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麗萍,盧麗莎,華杭菊,陳武進,鄭 艷
(福建中醫(yī)藥大學附屬人民醫(yī)院,福建 福州 350004)
隨著大腸癌發(fā)病率的升高,治療手段也日益豐富,但傳統(tǒng)的化療仍占據(jù)著重要的地位,主要包括可切除腸癌的圍手術期化療,潛在可切除的轉移性腸癌的轉化治療及晚期不可切除腸癌的姑息化療。但由于化療藥物的各種毒副作用,特別是骨髓抑制、化療相關性疲乏、免疫力下降,大大降低了患者治療的依從性及生活質量,故防治化療引起的上述毒副作用,在腸癌患者的全程治療中是極為關鍵的。我們觀察108例結直腸癌患者,結果顯示本院制劑扶正抗癌膏在防治上述化療毒副作用方面,療效滿意,現(xiàn)報告如下。
1.1 西醫(yī)診斷標準 參照《中國常見惡性腫瘤診治規(guī)范》[1]中大腸癌的診斷標準,所有患者均經(jīng)過手術或病理檢查確診。
1.2 中醫(yī)辨證標準 參照《中藥新藥臨床研究指導原則(試行)》[2]中“氣血虧虛”證的診斷標準。
1.3 納入標準 ① 年齡18~65歲,Karnofsky評分≥70分,預計生存期≥3月;② 主要器官功能基本正常,無嚴重心、肝、腎和造血系統(tǒng)疾病,無化療禁忌癥,以及未使用其他對疾病有影響的藥物;③育齡婦女必須已經(jīng)采取可靠的避孕措施,或在入組前7 d內進行妊娠試驗(血清或尿液)且結果為陰性。
1.4 排除標準 ① 對試驗藥物過敏者;② 有嚴重急性感染或有傷口感染,遷延不愈者;③ 有癥狀的腸梗阻患者;④ 吞咽困難,無法口服中藥者;⑤妊娠或哺乳期女性。
1.5 一般資料 收集2016年1月—2018年1月在我院腫瘤內科住院的結直腸癌患者108例,采用隨機數(shù)字表法分為2組。觀察組54例,男30例,女24例;平均年齡(56.21±6.39)歲;平均 KPS評分(73.02±7.34)分;TNM 分期:Ⅲ期 20 例,Ⅳ期 34例。對照組54例,男32例,女 22例;平均年齡(54.56±6.44)歲;平均 KPS 評分(73.47±8.25)分;TNM分期:Ⅲ期17例,Ⅳ期37例。治療前2組年齡、性別、血象、疲乏程度評分、KPS評分、免疫球蛋白水平、T細胞亞群及NK細胞水平、TNM分期比較,差異均無顯著性差異(P>0.05),具有可比性。
2.1 對照組 采用mFOLFOX6方案化療:奧沙利鉑(江蘇恒瑞醫(yī)藥股份有限公司)85 mg/m2d1+左亞葉酸鈣(江蘇恒瑞醫(yī)藥股份有限公司)200 mg/m2d1+5-FU (天津金耀氨基酸有限公司)2 400 mg/m2CIV 46 h,每2周為 1個化療周期,化療進行4個周期,共8周。
2.2 觀察組 采用與對照組相同的化療方案,化療期間予本院制劑扶正抗癌膏口服,服法:化療開始每日服用,每次10 g,每日3次,連續(xù)服用8周。扶正抗癌膏由我院中藥房制成膏方罐裝。
2組治療過程中若發(fā)生骨髓抑制,可酌情使用重組人粒細胞集落刺激因子(G-CSF)皮下注射。
3.1 骨髓抑制程度評價標準 采用WHO制定的骨髓抑制分度標準[3]評價毒性。治療期間每周查血常規(guī)1次,每例患者取8次血常規(guī)中白細胞、紅細胞及血小板的最低值進行骨髓抑制程度的記錄和統(tǒng)計。
3.2 疲乏程度評分 采用歐洲癌癥治療與研究組織(EORTC)研制的生活質量量表(QLQ)核心量表(C30)中的疲乏量表(FA)[4]進行疲乏程度評分,得分越高,疲乏程度越高。
3.3 體力狀況評分 采用KPS評分法[5]表示患者的體力狀況,滿分100分,得分越高,體力狀況越好。治療前后相比,KPS評分增加>10分為升高,減少>10分為降低,變化≤10分為穩(wěn)定。
3.4 免疫球蛋白水平、T細胞亞群及NK細胞水平檢測 采用美國貝克曼公司的特定蛋白儀,以散射比濁法檢測免疫球蛋白水平;采用美國貝克曼公司的流式細胞儀,以流式細胞術檢測T細胞亞群及NK細胞水平。
數(shù)據(jù)采用SPSS22.0進行數(shù)據(jù)分析。計量資料屬正態(tài)分布以()表示,采用t檢驗;計數(shù)資料用百分率表示,采用卡方檢驗。
5.1 2組治療后骨髓抑制程度比較 見表1~表3。

表1 2組化療后白細胞減少情況比較

表2 2組化療后紅細胞減少情況比較

表3 2組化療后血小板減少情況比較
5.2 2組治療前后疲乏程度評分比較 見表4。
表4 2組治療后疲乏程度評分比較() 分

表4 2組治療后疲乏程度評分比較() 分
注:與治療前比較,1)P<0.05。
組別觀察組對照組n 54 54治療前31.2±12.6 31.5±12.9治療后33.2±13.3 45.1±15.61)
5.3 2組治療后KPS評分變化比較 見表5。

表5 2組化療后KPS評分變化比較
5.4 2組治療前后IgG、IgA、IgM水平比較 見表6。
表6 2組治療前后IgG、IgA、IgM水平比較()g/L

表6 2組治療前后IgG、IgA、IgM水平比較()g/L
注:與治療前比較,1) P<0.05;與對照組比較,2) P<0.05。
組別觀察組對照組n 54 54時間治療前治療后治療前治療后IgG 9.55±2.46 13.22±3.231)2)9.81±2.36 8.11±2.99 IgA 1.79±0.62 2.65±1.321)2)1.81±0.58 1.78±0.85 IgM 1.68±0.79 1.99±0.992)1.70±0.81 1.49±0.11
5.5 2組治療前后CD3+、CD4+、CD8+、CD4+/ CD8+、NK水平比較 見表7。
表 7 2 組治療前后 CD3+、CD4+、CD8+、CD4+/CD8+、NK 水平比較()

表 7 2 組治療前后 CD3+、CD4+、CD8+、CD4+/CD8+、NK 水平比較()
注:與治療前比較,1) P<0.05;與對照組比較,2) P<0.05。
組別觀察組對照組n 54 54時間治療前治療后治療前治療后CD3+/%57.6±8.20 61.3±9.751)2)58.2±8.50 56.4±8.01 CD4+/%39.8±8.46 42.2±9.682)40.5±6.96 34.3±5.451)CD8+/%27.3±4.74 24.9±3.852)26.7±5.20 28.5±5.34 CD4+/CD8+1.33±0.31 1.71±0.431)2)1.46±0.35 1.19±0.241)NK/%16.8±3.11 21.1±3.871)2)17.1±3.01 15.3±2.93
近年來,大腸癌發(fā)病率迅速攀升,2015年中國癌癥統(tǒng)計顯示:2015年結直腸癌發(fā)病率為37.63/10萬,死亡率為19.1/10萬,位居全國癌癥發(fā)病及死亡的第五位[6]。2015年美國國家癌癥中心登記數(shù)據(jù)顯示:結直腸癌發(fā)病人數(shù)為134 490(其中男性70 820,女性 63 670),位居癌癥新發(fā)比例第三位[7]。化療是治療大腸癌的重要手段之一,積極防治化療所致的骨髓抑制、化療相關性疲勞及免疫功能下降等毒副作用,是保證化療順利進行的關鍵。
傳統(tǒng)中醫(yī)將化療后骨髓抑制以及化療相關性疲乏歸于“氣血虛”范疇,認為惡性腫瘤是機體正氣虧虛時發(fā)生了臟腑氣血陰陽失調。化療治療腫瘤屬中醫(yī)所說的“以毒攻毒”[8],在此過程,邪毒入侵,正氣耗損,脾胃損傷,水谷精微運化失常,氣血紊亂,心肝血虛,生化無源,無以生精充髓,導致造血功能異常、骨髓抑制,因此化療致骨髓抑制及疲乏的主要病機為:氣血兩虛,脾胃虧虛,肝腎不足。我院自制膏方“扶正抗癌膏”,全方組成:黨參、刺五加、白術、茯苓、炙甘草、柴胡、升麻、厚樸、枳殼、陳皮、制半夏、薏米仁、谷芽、神曲、阿膠、山藥、扁豆、砂仁、熟地黃、山茱萸、枸杞子、女貞子、菟絲子、何首烏、杜仲、桑寄生、黃精、白芍、當歸、桑椹子、肉蓯蓉、紫河車、龜板膠、補骨脂、酸棗仁、遠志、蜜黃芪、生地黃、牡丹皮、川芎、五味子、淮牛膝、桃仁、澤瀉、知母。方中以八珍湯合參苓白術散、補中益氣湯加減益氣養(yǎng)血、健脾滲濕;以龜鹿二仙膠、左歸丸合酸棗仁湯加減補益肝腎。全方共奏益氣養(yǎng)血、補益肝腎之效。
臨床實踐證明中醫(yī)藥在防治化療毒副作用方面有其獨特療效。我國著名的腫瘤學家孫燕教授1973年開始應用現(xiàn)代免疫學指標證實了由扶正中藥黃芪、女貞子組成的復方,具有保護骨髓和腎上腺功能作用,可提高腫瘤患者細胞免疫功能[9]。洪宋貞[10]、劉曉雁等[11]觀察到龜鹿二仙膠可以改善乳腺癌化療后的骨髓抑制。我科運用龜鹿二仙膠聯(lián)合化療治療腸癌的研究結果亦提示該方可減少腸癌化療后骨髓抑制的發(fā)生[12]。 蔡洪等[13]以黨參、半夏、陳皮、白術、茯苓、砂仁、黃芪、麥芽加減組方輔助化療治療80例腸癌,證實可提高化療有效率及患者的KPS評分。
在本研究中,通過對比2組治療后骨髓抑制情況,發(fā)現(xiàn)聯(lián)合扶正抗癌膏后,能夠有效降低化療后骨髓抑制的發(fā)生;通過比較2組治療后疲乏程度評分及KPS評分變化,顯示扶正抗癌膏聯(lián)合化療能夠有效改善患者體能狀態(tài)、減少化療相關性疲乏的發(fā)生;通過觀察2組治療前后體液免疫及細胞免疫指標,提示扶正抗癌膏聯(lián)合化療可減輕化療引起的免疫抑制,使免疫反應增強。上述結果均證實了扶正抗癌膏在防治化療毒副作用方面具有優(yōu)勢。臨床工作中,可在中醫(yī)辨證論治的指導下,在大腸癌化療中積極聯(lián)合使用扶正抗癌膏,以減少骨髓抑制及化療相關性疲乏的發(fā)生,并增強免疫反應,提高患者在化療期間的生活質量及化療耐受性,同時可在一定程度上減少重組人粒細胞集落刺激因子(G-CSF)及免疫增強劑的使用,給患者帶來療效及經(jīng)濟方面的雙重收益,臨床價值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