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寧 郭婷
(西安醫學院 馬克思主義學院,陜西 西安 710021)
20世紀以來,哲學研究出現了“語言學轉向”,更加關注語言自身的邏輯結構及對“真”的求證。然而,這些語言學的探討無一例外地走向了形而上學的境地,將語言研究獨立于人類生產生活之外。馬克思主義語言觀批判了形而上學語言觀,堅持唯物主義的實踐語言觀。網絡語言是語言的一種變體,是網絡時代交往實踐的產物,植根于網絡文化,與網絡化生存密切相關。在網絡語言融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實踐中,必須遵循其物質屬性顯現出來的網絡語言現象體系的認知,依照互聯網時代賦予我們的實踐方式和認識手段去認識世界和改造世界。
網絡語言使用者以90、00后青少年為主,作為網絡原住民,他們倡導文化多元和差異性、崇尚解構和反叛,碎微化、非連續性、娛樂性等體現著后現代主義的影子。第42次《中國互聯網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18年6月,我國網民總數達8.02億,手機網民達7.88億。從使用向度看,上網首要的選擇是查閱新聞、網絡直播和網絡購物。網絡語言已成為解開網絡生活眾生相的關鍵所在。
網絡語言的異質性和特殊性為其發展和繁榮提供了動力和空間,但本質上依然遵循并放大著語言的共性,即交往的價值和實踐的屬性。
1.網絡語言是表征人與人關系的范疇并在交往中實現其價值。不論是芝加哥學派符號互動論之思,還是德里達語言本體論探討,語言的首要功能仍然是對話和交往。巴赫金的話語理論強調,在一定時空內,語言因為對話和交往才有了意義。所謂的思想,只是思想的交流;所謂的表述,只是此表述同其他表述的交往。語言總是與某個歷史空間內民族情緒與社會心理發展相適應的,服務于人們的物質生產和社會交往實踐。倫敦學派的馬林諾夫斯基、弗斯和韓禮德,分別提出了情景意義、情景語境理論和系統功能語法理論等,強調語言的意義在于使用的情境,在于對社會交往的實踐關照?!皞€體通過語言習慣形塑思想,群體通過人際語言實踐重塑社會結構。語言既能折射出個體的態度,也體現著群體的語言習慣與文化框架。”[1]網絡語言在網民間被廣泛使用,擴大了人與人交往的原有范圍和空間,重構了人與人之間的關系。
2.網絡語言是基于網絡實踐的衍生物,遵循技術發展的邏輯,表現著物質屬性。網絡語言是人類社會獨有的現象,是人體生理器官的產生之物,隨著生產的發展得以擴容,服務生產生活;隨著生產實踐的發展而發展,被不斷賦予歷史屬性、政治屬性和社會屬性。從人類口語化形態存在的語言到平面媒體時代的文字語言,再到新媒體時代的網絡語言,語言呈現了螺旋式上升的發展結構,尤其網絡語言表現出的個性化、非連續性特征,打破了線性邏輯結構。這些語言現象,反映出網絡語言的實踐性和歷時性。馬克·波斯特指出,“歷史可能按照符號交換情形中的結構變化被區分為不同的時期?!保?]即口頭媒介時代、紙面媒介時代和電子媒介時代,認為語言符號也是隨著三個時期的變化呈現出自己應有之態,書寫和勾勒著人類社會發展的步伐。
網絡話語權的產生在于網絡語言規律的遵循以及網絡語言的觀念化對客體構成了行為和意識的某種限定性因素,形成了支配與被支配、控制與被控制的信息景觀。網絡話語權內含著倫理、階級和價值三個維度。
1.話語倫理體現的是闡發個人主張,實現某種利益的資格和言說個人觀念的能力。網絡語言融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傳播者建構話語權的過程,是爭取話語表達資格的表現。索緒爾在《普通語言學教程》中指出,“語言是表達觀念的符號系統?!保?]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傳播者能否在網絡空間自由表達,怎么表達,能否以網絡化生存構筑輿論場,引導大家關注,需要以網絡語言和互聯網思維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進行解讀和闡釋。
2.話語權的階級維度表現為一種權力關系,規定了什么可以說和不可以說,說什么的界限。??抡J為,話語不僅是精神和思想的表達,它本身也是權力和意志的實現,具有內在規定性和階級性。話語權作為主體通過對語言符號的掌握形成的支配權,以形式和現實對客體形成的話語導向力和控制力。
3.網絡語言構成了意識的某種限定性因素。當網絡語言成為詮釋某一群體的情緒或意志時,網絡語言便實現了自身的價值。網絡語言以更加活潑和輕松的俏皮話、形象的圖片或符號營造出千姿百態的網絡景觀。網民利用數字技術和軟件自由創造網絡語言,為草根話語、大眾話語的崛起釋放了活力。一系列的變化促使話語倫理、階級和價值的關系更加微妙,一場全民的話語爭奪戰在悄無聲息中發起,國際與國內、官方與民間、精英與大眾以及網民內部等都在發生著變化。
1.網絡語言是虛擬人格構建的基本工具。網絡虛擬世界為活躍在各大網絡社區的網民虛擬人格的建設提供了保護和支持。網民對現實交往的真實性、穩定性而言,總抱有一定防范、畏懼、壓抑感。網絡社區多數以弱連接的方式存在,通過網絡語言裝點起來的公共空間和私人空間,顯得自由、輕松、活潑?,F實中人的懦弱,可以通過網絡語言重塑出強大;現實中的丑陋、罪惡,可以通過鍵盤敲擊的網絡語言得以洗白,變成美麗和高尚。傳統社會建立在血親緣、經濟地位、組織等基礎上的信任,被網絡語言創建的“自由”運行機制所打破,以階級、收入和職業來決定的文化資源分配卻在式微,所有參與者的社會角色和社會責任被暫時剝離,重新進行虛擬人格的建構。
2.網絡語言是尋求群體認同的手段。網民借助網絡語言符號形成了各種各樣的社交圈,構成了相應的群體空間,他們借助表情符號實現了身份上的認同,構筑專屬于自己的文化風格與內涵。網民通過互動交流、轉載、評論、點贊、打賞等方式來形成肯定,以發帖、粉絲量、分享量等要素來重新分配其文化權力,為自己贏得文化符號生產和消費空間。他們在群體空間中找到并釋放真正的自我,獲得群體歸屬感,借助網絡語言符號構建網絡虛擬環境中群體認同的亞文化風格。古斯塔夫·勒龐在《烏合之眾》中對群體心理特征進行過詳細的描述和分析,他認為,一個群體最突出的特征是:“構成這個群體的個人不管是誰,他們的生活方式、職業、性格或智力,不管是相同還是不同,他們變成了一個群體這個事實,就使他們獲得了一種集體心理,這使他們的感情、思想和行為與他們單獨一人時的感情、思想和行為出現了很大程度的不同?!保?]網民個體以社區和圈子的行為和態度為參照,確立自己行為“合范”與否,求得心理歸屬感和安全感。
3.弱者網絡抗爭的武器。網絡語言也是弱者進行抗爭的一種武器或方式。當個體或群體的正當訴求得不到及時回應或公權力失靈造成塔西佗陷阱時,網民就會選擇在網上進行網絡語言的邏輯編制?;钴S在網絡上的網民主要以青年群體為主,現實社會中社會資本和經濟都不占優勢。在網絡構筑的場域,網絡技術賦權人們生產文化符號的可能性和機會大大增強,網民可以輕松獲得話語表達空間、資源分配權限并構筑自己的圈子,制造輿情,向他人施壓,實現抗爭。
網絡語言在言說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同時,也對其進行著不同程度的解構,或增強傳播信度和效度,或削弱話語影響力,抑制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傳播的聲音?;ヂ摼W的開放性、去中心化、去時空化等特征,以更強的包容性和吸納性放任了戲謔性、娛樂性、游戲性的網絡語言大行其道。網絡語言失范行為頻頻發生,忽略漢字拼寫、語法習慣、話語結構被消解、反叛和重構。網絡平臺和企業受資本邏輯驅使,堅持流量為王的價值選擇,出現“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業態,放縱了網絡語言失范行為。
語言源于生活,其生命力在于人類交往活動的不斷擴大。任何將語言獨立于人類生產實踐的行為都將失敗,最后都將走向形而上學的境地。
1.過度的網絡語言崇拜,將網絡語言推向了神秘境地。就像張其學在《后殖民主義語境中的東方社會》中論述的,過度抽象和夸大語言的作用,將語言的研究推向了神秘化境地,語言成了獨立的王國。顯然,網絡語言只是網絡生活的特殊表現,不能成為脫離生活的獨立王國。馬克思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指出:“語言是思想的直接現實,正像哲學家把思想變成一種獨立的力量那樣,他們也一定要把語言變成某種獨立的特殊的王國。無論思想或語言都不能獨自組成特殊王國,他們只是現實生活的特殊表現?!保?]語言是構成話語權的基本元素,是思想的直接現實。如果脫離了現實生活,語言就變成了純符號化的行為,將變得毫無意義。
2.網絡語言成了身份的標的物。網民視網絡語言的使用為群體區別和個體區別的標志物。將身份認同等同于網絡語言本身,沉浸在網絡語言構筑的符號系統內不能自拔,對照網絡語言“找到自己的個性并肯定它”。然而,真正個性的差異卻又被網絡語言符號與傳統語言的差別所替代。“人們從來不消費物的本身(使用價值)——人們總是把物(從廣義的角度)用來當作能夠突出你的符號,或讓你加入視為理想的團體,或參考一個地位更高的團體來擺脫本團體。”[6]網絡語言的形式感代替了語言的言說功能,由表達功能的需求轉向對符號化了的地位和身份的追求,這些傳播符號變成了獨立的神秘力量。正如鮑德里亞所說,“物品都徹底地與某種明確的需求或功能失去了聯系。確切地說這是因為它們對應的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東西——可以是社會邏輯,也可以是欲望邏輯?!保?]
“語言從來就是政治、文化斗爭的有效工具,是獲取民族和國家經濟發展的重要手段,是保持和發展國家——民族共同文化的重要內容?!保?]當下西方社會憑借網絡技術優勢,在熱點問題上顛倒黑白、混淆是非,利用網絡語言構筑話語權,推行網絡霸權,“西方輿論的入侵以及社會負面輿論在網絡上的傳播時有發生,這大大突破了政府機關的監管范圍與技術能力層次,影響了我國網絡意識形態的穩定和黨的意識形態工作領導權?!保?]我們必須警惕西方的網絡陷阱,深刻分析網絡現象背后的社會根源,洞悉網絡承載的種種價值觀樣態。
1.錯誤思想借助網絡語言包裝后對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解構。我們要注意網上淡化中華民族共同體的行徑、揶揄社會主義道路和黨的領導的傾向,將共產主義遠大理想和社會主義偉大使命、優良傳統等追求與遵循的價值排擠出去的意圖。網絡上流行的民粹主義、歷史虛無主義、新自由主義等社會思潮相互激蕩,正確思想和錯誤思想反復交鋒,滲透和反滲透斗爭激烈。這些問題倒逼我們必須加強黨對網絡工作的領導,更需要借助網絡語言構筑話語權。
2.西方國家網絡文化殖民威脅網絡安全。網絡空間已成為國家繼陸、海、空、天四個疆域之后的第五疆域,與其他疆域一樣,網絡空間是國家主權的重要內容,保障網絡空間安全,就是保障國家主權安全。李江靜認為,“以核心技術為支撐的網絡信息安全侵略,以資本優勢為主導的網絡輿論生態危機,以信息強權為利器的網絡意識形態攻勢和以話語霸權為壓制的主流話語危局等四個方面”[10],是他們推行文化霸權行徑和網絡文化殖民的重要手段,必須引起我們足夠的重視。
尋求刺激、獵奇心理和追求個性等,為網絡語言的野蠻生長提供了活力。打破陳規、反叛傳統、碎片化解讀的網絡語言,對社會主義文化建設形成了巨大沖擊,低俗的網絡語言,挑戰社會道德底線,割裂了人與人之間的和諧關系。網絡語言帶來的失序行為主要表現為語言規則和語言道德失范。
1.語言規則失范。第一,對漢字的沖擊。由于輸入法和拼寫等困難,導致漢字被圖片、拼音或者一些同音字替代。第二,中英文拼盤化,隨意組合,造成代際溝通困難,識別和溝通障礙。第三,語音的變形、語法規范混用等。赫爾穆特·施密特曾疾呼:“保護本國語言傳統是生死攸關的問題,原因在于,如果本國的語言日趨消失,或者在幾代之后遭到徹底侵蝕,那么本國文化中的一大部分內容也會消失,本國特性的一些組成部分也會變沒?!保?1]這些問題,影響了民族文化傳承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培育,更可能消解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致使民族歷史走向歷史虛無主義的境地。
2.語言道德失范。主要表現在網絡語言暴力。它是指以網絡媒介為基本載體,以語言霸權的形式發表具有攻擊性、煽動性、歧視性和侮辱性的言論,直接或間接對他人使用謾罵、詆毀、蔑視、嘲笑等語言,使他人人格尊嚴、精神世界和心理健康遭到侵犯和損害的行為。例如,“NND”“滾粗”“草泥馬”等粗俗、低級趣味的網絡語言,誘導青年學生紛紛模仿;謠言、粗暴的謾罵和攻擊性言論、惡意濫用的“人肉搜索”,成為網絡語言暴力的表現形式。
網絡語言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網絡傳播的關鍵所在,要充分發揮網絡平臺的傳播渠道優勢和網絡語言的工具性價值,不斷解碼并重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網絡話語。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內容具有相對穩定性,形式上具有高度的凝練性和統攝性,表達方式具有宏大敘事性和嚴肅性,往往以政治話語、文本話語、權力話語、學術話語等方式呈現,如何實現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話語風格的網絡解碼,讓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更加通俗化、大眾化和社會化,需要深入系統的研究。
1.轉變現實的話語表達方式。網絡語言是網絡空間交往中形成的語言形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網絡空間的言說方式,必須打破灌輸理論模式和宏大敘事結構。要在保障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敘事完整性的前提下,轉變傳統語言的宏大敘事性,嚴肅政治性的話語表達范式,充分挖掘網絡語言通俗、幽默的語言特點,口語化、通俗化的表達風格,形成活潑有趣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話語風格。
2.深入研究網絡語言規律。網絡語言與網絡實踐相互依存、互相制約、共同發展。網絡語言是一個開放的系統,對其工具性價值的尊重到背后隱喻之意的挖掘,要探討網絡語言使用的語境、語法、話語風格和內在規律,掌握語言發展流變,創造良好網絡語言發展環境。
3.完成文本話語向生活話語的轉換。日常生活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產生的本體,構筑網絡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話語,必須實現知識性價值觀灌輸向生活性價值觀轉變,實現生活化。比如《戰狼》《紅海行動》《流浪地球》等網絡上的一些影視劇,《呼兒嘿呦》《我的祖國》《馬克思是90后》等流行歌曲,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內容融合其中,不僅愉悅精神,而且更能讓人記憶深刻。
4.完成敘事話語向情感話語的轉換,增強話語的人文關懷。網絡語言融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實踐,應將人的發展問題作為出發點和最終歸宿,關注人的發展,注重人的精神塑造,實現由理入情、因情致理。
網絡空間是一個完全開放的體系,容納著各種話語樣態,作為意識形態的載體——網絡語言,如同一把雙刃劍,它既可以構筑強有力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話語,壯大主流價值觀聲音,同時也可承載非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傳播,消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建設成果。
1.加強網絡空間治理。網絡語言失范,是物質基礎的改變造成的上層建筑不適應,治理者與治理能力不匹配,網民呼喚表達的張力與表達渠道的承載力失衡,新的公眾話語表達張力與新的媒介關系不適應等一系列矛盾造成的。為此,應從現實社會矛盾的化解和治理出發,積極適應廣大群眾對話語資源的索取張力,暢通網民發聲渠道,通過多方參與,協同治理網絡空間的失序問題,鏟除現實社會沖突和矛盾的土壤,提升民眾的滿意度和幸福感。
2.完善表達機制,優化網絡話語生態。網絡語言融入社會主義核心主義價值觀,就是要牢牢地掌握網絡空間話語權的實踐,它是豐富現有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表達方式和敘事方式,以適應網絡傳播和實踐的需求。為此,必須加強主流媒體平臺的建設與管理,建設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內容的網絡文化傳播體系,促進傳統媒體和新媒體的融合。
1.充分尊重網民的原創性,在平等對話中理解并掌握他們的話語體系。學會與網民對話,建立平等的對話關系,不能用命令、喊口號、語錄式的方式,必須激發網民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學習的主動性。以網民的話語體系和習慣去打造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表現形式,減少網民的抵制和反感情緒。
2.增進溝通和理解,解讀網絡語言背后的隱喻之意?!胺鹣怠薄皩沤z”“積極廢人”等網絡流行語,以自嘲方式走紅,表達了對現實社會的態度和無奈,也是當下年輕人普遍的社會心態和對待世界的態度。尼采說語言隱喻行為,索緒爾的語言能指和所指的關系將語言指向了不確定性,這就需要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話語構筑中加強對網民心理和話語體系研究,充分解讀其話語表達的真正意指。
話語是語言的邏輯呈現,思想交往的表征,是對受眾的思維再塑,話語的有序性要求增強話語內容的嚴肅性和權威性,增強話語輸出的持續性和長久性。
1.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指引。網絡空間的話語風向,不能以追求點擊率、粉絲量、金錢為導向,更不能遵循資本邏輯發展,使道德讓位于丑陋和庸俗。應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引領,規范網絡語言用法,打造網絡文化自信,讓網絡語言文明成為網絡文明的新風尚,讓網絡語言成為傳播正能量,敘寫新時代精神、民族精神的利器。
2.挖掘整合資源,輸出優質內容。要積極培育一批懂網絡,懂理論的專家學者,提升其解讀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能力和水平,構筑網絡語言敘事方式和話語體系;引導和樹立一批富有正能量的網絡大V,打造傳遞高品質文化內容,構筑健康向上的網絡環境,肅清網絡的渾濁洪流,打破只見流量不見道德的現狀。
3.要高揚人文主義情懷,關注人的精神需求。網絡語言的發展是推進人類交往實踐的結果,是服務人類文化傳承、生活言說、思維模塑的工具。網絡語言融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必須從現實的人出發,關照人的需求和發展,人的發展問題是網絡語言發展的邏輯出發點,也是最終歸宿。
網絡語言從失范走向有序、從野蠻生長走向文明發展,不僅要靠剛性的制度設計來規范,也要培育網民的理性精神和私德的養成。
1.網絡平臺和企業應當肩負社會責任。近代西方社會不斷強調企業社會責任建設和公德的形成,亞當·斯密所述的“道德情操”和馬克斯·韋伯所說的“新教倫理”,開啟了早期企業的社會責任建設批判的先聲。網絡語言失序,撇不開各大網絡社區和平臺運營商背后的資本角力及競爭。但謀求企業利潤的競爭應當具有包括道德在內的目的性,必須自覺承擔社會責任,不能只有利益的考量而喪失道德倫理。
2.網民個體應當提升語言素養。網絡語言素養是每個網民的必修課,要增強對不文明網絡語言的甄別和篩選能力,注重發聲的質量和能效,切莫讓強盜思維侵占大腦,不能在信息流中迷失了自己。正如社會學家弗羅姆所說,“唯獨當我們有能力可以有自己的思想時,表達我們思想的權力才有意義。”[12]
總之,網絡語言,既遵循著自身發展的邏輯,也要不斷契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培育過程。網絡語言融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實踐,是尋求學科新范式、新路徑、新理論、新概念的積極探索,是網絡語言工具性價值合乎社會主義發展目的性的統一。我們要用發展和歷史的觀點來看網絡語言現象,尊重語言變化發展的自身規律,加強對網民的教育和引導,提高他們的語言能力和語言運用能力,不斷給網絡語言發展注入活力,不斷將其運用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培育中,為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提供精神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