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市公司會計信息披露監管問題研究
——以獐子島為例

易 燁

2018年初，獐子島又因2017年年報信息披露問題遭遇市場和股民熱議。當上市公司的業績逐年下滑和巨虧頻繁出現，意味著我國上市公司的監管存在問題，間接導致上市公司的財務風險；尤其眾多上市公司存在信息披露違規問題，進一步加劇投資人的投資風險和企業經營風險。

一、我國上市公司會計信息披露違規行為和處罰概況

《中國經濟周刊》對滬深兩市1994年至2017年4月的上市企業違規案件Wind數據進行比對分析，數據涉及上市公司707家，案件1264起。1264起案件的違規類型主要集中在“未及時披露公司重大事項”（679起）、“未依法履行其他職責”（539起）、“信息披露虛假或嚴重誤導性陳述”（296起）、“業績預測結果不準確或不及時”（116起）和“未按時披露定期報告”（64起）。以上數據顯示，違規類型的一半多為“未及時披露公司重大事項”。

目前，我國上市公司監管中以信息披露違規問題最為嚴重，由此可以得出如下結論：

1.對上市公司監管的力量不足

根據現行證券法規定，證監會及其派出機構以及證券交易所是履行上市公司監管法律職責的主體，中介機構是上市公司監管工作的重要市場主體。證監會在全國設立派出機構，即各地的證監局，構建了集中統一的證券期貨市場的監管體制。除擬定各種法律法規外，還組織查處證券期貨市場違法違規案件，指導、監察、督促和協調證監局、證券交易所等系統開展監管工作。各證監局發揮主動揭示風險，處置風險的作用，具體則是通過現場檢查和非現場檢查做好持續監管，根據證監會的統一布置，依法履行稽查任務。證券交易所對上市公司的監管主要體現在交易所發布的各項規則，從信息披露和公司治理兩個方面對法律以及證監會的規章、指引、通知予以細化。證券交易所履行初審權，能夠及時、準確、全面地了解上市公司情況，并依據其上市規則對上市公司及相關中介機構進行監管或處罰，對違法行為提請中國證監會立案稽查。中介機構對上市公司的監督是根據證券法等相關法律法規對上市公司進行盡職調查、持續督導、審計、評估、核查等具體工作。中介機構在對上市公司的監管中處于為資本市場把關和篩選的位置。

證監會的職能范圍廣，僅股票發行上市就讓證監會工作量負荷沉重，不得不把相當工作，尤其是信息披露后的發現工作交由媒體和廣大股民，違法處理交給下屬部門和相關部門。當社會從信息披露中發現問題后，證監會再一次去發現信息披露問題，證監局進行可能的現場核查，完成對上市公司的監管責任。

2.對上市公司違法違規行為的處罰缺乏統一的規定

以上所涉及的707家上市公司、1264起案件中，不僅限于上市公司本身違規，還包括上市公司股東、控股參股公司以及公司其他關聯方等的違規行為。至于涉及的處罰類型，證監會主要是行政處罰、責令整改和公開通報批評；地方證監局主要是進行行政監管，如出具警示函；上交所和深交所主要是自律監管和紀律處分；其他監管部門主要是行政處罰，基本以罰款為主。但實際中作出處罰決定的監管部門也不僅限于證監會系統，還包括其他監管部門，如財政部門、環保監管部門、物價監管部門、安全監管部門等。

1994年至2017年4月底，證券監管部門共處理違規案件1139起，處罰金額13.0881億元；其他監管部門共處理違規案件125起，處罰金額13.5839億元。雖然兩者處理案件數量差別很大，但處罰金額接近，其他監管部門處罰的金額還略超過證券監管部門處罰的金額。

總體而言，當前的《證券法》對違規行為缺乏統一的處罰邏輯。有的違規行為可以按照交易金額處罰，而有的只是處罰幾十萬元，或者對違規違法行為只是進行警示，如對違規舉牌后繼續交易的，沒有給予經濟處罰，在這種不確定的處罰邏輯下，上市公司心存僥幸，對違法違規行為的處罰沒有敬畏之心。

3.對上市公司的財務盤查結果沒有進行有效的實地調查和監督管理

由于《證券法》沒有明確規定證監會立案調查之后多久需要出結果，一般信息披露違規5日作出處罰決定，但如果上市公司存在欺詐發行或者重大信息披露違法，被證監會依法作出行政處罰決定，或者因涉嫌犯罪被證監會依法移送公安機關的，交易所應當暫停其股票上市交易，調查時間相當長，如寶碩股份，從立案調查到出結果的時間長達8年，絕大部分案件是1年左右出調查結果。

信息披露違法行為嚴重損害了資本市場的公開公平公正原則，對投資者利益造成了嚴重侵害，嚴厲打擊信息披露違法行為，是中國證監會的重要職責。但受限于市場對上市公司股票價格的反應，要求證監會、交易所等部門能及時作出反應和結論，由此導致證監會、交易所等沒有足夠的時間進行調查和分析，從而導致證監會和交易所不能盡職調查，沒有達到有效的監督管理作用和效果。

4.證券交易所對監管對象的處罰中自由裁量權較大

滬深兩市交易所對于監管對象的違規類型從主客觀因素兩個方面進行考量。主觀因素是指監管對象的主觀狀態是否存在過錯，過錯是故意、重大損失或疏忽；監管對象為單位的，該單位是否存在內部人共同故意，或者是否僅系相關個人行為造成單位違規；違規行為發生后，監管對象是否繼續掩飾、隱瞞，是否采取適當的補救、整改措施等等。客觀因素指違規的次數、時間的長短；違規行為等證券交易價格或投資者決策的影響程度。違規行為給投資者、上市公司造成損失的大小、違規當事人從中獲取利益的大小；違規對證券市場和證券監管造成的影響程度；違規行為所涉及的相關金額大小、占上市公司最近一年或者一期相關財務數據的比重是否達到提交股東大會審議的標準等等。

在違規情節考量時，對監管對象責任大小，需要考慮的情節有該情節在違規事項中所起到的是主要還是次要作用、是主動參加還是被動參加、是直接參與還是間接參與、監管對象對于違規事項及其內容的知情情況等等。

除以上涉及到的根據相關金額大小、占上市公司最近一年或者一期相關財務數據的比重是否達到提交股東大會審議的標準的判斷因素，絕大部分主觀因素幾乎無法認定是故意還是疏忽，增加了監管部門判斷的難度，降低了對上市公司監管的力度，偏離了監管的目的。

二、獐子島事件凸顯上市公司監管功能的缺失

（一）獐子島業績報告

2月27日晚，獐子島發布2017年度業績報告，報告稱在公司2017年度實現營業收入32.1億元，同比增長5.18%的情況下，公司虧損6.76億元，同比減少949.44%。截至2017年12月31日歸屬于上市公司股東的所有者權益為3.98億元，較期初減少62.90%。

獐子島業績報告包括影響經營業績的因素有：2017年度，公司加強國內市場全渠道建設，推動蝦夷扇貝、休閑食品及海參等品種取得較好銷售業績;加大食品創新力度，發揮市場與技術等協同優勢，拉動產能利用率提高; 實施“加工+貿易”、“冷藏+貿易”模式，加快周轉速度；強化“節支節流”、“進銷存” 及“應收賬款”等管理，提升成本費用管控水平。1—3季度經營業績較上年同期有較大提升。

此外，2017年四季度，受底播蝦夷扇貝肥滿度下降，境外扇貝產品沖擊國內市場，對公司扇貝類產品的收入、毛利影響較大，底播蝦夷扇貝收入及毛利下降，部分庫存扇貝類產品出現減值；四季度匯率波動較大對海外公司和出口業務造成沖擊。公司在底播蝦夷扇貝的2017 年度存貨盤點工作過程中，發現部分養殖海域蝦夷扇貝死亡嚴重，按照《企業會計準則》的相關規定，擬對底播蝦夷扇貝存貨成本核銷及計提存貨跌價準備62893.55萬元，計入2017年四季度損益。以上因素導致2017年度產生大額虧損。

（二）獐子島事件發酵

自從獐子島公告幾個億扇貝餓死后，市場上雖然質疑不斷，但是獐子島出具了專家論證，會計師也出具了說明，因而懷疑并沒有落實。獐子島集團股份有限公司于2018年2月14日收到深圳證券交易所《關于對獐子島集團股份有限公司的關注函》（中小板關注函【2018】第58號），并就函中問題進行回復。

獐子島的回復如下：根據公司目前掌握的情況，本次受災主要原因為自然因素及區域養殖規模的大幅擴張等原因導致，未發現涉及到人為因素，截止目前未采取問責措施。公司基于公司底播蝦夷扇貝2017年終盤點情況及《蝦夷扇貝存貨異常的技術分析報告》對底播蝦夷扇貝存貨異常的原因分析，公司認為底播蝦夷扇貝存貨管理等制度的健全性尚需進一步完善。

當央視媒體報道后，交易所2月23日發急函責問獐子島：2018年2月22日，央視財經對你公司底播蝦夷扇貝死亡事項進行了報道。我部對此表示高度關注，請你公司就相關報道進行核查，并就重點問題進行詳細說明。急函中一共列出了“7+1”個問題，其中的“1”是其他需要說明的情況。

關注函要求獐子島做出書面說明，并在 2018年2月26 日前將有關說明材料報送交易所并對外披露，同時抄報大連證監局上市公司監管處。

獐子島對急函的回復如下：

2018年1月，公司在與年審會計師共同進行底播蝦夷扇貝年終盤點過程中發現存貨異常，海洋牧場再次遭受重創。目前，本次蝦夷扇貝死亡原因屬于自然災害的結論已經基本明確并形成業內共識。公司對社會各界提出的問題高度重視，將不斷提升海洋牧場建設質量，提升公司可持續發展能力。后續公司將全面檢視，加強內控管理，系統識別公司風險，建立、健全、有效執行內控制度；將積極尋求聘請或合作第三方機構，加大對公司養殖海域的監測力度，加強對底播蝦夷扇貝生物指標以及環境指標的監測，加強預警預報，提升海洋牧場應急能力；同時，將積極探索漁業保險等風險管理機制，降低、分擔、轉移產業風險。

而獐子島回復函中的“共識”有2018 年1 月30 日至2 月1 日在廣西南寧召開的2017 年度國家貝類產業技術體系年終總結和考評會議；2018年1月31日，2018年度大連市海洋與漁業工作會議提出的問題；2018年2月6日，農業部漁業漁政管理局官網刊發《獐子島扇貝死亡凸顯海洋牧場建設系統性風險》的文章；2018年2月11日，公司收到長海縣海洋與漁業局《關于對減免海域使用金申請的復函》。

交易所“兩問”獐子島后作出處罰：經大連證監局核查，認定獐子島在底播蝦夷扇貝采捕、銷售存在異常情況，可能導致實際經營業績與預測業績存在重大偏差的情況下，公司未及時對業績預告進行修正或進行必要的風險提示。上述行為違反了《上市公司信息披露辦法》第三十條的規定。按照《上市公司信息披露辦法》第五十九條的規定，大連證監局決定對獐子島采取出具警示函的監管措施。同時，大連證監局認定，公司董事長兼總裁吳厚剛、董秘孫福君、首席財務官勾榮對上述事項負有主要責任。按照《上市公司信息披露辦法》第五十八條、第五十九條的規定，大連證監局決定對上述三人采取出具警示函的監管措施。

（三）獐子島事件反應我國上市公司監管存在的問題

1.實地監管功能缺失

2014年獐子島事件之后，記者采訪獐子島股份有限公司員工、獐子島鎮居民、大連海洋鄉村民、獐子島集團公司船員，得到的信息是以上人員均不認可獐子島給出的理由，分別承認沒有投放扇貝苗，且公司高管承認公司內部員工因貪污扇貝苗被判刑；至于2014年獐子島集團所稱的“冷水團”因素更不被員工、居民、村民等的認可。盡管大連證監局給予獐子島集團“責令改正的決定”和“警告函”，但2016年1月，2000多名獐子島居民聯名舉報獐子島集團“冷水團”事件造假，并以所謂“冷水團”附近海域的扇貝養殖盈利做出證明。

以上關于獐子島2017年業績報告引發的事件中，證監會急函中“7”個問題中除了第五項明確指明“2014年，受北黃海冷水團異常變化的影響，你公司部分海域底播蝦夷扇貝發生重大損失，對此，你公司成立了海洋牧場研究中心，每年投資不少于1千萬元研究海洋生態環境風險防控等。請說明截至目前海洋牧場研究中心的投入金額、運行情況、是否達到預期效果及其依據”，其他6個問題均為“媒體所指”，如“有很多扇貝苗在投放之前就已經死了”、“公司為了節約成本，不惜使用破壞海底生態環境的耙撈法”、“11月份就發現接近 90%死亡，發現扇貝死亡之后，公司還曾給各級管理人員開會，要求大家不要向外泄漏”等，要求獐子島說明信息披露情況、是否履行披露義務、是否存在過度捕撈、是否存在內部員工監守自盜、是否建立了相應的內部控制制度等等情況。其中還包括一項“媒體報道稱你公司第二大股東北京吉融元通資產管理有限公司-和島一號投資基金 “精準”減持。請詳細說明和島一號投資基金減持你公司股份的收益情況，并結合其買入與賣出價，說明其選擇減持時點的原因與合理性，并進一步說明其在減持股份前是否知悉你公司存貨異常情況。

雖然媒體和股民更能敏銳對上市公司的信息披露做出反應，但這些反應不僅僅只應該由股民和媒體做出，監管部門不能只是在媒體和股民有反應以后才有反應。雖然各地證監局在信息披露后對上市公司會進行現場和非現場檢查核實，但是，僅獐子島和今年年初皇臺酒業公告庫存白酒少了100萬瓶、撫順特鋼公告庫存鋼材不見了的現象，可以看出證監局在現場檢查和日常監督工作中的功能存在一定缺失。

2.未能主動到上市公司進行實地調查

由于證監會下屬專業鑒定機構較少，證監會對眾多上司公司披露的信息只能發函進行例行詢問，2017年獐子島業績公布并遭央視媒體報道之后，證監會才發出急函詢問，但所詢問的事項均為央視報道所列，說明證監會沒有對監管對象進行有效的監管，未能掌握上市公司的經營活動變化。

不過，當相關部門接到獐子島回復后立即公布回復，對此進行了迅速的反應，也非常迅速地做出處罰。當然如果這一系列的活動并未對上市公司的行為有強烈的約束和警示作用，意味著證監會及其職能部門還需要對工作程序進行調整。

3.對違法違規行為沒有設置長效監控機制

2014年獐子島已經發生匪夷所思的扇貝跑了的“冷水團”事件，時隔三年，又發生此類事件。說明“冷水團”事件的處理，對獐子島在履行上市公司信息披露方面沒有起到有效的監督管理作用，也說明對上市公司違法違規行為長效監控機制的缺失。

三、相關建議

上市公司不僅是現代經濟增長的重要源泉，也是推進現代經濟發展方式轉變的生力軍，更是現代經濟發展微觀主體直接融資的主要渠道，事關公司和國家經濟發展。對上市公司進行信息披露管理的同時，完善監管機構的監管手段和方式也是重要的舉措。

（一）設置專業機構、外聘專業人員對上市公司非財務、投資等專業性問題進行認定

美國對上市公司監管的機構設置和相關對策方面，在證交所等名正言順的監督管理之下，美國還成立上市公司會計監督委員會、通過建立會計行業自律監管制度對上市公司進行監管。美國上市公司會計委員會成立于2002年7月30日，是一個極具權威的跨級監管機構。該委員會的成立改變了美國公司財務報告的監管架構，并且引起了各界的廣泛關注。上市公司會計委員會是一個獨立的法人，接受證交會的指導和監督，但在委員會成員的任免、預算審批和執業標準方面具有終極決定權力。會計行業自律監管制度是美國注冊會計師主動做出的制度承諾。對上市公司的財務報告進行審計的注冊會計師行業為了避免政府部門對會計行業監管的全面介入，美國注冊會計師協會向國會提出允許注冊會計師行業提出自律監管的要求。為此，1887年成立的注冊會計師協會制定了一套較為完整的行業自律監管體系，在與證交會協商后于1977年成立了公共監督委員會。公共監督委員會代表公眾利益，通過監督注冊會計師協會的證交會業務部的同業互查等工作，實現監督注冊會計師獨立性和審計質量的目的。

從美國業內監督機構設置可見，證交會首先要求上市公司通過這些監督機構對內部控制把關，進行自律監管。尤其是這些業內機構的設置具有一定的程序和法律上的權威性，可以對上市公司監管起到約束作用，而不是泛泛的監督作用。

通過獐子島兩次的回復函中可以發現，獐子島公司在技術因素方面的回復較多，這就需要專業人士對海洋環境、水質檢查，包括每畝投放苗的數量等給出較為精確的答案。雖然獐子島乃至所有的上市公司都有自己的專業人員，也可以根據證監會和交易所的要求，在進行整改說明中外聘專業人員以避險，但對于專業性有關結論的認定，還需證監會和相關機構進行，以使該結論的認定是合理和合法的。因而，在證監會及其相關部門下聯合建立除投資和財務管理等涉及專業性很強的認定機構顯得尤為必要。

（二）延長上市公司違規事件的警示時間和不間斷公布監督進展

上市公司信息披露中最受投資人和股民關注的為各種財務數據和指標，這些數據雖然不能解決獐子島所涉及的海洋水質、氣候乃至自然災害等問題，但確實是一家企業經營結果的最直觀的數據和經營結果的體現。無論是國外還是國內的上市公司，舞弊的動機均出于股價和利益的誘惑。舞弊的動因主要有目標激進、盲目擴張、上市保殼和圈錢謀利等。如果企業在發展過程中習慣確立不切實際的目標，在無法實現時便會傾向采取操縱財務報告，粉飾財務指標的方式來“實現目標”，則財務數據和指標上舞弊成為世界各國上市公司違規類型的常態。安然事件過去了十幾年，但屢屢被作為警示提起。

美國上市公司的舞弊丑聞在華爾街算不上新聞，只是這些舞弊事件在影響上遜于安然、世通等巨無霸公司，所以沒有引起媒體的廣泛關注。在安然事件前，美國投資者對美國上市公司的財務數據一直持保留態度，因為華爾街頻頻爆出財務舞弊，上市公司信息披露的重要性引起了各國關注，我國對上市公司信息披露管理辦法也在不斷完善。但要注意的是，增強證監會或交易所對上市公司的監管力度、修訂完善證券法都是外部之舉，應對上市公司逐步建立內部的道德約束機制，這需要不斷的警醒。由于上市公司的公開性，有必要進行輿論提點和監督。

（三）加大證監會對上市公司違規行為的處罰力度和理順處罰邏輯

Wind數據從對分年份的處罰也進行了分析。2013年以來，證券監管部門和其他監管部門對違規的上市公司及其控股參股公司，無論是從處罰案件起數還是從罰款金額上來看，處罰力度都比2013年以前有了很大的提高。以證券監管部門的處罰為例，2013年至2017年4月底，共處理違規案件567起，占總處理案件1139起的49.78%；處罰金額12.6222億元，更是占總處罰金額13.0881億元的96.44%，為此前19年處罰金額總和的27倍。其中，2016年處罰案件的數量與金額均創下新高。大額罰單的落實，對上市公司的各種違法違規行為是最有效的辦法之一，眾多證券研究人士認為重罰不僅是對投資者負責，也是對中國股市的發展負責，同時也是對違法違規者負責。

從統一處罰邏輯來看，一定數量的經濟處罰是必要的，并且在經濟處罰中應減少處罰金額自由裁量權的應用，增強處罰的嚴肅性和可追溯性。并且消除處罰規定“政出多門”的情況，理順監管部門對違規案件的處罰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