［3］4。“話語權”即“話語”與“權”。“權”不僅是指“權利”，也指“權力”。換言之，話語權既是一種表征資格與利益的“話語的權利”，也是一種象征權威與力量的“話語的權力”。據此，輔導員在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話語權也應包含兩個方面，它既可被理解為作為權利的“話語權”，同時也是象征權力的“話語權”。

(一)輔導員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話語權是一項重要權利

廣義的話語應該包含語言和文字，而語言和文字是人類區別于動物的重要特征。不管是口傳，還是書面文字，話語作為人與人之間交流的工具、文化傳播的載體，是我們獲得信息的重要途徑。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人與世界的關系演變成了一種“話語”的關系。在現代社會，言論自由是公民的一項必不可少的政治權利。而在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這一社會活動中，輔導員的話語權代表了其在這一領域發聲的資格。換言之，輔導員在思想政治教育中擁有思想政治引領、觀點表達、建議陳述等權利。這是輔導員的職責所在，也是一項不容侵犯的權利。

(二)輔導員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話語權是一項重要的權力

話語中隱含著權力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它不僅是解釋和理解話語主題(說了什么)的一種手段和方法，也是掌握和控制話語主題的一種工具和武器。語言暴力就是一個從反面例證話語與權力(暴力)的例子。但是，話語與權力并不僅僅是單向的決定關系。正如福柯所指出的那樣，“權力是影響和控制話語的最根本因素，同時也只有依賴于‘話語’才能實現真正的權力”［4］38，即“權力推動了話語，話語加強了權力”［4］39。任何權利的獲得和行使都離不開權力這一保障。輔導員在思想政治教育中所擁有權力的多少，決定了輔導員話語權利的多少。換言之，有什么樣的權力就有什么樣的話語，有多少權力就有多少話語權。輔導員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話語權，不僅是國家法律法規賦予其在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職責以內的強制力，更是其自身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號召力以及思想政治教育內容的現實解釋力和理論影響力。

綜上所述，輔導員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話語權是指輔導員開展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所具有的思想政治引領、觀點表達、建議陳述等的資格和能力。它既是一項不容侵犯的權利，也是一項不容撼動的權力。

二、輔導員在思想政治教育中話語權的特征

依據輔導員的職業定位和工作職責，結合話語權的獲取途徑、傳播方式、發展方式，遵循思想政治教育規律、教書育人規律、學生成長成才規律，我們不難發現輔導員在開展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中的話語權具有以下特征:強制性與非強制性、滲透性與非滲透性、歷史性與動態性。

(一)強制性與非強制性

輔導員在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話語權可以通過兩種途徑獲得:一種是輔導員所擁有的權力，另一種是輔導員所擁有的權威。國家法律法規賦予了輔導員教育、管理、服務學生的權力。由于輔導員的部分權力直接涉及學生的自身利益，這使得其在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中具有一定的威懾力和強制力。這表明，輔導員在開展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中擁有與生俱來的話語權。然而，隨著高等教育改革的不斷推進、學生民主意識的逐步提高，僅僅依靠權力并不能真正獲得學生對輔導員“話語”的信服和接受。這時，話語權的獲得、掌握與提升則更多地依靠輔導員的權威。這里的權威并非指普通意義上的強制力，而是一種影響力、吸引力、感召力，它主要是由輔導員個人依靠自身在工作中的身體力行和自律的程度，對知識的吸收、運用以及對學生的關懷和尊重而展現出的一種個人魅力。依靠這種非強制性的權威，輔導員更能夠迅速獲得學生的認可和信賴，更容易潛移默化地將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潤物于無形。簡言之，強制性和非強制性是輔導員在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話語權的兩個重要特征。

(二)滲透性與非滲透性

結合輔導員“話語”的傳播方式，滲透性與非滲透性是輔導員在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中話語權的兩個重要特征。滲透性是指輔導員在進行思想政治教育時，將思想政治教育的內容潛移默化地融入學生日常事務各個方面，以說事講理、理論變故事的“滲透”方式獲得和掌握話語權。非滲透性是指輔導員對大學生開展思想政治教育時，直接將思想政治教育的內容向學生進行宣傳和普及，即通過“灌輸”的方式來贏得和掌握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話語權。與授課教師、大學行政管理者不同，輔導員具有雙重身份，這使得他們在開展思想政治教育時，具有更靈活應用這兩種方式的優勢。然而，隨著網絡的應用及普及，大學生獲取知識的途徑不斷增多，其思想認識越來越復雜。不得不說，與傳統的“灌輸”這一方式相比，滲透性的傳播方式越來越受學生的歡迎。

(三)歷史性和動態性

輔導員在思想政治教育中話語權的掌握并不是與生俱來和一勞永逸的，而是歷史的、具體的、與時俱進的。換言之，輔導員在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話語權具有歷史性和動態性兩個特征。時代是不斷變化發展的。以往輔導員所擁有的話語權并不一定適用當前的新背景、新需求、新情況、新挑戰。同樣，現在所掌握的話語權亦未必適用未來的發展階段。所以，輔導員應該在不斷創新、進步的動態發展過程中把握話語權。具體來說，輔導員應該根據當前的社會大環境以及大學生現實需求的變化，迅速改變策略，實時更新知識儲備，提升掌握話語權的能力。從思想政治教育的歷史過程來看，思想政治教育的內容不是靜止不變的，而是隨著國家和社會的發展不斷更新的。這是因為它不僅要反映社會的現實，還要適應學生思想的動態變化，以便于學生能夠更容易接受主流思想和主流價值觀的引導。所以，歷史性和動態性也是輔導員在思想政治教育中話語權的兩個重要特征。

三、輔導員在思想政治教育中話語權面臨的挑戰

開展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是輔導員的核心工作，然而由于輔導員自身指導理論的有限性以及多重身份的局限性等因素，在一定程度了增加了其在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中的難度。與此同時，信息網絡化的普及、文化多樣化的發展在一定程度上拓寬了大學生對思想政治教育內容的獲取途徑，也為輔導員話語權帶來了諸多挑戰。

(一)輔導員自身指導理論的有限性及多重身份的局限性削弱了其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話語權

首先，輔導員自身指導理論十分有限，這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其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話語權。第一，輔導員不同于思想政治理論課的專業教師，沒有固定的教材或教學大綱可供參考，這使得輔導員在開展思想政治教育過程中缺少理論支撐。輔導員工作的重點是通過日常的學生事務對大學生進行潛移默化的思想政治教育，這在一定程度上增強了輔導員傳播思想政治教育內容的主觀性。第二，輔導員普遍缺乏思想政治教育理論自信。雖然《普通高等學校輔導員隊伍建設規定》明確要求輔導員選聘要堅持政治強、業務精、紀律嚴、作風正，具有與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相關的學科專業背景等標準，但是，各高等學校實際選聘的為數眾多的輔導員其實并不完全具備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相關學科的寬口徑知識儲備。正因如此，很多輔導員在開展日常思想政治教育過程中，面對來自非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的挑戰時，并不能熟練、自信地發揮好我們的理論優勢。

其次，輔導員多重身份的局限性造成了輔導員的理論研究水平普遍不高，這在一定程度上弱化了其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話語權。輔導員是日常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主要參與者，但是，“由于學科性專業性不強和學術研究的理論性不夠，在學科和學術話語方面處于不利地位”［5］69。這是因為輔導員在擔負日常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同時，不僅要完成上級部門安排的其他事務性工作，還要負責日常事務管理、黨團和班級建設、心理健康教育與咨詢、校園危機事件應對、職業規劃和就業創業指導等工作。輔導員“處于學校黨政管理體系的底端，承擔著上傳下達、貫徹落實的任務，責任大、權力小，時刻受到上層管理的驅使”［5］69，為了完成上級職能部門安排的工作，不得不壓縮日常思想政治教育的時間。由于輔導員自身對工作職責認識不足以及日常工作的瑣碎和突發性等主客觀兩方面的原因，所以輔導員往往過分重視學生事務性工作，而忽略了大學生的日常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同時，輔導員是大學生的知心朋友。在更多的時間里，輔導員與學生之間無話不談，彼此平等，這也間接地降低了輔導員在學生心目中的權威，導致他們不重視輔導員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話語，進而弱化了輔導員的話語權。

(二)信息網絡化降低了輔導員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話語權

互聯網技術的發展給人們的信息交流和傳播帶來了巨大變化。互聯網技術的不斷成熟，尤其是自媒體的迅速發展，為輔導員開展思想政治教育提供了便利，但也給輔導員的話語權帶來了諸多挑戰。

首先，信息網絡化增加了輔導員開展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的難度。信息網絡化使得大學生能夠更為便利地依靠網絡獲取信息。但是，網絡世界魚龍混雜，涉世未深的大學生稍有不慎就可能迷失自己。近幾年屢見于各大媒體的大學生校園貸、大學生深陷傳銷組織等新聞就是其中一些典型的例子。這一方面說明大學生防范意識有待加強;另一方面也折射出了充斥于網絡世界里的功利主義、金錢至上等不良思潮確實給大學生價值觀的形成帶來了不小的沖擊。盡管我們國家網絡監管部門不斷加大監管力度，致力于肅清網絡環境，這在一定程度上減輕了不良信息對大學生的負面影響，但是，這些不良信息還是對大學生正確的世界觀、價值觀的形成產生了一定的負面影響，使他們不易接收、內化主流的思想政治教育內容，從而削弱了輔導員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話語權。

其次，信息網絡化疏遠了輔導員與學生之間的感情。信息網絡化的發展為輔導員與學生之間的交流提供了多樣化的渠道。但是，非耳提面命式的溝通方式，卻也容易使得師生彼此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例如，網絡上曾出現的某大學通過學生在晚上宿舍集體拍照上傳給輔導員的查寢方式引起了不小的關注。宿舍是學生生活最主要的場所，也是輔導員開展思想政治教育的主要陣地之一。讓學生通過照片、視頻等方式將宿舍里的信息傳給輔導員，這免去了輔導員的走訪之苦，但是，這種看似簡單而又方便的方法卻使得輔導員與學生之間的溝通僅停留在線上。即使文字再溫暖、照片再美麗也無法代替人與人之間面對面的情感關懷。久而久之，這必然會降低輔導員在學生心目中的威信，更會淡化學生對輔導員的認同感和親近感。習近平在全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會議上指出:“思想政治工作從根本上說是做人的工作，必須圍繞學生、關照學生、服務學生。”［2］換言之，要開展好大學生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線上線下工作同樣重要。過分尋求方便，強調線上溝通、交流，在一定程度上會弱化輔導員的話語權。

(三)文化多樣化削弱了思想政治教育中輔導員的話語權

隨著中國社會開放程度的加深，各種各樣的社會思潮不斷涌入。“近年來，新自由主義、民主社會主義、歷史虛無主義、新民族主義、消費主義、后現代主義等思潮在我國的影響不斷擴大，這些非馬克思主義甚至反馬克思主義思潮通過一些學者的闡述和發揮，通過媒體傳播等途徑廣泛影響著我國各個群體。”［6］面對各種社會思潮不同的思想觀點、價值取向，身處其中的大學生常常感到茫然甚至不知所措，這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其對思想政治教育內容的認同感，也增加了輔導員開展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難度，弱化了輔導員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話語權。

大眾文化的迅速崛起削弱了輔導員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話語權。隨著我國經濟水平的不斷提高，人民群眾的物質文化需要得到了極大滿足。為了滿足人民群眾的精神需要，以普通社會大眾為主要目標的大眾文化迅速崛起和發展。互聯網技術的進步尤其是移動互聯網為大眾文化的迅速發展提供了技術支持，走在互聯網應用和時代前沿的大學生極易受到大眾文化的沖擊。大眾文化之所以能夠削弱輔導員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話語權，主要在于它能夠滿足大學生日常生活消遣的需求，實現了大學生即時的滿足感。如果不加以引導，大學生極易誤入拜金主義、個人主義、享樂主義的泥潭。因而，大眾文化迅速發展的時代給輔導員開展思想政治教育帶來了諸多困難。

四、提升輔導員在思想政治教育中話語權的路徑

在新形勢下，輔導員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話語權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廣大思想政治工作者應保持清醒的頭腦，認清當前的形勢，把握發展的機遇，做到迎難而上。輔導員只有合理有效地利用有限的資源，將挑戰轉化為機遇，才能不斷拓寬其在思想政治教育中掌握和提升話語權的路徑。

(一)加強思想政治教育理論的學習和實踐

習近平在全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會議上強調:“教師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承擔著神圣使命。傳道者自己首先要明道、信道。”［2］打鐵還需自身硬，輔導員在思想政治教育中要取得、掌握、強化話語權，不僅要努力提升話語表達、傳播的方式和技巧，還要對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內容真學、真信、真實踐。

一方面，輔導員要加強對思想政治教育理論的學習，尤其是對原著和經典真讀、真學并做到真懂。馬克思說:“理論只要說服人，就能掌握群眾，而理論只要徹底，就能說服人。”［7］在新的歷史條件下，輔導員不僅要毫不動搖地堅持用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最新成果武裝自己，還要“堅持不懈傳播馬克思主義科學理論，抓好馬克思主義理論教育，為學生一生成長奠定科學的思想基礎”［2］。在開展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中，輔導員要切實掌握馬克思主義的世界觀、方法論和基本原理，把基本原理變成學習、生活和工作中的基本道理;著力推動馬克思主義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創新和運用，掌握話語表達、傳播的方式和技巧，切實使馬克思主義從“紙上”落實到“地上”;堅決同影響學生思想的各種非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作斗爭，幫助大學生認清其實質，使其更加堅定馬克思主義信仰;在馬克思主義的指導下，汲取不同的思想和智慧，最大限度地形成共識，引導學生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只有這樣，輔導員才能掌握、強化自己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話語權。

另一方面，輔導員要注重思想政治教育的實踐。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實踐與理論學習同等重要。輔導員在教育實踐中，要堅持以正面宣傳教育為主，注重提高質量和水平。止步于表面功夫、滿足于完成任務，這樣的宣傳教育只是徒有其表，起不到教育的作用。做好新形勢下的思想政治教育，還需下一番苦功夫、真功夫。要堅持“遵循思想政治工作規律，遵循教書育人規律，遵循學生成長規律，不斷提高工作能力和水平”［2］;要對接學生需求，杜絕過度包裝、揠苗助長的典型，把握好時、度、效，在改進創新中增強吸引力和感染力。輔導員在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中要堅持和貫徹“以學生為中心”的理念，認真觀察和收集大學生在接受日常思想政治教育中的反應和反饋意見，及時回應他們在學習生活中所遇到的問題。通過解決他們的實際問題，做到尊重學生、理解學生、關心學生、幫助學生，才能逐漸穩固并強化輔導員在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話語權。

(二)拓寬開展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渠道和空間

習近平在2013年8月全國宣傳思想工作會議上指出:“宣傳思想工作創新，重點要抓好理念創新、手段創新、基層工作創新，努力以思想認識新飛躍打開工作新局面，積極探索有利于破解工作難題的新舉措新辦法，把創新的重心放在基層一線。”［8］155所謂手段創新就是“要積極探索有利于破解工作難題的新舉措新辦法，特別是要適應社會信息化持續推進的新情況，加快傳統媒體和新興媒體融合發展，充分運用新技術新應用創新新媒體傳播方式，占領信息傳播制高點。”［9］隨著網絡信息技術的發展，信息網絡化就像空氣一樣環繞在每一個人的周圍，已然成為一種不可改變的事實，它在對輔導員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話語權構成挑戰的同時，也為輔導員掌握話語權提供了渠道和空間。

一方面，信息網絡化促進了輔導員在思想政治教育中與大學生的有效互動。“灌輸”或“說教”是輔導員在開展思想政治教育過程中經常采用的一種方式，這種方式最大的缺陷是缺少主體間的有效互動。它不考慮接受對象和傳播內容的特點而進行生硬的灌輸，這不僅會導致理論內容與現實脫節、理論供給與學生需求疏離，還容易引起學生的逆反心理和抵觸情緒。信息網絡化恰好能夠彌補這一缺陷。由于網絡信息技術普遍具有互動性，輔導員和大學生這一思想政治教育過程中的雙主體可以互相通過網絡信息技術適時地進行互動、交流、溝通，這在一定程度上使輔導員擺脫了居高臨下、語言生硬、形式刻板的模式套路。輔導員利用信息的網絡化更容易接觸到一些富有時代氣息、代表社會主流、具有廣泛認同的教育素材，并通過潛移默化的方式傳遞給學生，讓思想政治教育跟上時代步伐并符合學生需求。這不僅可提高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效率，還可提升輔導員在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話語權。

另一方面，信息網絡化為輔導員開展思想政治教育開辟了新的領域。網絡已經成為輔導員和學生日常生活中交流思想的重要渠道。離開了網絡，學校的運轉將受到很大影響。鑒于此，輔導員可以利用網絡信息技術將日常思想政治教育延伸到虛擬社會。這無疑為輔導員開展日常思想政治教育拓展了新的領域。另外，輔導員也應該時刻注意，盡管虛擬社會是現實社會在網絡上的延伸，但是，在虛擬社會進行思想政治教育面臨著許多與現實社會截然不同的問題。這就需要輔導員探索和掌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傳播的方式和規律，比如，大學生使用網絡的工具、時間段等特點。信息網絡化拓展了輔導員開展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渠道和空間，有助于輔導員掌握、鞏固其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話語權。

(三)提高挖掘思想政治教育內容的能力

作為“軟實力”的文化已經成為各個國家相互競爭的戰場，文化多樣化已然成為一種公認的發展現實和歷史趨勢，對其進行排斥已經不可能，也是不可取的。對其正確的態度應該是了解、交流、批判地繼承。盡管文化多樣化對輔導員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話語權帶來了沖擊，但同時也提供了一些難得的機遇。

文化多樣化為輔導員進行思想政治教育提供了豐富的思想資源。改革開放前的30年間，我們對西方文化大多采取批判的態度。隨著社會環境的逐漸開放以及文化多樣化的不斷推進，我國文化構成也越來越兼容并蓄。這一方面沖擊著人們對主流思想的認識和認同，另一方面也為大眾提供了豐富的思想資源。習近平指出:“對我國傳統文化，對國外的東西，要堅持古為今用、洋為中用，去粗取精、去偽存真，經過科學的揚棄后使之為我所用。”［8］156輔導員要想提高在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話語權，必須對文化多樣化的發展趨勢保持開放、包容的態度，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并將其作為日常思想政治教育的豐富思想資源。

另外，輔導員要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挖掘我國優秀傳統文化資源，為大學生日常思想政治教育提供源頭活水。馬克思主義不僅深刻揭示了自然界、人類社會、人類思維發展的普遍規律，為人類社會發展指明了方向，是關于人類社會發展規律的科學理論，還揭示了事物的本質、內在聯系及發展規律，是“偉大的認識工具”，是人們觀察世界、分析問題的有力思想武器。輔導員要堅持用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和貫穿其中的基本立場、觀點、方法，結合我國優秀傳統文化，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引領多樣化的社會思潮，預防和抵制不適合我國國情的社會思潮的滲透。輔導員只有不斷加強自我學習，打造過硬的專業本領，勤于思考，創新工作方法，才能提升其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