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英潔 楊 慧 趙 蕊 鄭順姬
(聊城大學 山東聊城 252000)
《綜合韓國語》教材是韓國語課程的主要輸入來源,是一本集聽、說、讀、寫技能于一體的綜合性教材。延世大學韓國語學堂的《延世韓國語3、4》與韓國首爾大學語言教育院的《新版韓國語3、4》是韓國原版引進翻譯教材,是近年出版的韓國語教材。[1]

表1 教材概觀
從<表1>中可以看出4本教材既有共性,也有特點。《延世韓國語》有整理模塊,供學習者復習基礎詞匯和語法知識;練習題的設計分為聽、說、寫各領域。每篇課文的最后介紹了韓國的傳統文化,這有助于學習者了解韓國文化。《延世韓國語3》還提供了練習部分的參考答案。[2]
詞匯是語言的建筑材料,詞匯直接影響到教材課文的編寫狀況及教材整體的編寫質量。因此,詞匯部分應該如何編寫必須引起編者的高度重視。通過對比,我們不難看出《首爾大學韓國語》和《延世韓國語》在詞匯編寫方面的側重點有所不同。
《首爾大學韓國語3》對詞匯進行解釋并標出了單詞的詞性,如:自動詞、他動詞、形容詞、動詞等。大多數中國學習者難以區分自動詞和他動詞,并且當學習者在中級階段接觸了韓國語基本階的表達方式后,如果不能正確地區分形容詞和動詞,會造成明顯的使用錯誤。因此,標明詞性的做法意義重大。
《首爾大學韓國語4》編者對漢字詞用漢字進行了標注,同時提供了韓國語和漢語的兩種解釋。如:“??(無慮) ???? ?? 足有”(第27課)。采用“韓漢釋義”有助于學習者更準確地理解單詞的意思,方法切實可行。但,漢字標注雖然在意思的理解上對學習者有所幫助,然而在遇到和中文語意上不一致的漢字詞時,反而會引起一定的混亂。如,“??(無慮) ”在《現代漢語詞典》的釋義為“沒有深謀遠慮、妨礙、無憂無慮、大約總”四種含義。中國人慣用第三種含義,這與韓國語中“??”的意思就大相徑庭。韓國語的漢字詞較多,用韓國式的漢字對詞匯進行標注,雖然在一定意義上對中國學習者有所幫助,但在文字意義不同的情況下,編寫時有必要提醒學習者們多加注意。
《延世韓國語》兩本教材的詞匯來源有三處。即課文中的生詞、根據課文內容拓展出的生詞、練習中出現的生詞。兩本教材都對單詞做出了解釋并設計了詞匯練習,目的便是幫助學習者有效地識記詞匯,強化詞匯練習。
詞匯是學習語言的基礎,教材研發者在對詞匯進行編寫時應多方面考慮,避免形式主義、講求實效。
《首爾大學韓國語3》語法在課文后出現,語法之后便是相應的語法練習,結構設置清晰,系統性較強。《首爾大學韓國語4》也采取了類似的編寫方式,但語法練習部分出現了一定的變化。《首爾大學韓國語3》練習分為“練習一”和“練習二”,將“練習一”設計成專門的語法練習部分,所占比例較大。《首爾大學韓國語4》將語法練習同之后的詞匯、課文理解、拓展練習綜合到了一起,所占比例縮小。[3]
《延世大學韓國語3》每一課都包含四段對話,每段對話都給出了對應的語法內容,并設計了一定分量的練習部分。《延世大學韓國語4》的語法解釋沒有緊跟對話,而是綜合歸納在最后的整理模塊。
4本教材都按照課文結束后對課文中出現的新語法進行說明的順序編寫。既有在同一時期出現的語法項目,也有出現在不同時期的語法項目。如“-? ??”分別在《延世韓國語3》和《首爾大學韓國語4》中出現。同期出現的語法項目一般是在日常生活中經常使用的語法。[4]

表2 語法解釋1
<表2>中,《延世韓國語》對語法的解釋十分詳細,比較注重抽象的公式和專業性的文字描述。《首爾大學韓國語》用符號“A/V/N-”等代替了所接詞性的贅述,使用了很多“相當于漢語的...”這樣的說法。這樣的編寫注重了語法的語用功能,顯得清晰、明確,更有利于中國學習者對語法的理解與運用。因此,教材研發者在編寫教材時應更多的注意教材的實用性,最大限度的對學習者的學習起到積極作用,理論固然有其內在價值,但是語言畢竟需要實踐與運用,比起理論,語用功能則顯得更為重要。

表3 語法解釋3
<表3>中《延世韓國語4》用韓國語解釋了語法,這與編寫者考慮到學習者水平的提高有關。同樣,《首爾大學韓國語》在對語法進行解釋時雖然沒有使用韓國語,但《首爾大學韓國語4》在語法的解釋方面比《首爾大學韓國語3》用語簡單了許多。這體現了根據學習者的能力與需求的不同,側重點有所改變的編寫原則。[5]
4本教材中,課文都占了很大的比重,并且課文的形式一致,都是由對話構成。為了實現“課題中心的語言教育”,教材的內容應由日常語言生活中遇到的多種多樣的場面構成。[6]
《延世韓國語3》生活部分(日常生活、學校生活和興趣生活)占了教材課文內容的五分之三,內容相對簡單,并以對話的形式呈現,學習者通過課文能夠切實感受到現實生活情境中韓國人的溝通交流方式,便于學習者模仿練習。本教材對課文提供了翻譯,這符合韓國語能力處在初級與中級過渡階段學習者的學習需求。翻譯并未緊挨著正文出現在其下方或上方,而是與語法說明一起安排在課文的最后說明模塊,使學習者先接觸新詞匯和新語法,在經過自己對課文的思考與理解之后再參考課本給出的翻譯,起到了借鑒作用。因此,教材研發者在編寫教材時應注意到語言本身就是一個學習者自己摸索掌握的過程,教材的作用是引導學習者一步一步接近新知識,而不是直接呈現結果,這有助于提高學習效率。
《延世韓國語4》課文除了較多生活方面的內容之外,還涉及到文化以及關于社會方面等內容,然而,本教材的課文內容較之上一本教材并沒有太大變化,甚至在難易度上也相差不大。與《延世韓國語3》不同的是,本教材并未提供翻譯。教材研發者在編寫教材時應切實考慮學習者的發展規律,合理編選課文,以保證不同學習階段的學習者真正接觸到適合他們的教材內容。
《首爾大學韓國語3》大量出現生活部分(日常生活、學校生活和愛好)和飲食部分的課文,內容貼合生活實際,實用性很強。如第7課的題目是《在首爾買房難如摘星》,課文提到了參加喬遷宴需要帶手紙或洗衣粉。因文化的差異,絕大多數學習者在學習這篇課文之前不了解此類文化。通過模擬一個真實生動的生活場景,使學習者在課堂暢游韓國,在課下學有所用。實用指的是內容應是學習者所需要的,也就是強調語言的交際功能(魯健驥,1983)。因此,教材的研發者在編寫教材時需要注意實用性問題,實用性在第二語言教材編寫上的地位與作用不可小覷。
《首爾大學韓國語4》課文篇幅明顯變長,不再是簡單的日常對話,除了文化部分(如:檀君的故事、正月游戲、阿里郎等)還出現了多篇關于社會問題、人類問題、媒體等方面的內容,充分體現了教材由易到難,循序漸進的編寫原則。本教材在內容編選上既保證了語言基本的交際功能,貼合日常生活實際,又充分發揮了其文化載體的性質。因此,本教材作為韓國語學習者的中級教材其課文呈現的內容完全合理。同時,給教材研發者提供了具有一定意義的教材編寫思路,即工具性與人文性并存,注重提高學習者的整體素養,為其日后的工作與繼續學習打下堅實基礎。
綜上所述,《延世韓國語》、《首爾大學韓國語》這兩套教材在課文的編寫設置方面各有千秋。學習者可根據自己的實際需要選擇適合的教材版本,教材研發者也可從中獲得一定的啟發。
語言是人類最重要的交際工具,并因其具有文化載體的性質而區別于其他的物質工具。對于韓國語學習者尤其是高校韓國語專業的學習者而言,花費大量時間學習掌握一門語言,僅僅滿足交際的需求是遠遠不夠的,還要通過多方面知識來充實武裝自己,為日后的工作或繼續學習做好準備。希望教材研發者們能總結經驗、發揚優點、克服缺點,思考應從何種角度看待韓國語教育、如何使教材得到合理利用、如何最大限度發揮教材的優勢等問題,為韓國語學習者及韓國語教育取得進一步質的發展而編寫出更加完善的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