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丹
(四川大學錦城學院,成都610000)
金融危機過后,G20(二十國集團簡稱)顯現出其在全球經濟治理方面的缺陷,全球經濟治理體系無法適應當前國際經濟格局的新變化。“一帶一路”倡議蘊含著全球經濟治理的“中國方案”,體現了中國正以更加積極的姿態參與全球經濟治理,推動國際秩序朝著更加公正合理的方向發展。
國內對于“一帶一路”全球經濟治理方案的理論研究較多。關于“一帶一路”治理理念,陳健,龔曉鶯(2017)指出在目前全球化的形勢下,“一帶一路”倡議和“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提出,以創新、開放、包容、共治的發展理念引領了全球化的發展的新路徑。金碚(2016)認為中國提出的“一帶一路”的互通觀念更具包容性,為經濟全球化及全球治理注入新的活力。關于“一帶一路”提供的國際公共品,裴長洪(2014)認為從本質上講全球經濟治理是提供一種公共物品,中國的“一帶一路”倡議是發揮負責任的大國形象,提供全球經濟治理公共品的表現。陳偉光,王燕(2016)認為中國借助“一帶一路”主動為全球經濟治理提供具有中國理念的制度公共產品。關于貿易和產業的治理,李丹和崔日明(2015)肯定了“一帶一路”倡議在推動全球經貿格局變革方面的能力,指出“一帶一路”倡議是推動全球經貿重構的好選擇。蔡進(2016)認為“一帶一路”倡議的推進過程也是全球價值鏈的形成與發展的過程。關于“一帶一路”的全球經濟治理方案,杜德斌,馬亞華(2017)指出中國提出的“一帶一路”倡議和實踐行動,為全球治理提供了基于自身發展經驗和價值理念的解決方案。
金融危機發生時,G20代替G7發揮著全球經濟治理職責,被人們認為是全球經濟治理的主要平臺。G20作為一種非正式對話新機制,與傳統的IMF、WTO和世界銀行等傳統全球經濟治理機構又存在極大區別,它并不以法律文件為基礎,對與會國并不具備約束力,導致一些學者認為G20不過是“清談館”,致使G20的執行力也備受質疑。[1]金融危機之后,G20的治理作用逐漸減弱,全球經濟治理機制再次回到為發達國家代言的局面,無法適應世界格局的改變,全球經濟治理機制出現失靈。
特朗普贏得了2016年美國大選,從此釋放出全球經濟治理的最不安定因素,其推行的“逆全球化”措施,實質上就是主張“美國利益優先”的霸權主義,干預其他國家的經濟、政治。在特朗普的貿易保護主義與美國傳統經濟政策大相徑庭,更讓全球經濟治理處于兩難境地——繼續推行自由貿易的治理理念,還是開始執行貿易保護的治理理念?更讓人頭疼的是,特朗普致力于推行“再工業化”來解決失業問題,同時放棄了TPP,不愿意為全球經濟治理提供國際公共品。
與以往的G7、G20不同,“一帶一路”倡議的全球經濟治理理念并不以發達國家為主體,致力于實現全球經濟治理的“合作共贏”,更是提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全新理念,為當代全球經濟治理注入了新的活力和新的發展動力。同時,與美國特朗普政府的“貿易保護主義”不同,“一帶一路”提倡開放與自由的貿易之路,主張參與國放棄封閉式的同盟體系,以“共享”的理念邀請所有有意愿加入“一帶一路”倡議的國家和地區參與進來,通過“共商、共建、共享”的模式為沿線國家經濟改革與體制變遷提供新的推動力。
“一帶一路”倡議強調“共商、共建、共享”的發展模式和治理理念,重視并尊重沿線國家和地區的發展意愿,這與美國特朗普政府推出的“美國利益優先”的霸權主義模式,或者是“發達國家利益優先”的治理理念也不同。“一帶一路”倡議的全球經濟治理理念建立在互利共贏的基礎之上,各國在符合自身國情的基礎上實現最大可能的合作,謀求“共贏”的發展模式。[2]
與G20各國協商并自主履行承諾的治理模式不同,“一帶一路”倡議在治理措施上更具有務實性和可操作性。“一帶一路”最重要的措施就是實現各國的產業和貿易對接,中國在推進“一帶一路”倡議的過程中重視產業對接,促進沿線國家共同融入全球價值鏈,共同分享中國制造業技術進步和發展的成果,實現“1+1>2”的共同發展。
亞投行和絲路基金等融資機構實現資金融通。目前已有亞洲開發銀行和世界銀行,但兩者的資金支持對于亞洲基礎設施建設的資金缺口來說杯水車薪。亞投行就是為彌補這一缺口產生,重點為亞洲乃至世界的基礎設施建設提供資金援助。絲路基金是完全由中國出資組建的單邊金融機構,將以中長期股權投資為主,投資于基礎設施、能源開發、產業合作和金融合作,尤其要重點支持國內高端裝備制造業和優質產能的國際合作。這兩個機構的設立和發展將為“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發展提供充足的資金支持。
長期以來全球經濟治理一直由西方發達國家主導,“一帶一路”的全球經濟治理不得不思考發達國家的態度。美國在當前最重要的兩個正式治理機制———IMF和WB擁有“一票否決”權。“一帶一路”的全球治理困境主要表現在與美國的全球經濟治理理念對接方面,但特朗普政府的種種作為又與“一帶一路”的治理理念形成鮮明對比,中美作為現在的兩個經濟大國,在全球治理上目標不同,手段也不同,能否實現與以美國為代表的發達國家現有的全球經濟治理理念對接,是個亟待解決的問題。
從國家構成上看,“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主要是代表廣大的發展中國家和欠發達國家的利益。“共商共建共享”的治理觀意味著“一帶一路”的全球治理主體是構成國際體系的世界各國,而不是世界的某一個部分和某一類國家。[3]“一帶一路”的參與國不分大小、強弱,平等參與全球治理進程,協商應對全球問題,共同承擔全球責任,合作促進全球福祉。所以,“一帶一路”的全球經濟治理理念能否代表包括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在內的所有國家的利益,也必須經受時間和實踐的考驗。
由于“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并沒有包括西方發達國家,與發達國家治理機制的互動成為“一帶一路”實現全球經濟治理最大需求。加強與發達國家治理機制的互動,增加對話,盡量通過協商解決經濟治理中的矛盾。冷戰思維早已過時,合作共贏才是未來全球經濟治理的主要方式。雙方通過務實的溝通和協商共同解決金融和貿易爭端,共同挖掘新的經濟增長點,力求各國利益的最大公約數,真正意義上實現全球經濟治理的變革。
從“一帶一路”的全球經濟治理進展來看,機制的建設已經成為“一帶一路”全球經濟治理的首要任務。只有建立系統的機制,通過相關評估機制追求治理成效,才能按照相關的協定和會議落實各項經濟治理政策,從而實現有效的全球經濟治理機制。同時,亞洲由于政治體制、經濟發展、宗教文化和歷史的糾葛都極其復雜,多元發展將是經濟治理的主要現象。因此,“一帶一路”的全球經濟治理機制應該由“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共同商議,共同制定,以“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共同利益為立足點,以協商解決為主要的沖突解決方式。
客觀地說,中美兩個大國目前在世界經濟上的影響巨大,“一帶一路”的全球經濟治理無法避開美國的反應。特朗普政府當前的“貿易保護主義”舉措,促使世界掀起了“逆全球化”浪潮,這也是“一帶一路”倡議實施過程中必須重視的現象。不管美國的政治經濟體制如何發展,“一帶一路”倡導的“合作共贏”應該成為主權國家之間共識。霸權主義帶來的世界發展不均衡是急需改變的現狀。各國應該攜手合作,共同建立更加公平合理的全球經濟治理,從根源去解決世界經濟的主要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