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20年代山西工人運動探究

謝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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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20年代山西工人運動探究

謝忠強

（山西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山西 太原 030006）

20世紀20年代，雖然山西的工業發展水平及產業工人數量遠不及沿海的大城市，但仍然爆發了一系列的工人運動。山西的工人運動規模不一，其中以太原大國民印刷廠、太原制革廠以及晉華紗廠的工人罷工最具代表性。山西的工人運動是全國工人運動的重要組成部分，其爆發對三晉大地乃至全國革命形勢的發展都具有積極的歷史意義。

20世紀20年代；山西省；工人運動；革命形勢

早在五四運動時期，中國工人階級就以獨立的政治姿態登上了歷史舞臺。20世紀20年代中期，工人運動一度成為全國革命運動的主力軍。山西省地處華北內陸，其工業發展水平及產業工人數量雖遠不及北京、上海、天津、廣州、武漢等大城市，但工人運動亦較為活躍，并且對三晉大地、華北地區的革命發展起到了重要的推動作用。由于主觀認識的不足以及史料的局限，學界對于20世紀20年代山西工人運動的研究較為薄弱。有鑒于此，本文依據史料佐證，對該時期山西工人運動發生的原因、概況及歷史影響等進行梳理。

一、山西工人運動爆發的原因

20世紀20年代的山西工人運動是在多重歷史因素共同影響下發生的。

（一）工人階級隊伍的發展和壯大

近代山西工人階級隊伍的發展和壯大，是山西近代工業發展的產物。早在洋務運動時期，山西的近代工業就有所發展，至清末新政期間山西的工業企業數量進一步增加。進入民國時期后，隨著新政府鼓勵發展實業政策的施行，尤其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由于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忙于戰爭而對中國經濟侵略有所松懈，與全國其他地區一樣，山西的民族資本主義工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發展。而且，山西的近代民族工業也逐漸奠定和形成了“多行業、全門類”工業格局的基礎，其中尤以煤炭開采、紡織、冶金、火柴制造、發電、面粉加工等行業最具發展活力。

隨著近代山西民族資本主義工業的發展，作為先進生產力代表的工人階級隊伍也逐漸壯大起來。據統計，近代山西工人隊伍經過從洋務運動到五四運動前后差不多半個世紀的發展和壯大，由最初洋務運動時的幾十人增長到連同產業工人、手工業工人及商業雇員在內的雇傭勞動者近十萬人。與沿海工業城市工人總數及山西全省人口總數相比，山西工人階級隊伍的人數規模還是比較小的，但從其絕對數量來看已然成為一股影響重大的社會力量。此外，從工人階級的階級優勢分析，山西工人階級隊伍雖然總人數僅有十萬，但他們代表著先進的生產力，而且最具組織性、紀律性和徹底的反抗精神。

（二）工人生活境遇悲慘

與全國其他地區的工人階級一樣，山西工人階級“深受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和資本主義三重壓迫”，“處在社會的最底層”，“其所受剝削之殘酷，勞動條件之惡劣和生活境遇之悲慘，在世界各國的工人中是罕見的”[1]17。他們非但毫無政治權利可言，勞動報酬就連糊口都捉襟見肘，生活困頓不堪。1920年，高君宇在太原各工廠調查發現，“軍人工藝實習廠”的普通工人，“每日工資銅圓十枚”，“每日工作時間約十一小時”；“山西實業實驗所”的紡織工人，月薪“七元五角”左右，“每日約工作十一小時”；“山西蠶業工廠”工人工資“每日約銀一二角不定”，“每日工作時間亦在十一小時左右”[2]60。除了工作報酬微薄外，地方軍閥統治之下多如牛毛的苛捐雜稅也使工人生活更加困頓。在大大小小的軍閥混戰影響下，“山西票的暴跌（值五成左右），現洋的缺乏，匯水的高漲，形成嚴重的金融恐慌”，“一切軍事上的負擔，都加緊剝削取償于工農群眾”，“一切工廠，尤其是軍用工廠，都加重工作，壓欠工資”，“自軍興以來，閻錫山強迫工人每天工作時間增至十四五小時”，“誰一天不加工，就要罰工五天！同時他們又實行‘合理化’，采行‘學徒制度’”，“無論年輕或三十多歲的新工，都算學徒，月薪只給三、四元不等”[3]233。

（三）全國其他地區工人斗爭的影響

20世紀20年代初，隨著中國共產黨的成立及其對工人運動領導的加強，全國性的工人斗爭浪潮不斷掀起，在1922年至1923年間形成了“全國工人運動的第一次高潮”。“這次罷工潮起于1922年1月香港海員大罷工，止于1923年2月‘二七’罷工，歷時一年又一個月”，據統計，其間“全國共發生大小罷工100多次，罷工人數在30萬之上”[1]73。受全國性工人斗爭高潮的影響，山西工人階級的斗爭也日趨活躍。比如，1925年“五卅”運動發生之后，山西與全國其他地區一樣也掀起了聲勢浩大的“聲援運動”[4]149。山西除成立了各種各樣的“滬案后援團”外，以太原正太鐵路工人為代表的山西工人階級還發出了《對英日帝國主義屠殺同胞的通電》，高呼：“此次英日帝國主義一再屠殺吾同胞”，“是可忍孰不可忍”，“吾正太鐵路工人皆系中華民國一份子，中華民族橫遭帝國主義無理之屠殺，凡有血氣的工人階級，皆應挺身而起，率領群眾向彼帝國主義沖鋒作戰”，“寧為玉碎，勿為瓦全”[5]38。

（四）馬克思主義的傳播

馬克思主義是為無產階級斗爭提供科學指導的理論體系，其傳播大大推動了世界各國工人斗爭的發展。三晉大地的馬克思主義傳播，最早可以追溯至五四新文化運動。五四新文化運動不僅密切了三晉大地與北京、天津、上海、廣州等大都市之間的革命聯系，還通過進步書刊及革命資訊的傳播，將馬克思主義送到了三晉大地。

在以高君宇為代表的山西早期馬克思主義者的共同努力和推動之下，三晉大地第一個以研究、宣傳馬克思主義理論為宗旨的馬克思主義青年團體“太原社會主義青年團”于1921年勞動節正式成立，積極推動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大眾化傳播。太原社會主義青年團先后開展了舉辦工人夜校、深入工廠宣傳馬克思主義工人斗爭理論的公開演講等一系列活動，積極、富有成效地推動了山西工人運動的發展。1924年1月國民黨第一次代表大會召開之后，國共合作的大革命高潮逐漸拉開帷幕。1924年5月，時任中國共產黨北京區委執行委員會委員的高君宇，受黨的委派，在太原創建了中國共產黨山西省分支組織，進一步加強了黨對山西工農運動的領導，同時也為群眾斗爭高潮的到來提供了領導力量方面的保障[6]224。

綜上所述，與20世紀20年代全國其他地區工人運動浪潮高漲的原因類似，工人隊伍的日益壯大及其生活境遇的悲慘是山西工人運動發生和發展的主觀原因，而全國其他地區工人運動的帶動影響及馬克思主義的傳播則是推動山西工人運動發生、發展的客觀條件。

二、山西工人運動的歷史概況

進入20世紀20年代，中國各地工人受世界革命潮流影響逐漸覺悟起來，組織團體，爭取地位，改良生活。三晉大地工人為爭取自身權益的正義斗爭也時有發生，其中尤以太原大國民印刷廠、太原制革廠及晉華紗廠工人罷工的影響較大。

（一）太原大國民印刷廠工人罷工

20世紀20年代前后，山西印刷業已有了一定的發展，太原的晉鑫書社、范華印刷廠、文蔚閣、德信和、中山書社及大國民印刷廠的工人總數近千人。當時，印刷工人工資低微，勞動強度大，勞動時間長達16小時以上，勞動條件惡劣，生活極端困苦。其中，印刷業工人生活境遇之悲慘尤以大國民印刷廠為甚。該廠全年只準工人在春節、元宵、端陽、中秋等節日休息，廠主要工人長年為其賣命。不僅如此，惡霸工頭彭太仁對工人任意欺凌，百般虐待。

山西產業工人最早的一次罷工，是在1922年5月第一次全國勞動大會之后由印刷工人發動的。當時，在黨的領導下，全國工人運動已出現高潮，特別是1922年1月香港海員為了反抗英國資本家的壓迫和剝削，要求增加工資舉行罷工，最后取得了勝利。山西工人階級受其影響，運用不同的斗爭形式和方法與“三座大山”開展斗爭。

時逢參加完第一次全國勞動大會的山西工人運動早期活動家王振翼從廣州秘密回到太原，他與李毓棠等人向印刷工人中的進步分子傳達了大會精神，并一起研究決定首先在大國民印刷廠組織工人罷工。在罷工的第二天，罷工工人邀請太原同行工友在純陽宮集會，印發罷工宣言和告群眾書，提出增加工資、實行八小時工作制、成立工會等要求，號召印刷工人團結起來爭取罷工勝利。罷工工人在集會結束后又正式向警察局遞呈要求批準成立太原印刷工會。大國民印刷廠的工人罷工點燃了山西工人罷工斗爭的第一把烈火。這次罷工堅持了數天，但由于當時缺乏斗爭經驗，既沒有取得同行業及社會的廣泛支持，也沒有采取封閉廠房、機器及不復工則不準開工等強制保護措施，在反動當局和資本家威脅利誘的破壞下，并州報社的一些工人被迫到大國民印刷廠上工，罷工最終失敗。這次斗爭雖未達到原來的目的，但這次嘗試為后來的斗爭提供了寶貴的經驗[7]325―326。

（二）太原制革廠工人罷工

太原制革廠創辦于民國初年，工人工作、生活條件極差，廠內工徒終年做牛馬奴隸，俯首聽命，任由廠長、監工、工頭等鞭笞，不敢起來反抗。1922年上半年，太原制革廠工人組織成立了工會，但引起資方及工頭的嫉恨。資方及工頭屢次欲將工會解散，但終因工會的日常活動全是為了聯絡工友感情及普及文化知識而無機可乘。

1922年7月，工頭借口吃飯事件將工會中的骨干工人無故開除，以此達到破壞工會組織的目的。當時，該廠工人均在廠中寄宿，伙食也歸廠中包辦，吃飯均有一定時間限定，但飯食極為糟糕。工人們上午散工后大多因為飯菜太惡劣而時常自己采買醬菜等，吃飯時間未免延后一點，監工便以此為借口，橫加干涉。有一次幾個工人合伙采買蔬菜在廚房炒制，吃飯超過了規定時間，監工對超過規定吃飯時間的工人大肆辱罵，工人們遂群起反抗，翌日即實行罷工。于是，廠長以煽惑罷工的罪名借機將工會組織的一位工人骨干開除。其他工人終為威壓所迫，忍氣屈服，而該廠監工、工頭得意揚揚，越加虐待工徒。9月上旬，工人們一同上稟廠長，要求開除廠內監工、工頭等人，聲稱不達目的不上工，實行全體罷工。由于當時需貨很急，廠長無法，遂將監工、工頭開除，太原制革廠工人罷工以勝利而告終[5]99。

（三）晉華紗廠工人大罷工

當時的榆次晉華紗廠雖然是民族資本主義企業，但它的后臺老板是軍閥閻錫山，實質上具有官僚軍閥的背景。工廠大股東徐一清是閻錫山的叔丈人，經理曲佩環是閻錫山的妹夫，他們憑借閻錫山和地方官府的特殊關系，嚴密地控制著工廠，剝奪工人們的自由，壓榨他們的血汗。

1925年，中共太原黨組織派人來到晉華紗廠工人中間宣傳馬列主義，組織工人夜校，成立俱樂部，并積極發展黨、團員，成立黨、團支部。1926年5月，晉華紗廠成立了工會。在黨的領導和教育下，晉華紗廠工人在短短一年時間內不斷進行爭取合法權利的斗爭，力爭擺脫被奴役的地位。而晉華紗廠廠方則千方百計地企圖撲滅這剛剛燃燒起來的星星之火。1926年7月，廠方借故開除了兩三批工人，并嚴禁工人議論國事、參與罷工。面對廠方對工人合法權益的侵犯，晉華紗廠工會向廠方提出了反對廠方隨便開除工人，要求每人每日增加工資兩角，實行八小時工作制等合理要求，但遭到無理拒絕。

1926年7月16日，晉華紗廠工人正式舉行罷工。17日，游行隊伍來到榆次最繁華的北大街，參加罷工的一千多工人呼聲震天，轟動全城，反動政府出動軍警鎮壓。在這個情形下，中共太原地委立即采取緊急措施，支援晉華紗廠的罷工斗爭。10月5日，山西省學生聯合會第三屆代表大會第七次全體會議通過了援助晉華紗廠罷工議決案。決議全面陳述了晉華紗廠工人罷工的理由，揭露了資本家采取各種手段破壞罷工運動、勾結閻錫山殘酷鎮壓工人的罪惡行徑，并通電全省。于是，省城各界輿論嘩然，紛紛譴責資本家賄買軍隊鎮壓工人的卑鄙行徑，使廣大人民群眾進一步認清了軍閥閻錫山的反動面孔。

1926年秋，北伐軍取得了偉大勝利。南方各省都被北伐軍控制，吳佩孚在北方的反動勢力完全垮臺。閻錫山為了討好革命軍，保持他在山西的統治地位，假裝進步，對于省城各界輿論尤其是各校學生的革命行動，沒有干涉，并且不久之后還在太原召開了有共產黨人參加的國民黨山西省第一次代表大會。中共參會代表王瀛在會上提出應立即釋放晉華工人代表秦金色等11人，要求資本家答應工人罷工條件，恢復被開除工人的工作等提案。晉華紗廠工會又派出代表到省城請愿，最終迫使閻錫山釋放了被逮捕的工人代表和罷工積極分子，同時資本家也在經濟上對工人做了讓步，這樣罷工才算結束[8]28。

三、山西工人運動的歷史影響

工人運動既是近代中國新民主主義革命的重要內容，同時也是中國革命不斷前進的重要推動力量。20世紀20年代山西工人運動是全國工人運動的重要組成部分，其爆發對三晉大地乃至全國革命形勢的發展影響深遠。

首先，山西工人運動充分展示了山西工人階級的革命力量。工人階級自從以獨立的姿態登上中國革命歷史舞臺之后，便在中國革命的歷史進程中不斷地展示著自身的革命力量。盡管山西因地處內陸，革命形勢的發展相比沿海一線城市有一定的滯后，但山西工人運動仍然在區域社會歷史的進程中展現了自身的革命力量。如前所述，太原大國民印刷廠和太原制革廠的工人罷工斗爭，雖然規模小，持續時間短，斗爭結果亦并未盡如人意，但作為山西最早的兩次完整意義上的工人罷工斗爭，不僅成為山西工人運動的歷史開端，還標志著工人階級在山西區域歷史的發展中正式登上了政治舞臺。而晉華紗廠工人罷工則是整個20世紀20年代山西工人運動的最高潮，它不僅規模大、影響廣、持續時間長，而且震撼了整個三晉大地，取得了非常理想的斗爭效果。

其次，作為全國工人革命斗爭的重要組成部分，山西工人運動在客觀上推動了革命形勢的后續發展。發生于1926年的晉華紗廠工人運動，既是全國大革命高潮在地方的呈現，也是推動后續革命形勢發展的重要力量。在這場疾風驟雨式的階級斗爭中，廣大工人群眾經受了一場嚴峻的考驗，他們不畏強暴、不怕犧牲的革命精神永放光芒。盡管資本家一度勾結軍閥閻錫山的反動軍隊殘酷鎮壓、逮捕、開除和迫害工人群眾，但英勇的紡紗工人并沒有被嚇倒，在最艱難的時刻，依然沉著頑強地進行著戰斗。晉華紗廠大罷工是山西工人運動史上規模較大，堅持時間最長，影響深遠的一次政治性大罷工，具有重大的歷史意義，標志著山西工人運動發展到了新的階段。中國共產黨創始人之一、著名的馬克思主義理論家蔡和森同志，在巡視山西革命工作時就曾對晉華紗廠工人罷工做出過高度的歷史評價——山西黨領導下的“真正的群眾斗爭開始于正太路石家莊的鐵路工人，而發展于五卅太原的罷工罷市、榆次紗廠的長期斗爭”。對于晉華紗廠工人罷工的后續歷史推動力量的評價，有論者指出：“晉華紗廠的工人革命斗爭并沒有結束，它點燃的革命烈火一代傳一代，一直在熊熊地燃燒著”，“一直堅持斗爭到埋葬了軍閥閻錫山在山西的統治”[8]52。

再次，山西工人運動在客觀上起到了積累經驗與總結教訓的作用，進而為20世紀30年代山西工人罷工的繼續發展打下了歷史伏筆。1927年大革命失敗之后，特別是進入20世紀30年代，中國共產黨人領導革命軍隊走上了工農武裝割據和武裝反抗國民黨反動派的道路，全國各大城市的工人運動相較于大革命時期均進入了相對沉寂的狀態。然而，與全國的整體形勢稍有不同的是，山西的工人斗爭仍有所延續，如20世紀30年代初期山西發生的餅干廠和兵工廠的工人罷工。太原餅干廠生產的餅干專供軍隊使用，工人每月工資僅8元左右，工作時間也在11個小時以上，而且毫無人身自由可言，動不動就遭到監工或工頭的毒打與謾罵。工人們為了爭取自身的正當權益，集體怠工直至總罷工，最終經過曲折的斗爭歷程，取得了部分勝利。因閻錫山日益頻繁的軍閥混戰，太原兵工廠工人的勞動強度不斷加重，工作和生活條件日益惡化。為了維護自身的勞動權益，他們勇敢地向資方提出縮短勞動時間、增加勞動報酬的合理要求，雖遭到資方拒絕，但經過艱難而曲折的罷工斗爭之后亦取得了一定的勝利。除了餅干廠和兵工廠的工人罷工外，太原煉鋼廠、糧服局、汽車隊等的工人也進行了一定程度的罷工或怠工斗爭[3]254。

最后，山西工人運動與黨領導下的其他形式的群眾運動一起沉重地打擊了封建軍閥的反動統治。進入民國以后，軍閥割據，“武人政治”大行其道[9]187。各地的封建軍閥為了擴軍備戰，往往變本加厲地增加地方賦稅，將戰爭成本轉嫁給普通百姓。從1917年到1925年間，以閻錫山為首的山西地方軍閥先后兩次擴充軍備，“從2個旅擴充到4個旅12個團，財政開支由700萬元增至2000萬元”[10]92，大大加重了三晉大地人民群眾的經濟負擔。除了前述山西工人斗爭之外，中國共產黨山西地方組織還領導了學生運動、農民斗爭等其他一系列的反抗地方軍閥反動統治的革命運動，并取得了一定的斗爭成果，不但給封建地方軍閥的反動統治以沉重打擊，還鍛煉了工人、農民、學生等革命群體，豐富了他們的斗爭經驗，提高了他們的革命熱情，為山西在中國革命后續歷史進程當中尤其是抗日戰爭時期發揮“根據地性質”的重要歷史作用打下了堅實的群眾基礎。

[1] 王建初，孫茂生．中國工人運動史[M]．沈陽：遼寧人民出版社，1988．

[2] 中共忻州地委黨史辦公室.高君宇[M]．忻州：中共忻州地委黨史辦公室，1988：60．

[3] 中共太原市委黨史研究室．太原黨史資料匯編：第2輯[G]．太原：中共太原市委黨史研究室，1991．

[4] 山西省地方志辦公室．民國山西史[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2011：149．

[5] 中共太原市委黨史研究室．太原黨史資料匯編：第1輯[G]．太原：中共太原市委黨史研究室，1986．

[6] 張軍鋒．開端：中國共產黨成立述實（上）[M]．南京：江蘇人民出版社，2011：224．

[7] 胡緒森．山西產業工人最早的一次罷工[J]．山西工運史研究資料，1984(8)：325―326．

[8] 武正國，楊作民，郭潤生．晉華風云錄[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85．

[9] 謝忠強．近代中國尚武思潮論析[J]．青海社會科學，2016(2)：182―188．

[10] 山西省政協文史資料研究委員會．閻錫山統治山西史實[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84：92．

On the Labor Movement of Shanxi Province in the 1920s

XIE Zhongqiang

(Shanxi University, Taiyuan 030006, China)

Although the industrial development and the number of workers of Shanxi province in the 1920s were far less than the coastal cities, there still broke out a series of workers' movement due to the growing number of the workers, their tragedy life, the spread of Marxism and the influence of the workers' movement in other parts of the country. The workers' movements of the Big National Printing Plant in Taiyuan, the Leather Factory in Taiyuan and the Jin-hua Textile Factory were the most representative. The labor movement of Shanxi province in the 1920s was an important part of the national workers' movement, and had positive significance to revolution of Shanxi even the country.

the 1920s; Shanxi province; labor movement; revolution developments

2018-08-28

2016年山西省軟科學計劃項目（2016041020-3）；2018年度山西省研究生教育改革研究項目（2018JG15）

謝忠強（1980―），男，山東沂水人，副教授，博士，碩士生導師。

K2

A

1006–5261(2019)01–0145–06

〔責任編輯 趙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