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宏軒
(同濟大學,上海市 200092)
瑞昌采茶戲的唱段屬于短小別致,從唱腔種類上來說也是具有多樣性,有著照本宣科的正統唱腔,還有各種小調技巧,其故事選材大多數來源于民間生活,并且和“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在板式、曲調、戲劇呈現、小調上都有符合當地民間風俗和故事基調:有的唱腔柔美、氣息平穩;有的唱腔頓挫有致,字正腔圓、剛氣十足,充滿生活氣息和情趣。在唱腔上都是基于當地的方言語調來進行創作,因為沒有語音的隔閡從而有著和臺下良好的互動,臺上一句,臺下一句,形成表演互動融為一體的“沉浸式”戲劇表演形式。
采茶戲最初的形成就是為了慶祝節日的歡慶,從而與當時的社會結構、意識形態、文化導向結合;隨著社會的更迭,現在的技藝傳承無法滿足其對精神文化的需求,從而導致瑞昌采茶戲的受眾群體不斷減少,也導致技藝的更迭停滯不前,這些都和社會大環境有著最直接的因果關系,采茶戲的一部作品需要2-4個月來進行訓練,對于技藝的要求很高,這對于當今年輕人很難做到,久而久之形成今天這樣的局面,使得這一非物質文化遺產有失傳的危險[1]。
從目前瑞昌采茶戲的從業者來看,大部分藝人技藝水平不高、文化素養有待提高,對于唱坐中的臺詞理解不夠深刻,而且表演形式呆板,對造成瑞昌采茶戲的表演效果不佳有著最為直接的關系,各種因素夾雜在一起使采茶戲產業形成一個衰退萎靡的態勢。另一方面,隨著國家的戰略性調整,也導致采茶戲的演出份額逐漸減少,其技藝的付出和收入無法形成一個對等的關系,而且國家把采茶戲作為非遺項目來進行傳承,并不要求采茶戲的市場化要求,而對于采茶戲的主管部門也出現了“外行領導內行”的情況發生,還有就是沒有借助大環境下多重媒體的傳播方式進行有效的宣傳推廣,從而導致沒有形成一個完整的產業化鏈條。
瑞昌采茶戲的特色是具有很強的區域藝術代表性,無論是其戲劇表現出的生活習俗還是唱腔吐字,都是和當地的民俗文化和生活習慣一脈相承,使其彰顯地域特色和文化屬性;但是從社會大角度來考量,其特色的地方過于“特色”,造成吐字和發生與普通話相具甚遠,從推廣的角度來說不利于進行大眾、大區域、大平臺來進行推廣[2],并且從觀念理解也無法達到認同,某些曲目的曲調清新明快,剛正有力,語速較快,形成良好的畫面沖突和戲劇性,但是由于觀眾不理解其語義和臺詞的情況下,容易產生一種厭煩的心理。
目前從業者大多還是按照班組的形式進行管理,由政府的文化部門進行統一的工資發放,沒有明確的考核目標和績效目標,導致工資水平和績效沒有進行良好的聯動效應,無論演出的場次多與少,都與績效沒有任何關聯,長久下去,會導致員工的積極性降低,工作質量下降,并對演出和采茶戲品牌造成長遠的影響,而管理方式單一則是最主要的因素。
瑞昌采茶戲更多的專注于自身的演出質量和對歷史曲目的傳承,并沒有針對市場化受眾的需求進行一個整理調查,隨著社會多元文化的交流傳播,目前瑞昌采茶戲無法滿足不同文化受眾。雖然瑞昌采茶戲近幾年對唱腔、吐字、以及戲劇呈現方式上做了一些調整,但是整體上還是沿襲了較為陳舊的題材和表現形式,造成新的題材較少,新穎度下降,這也和從業者的文化基礎有直接的關系,從而導致先階段采茶戲產品和文化受眾群體消費匹配度低,品牌效果傳播力不夠。
中國文化歷史悠久,非物質文化遺產資源在世界上也是數量突出,隨著文化產業作為社會經濟的主要發展產業,并且國家對于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政策的實施不斷加強,無論是地方性政府還是省市級政府都加大了對“非遺”項目的扶持。各地行政單位對于“非遺”的申報的熱情空前高漲,在熱衷申報的同時卻忽視非遺本身的產業化發展以及在經濟主導社會中的占有率,并沒有做到從根本上依靠非遺項目特有的藝術魅力,而是將非遺項目作為地區的政績項目,忽視了非遺項目以市場為依托的產業化發展,其傳承的品質必然受到影響,忽視了非遺項目本身品質主導性作用[3]。
瑞昌采茶戲產業化是一項結構化工程,不是某一個行政部門,或者某個人或非盈利機構可以完成的,需要多方面進行資源的協調發展,各部門協作創新,規劃產業發展和傳播策略的新模式,從而可以推進瑞昌采茶戲產業化的發展需求。
作為可以進行市場經營的非遺項目,在其產業化發展的過程中必然離不開政府的主導性作用以及政策的支持,首先我們需要政府制定有利非遺項目產業化發展的政策法規,并且完善相關監督和管理機制,輔助成立相關的行業協會,以協會為主導制定輔助產業化健康發展的指引性條例,并且可以按照“自營自管自糾”的政策對于非遺項目制定完善的知識產權保護和技藝傳承的相關機制,形成官方的指引條例,對于產業化發展有著促進、監督、保護的作用。而其條例必須由政府進行把關,納入政府控制范圍內,非遺項目與市場結合成為文化產業,如果缺乏相關的管理,會出現以盈利為先品質為輔的局面,政府和政策主導還可以解決非遺項目經費不足、傳承人人員結構不合理、地方性政府扶持不夠等問題,從政府層面給予非遺項目保護的導向性作用,減少非遺項目所面臨的困境和障礙,增強區域性的資源配置,為技藝的傳承提供物力、財力、人力、政策的多重扶持。
第一,可以通過市場經濟的規律設立招商引資,形成投資方+運作方共同經營的模式,并且可以利用投資人帶來的資源,將多方力量注入到采茶戲的產業化運作中來。第二,設立人才培養制度,借鑒企業管培訓生模式,打造定向人才培養,使得人才熟悉各個過程的需求和技藝,從而有利于技藝的傳承。第三,改變原有經營模式,引進經理管理制度,按照市場化標準設立行政職級,并且可以借鑒成功企業的管理模式進行參考,比如上海的朵云軒、天津的楊柳青年畫、重慶的剪紙、蘇州的昆曲等都是有著實際的借鑒意義,并且可以設立大眾參與平臺,調研大眾對于項目的建議,增加深度產品和衍生品的開發,減少非遺項目和大眾之間的距離感,使其產業化腳步與社會發展和大眾需求同步發展。第四,應依托本地區的群眾來積極參與??梢詫^域性的局面分為小組制度,可以將小組作為傳播的最主要的受眾,無論從心理、語言、接受程度都有很強的歸屬感,并且可以把當地的參與者作為項目的開發者和參與者,可以充分調動當地居民的積極性來共享非遺項目產業化帶來的可觀收益。第五,自我營銷在非物質文化遺產的銷售中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從社會角度來看,營銷在宣傳的過程中必然會有實際的美育教育意義。
瑞昌采茶戲作為文化產業商業化過程中的一環,在社會的教育以及美育傳播也擔負著產業化發展的社會責任。首先,我們可以將采茶戲的課程引入中小學的課堂,作為通識課程和藝術鑒賞課程,培養學生對于采茶戲的認知度和興趣,并且也踐行“文化自信”的國家戰略方針;同時在高校中設立采茶戲研究中心,設立專門的研究人員通過對史料、藝人、劇本的收集,形成一個研究項目,不僅可以通過采茶戲了解當時的社會形態和人民生活狀態,而且可以對采茶戲的歷史資源起到很好的保護和傳承作用,通識也可以借助高校的平臺將采茶戲作為美育傳播的課程之一,并設立階段性講座,從而提升采茶戲的知名度和品牌效應,起到雙贏的效果[4]。
隨著互聯網+時代的到來,網絡營銷和宣傳是目前宣傳最主要的平臺,瑞昌采茶戲可以借助網絡平臺進行信息的交互、宣傳和營銷,并且可以設立瑞昌采茶戲的信息平臺,可進行會員制登記、人才交流、演出預告、個性化演出方案制定預約等交流平臺,打破地域的阻礙,實現線上營銷,線下演出的模式[5]。并且從成本角度來說,有利于瑞昌采茶戲的發展。依靠網絡還可以利用網站、微博、微信公眾賬號等相關自媒體傳播渠道,搭建采茶戲從業者和愛好者的交流平臺,促進瑞昌采茶戲的多方位傳播形式,為其設立更為廣闊和傳承的宣傳空間。
非物質文化遺產是中國五千年人類文明的結晶,并且是人類在生活實踐中創造力的體現,也反映了當時的社會的創造力、生產力和生活態度。就瑞昌采茶戲產業化的阻礙和困境來看,擴大產業化布局和傳承則是目前面臨的關鍵問題,所以要根據瑞昌采茶戲的特性,及時調整宣傳策略、設計衍生品、新題材戲劇的開發并且利用網絡新媒體有效的進行渠道宣傳,與高校進行產業化合作,優化人才培養模式,借助政府和政策的支持,加強管理力度,從而積極打破非物質文化遺產瑞昌采茶戲產業化困境和傳承的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