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rrows提出腦脊液參與顱內壓的調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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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
California,92350 Director of Center for Neuroscience Research(NIH P01),Loma Linda University;Full Professor in Physiology and Pharmacology,Full Professor in Neurosurgery,Director of Neurosurgery Research Program,Loma Linda University;Tenured Professor in Physiology,Vice-Chair of Basic Sciences Department,Director of Physiology Program,Loma Linda University;Full Professor of Anesthesiology,Full Professor of Neurology,Full Professor of the Department of Anatomy and Pathology,Loma Linda University Medical Center
George Burrows(1801-1887)(圖1)是英國醫生,1874年被授予皇家男爵(Baronet)爵位。
Burrows對卒中做出兩大貢獻:一是在1846年出版了《腦循環障礙》(On Disorders of the Cerebral Circulation)一書,對卒中尤其是卒中與心臟和其他外周器官的關系做出推斷和評價。二是在《腦循環障礙》一書中批判了“顱內壓定律”的傳統概念,首次提出腦脊液參與顱內壓的調節。
“顱內壓定律”的概念是由3位蘇格蘭愛丁堡的學術權威所建立,在Burrows之前無人敢于挑戰。
蘇格蘭愛丁堡的Alexander Monro二世(1733-1817)(圖2)首先在1783年提出顱內壓的概念:腦在一個不能擴張的顱腔里,腦的組織成分基本不能壓縮。因此,腦中的血容量(可變因素)必須恒定,腦靜脈血持續外流,騰籠換鳥,才能保證腦動脈血流入,否則會造成顱內壓增高。在Monro的顱內壓概念中,腦靜脈血是主要的變數:靜脈血流出來,動脈血才能灌進去。
Monro的推論由他的學生George Kellie(1758-1829)在1824年用尸檢和動物實驗證明。不管是絞刑處死的海盜,大雨中衰竭而死亡的流浪漢,還是放血致死的羊,Kellie發現人和動物死后腦中血容量,尤其是腦靜脈血容量均不改變。
Kellie強調了動-靜脈血的相互依屬的關系:如果腦動脈血灌不進去,腦靜脈血也流不出來。

圖1 George Burrows男爵

圖2 Alexander Monro二世

圖3 John Abercrombie
Monro另一個學生John Abercrombie(1780-1844,圖3)在1818年也用放血致死的動物實驗證明了Monro和Kellie的設想。因此,Abercrombie在1828年提出“Monro-Kellie Doctrine”定律為顱內壓定律。
Monro-Kellie-Abercrombie 3位蘇格蘭愛丁堡師生學者建立的顱內壓定律——“Monro-Kellie Doctrine”隨后被普遍接受,成為神經科學的金科玉律。當時,顱內壓定律這個概念不但已經被接受,而且影響了行醫治病,大家都同意如果顱骨完整,“放血療法”不會影響腦中的血管和血容量。
但是Monro-Kellie-Abercrombie三人都忽略了腦脊液的作用。
這個時候Burrows出現了,他大概實在不相信“Monro-Kellie Doctrine定律”,于是在《腦循環障礙》一書中,既引經據典,又離經叛道,挑戰了“Monro-Kellie Doctrine定律”,并且提出他自己的觀點。
Burrows的《腦循環障礙》像是宋江寫的那首反詩,震撼了當時的學術界,受到很多學者的攻擊:
“心在山東身在吳,飄蓬江海謾嗟吁。
他時若遂凌云志,敢笑黃巢不丈夫。”
Burrows對“Monro-Kellie Doctrine”定律的挑戰如下。
在《腦循環障礙》的第一章,Burrows集中火力評價和批判了Kellie的實驗發現,并且做了6只兔子實驗來驗證放血、體位和重力對腦血容量的影響。
Burrows首先引用了Monro在1783年出版的《神經系統的結構與功能》(Observations on the Structure and Functions of the Nervous System)一書(圖4),在此書中Monro宣稱:“腦組織幾乎不能壓縮,所以不論健康與疾病,生與死,腦血容量必定恒定。如果水分或其他物質從腦血管內滲出到顱腔,同等量的血也必須離開顱腔。”
據說Monro上課時常用一個裝滿水的玻璃球管給學生演示,當球管倒過來時,一滴水也不會流出。
Burrows又引用了Abercrombie在1828年出版的《腦和脊髓疾病的病理與實踐研究》(Pathological and Practical Researches on Diseases of the Brain and Spinal Cord)一書中記載的內容,動物放血致死后,腦組織顏色如常,腦血容量恒定,甚至腦靜脈擴張。
Abercrombie還報道,如果事先在動物顱骨上打個小洞(破壞顱腔的完整性)然后再放血致死,動物的腦組織則與其他器官一樣蒼白無色。
更多相同的實驗發現主要是Kellie報道的,包括放血或窒息致死后腦中靜脈擴張,腦血容量恒定,尤其是他在1824年報道在大雨后腦功能衰竭死亡的兩個流浪漢均出現腦靜脈充血。
Monro、Kellie和Abercrombie三位巨頭的觀點一致,其他作者也紛紛做出類似的評論。但是Burrows仔細閱讀了Kellie和Abercrombie的實驗文章,發現在3~4個實驗中,Kellie記錄了放血致死后動物腦組織失血蒼白的現象。由此可見,Kellie和Abercrombie并沒有造假,在他們的觀察中多數動物腦血容量似乎維持了,但是少數動物出現了腦失血的表現。
為什么會有這種現象?Burrows(圖5)決定自己用動物實驗來證明。

圖4 Alexander Monro二世的著作《神經系統的結構與功能》

圖5 George Burrows
于是不喜歡科研從不做基礎研究的Burrows居然做了6只兔子實驗,只用了6只兔子,Burrows改變了世界。
在1842年12月28日,Burrows研究了重力對腦血容量的影響,他用氫氰酸殺了兩只兔子。然后做了一件重要的事,他用繩子扎緊兔子的脖子,這樣腦中的血容量就不會在死后出現變化。Burrows將一只兔子的耳朵吊了起來,另一只則將其倒著吊起來。24 h以后,Burrows開顱發現:耳朵吊起來的兔子腦組織蒼白無血,倒吊著的那只兔子則腦組織充血如常。
兩個腦,一紅一白,截然相反。
Burrows推測用繩子扎脖子很重要,防止了外圍“血-液”與顱內“血-液”的交流。他進一步推測Monro和Kellie當年解剖那兩個吊死的海盜時,海盜的尸體尚溫,血液可能仍可流動。
針對放血和窒息致死對腦血容量的影響,在1843年1月11日,Burrows又殺了兩只兔子,一只切開頸動-靜脈放血致死,另一只被掐窒息而死。同樣,Burrows用繩子扎緊兔子的脖子,防止兔子死后腦中的血容量與外周血液交流。24 h后,Burrows開顱發現,放血致死的兔子腦內外皆是蒼白無色,所有的血管幾乎都空了。相反,窒息而死的兔子則腦內充血。
兩個腦,又是一紅一白,截然相反。
Burrows又殺了兩只兔子,檢查體位對腦血容量的影響。一只兔子死后將其耳朵吊了起來,另一只兔子死后平放在實驗臺上。24 h后,他開顱發現吊著的那只兔子腦內外蒼白無色,平放的兔子則腦面充血。
兩個腦,還是一紅一白,截然相反。
為什么Burrows的觀察與Kellie的不同?
Burrows推測Kellie使用羊做實驗,而羊在血放干之前可能已經因為其他原因死了。兔子則是在血流干后才死的。
Burrows使用了一個公式,如果腦血容量是B,B應該等于動脈(A)加靜脈(V),即:B=A+V。按照這個公式,如果放動脈(A)血致死后,腦靜脈(V)必須增加相同的血量,這是不可能的(其實這時Burrows用了外周動脈血,并不能直接與腦靜脈血容量相比)。
Burrows相信,顱內血容量在不同時間和不同場合應該是有很大變化的。
Burrows在1846年評價“顱內壓定律”的發現和理論時,Monro在1817年,Kellie在1829年,Abercrombie在1844年已經分別過世了。
想起宋人陸游的詩:
“斜陽古柳趙家莊,負鼓盲翁正作場。
死后是非誰管得,滿村聽說蔡中郎。”
Burrows每組只用了一只兔子,一共六組,發現放血、窒息和死后的體位都會改變腦中血的容量。但是按照物理學的理論,“Monro-Kellie Doctrine”定律有關腦總容量的理念應該是正確的,即顱內的總容量恒定。于是Burrows想到顱腔里的另一種液體,他稱之“血清(Serum)”,也就是腦脊液,Burrows推論腦脊液的改變“中和”了血容量的變化。
Burrows說:“我承認顱腔的成分、腦、血液和血清的含量應該是一致的”。Burrows進一步提出:“血清(腦脊液)”容量是可變的,所以血容量也可變。
在此必須強調,Burrows提出腦脊液的貢獻并不單純是對“Monro-Kellie Doctrine”定律的補充,他是在挑戰、批判和否定的基礎上提出腦脊液調節顱內壓這一概念的。
Burrows打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同時Burrows指出顱腔并不是像Monro認為是封閉的,大氣壓應該可以通過進出顱腔的血管影響顱內壓。
Burrows的新發現有現實和長遠的臨床意義,因為“Monro-Kellie Doctrine”定律,認為放血不會影響顱內的血容量,所以當時“放血療法”泛濫。
有后人評論說,Burrows《腦循環障礙》一書的核心價值是指出了大家已經公認的“Monro Kellie Doctrine”顱內壓定律這個傳統概念的錯誤(圖6)。
在《腦循環障礙》的第二章中,Burrows進一步討論了腦血管壓力與腦的功能,腦脊液的流動和功能,以及血容量與腦脊液的關系。
當時腦脊液被叫作Cephalo-Rechidian或者Cerebro-Spinal Fluid。Burrows認為每一次心跳都會改變腦的容量,而腦脊液則做出相應的代償。
Burrows宣稱:腦脊液在壓力下可以代償其他顱內成分。Burrows推論:腦組織可通過外移腦脊液而暫時代償腦中血容量的增加,但是如果顱內有異常或不能外移的物質時,顱內壓會增高。
Burrows的發現是站在了前人的肩膀上。
古希臘的醫生Herophilos(335-280BC,圖7左)是歷史上第一位人體解剖學家,他把發現記載為九本書,但都已失傳。Herophilos與另一位古希臘醫生Erasistratus(304-250BC,圖7右)在希臘的亞歷山大建立了解剖學院,他們發現腦中有“四個小胃(small stomach)”,即腦室。
Herophilos和Erasistratus認為腦室的功能是轉化心臟來的生命元氣為動物元氣,從而產生思想,知覺和情感。后來著名的基督教哲學家Nemesius(現在的敘利亞)認為側腦室掌管所有的感覺功能。
意大利畫家達·芬奇(Leonardo da Vinci,1452-1519,圖8)在1504年用熱蠟在牛身上灌注了第一個腦室模型。但是da Vinci仍然認為腦室是靈魂深處,與認知、想象和記憶有關。
比利時的Andreas Vesalius(1514-1564,圖9)首先提出腦室內可能充滿腦脊液,但是立即被其他學者批判得體無完膚。

圖6 修訂的“Monro Kellie Doctrine”定律

圖7 Herophilos與Erasistratus
直到1764年,意大利的Domenico Felice
Antonio Cotugno(1736-1822)(圖10)才最終認識到腦室里充滿的是腦脊液。然而Cotugno錯誤地認為坐骨神經痛是因為腦脊液壓迫所致,導致他的文章發表多年后都無人關注。
俗稱:“殺豬殺屁股,各有各的殺法”。Cotugno本來是研究坐骨神經痛,誰知道反而確立了腦脊液的概念。
1846年Burrows發現了腦脊液的一個重大功能,腦脊液與腦血容量,你增我降,此起彼伏,共同調節顱內壓。Burrows的推論后來成為更完整的“Monro-Kellie Doctrine定律”。
《腦循環障礙》的第三章描述了卒中性昏迷和病因:簡單卒中(simple apoplexy)、非出血性卒中(serous apoplexy)、出血性卒中(sanguineous apoplexy)及腦出血。
《腦循環障礙》剩余的四章是前三章的延伸,重點是介紹腦與心臟的關系。第四章是卒中和偏癱與心臟病的關系,心臟疾病對腦循環的影響,心臟疾病對卒中和偏癱的影響,心臟疾病對腦輸出的影響,以及心源性卒中與年齡的因素。可以看出在《腦循環障礙》一書中,卒中和偏癱仍然是兩個疾病,但是已經屬于因果關系。
Burrows指出文獻中心臟病對其他器官,尤其是腦功能和結構的影響幾無描述。于是Burrows決定研究“心-腦”(圖11)的關系。

圖8 Leonardo da Vinci

圖9 Andreas Vesalius

圖10 Domenico Felice Antonio Cotugno

圖11 心-腦
Burrows引用和評論了前人的工作,包括Theophili Bonetus(1620-1689)、Giovanni Morgagni(1682-1771)、William Gullen(1710-1790)、John Cooke(1756-1838)、James Copland(1791-1870)、Jean Andre Rochoux(1787-1852)和Claude Francois Lallemand(1790-1854)等人。
Burrows對卒中的另一大貢獻是他指出:周圍器官對腦循環、卒中、偏癱及癲癇都有影響。Burrows大膽地宣稱:大多數卒中和偏癱患者,原發疾病并不在腦。
俗稱,摸著石頭過河。在黑暗中行走,心中自有明燈。沒有實驗研究,從臨床觀察和其他人的報道中,Burrows做出上述“心-腦”推論,實屬不易。
《腦循環障礙》第五章是關于卒中和偏癱的治療,心臟病對卒中治療和對腦興奮的影響,卒中后偏癱的治療,對偏癱的電刺激和其他刺激療法。
在這里,Burrows做出了另一個貢獻。
當時卒中治療仍以“放血和促瀉”為主。因為對兔子的實驗提示放血會影響腦的血容量,Burrows反對放血療法(圖12),他認為:大量放血來治療卒中和偏癱屬于偏見。
《腦循環障礙》第六章討論了心臟疾病對腦的興奮功能,對腦血液淤積,對神經過度興奮和對精神失常的影響。慢性心功能衰竭對頭痛和精神障礙的影響。第七章是心臟疾病對腦和脊髓,心膜炎與腦的炎癥,心臟疾病對神經過度興奮、譫妄、痙攣、癡呆和癲狂的影響。

圖12 放血療法
在《腦循環障礙》一書中,Burrows引用了大量的病例和前人的文獻,并且做了對比和評價,他甚至做了幾個表格來比較。
其實Burrows不愛寫作,更不喜歡科研,他享受日常生活,循規蹈矩,按部就班。他一生只寫了這一本書,內容主要來自他1843-1844年的Lumleian講座。
就像是元代高明在《琵琶記》中所說的:
“十年窗下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
Burrows生于倫敦,在St. Bartholomew醫院學醫,然后在1820年去了劍橋的Caius學院,1825年學士畢業。后來,Burrows繼續在Bartholomew醫院學醫。1832年成為法醫講師,1834年成為助理醫生和兼職醫學講師。1841年升為主任醫師(full physician),成為唯一的醫學講師,Burrows在此職位一直工作了22年。
在1832年,Burrows當選為皇家醫師學院成員,成為大師,做了1834年的Goulstonian講座、1835-1836年Croonian講座和1843-1844年的Lumleian講座。1871-1876成為皇家醫師學院(Royal College of Physicians)的主席。1862年成為英國醫學會的主席。
有人說Burrows有強大的內心力量,不管干什么都要干好,是一個好老師、好醫生,他歡迎新鮮事物,從不沽名釣譽。
除了《腦循環障礙》一書,Burrows只發表了兩篇文章,一篇發表在Medico-Chirurgical Transactions上,與癌癥和心包膜炎有關。另一篇文章在Library of Medicine上,討論了多個臨床疾病。
在Burrows之后,美國的神外之父Harvey Cushing(1869-1939,圖13)在1926年再次修改了“Monro-Kellie Doctrine”定律:一個完整的顱腔里,腦、血和腦脊液容量恒定。一種成分的增加會導致另一種或兩種成分的減少。
Cushing和他的助手Lewis Weed(1886-1952)認為:“Monro-Kellie Doctrine”定律基本正確。

圖13 Harvey Cushing
針對Burrows對“Monro-Kellie Doctrine”定律的挑戰,Weed指出:定律的正確或相對的不正確取決于顱腦手術的操作過程 。
再次強調:理論的正確與否往往依賴于當時的技術和操作人,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當時很多學者聯合起來捍衛“Monro-Kellie Doctrine”定律,認為Burrows夸大了腦脊液在顱內壓中的作用。Cushing的定論也幫助Burrows奠定了他在歷史上的地位。
顱內壓的空間代償與年齡有關,年輕人是60~80 ml,老年人腦萎縮可以到100~140 ml。
近年來,英國的Mark H. Wilson強調腦靜脈在顱內壓中的作用,尤其是人腦每分鐘產生0.35 ml腦脊液,而同時每分鐘有700 ml血液通過人腦。如果腦靜脈外流不暢,會迅速發生腦腫脹。
Wilson認為現在的顱內壓只強調動脈而忽略了腦靜脈,導致臨床誤解。腦靜脈外流受阻會立即增加顱內壓,而顱內和顱外(包括胸腹部)多種原因都可以造成腦靜脈回流障礙。
中國暨南大學華僑醫院神經外科主任王向宇教授(圖14)認為人們對腦脊液和顱內壓的認識已經在Burrows的基礎上大幅度提高:腦脊液的性狀和壓力受多種因素的影響;若神經細胞代謝紊亂,腦脊液的成分和形狀會發生改變;若腦脊液的循環路徑受阻,顱內壓力將增高。
王教授尤其指出腦缺血時缺血區和缺血周圍區谷氨酸大量聚集,并激活突觸后膜的興奮性氨基酸受體,使鈉離子和鈣離子大量內流,造成神經細胞急性滲透性損害和遲發性神經元壞死,而腦脊液監測可以發現谷氨酸的改變。
中國西南醫科大學附屬醫院副院長江涌教授(圖15)指出,如今看似理所當然的觀點,卻是前人不斷探索與挑戰的成果。江教授說顱內壓一直是神經外科的關注重點。Burrows頂著眾多學者的攻擊,敢于挑戰顱內壓定律的傳統概念,頗有“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的風范!
回顧神經外科手術控制顱內壓的歷史,從最初的術前腰穿,到現在顯微鏡下操作從腦池、終板及腦室等釋放腦脊液,以期降低顱內壓,松弛腦組織,從而獲得足夠的解剖空間。
“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江教授認為,當下神經外科醫師追求的“以時間換空間”的無牽拉或動態牽拉神經外科顯微手術技術及理念同樣來自Burrows在170年前奠定的理論基礎。

圖14 中國暨南大學華僑醫院神經外科主任王向宇教授

圖15 中國西南醫科大學附屬醫院江涌教授
Burrows與Elinor Abernethy在1834年結婚,育有8個子女。1887年Burrows在倫敦去世,他的男爵爵位傳給了他的兒子Frederick Abernethy Burrows。
“十年不鳴,一鳴驚人。”
Burrows只出版了一本書,發表了兩篇文章,只做了六只兔子的實驗,但是他改變了世界。
Burrows大膽挑戰權威,絕不人云亦云,他批判了當時盛行的“Monro-Kellie Doctrine”定律,推斷出腦脊液對顱內壓的調節與血液同樣重要。
從僅有兩只兔子的實驗中,Burrows又推論并指出當時風靡全球的“放血療法”會影響腦血流,有害無益。
Burrows對卒中與其他器官尤其是心臟聯系的推論也是石破天驚,引人注目。有意思的是今天我們又開始強調“心-腦”同治。
想起戰國時期的屈原:
“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
敢于堅持真理才是真學者。
“懷疑猶如草木之芽,從真理之根萌生”。
美國底特律亨利福特醫院的卒中大師陳潔麗教授(圖16)說,Burrows具有懷疑精神,不畏權威,敢于堅持真理,真正的學者,應如是。

圖16 底特律亨利福特醫院陳潔麗教授
陳教授尤其強調說,Burrows在170多年前便提出“心臟疾病對卒中和偏癱的影響”及“卒中與心臟病的關系”,令人震撼。現在看缺血性卒中各亞型中,心源性腦栓塞可高達20%。
“心-腦”及“腦-心”相互作用,進一步驗證了Burrows在170年前提出的猜想。陳教授認為需要針對心腦互相作用這一現象去研究其原因及機制。她的團隊在動物研究中也發現了神經免疫及外泌體在“腦-心相互作用”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陳教授說,愿同仁志士以史為鑒,相攜而行:“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送給Burrows一首清代鄭板橋的詩: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