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外交正處于關鍵性的轉型期,其關系邏輯和行為模式復雜多變,但并非無章可循。
戰后,日本長期踐行“吉田路線”,依附強者這一思維模式依然沒有發生改變,把安全托付美國,全力追求擴張經濟權力。斗轉星移,“安倍路線”下的日本,著力打造“安倍經濟學”,射出“經濟三箭”,外交也一定程度上圍繞經濟展開。作為戰后自由貿易體制的主要受益者,日本也極力維持自由貿易體系。在安全上,追隨強者長期看是手段,但短中期既是目標也是手段,日美同盟仍有強化的歷史慣性,但對美戰略型利用的色彩愈發濃烈。發展自己,這在任何時候都是目標。在原則上,安倍政府注重與價值觀一致的國家合作。“自由與繁榮之弧”作為官方用語已悄然淡出,但其實質并未有絲毫變化。
偏重外交與安保的“安倍路線”,由國家利益設定、體制構筑及共識形成三項“要件”構成。日本外交重構,分為戰略與體制兩個層面。二者既相互制約,又相互促進。戰略轉型為體制改革提出新的要求,體制改革則為戰略轉型提供制度和機制上的保障。作為“看不見的手”,“吉田路線”依然存在并發揮作用。
但也應清醒地認識到,正在形成的“安倍路線”,是與“吉田路線”多有不同的大戰略指向,其最終目標是為了日本邁入“普通國家”,在此基礎上追求日本的大國化。對于中國而言,如何與一個越來越“普通”的日本相處,這無疑是一項極富挑戰意義的戰略性課題。
從本質上說,“安倍路線”是一條更為外向的大國路線。日本的大國雄心,需要時間來檢驗。如果缺乏必要的條件,比如國力、人口、外交能力甚至是外交感覺,即便有雄心也是脆弱的。對此,我們盡可拭目以待,繼續觀察。
再看安倍政府的對華外交調整,盡管具備戰略意涵,但短期仍是基于對“權力”與“原則”綜合考量下的策略性布局,更多的是個案合作。其策略性調整的一面,可以用對沖理論來闡釋。盡管當前中日關系改善勢頭良好,但中國也應居安思危,未雨綢繆。

本文以我國A股上市公司為研究樣本,實證檢驗了企業家從政經歷對企業資源獲取的影響。研究發現,從政經歷可以幫助企業獲取政府資源,但不同產權性質下企業獲取資源的程度不同,相比于國企,非國企中企業家從政經歷對企業獲取資源的影響更弱。
表現為,相比于無從政經歷的企業家,國企中有從政經歷的企業家在債務融資、稅收優惠及政府補助方面均占據優勢,但是非國企中有從政經歷的企業家僅在債務融資方面占有優勢,而在獲取稅收優惠和政府補助方面并未發揮作用。
且從政經歷主要通過兩種作用機制影響企業政府資源獲取:公務員特質和政商關系。在不同產權性質下,作用機制存在不同,國企中發揮作用的主要是政商關系,公務員特質及能力并未在國企中發揮應有的作用,而非國企中公務員特質及能力是幫助企業獲取政府資源的主導因素,但該種機制的影響程度會受到環境影響,當市場化程度更高時更有利于該種機制的發揮。
本文有助于我們進一步了解企業家背景對企業資源獲取的影響。一方面,相對于國企,非國企獲取資源的難度依然較大。另一方面,企業家從政經歷所形成的公務員特質及能力并未在國企中發揮應有作用的結論,反映了我國國有企業運行的低效率以及國企人才激勵機制的失效。

為何要轉變降成本方式?
首先,政策式降成本可短期改善盈利狀況,但難以增強企業盈利能力。我們的調研發現,現有的政策式降成本有助于短期改善盈利狀況,會帶來企業成本下降。但是盈利狀況改善不等于企業盈利能力增強,企業盈利能力增強多體現在產品的附加值上,也就是成本增值轉化,企業有更高的附加值,但政策式降成本對此難以發力。
其次,政策式降成本多體現為行政式、運動式,難以持續。政策式降成本的行政色彩、部門色彩濃厚,難以考慮不同行業、不同企業的成本關聯性而采取系統性的降成本措施。這樣的組織動員方式,對實體經濟企業而言,短期內會有效果,但難以持續,當其他行業狀況發生變化,實體企業成本就會反彈,如融資成本的反彈即表明了這一點。
最后,改革式降成本重在降制度成本,以“破”和“立”來實現“降”。制度創新是最大的降成本。改革式降成本是通過體制改革、制度創新來降低制度成本。這是一種宏觀成本,是因制度鈍化,滯后于公共風險的上升速度所致,對微觀主體而言是一種風險成本,如“玻璃門”“彈簧門”導致的成本,融資中所有制歧視導致的成本、行政壟斷導致的成本、不平等競爭導致的成本等。
如何實施改革式降成本?
第一,改革式降成本要以公共風險管理為導向。現實中生產、生活的成本本質上都是因風險轉化而來的。例如,資金錯配導致了“僵尸企業”過高的杠桿率,占用了大量資金,從而抬高了其他企業的融資成本。資源環境風險持續上升會提高經濟社會成本。局部地區的養老風險加劇,會導致政府社會保障成本直線上升。上述這些成本,其實都是風險凝結沉淀的結果。如果公共風險水平上升速度快于制度變遷速度,宏觀成本就會上升,微觀成本也就會水漲船高。當定價機制不是按照歷史成本,而是按照未來的風險來定價時,那么當公共風險水平上升時,所有的生產要素都會變貴。
因此,政府降成本改革要以公共風險管理為導向,通過制度變革來降低公共風險,進而降低制度成本或宏觀成本,企業微觀成本也會隨之降低。這種以公共風險管理為導向的改革,需要對政府的宏觀管理體系進行徹底的改革,讓政府部門間權力配置與其公共風險管理責任進行有效匹配,就可以形成一種常態化的降成本效果。
第二,改革式降成本要激發企業降成本的內生動力。政策式降成本不是推動平等競爭的制度建設,一些政策例如補貼、各種產業支持政策等,無助于構建公平競爭的營商環境,無法激發企業降成本的內生動力,反而有可能扭曲企業行為。改革式降成本就是要打破一些企業的政策優惠依賴癥,打破路徑依賴的慣性。當企業意識到這一點,就會主動來增強化解成本能力,會自主加大各種創新投入,從而提高產品附加值和競爭力,最終會提高盈利能力。
第三,改革式降成本要形成中央和地方協同發力的局面。當前的政策式降成本多以中央為主,地方落實和執行相關政策。盡管有一些地方出臺了相關的降成本指導意見,但是仍然存在著主動改革作為不足的情況,更多的是形式上落實政策,缺乏因地制宜的改革創新,從而弱化了降成本政策效果。其中的一個體制性因素是,地方政府擔心一些因地制宜的做法被扣上變通的帽子,上級政府督察時可能會視同違規,因此不敢去做相應的變革。改革式降成本要形成一套激勵相容的機制,讓中央和地方能夠協同發力,共同推進降成本改革,讓降成本改革在各地能夠充分釋放地方活力,減少信息不對稱帶來的決策失誤或執行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