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視作品中的敘事技巧

程嬌

摘要：《蚯蚓》，是韓國導演尹學烈的一部校園霸凌電影，主要講述了剛升入貴族藝術高中的女生李子若在學校受其他學生欺負，最終因無休止的折磨而選擇自盡，其患有腦癱的父親用自己的辦法幫女兒復仇的故事。本文將從藝術創作方法中的敘事技巧里的敘事方式、敘事角度、陌生化、留白等四個方面來分析該電影在敘事上所展現的藝術。

關鍵詞：影視作品;敘事技巧;校園霸凌

電影《蚯蚓》（別名《被侵犯的她》）于2017年上映。該電影主要講述得了腦癱的父親李元術和女兒李子若相依為命，住在韓國郊區。李元書因女兒考上首爾的貴族藝術高中搬家到首爾。子若在音樂方面有很高的天賦，很快在學校嶄露頭角，也因此被以班上的女同學們嫉恨。子若堅強好勝，反抗著校園暴力，卻不斷遭到更加殘酷的回擊，最后受不了無休止地折磨而自殺。父親元術為查明事情的真相，在社會各界申冤，屢屢遭拒，于是決定用自己的方式懲治了這些欺負過女兒的人們。該電影同韓國的《素媛》、《熔爐》相類似，都是反映社會某種現象的影片，該影片中反映了所屬社會的黑暗和黑勢力，但在電影敘事的方式上和另外兩部電影截然不同。

一、非線性的敘述方式引起多角度思考

《蚯蚓》在許是方式上采用的是非線性敘事。“所謂非線性敘事就是電影中倒敘，插敘，并敘，溯敘雜糅在一起，體現出后現代主義的拼貼特征。但是這些看似雜亂的敘事是以一條心理線索為根基的，因而雜而不亂，提供了多種可能性和多角度的思考。”[1]該電影主要采用了順序、倒序和插敘的敘述方式來講述故事。電影開始便采用順序地敘述方式，讓觀眾知道女主角李若子跳樓自殺，隨后使用倒序的敘述方式來講述若子和他的父親如何去首爾，以及之后一系列的校園霸凌的事件發生的起因和結果。與此同時，作者還在倒序中插入了回憶。最后待觀眾大致了解了故事的內容后，導演又采用了順序的手法，并在順序的基礎上再一次采用了插敘。

看似混亂的敘述方式，卻使得電影節奏緊促，并且緊緊圍繞電影的主線，其中的副線也能推動電影的發展，有利于觀眾更好地理解和感受這部影片。電影開始沒有用任何給觀眾任何信息，觀眾唯一知道的是有一位女子自殺了，并說了一句“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但觀眾可以猜到自殺的女子就是女主角，隨后，影片用了三分之二的部分講述了故事，從開端、起因、經過、到結果，讓觀眾了解到女主角因為在班級的聲樂考試中獲得了好的成績，引起了女二號的不滿，同時因為自尊心對男主撒謊說自己的父親是百貨店的一個老板，遭到男主的報復。因為女主好強的性格，向教育局寫了申請書，并回擊了女二，因此受到了更嚴重的欺辱。看到這，觀眾已經了解故事的意思。于是，三分之二后的情節點，影片又回到了現實。父親因為閱讀女兒的日記得知了女兒受欺凌的全部過程，這里，導演用了一個倒序的敘事方式，帶著父親和觀眾，以第一人物視角展現了畫面。最后，父親因申冤被社會各界拒絕，于是采取了自己極端的報復方式除去了傷害自己女兒的人。在影片最后一幕，加入了父親對女兒兒時的回憶，引起了觀眾的思考和唏噓。

非線性的敘事方式看似容易混淆觀眾，但實質有利于體現電影更深層次的內容。例如由東野圭吾《白夜行》改編的同名韓國電影，也采用了非線性敘事的方式，順序和插敘手法同時進行，更提升了電影的內涵，從而引起觀眾的多角度思考。

二、非聚焦型的敘述角度推動故事發展

筆者認為《蚯蚓》的敘事角度為非聚焦型，原因在于這部電影并沒有以哪一個人物的角度來敘事，而是以一個第三人的視角，或者說上帝視角來講故事。電影《一條溝的使命》則是采用的第一人稱內聚焦型的敘事視角來推動故事的發展。而這部電影開始使用了一個搖鏡頭和中景，向觀眾展示了一位身著紅衣的女子的背影在雨中頹廢地前進。之后特寫這位女子抽煙的鏡頭，以及最后跳樓自殺，一分鐘左右的時間，這里并沒有一個人物出來講述故事，而是觀眾跟著電影的情節發展主動去看。直到倒序敘事的時候，從女兒的故事情節較多，但也并不是以女兒的視角來講述故事。

敘述角度分為三大類，即非聚焦型、內聚焦型和外聚焦型。該影片在選擇非聚焦型敘事方式的優勢在于這種敘述方式可以超越一切，任何地方發生的任何事情。例如女兒在家被欺辱的那一幕，父親通過閱讀她的日記得知，而觀眾直接通過畫面展現出來，這時陳述者不是父親，也不是女兒。同時，當父親用自己的方式為自己女兒報仇的時候，向三個傷害女兒的女生潑硫酸，綁架三名侵犯女子的男生，這里的敘事角度也不是從父親的第一人稱出發講述，同樣也是一個非聚焦型視角展現出父親的一系列行為，由此，筆者推斷這里的敘事角度是非聚焦型敘事。

三、“陌生化”手法在影片中大快人心

筆者以為，這部電影也使用了“陌生化”的敘事手法。主要體現在電影中的父親，和影片最后三分之一的部分父親復仇。有智力或者其他缺陷的主人公在影片中并不少見，例如美國電影《阿甘正傳》中的阿甘、《不一樣的爸爸》里的父親以及韓國電影中的《七號房間禮物》中父親等，但這些電影給人是帶來的都是正能量，影片都屬于勵志電影，而這部影片在豆瓣上的類型是：劇情/犯罪，由此可見，缺陷父親的報仇題材相比缺陷父親的勵志題材更吸引人。電影的開頭也比較陌生話。帶有“主角光環”的女主在影片開始就結束了生命，無疑是將結局告訴了觀眾后，再用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來告訴觀眾經過，這樣的敘事方式也很新穎。此外，女兒的好勝好強性格，以及最后女兒選擇即使結束自己的生命的方式也算“陌生化”中的一種。在大部分電影中，出生貧窮的人家通常會被富人欺負，他們可以有自己的性格，也可以軟弱服輸，但是大部分結局都是好的，而這部電影女主卻是以自殺的方式結束了故事。

結合社會熱點看，校園暴力事件的新聞有許多，但大部分被爆出來的事件都會有有關部門處理和解決，然而在這部影片中所體現的是社會相關機構的相互責任推卸和逃脫，學校、警局沒有任何一個部門愿意處理這件事，影片映射出社會的黑暗，和有權有勢者對弱者的欺凌。

四、留白使得影片在意料之外也在其中

留白的敘事手法可謂是貫穿整部影片。從影片的片名開始分析，《蚯蚓》，別名《被侵犯的她》，由此可見這是一部暴力片。筆者前面也多次提到，影片開始就已經是結局，以女主自殺的方式告訴觀眾。這里也是一個留白的敘事手法，從而吸引觀眾繼續觀看。

另一個留白點在影片開始，警官在做尸檢時說了這樣一句話“她在生前做了二十次援交”“我也是有女兒的人”。到后來父親到警局為女兒申冤，警官說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她是被人害死，并且還顯示在女兒死前做過援交，這里的留白和前面的那句話相對應，也是拒絕父親，引發父親最后以自己方式殺人的一個導火索。

最后，當父親把男主角拋尸到湖里后，躺在船上懷念女兒小時候。插敘的鏡頭結束后，船上只看到一雙鞋子，父親以及不見蹤影。觀眾由此可以推斷，這雙鞋子是父親的，父親一定是跳湖自殺了。對他來說，女兒就是他的一切，如今他的希望沒有了，自然他也選擇了這種方式。

《蚯蚓》從內容和敘事手法上體現了很多值得人們深思的地方。女兒曾對她的朋友說“像我這種沒有權利，還窮，脾氣又差的人不適合讀書。”然而她所選擇的一切都是為自己的父親開心，可是父親所做的一切又是為了自己女兒獲得好的生活方式。看似雙方都在為對方著想，可是結果卻讓人嘆息。其次就是社會現象。政府的不聞不問，殘障人士受到歧視以及對弱者的欺壓，都可以從這部影片中看到。

從敘事手法上可以看出導演的精心設置，使用非線性的敘述手法，講一個簡單的校園暴力故事拍出了花樣。時間上，故事發生的時間和故事的敘事時間并不想等。故事早已經發生結束，但是敘事卻是從頭開始，由此筆者認為這部影片的時距是擴述，即敘述時間長于故事時間。通過對《蚯蚓》的敘事手法分析，筆者對這部影片也有了更深刻的了解。綜上所述，這是一部值得觀賞的影視作品。

參考文獻：

[1]郭虹.作為敘事的電影——談電影作品藝術中的敘事藝術[J].克拉瑪依學刊，20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