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身邊的魔法時刻
——“學習故事”與教師的專業成長

一、學習故事“合格的醫生”

·觀察對象：末末

·觀察時間：2018年4月23日上午

·觀察地點：教室區角（小醫院）

區域游戲開始了，小醫院里熱鬧極了，貝貝和小米分別是掛號處和就診處的醫生和護士，末末是取藥處的護士。貝貝和小米正在給前來就診的娃娃家寶寶看病，末末坐在一邊安靜地觀察他們，當聽到貝貝對優優（娃娃家寶寶的媽媽）說：“好了，你去拿藥吧！”末末溫和地說道：“不行，你們還沒寫拿藥的單子呢。”于是貝貝趕緊去寫藥單，假裝在紙上寫字，末末在旁邊非常認真地看著，并不時小聲地提醒道：“要開感冒藥哦，我看見寶寶都流鼻涕了。”

優優帶著寶寶離開了，貝貝和小米開心地去表演區看表演了，叫末末一起去，末末不同意，說醫院不能沒有人，她一個人坐著，擺弄小筐里的各種藥品。沒多久，多多來看病了，末末說：“掛號的護士和看病的醫生都出去了，我是取藥處的，不能幫你看病。 ”多多也有些懊惱：“那怎么辦呢？反正你也是醫生，你就幫我看吧，你用聽診器幫我聽一下吧。”末末沒有答應他，讓多多等一會兒，并去表演區叫回了貝貝和小米，并提醒他們要認真給多多看病。貝貝和小米游戲時很不認真，末末想了一會兒，笑著問：“貝貝，你還記得老師帶我們去參觀醫院嗎？我看到有個人腿破了，醫生給他換藥，我還覺得有點害怕呢！”貝貝聽了，也很感興趣地說：“當然記得啦，我感覺那個醫生好偉大呀，他要是不幫那個受傷的人換藥，那個受傷的人腿就會斷了。”小米也加入了他們的談話：“對，要是那個人腿受傷再嚴重點，就要做手術了。”就這樣，末末跟貝貝和小米聊起了在醫院的所見所聞，看起來開心極了。

甜甜來看病了，末末馬上提醒她：“要先掛號。”小米趕緊說：“對，要先到我這來掛號哦，難道你忘記上次我們去參觀醫院的時候，那些病人是怎么看病的啦？”小米開好掛號單，貝貝說：“把掛號單給我，你哪里不舒服啊？我先聽聽。”貝貝診斷完甜甜的病情后，開了藥，末末把藥給了甜甜，大家完成了一次完整的治療過程。甜甜走后，大家又繼續聊著跟醫院看病有關的話題：“有一次，我跟媽媽去醫院……”“掛號的醫生和看病的醫生，他們的辦公室不在一起……”

什么樣的學習在這里發生了

末末認真游戲的態度吸引了老師的目光。老師被她的清晰思路和堅決守規的態度所打動，看到了一個心中有目標并且想辦法達成心中目標的末末。游戲一開始，她就按照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取藥處的護士）明確了自己的工作內容，在她跟貝貝和小米的互動中，可以看出她對這一游戲的熱情非常高。當貝貝和小米離開時，她依然堅持“什么崗位就應該做什么事情”的原則，不讓游戲出現混亂的局面。同時，末末總是耐心地提醒貝貝和小米的工作職責分別是什么，指導他們合理地完成工作內容，從她“指導”他們的話語中，老師可以聽出她對醫院主要部門的職責以及病人看病的流程非常熟悉。當她試圖勸說貝貝和小米要認真給病人看病的時候，她的機智讓老師為之一震，她用聊天的方式跟他倆一起回憶參觀社區醫院時的情景，喚起他們對真實場景中醫院各部門人員工作職責的回憶。就這樣，貝貝和小米也明確了自己的工作內容，小醫院的工作得以順利且流暢地繼續開展下去。在游戲中，老師還看到了一個善于溝通和合作的末末，自始至終，她堅持跟同伴合作，完成一系列的工作流程。當貝貝和小米脫離游戲的時候，她沒有指責、命令他們，而是溫和地提醒，巧妙地用聊天的方式溝通，使得游戲呈現出了融洽的氣氛。

下一步學習的機會和可能性

通常，我們會被游戲中聲音較大、情緒較飽滿的幼兒吸引（故事中的貝貝和小米），向他們投去關注的目光，而像末末這樣較守規、較安靜的孩子往往會被忽視。但觀察后，老師被末末的行為打動了，她用沉穩、安靜的方式帶動同伴有效地完成了游戲內容。于是我們老師開始琢磨這些問題：以前只看到末末安靜的表面，對她的要求和期望是不是合理？她安靜的狀態背后還有多少機智的點子呢？平時寡言的她是怎么處理同伴間的糾紛，如何進行溝通的呢？以上都是我對末末的思考和觀念的轉變，這些全新的認識一定會給末末的發展帶來無限的機會和可能性。

【啟示】上述故事發生后，筆者設計了一些支持末末學習和發展的策略：在班級開展“分小組，圍繞某個主題進行討論”活動，請末末當組長，并請她發言；請她為參觀的客人老師做關于班級公約、各區域游戲規則的介紹……一個月后，筆者觀察了在娃娃家游戲的末末，發現她游戲時更自信了；和同伴間的互動更加頻繁；依然遵守游戲規則，卻在游戲中更活潑；她提出的想法和建議，同伴都樂于接受了。

以上筆者撰寫的學習故事，沿用了新西蘭學習故事的三大部分：注意—識別—回應。在“兒童是有能力、有自信的學習者和溝通者”的兒童觀指引下，觀察到兒童在真實情境中發生的行為；分析、評價和反思所觀察事件中兒童“愿意做的”“能做的”行為；為支持兒童進一步學習制訂計劃，以支持、拓展兒童的學習和發展。

二、尋找身邊的“魔法時刻”（“哇時刻”）

學習故事的核心是關注心智傾向，在兒童“能做的、感興趣的事情”的“魔法時刻”里，兒童會展示出一個或幾個有助于學習的心智傾向——勇氣、信任、堅持、自信、責任。我們需要做的是，尋找身邊的“魔法時刻”，發現兒童的心智傾向，為其學習和發展提供進一步的支持。

（一）易被忽略的“角落”

借區域游戲，我們來談一談被忽略在角落里的“魔法時刻”。區域游戲開始后，我們老師總會花更多時間待在“益智”“科學”“美工”等區域，因為這些區域伴隨著一些動手、動腦的活動，需要老師來指導。而“圖書區”“扮演區”等區域常會成為老師忽略的角落，而在這些角落里發生的“魔法時刻”也就無法捕捉到了。例如上述學習故事中的“小醫院”，屬于扮演區，在老師的傳統觀念里，扮演區就是為幼兒提供好道具，預設好主題，幼兒就可以根據自己的生活經驗，自由發揮，自由游戲了，但當我們去觀察的時候，會發現諸多讓我們驚訝的事件和時刻。末末的守規和推動真是為小醫院添加了一道亮麗風景。

圖書區亦是會被遺忘的角落，一個偶然的時機，我在這里發現了一則有趣的故事：朵朵剛一進圖書區就在圖書架上努力地翻找圖書，不久，她翻出一本有一頁已經掉出來的圖書，很高興地拿起它，然后去美工區拿來了剪刀和透明膠，坐在地墊上開始修補圖書。她先把掉落的那一頁按照頁碼在書中擺放整齊，然后剪下約三厘米長的透明膠貼在兩頁中間，一共貼了十條，最后她把書合上，翻了翻，確定那一頁粘貼牢了，才把它放回了書架。之后朵朵又在書架上找了一會兒，發現沒有破損的圖書后，拿了一本書坐在地墊上看了起來。那么，什么樣的學習在這一過程中發生了呢？朵朵剛一進圖書區就很有目的地找尋“破損圖書”，說明之前就有過修補圖書的行為和經驗了，她清楚修補圖書需要的工具和方法，動作和技巧都非常嫻熟。整個過程，讓我看到了一個思路清晰、努力完成目標的朵朵。這一切行為的發生，她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沒有抱怨把圖書弄破損的小朋友；沒有向同在圖書區的同伴炫耀自己的“能干”；沒有告訴老師，期許得到老師的表揚，這又讓我看到朵朵踏實、謙遜的品質。在觀察和反思的基礎上，我們在班級開設“圖書修補區”或“玩具修補區”，讓朵朵能夠有更多的機會做自己喜歡的事，提高“修補”的技能，支持她的進一步學習和發展。

通常，我們對小朋友在圖書區的要求是能夠安靜地閱讀，若沒有傳來爭吵、大聲嬉鬧的聲音，我們不會投去更多關注的目光，正因如此，也許有許多類似“朵朵修補圖書”這樣的“哇時刻”就流逝在了“角落”里，從而讓我們失去了觀察、反思幼兒行為，支持他們進一步學習的機會。除了這樣具體的“角落”，還有一些隱形的“角落”會被忽略掉，如：餐后散步、一日生活活動的過渡環節等。

（二）易被忽略的“人”

氣質和性格的不同造就獨立個體的不同。古希臘醫生希波克拉特提出氣質體液說，認為人可以分為四種氣質類型：膽汁質（熱情直率、好沖動）、多血質（活潑好動、反應迅速）、黏液質（態度穩重、沉默寡言）、抑郁質（多愁善感、不善交際）。榮格依據力比多（心理能量）作用方向的不同，把人分為外傾和內傾（或外向和內向）兩種類型。雖然這兩種氣質和性格學說并不是唯一依據，但也反應了人與人之間的區別。在幼兒園，幼兒作為獨立個體的人，一定會存在差異性。活潑熱情的幼兒容易被教師關注，內向寡言的幼兒在幼兒園的一日生活中常常不會吸引教師的注意力。教師應合理歸置時間和空間，努力做到認真觀察和關注每一位幼兒。

諾諾是一名性格較內向，不太愿意主動表達自己想法的女孩。提起她，教師的評價就是：“很乖，很安靜。”利用學習故事的評價方式，教師開始主動去發現她的“哇時刻”。在一次的建構游戲中，教師觀察到她對形狀、空間的極強感知力和想象力，建構出了間隔有序、架高平穩且十分對稱的“雄偉”建筑。之后，教師實施了一些措施：請她向幼兒“傳授”搭建的技巧、開展“搭建南京名建筑”的活動等。這些措施實施后，諾諾發生了一些變化：她在班級的各種活動中更加自信，尤其是搭建活動；與同伴的交流漸漸變得多起來，從起初圍繞“搭建活動”到后來各種話題都愿意交流，教師成功地支持了諾諾的學習和發展，而在她的“魔法時刻”里，我們看到了諾諾“堅持”的品質。

（三）易被忽略的“品質”

品質是指人的行為和作風所顯示的思想、品性、認識等實質。筆者之前對上述“合格的醫生”學習故事中末末的認識和評價是：“守規，對自己要求嚴格”，在踐行學習故事的過程中，我們發現了她“信任同伴、堅持原則、擔當責任”的品質。幼兒是“有自信、有能力的學習者和溝通者”，在他們身上也許不僅僅存在一種品質，更多的特質還需要我們去觀察、去發現。

三、如何做到“相信兒童是有能力、有自信的學習者和溝通者”

（一）調整思想觀念，相信兒童

我們常常被問：“你認為兒童是怎樣的？”對這一問題的回答往往美好而浪漫：“我認為兒童是快樂的代名詞，他們天真，他們純粹，他們干凈而透明”“我認為兒童是一張白紙，你畫什么，他就呈現出什么！”……實際上，這就反應了我們的兒童觀，我們認為兒童是天真的、可塑的，在他人的作用下，兒童會沿著“既定的教育目的”成長。作為一位老師，顯性的和隱性的兒童觀會影響我們為兒童提供教育的方方面面。

新西蘭幼教大綱《Te Wh a riki》課程正文的第一段明確提出了新西蘭幼教工作者的理想宣言：“此課程是建立在以下理想宣言上的：兒童是以有能力、有自信的學習者和溝通者的身份成長的，身體、心理、精神健康，有安全感和歸屬感，知道他們能為社會做出重要貢獻。”而與此課程密切相關的“學習故事”，是在日常教學情境中所做的觀察，用圖文的形式記錄下兒童學習過程的一系列“魔法時刻”，關注的是兒童“能做的”、感興趣的事情，而不是兒童“不能做的”、欠缺的地方。

在我國，《幼兒園工作規程》中提到“提出了幼兒園教育的指導思想，強調幼兒是教育過程中的主體”“幼兒是在與周圍環境相互作用的活動中主動學習和發展的”。《3-6歲兒童學習與發展指南》中提出“尊重幼兒的主體性”“尊重幼兒的興趣、需要、想象和創造”“尊重幼兒在生活中、游戲中學習的特點”“關注個別差異，最大限度地支持兒童的主動學習，促進每個兒童富有個性的發展”。

以上種種理論都是希望我們幼教工作者視幼兒為獨立的個體，尊重他們，相信他們是獨一無二的、有能力的學習者和溝通者。

在上述的學習故事中，我正是帶著這樣一種新型的兒童觀，完成了對幼兒“魔法時刻”的捕捉和記錄，正因為我相信“兒童是有能力的學習者”，當末末的勸說被無視，小醫院游戲沒有按規則進行的時候，我并沒有立刻介入到游戲中指導：“末末，你大聲點提醒他們倆遵守規則。”“如果他們還不聽你的勸，你就告訴老師。”“你玩你的，不要管他們。”……如果我那么做了，哪能發現末末從頭至尾遵守規則和機智化解游戲混亂局面的“魔法時刻”呢？

（二）改變“補短式”，采用“取長式”，發展兒童需要

補短，顧名思義，就是補不足的地方。在幼兒教育中，補短意即發現幼兒“不能夠做的”“做得不夠好的”，然后通過教育，使其發展，化短為不短，甚至化短為長。比如，一名幼兒由于體質弱，在體育鍛煉上落后于其他幼兒：跑步慢，拍球個數少，平衡木走得搖搖晃晃。為了補這個短，教師要常常拉著他去操場鍛煉，經過多次的強化訓練，幼兒的運動能力最終得到了增強。那么，讓我們來思考這一補短過程中的利弊：幼兒的運動能力得到增強為“利”，弊：（1）幼兒常需要完成運動項目訓練，會形成“我不行，所以需要練習”的悲觀意識。（2）幼兒被動學習，無法提高積極性。（3）老師為幫其補短，會忽視他“長”的方面，遏制了幼兒發展的興趣點。若持“補短式”這樣的觀念，我們老師便總需要尋找幼兒的不足之處，來補救、教育、更正、提高，其長處勢必會被擱置。在這樣的教育背景和教育方式下，幼兒真正感興趣的活動得不到實踐，勢必影響學習的主動性。

在“兒童是有能力、有自信的學習者和溝通者”這一兒童觀下，新西蘭幼兒教育最核心的價值取向就是“取長式”，即以兒童自身優點、能做的和感興趣的事情為基點和起點，尊重個體差異。前面提到的學習故事，也一再強調：關注兒童“能做”“感興趣的事”。兒童“感興趣”“擅長做”只有在自主、自發的學習中才會表現出來，特別是當兒童對某一事物感興趣時，兒童勇敢地、很享受地全身心投入某個活動中時，兒童遇到某個困難沒有放棄，還在堅持時，兒童自信地表達自己的想法和情感時，兒童承擔和分享作為社會人的責任時。

5歲的男孩小牛在與同伴交往的時候，會出現一些攻擊性行為，他的行為常被教師關注且收集到觀察記錄中，教師對于他的“會出現攻擊性行為，許多小朋友都不愿意和他一起游戲”的現狀，制訂了各種幫助和矯正的計劃。大量的“社會性發展障礙”的行為實錄和幫助計劃，構成了教師對小牛的評價體系。在這樣的體系中，我們無法看到小牛是一個“有能力、有自信的學習者與溝通者”。接觸到“學習故事”這一評價方式后，教師帶著新型的兒童觀，努力去發現小牛“能做的”“愿意做的”事情。教師不再只專注他的行為問題，而是試圖去關注這樣一些時刻：他遇到自己感興趣的活動的時刻，遇到困難他是如何面對的時刻，他用合適的方式表達自己想法的時刻……通過這些時刻，教師去發現他的興趣和長處。教師用學習故事的方式將那些瞬間和教師的思考與解讀記錄下來。在這些故事中，我們看到了一個并不是時時刻刻都會出現“行為問題”的小牛，他也會用商量的話語和同伴解決問題，甚至合作。教師還發現他喜歡在閱讀區看書，尤其喜歡看恐龍系列叢書，對于各種恐龍的名稱、出現的時期都能說得頭頭是道；發現他喜歡在建筑區搭建恐龍的家，還要守護在恐龍家的旁邊，說是要保護它們，不想讓恐龍滅絕；發現他喜歡和老師一起玩，和老師聊天的時候，還有害羞的一面。雖然教師也會關注他的不合適的行為，但教師也看到了一個“有能力、有自信的學習者和溝通者”，根據所觀察到的內容，教師也思考和設計了相應的策略以支持小牛的進一步學習。教師根據小牛的興趣，調整環境，以與他產生更為積極的互動，讓他在班級中找到自己感興趣的活動，找到歸屬感，找到愿意好好交往的同伴。而這些策略的調整也緩和了小牛與教師、與同伴之間的緊張關系。

四、“學習故事”中教師的專業成長

（一）尊重事實，抓住經典，提高觀察能力

觀察力是教師的一項必備專業技能，觀察是教師促進每個幼兒富有個性發展的前提，因此，對教師觀察力的培養尤為重要。撰寫學習故事可以讓教師在尊重幼兒、相信幼兒的基礎上，真正地走近幼兒，觀察幼兒的學習和需求，發現幼兒的“魔法時刻”，為幼兒的下一步發展和學習提供支持。在“合格的醫生”學習故事中，筆者觀察了相對安靜的末末，捕捉到了末末讓人不可思議的“哇時刻”，觀察能力得到了提高。

（二）剖析故事，診斷現狀，提高判斷力和反思能力

學習故事需要教師樹立“兒童是有能力、有自信的學習者和溝通者”新型兒童觀，需要教師關注幼兒“能做”“感興趣”的活動和行為。教師在分析觀察到的行為時，不能臆斷幼兒的行為，用自己的想法為幼兒的行為“貼標簽”。要從幼兒的實際經驗和興趣出發，客觀分析幼兒的行為。如：“我在這個情境中看到了什么樣的學習”“關于××，我又有了哪些新的認識”等。在朵朵修補圖書的學習故事中，教師沒有給朵朵的行為定性，如：“她不跟同在圖書區的同伴說話，可能是怕同伴會打擾她的修補活動”。教師所撰寫的故事中，整個“回應”的過程都是基于所觀察到的行為實錄，通過分析，判斷出朵朵喜愛“修補”圖書，個性又比較謙遜。正是這樣的分析，才有了下一步的策略支持以及后來朵朵的更多學習與發展。若對行為不理解，不能正確判斷，那么下一步的策略就失去了針對性。

（三）學會站在兒童的立場思考問題，成為兒童發展的支持者

教師應該明確：兒童是積極主動且有能力的學習者。他們有著自己的需求和認知的經驗。我們教師要站在兒童的立場，思考兒童已有怎樣的經驗，還有什么樣的需要，為他們創設支持學習與發展的環境、游戲和材料，讓幼兒參與其中，主動學習，獲得發展。在上述的學習故事中，教師為末末創設條件，讓她能堅持遵守規則，并有機會帶動同伴學習，使其更加自信，更愿意開動腦筋和同伴交往、溝通、相互學習；教師從諾諾的興趣和經驗出發，開設相關游戲，發展了諾諾的建構技能，增強了諾諾與同伴的交流能力。總而言之，我們撰寫學習故事，就是要診斷幼兒的需要，拓展幼兒的經驗，支持幼兒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