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芳宇
(景德鎮市演藝公司,江西 景德鎮 333000)
在當代觀眾,特別是青年觀眾心日中占據比例較大的京劇旦角藝術流派,要數梅派、程派,抑或是張派了。這些流派中都有不少為大家所熟知的劇口和唱段,同時又擁有相當數量的傳人人。相比之下,與這些流派同樣具有獨特藝術風格的茍派、尚派或是筱(翠花)派藝術,則無論是演出劇口還一是流派傳人.都要相形見拙了。造成這種局面的原因很復雜.既有社會歷史進程中文化觀念的變化,也有京劇藝術自身發展過程中出現的矛盾及其所受的局限等原因。本文探討花廠旦藝術的現狀及發展趨勢。
花旦在京劇旦角行當中占有重要地位,也是京劇舞臺上一道亮麗的風景。它分有“閨門旦”“玩笑旦”“潑辣旦”“刺殺旦”“小旦”等五種。“閨門旦”扮演的是還沒有出嫁的少女,其中性格內向、靦腆的,一般都是大家閨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如“茍(慧生)派”戲《勘玉釧》中的俞素秋、《紅樓二尤》中的尤二姐。“玩笑旦”扮演的是喜劇、鬧劇中愛說愛笑、好打好鬧的人物。不唱“皮黃”,而唱“南鑼”“吹腔”“柳枝腔”等民間小調,用嗩吶伴奏。如《打面缸》《小放牛》《打花鼓》中的女性。他們都是愛說愛笑,性格爽朗的人物,且一般扮演的都是少婦,諸如小販,產婆等,還有鐵匠。“玩笑旦”和“閨門旦”不同之點是必念京白,而且不一定唱皮簧,甚至在全劇中只念不唱。潑辣旦。“說打就打”,必須會打,所以她們又有接近武旦之一面,但絕非純粹武旦。扮演的是說話鋒利、舉止放蕩的女性。如《刺巴杰·巴駱和》的馬金定(九奶奶)、《東昌府》的郝素玉等都是顯示其為“潑辣”,與眾不同。這種“潑辣旦”還有一特征,即過去也不上蹺。刺殺旦,顧名思義,就是刺殺或者被刺殺,一般有兩種認識:一是說刺殺別人的;一是說被別人刺殺的。前者如《雙釘記》中的白金蓮、《雙鈴記》(也稱《馬思遠》)中的趙玉、《殺子報》中的徐氏:后者如《戰宛城》的鄒氏等。“小旦”實際上就是“貼旦”,“小旦”一般都是年紀小的女性,正處于情竇初開的年齡,其中也有的習武,但都不是壞人。是那種天真爛漫、憨跳嬉笑的性格,例如《孔雀東南飛》的小姑、《御碑亭》的王淑英;也有些是小家碧玉,如《龍風配》的普大妞兒。以上只是對“花旦”五種類型的略述,其實每種類型中還可細分,但因篇幅所限,在此不再細說。花旦人物年紀輕,性格又活潑嬌憨,甚至“童言無忌”,也常與詼諧幽默的丑行合作,樂觀向上,極具喜劇風格。這種更貼近于百姓生活的體裁,深受觀眾的喜愛。
今天的現實生活中,在京劇觀眾欣賞活動中又一次出現了這種兩極分化,不僅是“聽青衣、看花旦”,而且變成了“重青衣,輕花旦,,。其他行當如生行、凈行中也出現了重唱工、輕表演了趨向,這也與當前的社會因素密切相關。京劇藝術在衰微的狀態下,很難維持自身的正常演出,而同時一種易于組合的、輕便快捷的演出方式正在形成,一方面匯集全國各地的優秀演員演出某個戲的精采段落,易于引行觀眾的興趣、取得良好的演出效果,另一方面,一種更簡易的晚會形式的演出逐漸介增多,有些演員千脆只去清唱某個大家熟悉的唱段;同時,京劇的某些組織部門搞的各種形式的演唱比賽了才反少演員們在規定的時間里表演只占據很少的一部分……這種種方式都使得京劇藝術由整體走向散落,在很大程度上使這種綜合藝術的內在手段分割開來。對千花旦演員來說,為了適應觀眾這種變異了的欣賞情趣,只好去尋找某個易被觀眾接受的局部,比如選擇幾段大家熟悉的唱段,或幾個火爆的表演場而來應付這種形式的演出,這就極大地影響了花旦行當的表演,我們所能看到的完整劇目越來越少,看到的只是不同程度上被夸大或扭曲了的唱腔或表演;而正因為沒有或缺少演出完整劇目的體驗,演員的表演便越發不平衡起來,在唱腔或表演上出現難以符合劇中人物性格的,只夕立求簡單的劇場效果的變異或夸張,對于青年演員來說,就更是個嚴重的間題了。這是在新的社會文化背景中不可避免的現象,也是旦角藝術所而對的如何重新找出路的新課題。
總之,京劇表演藝術以其獨特的表演風格佇立于世界戲劇之林,雖然花旦并不是京劇舞臺的全部,但卻是它的精髓所在。一場深入人心的京劇表演必然離不開精彩的花旦,而花旦也借助京劇表演的成功歷久彌新。形式的多樣性和典型的特征性賦予了花旦與生俱來的生命力,它在塑造人物形象和推動故事情節方面的作用更將它推向了另一個高峰。充分重視花旦在京劇表演過程中的作用,認真對待京劇花旦的擬定工作,使其優勢得以發揮才是行京劇創作并創新的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