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向坤
(中國勞動關系學院,北京 100048)
雖然“工匠精神”是時下的一個熱詞,我國學者亦對其有所研究,但目前代表性成果并不多。下面主要從“工匠精神”概念范疇、缺乏原因以及培育等方面簡要闡述。
盡管“工匠精神”屢屢被提及,但人們對其概念仍缺乏準確而具有共識性的描述。肖群忠、劉永春在《工匠精神及其當代價值》一文中,把“工匠精神”定義為“狹義是指凝結在工匠身上、廣義是指凝結在所有人身上所具有的,制作或工作中追求精益求精的態度和品質”[1]。劉志彪則在《工匠精神、工匠制度和工匠文化》中從多角度闡釋“工匠精神”:“如從供給方面來看,主要是指在生產過程中的精益求精、追求完美和細節的精神;從需求方面看,則主要是指滿足消費者挑剔的需求,從消費者角度不斷地改進產品質量和性能;從行為方式角度看,則是指做事情認真負責的態度和孜孜以求的長期化行為。”[2]
綜上,盡管缺乏統一而確切的界定,但不難發現,精益求精、注重細節、追求極致是“工匠精神”的核心內涵。
對于 “工匠精神”缺乏的原因,不同學者給出了不同的解釋。鄧成在《當代職業教育如何塑造“工匠精神”》中認為,歷史文化和現存制度是其主因:“主流的儒家觀念注重人文教育,輕視專業教育,認為匠人們營營役役都是些奇技淫巧,君子應該修齊治平,不為物役”,“沒有理想的教育環境與氛圍,現行的教育體制卻錯誤地引導全民爭當大學生,裹挾青年人去實現經濟白領化”。[3]張博在《重塑“工匠精神”》中則認為,企業家快速盈利、追求速度的價值觀,使得“工匠精神”難以在我國制造業中形成,“出于快速掙錢的動機,他們當然不可能精心設計和雕琢企業的產品、生產方式和經營管理模式。他們急功近利,盲目擴張,以數量換取鈔票”。[4]
正如前述缺乏工匠精神的原因是多種的,學者就如何培育“工匠精神”的看法亦各不相同。陳金燦在《工匠精神需要制度保障》一文中提出要以制度的方式來培育“工匠精神”:別用“工匠精神”的浪漫,掩蓋工匠制度的缺失,用制度養成制造業的工匠習慣,再把工匠習慣升華為工匠精神。制度—習慣—精神,這是中國制造“文藝復興”的必由之路,鍛造“工匠精神”首先必須依靠制度。[5]劉志彪在《要工匠精神更要工匠文化》中從社會文化的層次出發提出相應的對策:建設支撐“工匠精神”的物質文化;建設支撐“工匠精神”的行為文化;建設支撐“工匠精神”的管理文化;建設支撐“工匠精神”的體制文化;建設支撐“工匠精神”的價值觀文化。[2]
在人類歷史長河中,雖然中西方對緘默知識有初步萌芽認知,但緘默知識一直被“披上神秘的面紗”。人們意識到“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知識是存在的,但未能正式系統的提出“緘默知識”的相關概念和理論,緘默知識被“束之高閣”。直到 1958 年,英國思想家邁克爾·波蘭尼正式提出了緘默知識的概念,他在《人的研究》一書中,深入分析和批判了實證主義知識觀,并對顯性知識和緘默知識兩種不同形式的知識做了全面的區分和詮釋,“人類共有兩種知識,一種知識形式就是我們通常所知道的知識,它可以用書面文字或地圖、數學公式來表達。此外還有一種知識形式,它是不能夠被系統表述出來的,我們如果把第一種知識形式稱之為顯性知識的話,那么我們就可以把后一種知識稱之為緘默知識”[6]。波蘭尼在《緘默的維度》一書中提出了緘默知識理論的核心觀點“我們所知道的多于我們所能言說的”[6]。關于緘默知識的傳遞和掌握,波蘭尼在《個人知識》一書中做了較為詳細的闡述,他非常重視“學徒制”,關于緘默知識的形成,波蘭尼認為可以通過在實踐中的學習和探求獲得,在書中他強調:“一種無法言傳的技藝不能通過規定流傳下去,因為這樣的規定并不存在。它只能通過師傅教徒弟這樣的示范方式流傳下去。”[7]
當前,自然領域和人文領域的許多專家都在運用緘默知識探討和解決問題,并且跨社會學科的研究緘默知識理論也在不斷發展中。野中郁次郎研究顯性知識和緘默知識間的轉換,并在此基礎上提出了 SECI 知識轉換模型,認為組織可通過聯合化、內在化、外在化、社會化模型完成緘默知識和顯性知識的轉換[16]。緘默知識的理論被 1996 年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的年報《OECD1996科學、技術與產業展望》所運用,標志著緘默知識開始在社會實踐中有所作為,這份年報把知識劃為四大種類:知道是什么的知識,即關于事實的知識;知道為什么的知識,如有關自然法則與原理方面的科學理論;知道怎么做的知識,指做某些事情、完成某種活動的技藝與能力;知道是誰的知識,涉及誰知道如何做某些事的信息。年報中的前兩類知識是能夠用載體貯存,能夠被言語清楚的陳述和表達出來,屬顯性知識。后兩類知識是隱含在人的行動之中,存儲于人的頭腦里,屬難以量化處理的緘默知識。吳曉義根據其能被意識和表達的程度,將緘默知識劃分為“無意識”、“能意識到但不能通過言語表達”、“能意識到且能通過言語表達”這三類,這說明緘默知識和顯性知識之間存在一種“連續”或“譜系”現象[8]。
1.緘默知識與教學
楊學峰等在《緘默知識理論視野下的實踐教學與課堂教學》一文中認為:課堂教學與實踐教學從某種程度上分析是顯性教育和緘性教育的互補與銜接,因此要重視實踐教學和緘默教育。[9]孫露在《緘默知識視角下的教學》一文中認為:教學中的緘默知識折射和透射學生內心最真實的訴求,教師要在有意識、有理解的傾聽中體會學生話語中的個性風格、思維方式、態度情感及其隱含的緘默知識。[10]
綜上,緘默知識是一種重要的知識類型,緘默知識參與教學使教學改革“提上日程”。教學中的緘默知識具有離散性、情境性等特征,且教學中的緘默知識對教學的影響是復雜的,教學中的緘默知識具有正反兩方面功能。教學中的緘默知識是學生內心真實的情感和思維,同時教學中的緘默知識要求教學觀念、模式等與其相匹配。
2.緘默知識與教師專業發展
李雙等在《緘默知識視角下的教師教學能力生成》一文中認為:“緘默知識是教師專業素養的核心,也是教師專業成熟度的重要衡量標準。[11]”王曉莉、李淑媛認為教師要根據學生已有的緘默知識調整教學行為,為了使教學中的緘默知識的屬性與教師的教學行為相契合,教師要在講授、提問、互動、討論等五個行為層面做出調整。[12]
綜上,教師緘默知識對教師專業發展至關重要,它是衡量教師專業發展的“一桿秤”。教師緘默知識關乎教師的教育教學觀念和教育教學行為。教師要反思自身緘默知識和學生緘默知識,運用多種方法促使教師緘默知識顯性化。教師要根據教學中的緘默知識調整教學行為。
3.緘默知識顯性化
李文峰在《數學課堂教學緘默知識顯性化的探索》一文中提出了關于緘默知識顯性化的三大策略:“整合資源,實現教材內容緘默知識顯性化”;“討論互動,激發師生思維緘默知識顯性化”;“多元探索,促使數學題解緘默知識顯性化”。[13]向葵花認為緘默知識顯性化的教學策略有:“營造民主、寬松、和諧的氛圍;創設情境,提出問題或事件;引導學生親歷學習,開展活動;鼓勵學生對話交流,自主反思。”[14]
綜上,緘默知識是可以顯性化的一種知識類型。根據緘默知識的層次性和緘默知識的連續帶理論推論,緘默知識和顯性知識之間存在著連續的過渡狀態,教學中的緘默知識可以顯性化。由于緘默知識是一種非常重要的知識類型,這使得其在教學中的顯性化非常有必要。學者們提出了緘默知識的顯性化理論,知識管理學也強調緘默知識學習的顯性化。知識具有意義性,教學中不應該只灌輸冰山上面的顯性知識,更應該去挖掘冰山下面的緘默知識。
在我國,直接以緘默知識視角下高職院校旅游管理專業學生 “工匠精神”培養為研究對象的學術文獻目前為空白。但是還有一篇類似文章值得一提,即2016年,青島職業技術學院張婷老師發表的《緘默知識視角下的高職院校工匠精神培養的教育構想》一文認為:“中國制造2025”戰略將培養工匠精神提升到國家層面,工匠精神是高職教育之魂,以培養高級技能型人才為目標的高職院校理應承擔培養工匠精神的教育責任。作為一種“不易被察覺”的知識類型,緘默知識以其獨有的可支配性等特質,涵養了工匠精神的形成。緘默知識和工匠精神只有在實踐性教學中才能得到最大“釋放”,現代學徒制恰好提供了這樣一種“展示”平臺與場域。為發揮緘默知識的優勢資源,提升工匠精神的培養質量,高職院校應致力營造傾聽、平等與民主的教學氛圍,建立自主、合作與反思的新型學習方式,以期滿足緘默視角下的高職院校工匠精神培養的教育訴求[15]。
毋庸置疑,上述研究成果,為本文提供了理論借鑒和邏輯起點,但亦存在一些不足:首先,在研究內容上,國內對緘默知識視角下高職院校旅游管理專業學生 “工匠精神”培養的理論探索則更少,已有研究的建議比較戰略化和概念化,對其認知亦不夠深入。沒有認識到緘默知識對高職院校旅游管理專業學生學習與發展的價值根據建構主義的觀點,且由于緘默知識的特性,以往學者很少直面探討緘默知識視角下高職院校旅游管理專業學生 “工匠精神”培養的困境及歸因。其次,在研究對象上,國內的緘默知識應用研究較多,但還不夠聚焦,對具體的高職院校旅游管理專業學生 “工匠精神”培養特色經驗總結及比較研究較少,亦缺乏細化。最后,在研究方法上,以往國內相關研究都是定性研究,主要采取了文獻法、案例法、訪談法和觀察法,缺乏實證驗證,一定程度影響了研究成果對實踐的指導意義。這為本文的開展留下了較大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