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資源枯竭型城市的轉型之路

易水

付艷波 昆明理工大學城市學院

資源枯竭型城市的經濟轉型是一個世界性的課題。作為基礎能源和重要原材料供應地，資源型城市為社會經濟發展作出貢獻的同時，也不得不面對隨之而來的資源枯竭、生態環境惡化、經濟衰退等壓力。轉變城市發展模式，走綠色發展之路，成為這些城市的必然選擇。

習近平總書記十分關心牽掛資源枯竭型城市轉型發展，2017年12月12日，他在江蘇徐州市考察時表示，資源枯竭地區經濟轉型發展是一篇大文章，實踐證明這篇文章完全可以做好，關鍵是要貫徹新發展理念，堅定不移走生產發展、生活富裕、生態良好的文明發展道路。2018年9月28日，在撫順考察時，習近平總書記再次強調，資源枯竭型城市如何發展轉型是一個大課題，要認真研究，不能急，要一步一步來。

自2008年以來，云南省個舊市、東川區、易門縣先后被列為資源枯竭型城市轉型試點后，三縣市緊緊抓住轉型試點的重大機遇，著力淘汰落后產能，打造多元替代產業，區域經濟逐步走向平衡、協調和可持續發展，2017年，“三縣市”接續替代產業實現增加值分別為165.5 億元、23億元、44.2億元，生動譜寫了一曲資源枯竭型城市浴火重生、鳳凰涅槃的崛起樂章。

個舊市：資源整合出效益

走進位于個舊市大屯鎮的紅河州萬家鼎農業產業發展有限公司的加工車間，工人們正忙著分揀大量的各色桔梗花。這樣一家農業科技型創新企業，在幾年前，還仍然以有色金屬礦產加工為主營業務。而如今，他們的鮮花已經銷往北京、上海、廣州、深圳等城市，同時遠銷澳大利亞、泰國、新加坡等11個國家。

在個舊這座曾經以“錫”為生的城市里，萬家鼎僅僅是諸多轉型企業中的一家。

個舊的礦產開發有著悠久的歷史，累計探明的礦藏資源種類多達28種，是世界最大的錫生產加工基地，全國最大的錫化工中心、錫材中心和砷化工中心，曾在云南的工業化和城鎮化進程中舉足輕重。而到了上世紀90年代，隨著錫礦等有色金屬礦產資源的逐步枯竭，這個曾經輝煌的城市生態環境惡化、社會保障負擔沉重等諸多問題相伴而生。2008年，個舊被國務院立為全國首批資源枯竭型城市轉型試點。自此，個舊邁出了主動變革、自覺轉型的步伐。

個舊金湖見證著“錫都”轉型路

“個舊工業還是要靠有色”，在駛入經濟轉型的軌道中，個舊市緊緊抓穩方向盤，開創了獨有的資源整合模式，助推傳統工業轉型。通過推進支柱產業高端化，個舊市關停淘汰了對環保違法違規的231戶選礦企業，淘汰拆除煉鉛鼓風爐41座，引導傳統采選業規模化發展。同時，把原6座市屬國有礦山及兩個骨干企業，成建制地劃轉給云錫公司，實現了國有企業的大聯合，公司的經濟效益和國際競爭實力顯著增強。

延長產業鏈是減少資源消耗的唯一出路。在傳統產業發展上，個舊精益求精，以云錫為龍頭、民營企業為主體，大力發展具有自主知識產權和競爭優勢的錫化工、錫材產品，不斷延伸錫產業鏈，形成了云南省礦業產業中第一個集地質勘探、采、選、冶、錫化工、砷化工、錫材深加工為一體的錫產業集群。目前個舊市已經形成每年60萬噸金屬量的冶煉能力，有色金屬數量之多、品種門類之全在全國少有，除錫產業外，個舊銅、鉛鋅也已經具備了延伸產業鏈、形成產業集群的基礎。

為促進傳統個舊錫文化的傳承，2013年8月，個舊市還成立了錫文化創意產業園，作為一個“新舊交替”的關鍵地帶，個舊錫文化創意產業園收藏了大量個舊錫業的代表性歷史舊物，同時也將是新型高端錫工藝品的搖籃。被評為“省文化創意與相關產業融合發展示范基地”。

在努力推動傳統支柱產業高端化的同時，個舊市因地制宜，積極培育接續替代產業，加快產業結構的戰略性調整，實現產業由單一化向多元化、資源型向綜合性轉變，推進資源型城市協調可持續發展。

值得一提的是，對有色金屬精深加工、資源綜合利用、生物產業、農產品加工、旅游等產業導向型項目，個舊市在資金、審批、土地供應等環節上給予優先保障，強化主動服務、上門服務，建立市級領導“組團服務”掛鉤聯系企業制度，企業有困難，不需要找領導、跑部門，電話聯系就能解決問題。

目前，按照優化產業結構、集聚集約、延伸產業鏈和促進資源循環利用的原則，個舊市在空間上已經形成了“一園四基地”的產業布局。“一園”即個舊特色工業園區，“四基地”即國家新型工業化錫產業示范基地、國家礦產資源綜合利用基地、國家工業固體廢物綜合利用基地及云南省稀貴金屬高新技術特色產業基地。

如今，放眼個舊，依托云河藥業等制藥龍頭企業的品牌效應，發揮南部山區特色種植優勢，有序推進大屯新區中醫醫院、個舊市人民醫院綜合大樓建設項目，全市生物醫藥和大健康產業發展漸成氣候；液晶電視、銅桿、銅箔、遙控器、鋁合金手機殼項目穩步推進，電子信息產業從無到有；新能源新材料方面，先后實施了風力風電、鋰離子電池、鉛酸蓄電池、錫材錫化工等項目；高原特色農業穩步發展，糧油加工、乳業加工、生物資源加工等在省內均屬行業領先。此外，戈賈森林公園、加級寨梨花谷、乍甸牛奶小鎮等項目的建成，預示著個舊正向“綠色”轉型努力邁進。2017年，個舊接續替代產業增加值占GDP的比重從2007年的35%提升到68%。

轉型十年，是個舊歷史上發展最快、綜合實力提升最明顯的時期，全市地區生產總值由85億元增長到233億元，規模以上工業企業增長到57戶，四上非公企業增長到155戶，縣域經濟綜合實力顯著提升。

重要的是，通過重點實施好“綠水青山”“凈土安居”“藍天保衛”三個專項行動，著力抓好水污染防治、大氣污染防治和重金屬綜合污染，建設全省土壤污染防治先行區，并率先在全省縣級建立起排污權交易制度，2017年，個舊市城區環境空氣質量優良率達96.2%，全市集中式飲用水水源地水質達標率100%，顯著增強了居民的獲得感、幸福感、安全感，讓世代居住在這里的人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個舊轉型十年的成果。

堅定綠色發展理念、爭創轉型示范城市，今天的個舊，正在以一個嶄新的姿態，昂首闊步，走向新時代。

東川區：思路一變天地寬

利用河砂、礦渣生產“海綿磚”，把生態環境隱患變成新型環保建材——在東川，一塊“海綿磚”的問世，不僅讓25條東川城區道路和越來越多的昆明主城區道路展新顏，更折射出一座資源枯竭型城市在困境與機遇面前所展現的思路創新。

東川可以說是全國最典型的資源枯竭型城市，東川銅礦開采歷史逾2000年，“礦”成就了東川，輝煌之時，被譽為“天南銅都”。1999年，東川撤市建區，成為中國第一個因礦產資源枯竭、經濟發展停滯而降級的城市。“生態破壞、城市破舊、企業破產、希望破滅”成為這座城市落寞時的真實寫照。

但東川并沒有因此而消沉。2009年3月，東川被列入第二批資源枯竭城市轉型試點城市。9年來，東川區緊緊抓住轉型試點的重大機遇，不斷解放思想，破除“靠資源吃資源”等陳舊觀念和利益固化的思維模式，加快改革創新步伐，大力實施生態環境整治和修復，積極謀劃推進產業轉型升級，出臺“166”產業（1個高原特色農林產業、6個工業產業、6個服務業）、文化創意產業、健康服務業等發展政策實施意見。建立大健康產業示范區領導推進機制，實施旅游產業轉型升級三年行動計劃，充分挖掘潛力，促進多元發展，精心打造云南省再就業特區。

昆明市東川區再就業特色產業園區是東川區轉型發展的主要載體。為破解發展空間瓶頸制約，東川區著力推進園區實體化改革，形成“本土園區”和“異地園區”優勢互補的局面。自2004年啟動園區建設以來，目前，東川區已累計完成基礎設施投資5.7億元，建成“三園”（天生橋特色產業園、四方地—碧谷工業園、太陽谷生物科技園）的產業集聚區，形成以銅和磷化工兩大特色產業為主導，以稀貴金屬、機械加工、新型建材、新能源、生物制藥五個新興產業為支撐的縣域產業體系。入駐園區企業達100余戶，共吸納就業再就業人員7000余人次。園區占全區工業經濟比重達85%左右。

通過幾年堅持不懈的努力，東川區銅產業轉型與銅文化發展實現有效結合，銅產業鏈進一步延伸，附加值逐漸提高。

傳統產業提質增效的同時，生物醫藥、新材料、資源循環利用等新型產業不斷發展壯大，小江干熱河谷特色農業發展前景廣闊。

位于天生橋異地工業園的云南華再新源環保產業發展有限公司，擁有5條廢棄電器電子產品處理生產線，年處理廢棄電器電子產品120萬臺，常用員工150人，為東川區部分下崗工人提供了再就業機會。位于碧谷園區的云南中洲海綿城市建材有限公司，充分利用河砂、冶煉渣、尾礦泥等廢棄物，生產海綿城市所需的新型建材，預計年產值5億元，實現稅收3000萬元。企業經濟效益向好的同時，也實現了良好的生態效益，對筑牢長江上游生態屏障起到了積極作用。

值得一提的是，在一系列政策措施的引導扶持下，以金水公司為代表的一批東川“礦企大鱷”和許多礦山的中小企業主紛紛向第一、三產業轉型。

2016年，東川最大的民營礦業企業昆明金水投資有限公司拿下紅土地和轎子雪山旅游整體開發“大單”，計劃投資50億元，按照國家4A、5A級景區標準對紅土地和轎子雪山進行旅游開發。如今，紅土地景區已完成入口大門、停車場管理用房、旅游廁所、雙層景觀臺、茶餐廳、村民特色商品售賣區等工程建設，轎子雪山東坡景區已完成停車場、旅游公廁、茶餐廳、休息走廊等游客聚散設施建設。

因為活用資源，東川的轉型之路越走越寬。這樣的例子還有不少，如自2004年以來，東川趨利避害，依托境內的泥石流資源，全力打造泥石流汽車、摩托車越野賽，該賽事已于2007年升級為國家級正式比賽。發展至今，賽事已連續舉辦了14屆，直接吸引游客累計超過200萬人次，旅游綜合收入達到5.6億元。在越野賽帶動下，一批休閑產業蓬勃興起；汽車銷售、修理等行業也迅速發展起來。

卸下“礦包袱”，擺脫“一銅獨大”，東川轉型發展成效初顯。這一點，不僅體現以經濟方面，也體現在生態與民生方面。

東川紅土地風光

1985年，東川森林覆蓋率僅為13.3%，水土流失面積占其國土面積的70%。進入二十世紀，東川人將“生態修復”擺在優先位置。2007年至2017年，東川累計人工造林10.85萬畝，封山育林12.6萬畝，治理水土流失面積350平方公里，森林覆蓋率由2007年的22.7%上升到2017年的31.09%，歷年空氣質量優良率均為100%。

數千年伐薪煉銅的歷史，導致東川區環境資源稟賦極差，很多地方出現一方水土養不活一方人的狀況。為徹底改變貧困群眾的生產生活面貌，東川區啟動了大規模易地扶貧搬遷工程。其中，對門山和起嘎兩大城區安置點，主要安置湯丹、因民等涉礦鄉鎮的農戶。對門山安置點建設21棟高層建筑，安置2041戶8331人，配套建設社區衛生服務站、物業管理用房、幼兒園、農貿市場、居家養老服務中心等；起嘎安置點建設29棟高層，安置2737戶10689人。為了讓失業人員和搬遷群眾在東川轉型發展中“突圍”，東川區超前謀劃，于2016年在城邊新建了美食街，并通過政府引導、企業搭臺、商家唱戲等手段，舉辦“東川美食節”“開花洋芋節”“孝親敬老節”等各種節日，把美食街炒得紅紅火火。如今，美食街已有餐館39家、商戶80多家，創業就業總人數達360余人，銷售總額累計7450萬余元。

現在的東川，主動謀發展的人越來越多，紅土地上正在匯聚一股龐大的創業洪流。曾經的破敗之城，“面子”上好看了，“里子”也變得厚實起來。從2007年到2017年，東川區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由10376元增加到30265元，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由1814元增加到7800元。

伴隨著2018年底東川首條高速公路功東高速的建成通車，昆明到東川僅需80分鐘，東川的發展將再提速。

易門縣：綠色發展加速度

初冬的綠汁江流域寒意漸濃，走近易門縣十街鄉大村村委會，沁人心脾的橘香彌漫鄉間，滿山的柑橘樹將曾經的荒山染成了一片深綠。

2012年，易門縣從“桔鄉”華寧縣引進橙冠公司，在大村村委會占馬田集中流轉荒山5000余畝，實施柑橘莊園項目開發建設。2018年6月，又建蓋起柑橘選果廠，初步形成了從柑橘良種繁育、苗木生產、標準化栽培基地到商品化處理及加工的產業體系，促進了柑橘產業的規范化、標準化、集約化和商品化發展。如今，這些荒無人煙的山包包已然變成畝產值1.5萬元的“金山包”，昔日在礦山工作的工人則變身為果農，走上了綠色致富的道路。

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在危中求進、在難中攀高，自力更生、艱苦奮斗，易門的巨變遠不止于此。以大村為縮影，在轉型路上砥礪前行多年的易門縣，如今已實現了產業結構由單一礦業采選為主向資源綜合開發利用、精深加工、多元化業態轉變，經濟發展由資源導向型向市場導向型轉變，增長方式由粗放型向資源集約型轉變，群眾共享發展成果，幸福感和獲得感與日俱增，踏上了增收致富奔小康的幸福大道。

易門是云南省最古老的銅礦區，曾是中國八大銅礦之一，資源型經濟特征明顯。同全國眾多資源型礦業城市一樣，由于經濟結構單一、長期過度開采，資源逐漸衰竭，生態環境破壞嚴重，失業和貧困人口增多，城市發展缺乏活力，經濟社會發展困難重重。

2011年，易門被國務院列為國家第三批資源枯竭城市轉型試點之一。一個突出重圍的發展契機擺在眼前。為走出困境，易門堅持以經濟轉型為根本，工業園區的規劃建設為城市發展開路，“綠水青山”拓展工業園區發展空間，開始了大膽的探索。

易門縣位于昆明、玉溪、楚雄三個滇中城市群交界處，和中緬、昆曼、滇越三條國際大通道聯接帶，以優質的水資源和豐富的野生菌聞名，享有“滇中水城·菌鄉易門”美譽，是國家主體功能區規劃的重點開發區、國家循環經濟示范縣創建試點、云南重點培育的工業強縣。

轉型過程中，易門縣把轉型發展的支撐和關鍵放在培育特色產業、振興實體經濟上，加快接續替代產業培育，全力提升有色金屬、陶瓷建材、食品加工、畜牧、烤煙五大支柱產業。同時，培育生物醫藥、新材料、新能源、裝備制造等新興產業，大力發展休閑旅游、現代物流、電子商務等現代服務業。穩步發展特色果蔬、優質糧油等高原特色農業。

通過實施武易高速公路、玉楚高速公路易門段、銅業公司10萬噸粗銅節能高效技改、獅子山礦大沙河尾礦庫閉庫治理工程、東源水泥年產150萬噸水泥粉磨站配套工程技改項目等項目，易門縣逐步形成“竣工一批、在建一批、開工一批、儲備一批”的項目滾動發展格局，有效助推了接續產業培育，夯實了轉型發展基礎。

在如何破解“礦竭城衰”難題，尋找接續替代產業，邁上可持續發展之路的問題上，易門銅業有限公司是產業轉型的一面鏡子。在2008年易門銅礦資源枯竭的大背景下，易門銅業公司曾出現過3億多元的巨額虧損。為了在資源枯竭中絕地重生，2011年以來，公司全面加快創新轉型發展步伐，通過原料進口、技改項目等實現節能降耗和提高產能，如今公司年產值、上繳稅金均占全縣的25%左右，已是易門縣名副其實的骨干企業。截至2018年10月，易門銅業公司實現利潤2.07億元，較2017年1.45億增加0.62億元，全年預計可實現2.3億元，同比增長58.06%。

為快速推動縣域經濟轉型發展，易門縣把轉型發展的切入點和突破口放在加快園區建設、加大招商引資上，創新園區開發模式，堅持規劃定位引領、土地收儲先行、基礎設施同步，探索“以商建園、以園招商”模式，引入云南廣東商會、江蘇太平洋建設集團，合作開發建設園區，構建分工合理、布局得當、優勢突出、結構優化的特色產業園區。

在招商引資方面，易門縣通過推行委托招商、以商招商、上門招商、會展招商、網絡招商等模式，多層次開展定向精準招商。并率先實施投資項目并聯高效審批改革，全程代辦幫辦投資審批服務事項，壓縮審批時限2/3以上，提高審批效率70%以上，構建政府、園區、商會、企業、社會整體聯動機制。

目前，易門工業園區已開發建設10.28平方公里，入駐企業148戶，吸納就業2.8萬人，培育起產值上10億元企業2戶、產值過億元企業22戶、規上企業52戶、省級高新技術企業19戶。

7年來，易門縣經濟轉型成效明顯，縣域經濟快速增長，發展質量穩步提升，探索出一條具有易門特色的資源枯竭城市轉型發展之路。2017年，易門縣域經濟總量突破100億元，五大支柱產業產值達173.2億元，比2010年增了2.1倍，人均GDP躍居云南省129個縣市區13位。

當前，我國經濟正處在轉變發展方式、優化經濟結構、轉換增長動力的攻關期，資源枯竭城市的轉型升級一方面要堅定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理念，另一方面要更加注重發展質量和效益，形成綠色發展方式、生產方式和生活方式。試點轉型發展中，易門縣為進一步加強生態文明建設、增強可持續發展能力，著力城鄉人居環境整治以及特色宜居生態城鎮、特色宜居美麗鄉村的建設。同時，在礦區通過整合石漠化治理、小流域治理、水土保持治理、地質災害治理等項目，扎實抓好礦區生態保護恢復和礦山地質環境治理，治理土地重金屬污染60.6萬平方米、治理率達48.2%，治理歷史遺留礦山地質環境174萬平方米、治理率達44.1%。

如今的易門，先后榮獲“國家級生態示范區”“中國人居環境范例獎”“全國綠化模范縣”“國家衛生縣城”“國家園林縣城”“云南省可持續發展試驗區”等稱號。

易門山鄉公路

結語>>

資源枯竭型城市在依賴資源進入高速發展期之后，都會進入到一個衰退時期，之后或轉型振興或消亡。面對衰退的礦業經濟，個舊、東川、易門三個縣市并沒有隨著礦業的消亡而衰落，而是瞄準“一產做特、二產做強、三產做活，整體做優”轉型發展目標，主動進取，通過國家政策引導和產業結構優化，合理解決了礦業城市的歷史遺留問題，擺脫了對本地區礦產資源過度依賴的束縛，形成了以有色金屬精深加工、稀貴金屬綜合回收、機械加工、電子信息、新型建材、新能源、生物制藥等工業行業為主導，現代服務業等新興產業為支撐，高原特色現代農業為依托的縣域產業體系，走向縣域經濟平衡、協調和可持續發展的復興之路。其中，個舊市2016年、2017連續兩年進入云南省縣域經濟發展“10強縣”，排名均為第5位；東川區2017年被評為全省縣域經濟跨越發展先進縣；易門縣2014、2015年連續兩年縣域經濟綜合考評居全省129個縣（市、區）第一，2016年考核為云南省跨越發展先進縣。

解讀個舊、東川、易門三個資源枯竭型城市各具特色的轉型發展之路，我們可以發現，從資源依賴的慣性中破繭，創新驅動是出路。只有持之以恒轉理念、轉方式、轉動力、轉路徑，換思路、換結構、換引擎、換模式，以新謀變、以新促變，方能走出一條資源型城市轉型發展的新路子。而這一點，也為新形勢下其他縣市謀劃城市轉型升級提供了思路和借鑒。就整個云南省來看，不論是頗具特色的高原特色現代農業，亦或是全域旅游，云南都有著良好的資源基礎，近年來轉型發展的成效也是十分明顯的。但新舊動能轉化尚需時日也是實情，擺脫傳統的依賴資源拉動的粗放型增長模式，根本出路在于持續不斷的創新。做好轉型發展這篇大文章，爭當生態文明建設排頭兵，各地尚需砥礪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