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亮
宋代是中國花鳥畫成熟和極盛時期,在應物象形、營造意境、筆墨技巧等方面都臻于完美?;B畫占據了重要地位,宋代的花鳥畫繪畫技法更加精致,宋代工筆花鳥畫達到了一個空前的高度。宋代花鳥畫既有奢華的宮廷工筆畫畫風,也有清新質樸的白描手法,可以說宋代花鳥畫的繪畫技法風格多樣,藝術色彩濃郁,在對動植物的細節刻畫上更加細致,刻畫得更加傳神,在色彩運用上更加厚重。宋代涌現了許多知名的花鳥畫大家,例如崔白、趙昌、黃荃、李迪、梁楷等,我們可以結合這些宋代畫家的名作,鑒賞宋代花鳥畫,學習宋代花鳥畫的繪畫技巧。
中國文人自古以來就有托物言志的情懷,花鳥畫主要是以寫生為主,通過描繪自然界的動植物,寄托自己的政治抱負、人生理想,這就是我們常說的托物言志、借物抒情。宋代花鳥畫把詩、書、畫完美融合在一起,十分注重意境的塑造,例如運用竹子代表君子,表達文人高潔傲岸、堅韌不拔的品格;蓮花代表文人不流于世俗,高風亮節的品格;馬代表文人追求自由奔放的情懷。由此可見,宋代花鳥畫與作者的思想情感緊密結合在一起,整幅畫已經深遠,真正做到了詩情畫意,表達出了畫家的真情實感。
我們以北宋初期花鳥畫大家黃荃的作品為例,例如《寫生珍禽圖》這幅作品,黃荃一共描繪了二十多種昆蟲、飛鳥、動物,二十多種動物獨立存在,各種動物大小不一,但是畫面卻井然有序。黃荃對動物的細節刻畫特別傳神,例如對飛鳥的羽毛和翅膀的刻畫,線條柔和細膩,羽毛顏色深淺的過渡都表現了出來,每一根羽毛都進行了細致地勾勒;蟬翼的透明度逼真,蟬身體各個關節都勾畫了出來;鳥爪子上的褶皺紋都描繪了出來,鳥兒在天空飛翔時的翅膀姿態也展現了出來。
宋代花鳥畫中運用了獨樹一幟的淡彩技藝,指的是畫家在創作過程中以國畫顏料中的植物色為主,運用比較淺的植物色來著色。宋代花鳥畫的用色比較淡雅,對動植物進行深入、傳神地刻畫,宋代花鳥畫主要是通過“墨色搭配、墨色相融”,展現淡彩繪畫技巧的淡雅美,既展現動植物的自然色彩,也展現中國墨色的藝術美。例如崔白的《寒雀圖》,描繪了隆冬黃昏下,一群麻雀在枯枝上安棲入寐的畫面,崔白把畫面分為了三個部分,動靜結合,右側兩只麻雀姍姍來遲,中間的四只麻雀上躥下跳。崔白把麻雀伸縮爪子、俯仰、振翅等動作刻畫得惟妙惟肖。畫中的樹干用了濃重的筆墨,采取了烘、染、勾、皴四種技法,麻雀的敷色比較清單素雅,全畫采用了褐色、褐色、灰色,較大程度還原了麻雀和樹枝的本色,展現了宋代花鳥畫簡單含蓄、清新淡雅的淡彩繪畫技巧。
宋代花鳥畫擅長使用筆墨技巧,即先運用墨筆勾勒出創作對象的輪廓,再通過干濕墨跡的對比,具有遠虛近實、墨色過渡自然、意境遼闊的特點。宋代花鳥畫中最具代表性的筆墨作品,主要是禪畫花鳥和文人花鳥,二者都主要通過墨筆勾勒、墨色的深淺過渡來展現花鳥的特點,展現宋代韻味獨特的筆墨技巧。例如梁楷的《秋寒禽鳥圖》,雖然全畫留有很多空白,只有一節干枯斷裂的柳枝,三兩條枝椏,兩只飛翔的山鳥,勾勒出了山谷的幽靜,遙掛在山谷天空的滿月、月色中籠罩的薄霧,營造出了一種神秘感,只有兩只還未入睡的山鳥打亂了這篇寧靜。這幅畫沒有多余的色彩,只有褐色和灰色,卻依然讓人們感受到秋日山谷里蘊含的無限生機,梁楷用渴筆焦墨描繪了枯柳,細膩的線條勾勒了飛翔的山鳥,讓觀賞這幅畫的人感受到了無限的生機。筆墨是中國繪畫獨有的技法,我們要讓這一獨特繪畫技法在新時代煥發出新的生機,在繼承前人成果的基礎上,對傳統繪畫技巧進行創新。
總之,宋代花鳥畫是我國古代繪畫史上璀璨的一顆明珠,我們在鑒賞宋代花鳥畫時,要從意境、筆墨、色彩、文化韻味等角度進行鑒賞,借鑒到這一古典繪畫藝術的妙處,運用到現代美術創作中。我們要深入學習宋代花鳥畫的精髓,學習其中獨特的筆墨技巧,體會返璞歸真的繪畫技巧,掌握獨特的意境美,提升現代美術創作的感染力,讓花鳥畫這一古老的繪畫技法得以傳承和弘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