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企穩崗：讓勞動者遠離失業

■文／本刊記者 向春華

在經濟運行穩中有變、經濟下行壓力有所加大的背景下，中央把穩就業放在更加突出的位置，堅持實施就業優先戰略和更加積極的就業政策。失業保險因其具有穩定就業、促進就業的功能定位，在支持企業穩定就業崗位、促進就業創業、強化培訓服務等方面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10 月8 日至10 日，本刊記者赴浙江杭州、紹興等地采訪，實地了解援企穩崗，失業保險費返還等政策落地情況。

非常時期 非常決策

國務院2018 年末頒發的《關于做好當前和今后一個時期促進就業工作的若干意見》（國發[2018]39 號）提出，對不裁員或少裁員的參保企業，可返還其上年度實際繳納失業保險費的50%；2019 年1 月1 日至12 月31 日，對面臨暫時性生產經營困難且恢復有望、堅持不裁員或少裁員的參保企業，返還標準可按6 個月的當地月人均失業保險金和參保職工人數確定，或按6 個月的企業及其職工應繳納社會保險費50%的標準確定；所需資金由失業保險基金列支。

隨即，浙江省人民政府印發《關于做好當前和今后一個時期促進就業工作的實施意見》（浙政發[2018]50 號），全力推進援企穩崗措施落實。經請示省政府后，浙江省人社廳召集各市人社、財政、商務、經信、稅務5 部門負責人，于2019 年2 月22 日在杭州召開了全省失業保險穩就業工作專題會議，進行專門部署,并要求各縣人社部門將省里制定的政策說明直接向當地黨委政府主要領導匯報，牽頭各部門合力推進，落實政策。這次會議過后，各地各部門通力配合，加大工作力度，創新工作機制，推動政策快速落地。今年3 月，浙江省臺州市已完成返還工作；4 月，溫州、嘉興、紹興等6 個地市完成；5 月，全省11 個地市已有8 個地市完成。截至9 月底，浙江全省各地均已落實此項政策，共返還資金121.07 億元，惠及企業19.92 萬家，幫助企業穩定職工366萬人，為困難企業改善經營贏得了寶貴時間。

“失業保險費返還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我們的資金壓力，解決了我們面臨的短期資金難題。”浙江世紀華通車業有限公司（簡稱世紀華通公司）人力資源部部長趙建松認為，這是國家在非常時期的一項非常決策，對諸多面臨困境的企業來說可謂雪中送炭，不僅對企業自身走出困境具有積極意義，對穩定經濟全局也具有深遠意義。

世紀華通公司是一家主要從事汽車零部件生產制造的企業。2018 年底，隨著汽車行業銷量出現斷崖式下降，世紀華通公司接單量也銳減，到 2019 年2 月，公司幾乎處于半停工狀態。在獲知社保費返還政策后，公司第一時間提交了申請，3 月底公示申報成功，4 月份即返還了200 多萬元。

“公司將這筆資金主要用于補貼員工福利，保障了困難時期的員工待遇，保證了職工隊伍的穩定，為企業新的發展奠定了基礎。”趙建松肯定地說，進入2019 年下半年，因為國5 到國6 排放的換代、新能源車的上馬等原因，汽車行業有所復蘇，公司經營狀況已經有明顯好轉，“穩定的職工隊伍對企業的持續發展發揮了重要作用，失業保險費的返還功不可沒。”

新和（紹興）綠色照明有限公司人事總監錢優月對此深有同感。作為全球最大的LED 燈絲燈制造商，新和照明的主要出口地區是歐美，受貿易摩擦影響較大，加上藍領工人招聘難、原材料價格上漲等因素，企業的生存與發展存在難題。錢優月說，在此非常時期，政府果斷出臺降費率、返還失業保險費等措施，大力度支持困難企業的發展，不僅是對企業資金的支持，更傳遞給企業一個信號——政府是知道企業困難的，愿與企業一起面對。

“作為企業，我們自然更要守望相助，與員工團結一致，共度艱難。”錢優月表達了新和照明的決心和毅力，公司利用返還資金推進員工的內外培訓，提升員工能力；通過技術改造提高生產的智能化水平，提高公司的勞動生產率；建食堂，提供免費住宿，增加員工福利，提高員工對企業的認同感和忠誠度，不僅保持了員工隊伍的穩定，還逆勢而上，提升了員工能力與素質，共同創造出了企業新的佳績。

成立于1993 年的浙江華孚色紡有限公司是紹興市傳統紡織行業的代表，也是首家色紡行業上市公司。公司人事主管陳麗美介紹說，公司受經濟形勢影響較大，同時也采取了積極的應對措施，結果就是2018 年參保人員不減反增，社保繳費壓力與經濟大環境因素疊加，“公司倍感壓力”。“收到390 萬元返還款后，公司及時調整了中秋、國慶福利，積極實施‘一對一’的師徒培訓制；豐富了職工業余生活，保持了職工隊伍穩定，降低了員工離職率。”陳麗美充分肯定了失業保險創新實施的穩就業政策。

10 月8 日，記者來到浙江省紹興市越城區人社局采訪。就業社保科科長邵泓表示，目前經濟形勢尚不明朗,失業保險費返還對于很多困難企業來說是一種非常及時的援助,根據目前的反饋情況來看，失業保險費返還款,在推動企業提升員工技能,幫助企業升級技術、提高生產方面都起到了非常巨大的作用,社會反響良好。

援企穩崗 夯實就業根基

“實施困難企業失業保險費返還，是深入貫徹落實穩企業穩增長促發展系列決策部署的重要內容。”10 月10 日，杭州市人社局就業創業處處長童鐵江接受記者采訪時表示，此舉進一步增加了企業信心，促進企業加大技改投入和員工培訓，更好提升了勞動者的勞動競爭力和企業的核心競爭力。

杭州市就業服務中心副書記黃小昶則強調，這次援企穩崗的政策決策及時、力度大，思路非常清晰，“企業的發展需要社會穩定，社會穩定也依賴于企業的發展。勞動年齡人口的就業問題，不僅涉及經濟成本，還涉及社會成本、政府管理成本，其就業的主渠道是企業。通過援企穩崗，可以從根本上夯實適齡人口的就業根基，降低社會管理成本，促進社會經濟穩定。”

浙江春暉智能控制股份有限公司是一家老企業，產業和員工結構都比較老化。公司行政中心主任鄭志良介紹，從2018 年下半年開始，公司貿易狀況受到明顯影響，作為應對措施，公司開始著力開拓歐洲和日本市場；在產業結構方面，從傳統的家電行業向能源行業轉變。

“隨著公司產業、貿易方向的轉移和產業線的調整，公司比較頭疼的問題之一就是人員的轉型。”鄭志良具體分析道，一是現有人員的年齡、知識、技能老化，不能跟上公司轉變，需要投入大量資金進行培訓和技能升級，促進轉型升級中階梯型人才的培養；二是需要投入較多資金引進新的高技術人才；三是承擔社會責任又要做到盡量不裁員、少裁員。“要達成這些目標，對公司而言確實存在難度。”

讓鄭志良欣慰的是，公司每年獲得穩崗補貼20 多萬元，今年又獲得社保費返還230 萬元。他對此很興奮，“這給公司實現人員轉型幫了大忙”。現在，春暉公司每個月都要對員工進行脫產培訓，9 月剛剛派30 多人到日本豐田培訓一個月，花了好幾十萬元，“都是政府的支持給了公司底氣”。“沒有動用公司經營利潤，企業的壓力明顯減輕。”鄭志良非常肯定援企穩崗政策，“得到政府部門的大力支持，企業穩定了，員工也穩定了，公司發展可期，我們是非常感激的”。

紹興上虞舜越包裝有限公司是一家勞動密集型外資企業，專門從事高端化妝品的定制外包裝，法國客戶較多，其次是美國。該公司獲得了393 萬元的失業保險費返還，整個中國區公司拿到了800 多萬元的返還款。“我們為此增加了加班費的額外補貼，在法定標準外每小時增加6 元，每月因此增加25 萬元支出，全年就是300 萬元。由于工藝原因，生產車間無法安裝空調，我們又增加了崗位補貼，每月因此增加8 萬元支出，全年也在100 萬元左右。”公司經理劉陽說，“國家政策對企業支持很大，我們在逆境中得以發展，員工也獲得了更多的實惠，共同成長，就業基礎也更加牢靠了。”

浙江大華技術股份有限公司是以視頻為核心的智慧物聯解決方案提供商和運營服務商，擁有2 萬多員工，其中很多是高技術、高技能人才，薪酬標準高、人員用工成本高。公司的特點決定了沒有足夠的薪酬就無法吸引到足夠優秀的人才，公司因此需要在薪酬福利上投入大量資金。經濟形勢對該公司影響較大，這從其股價的波動可見一斑。公司薪酬福利經理葉霞霞表示，在獲得4000 多萬元失業保險費返還款后，公司將該筆資金專項用于穩定人才隊伍、激發人才活力、吸引優秀人才。

據了解，截至8 月底，紹興市向困難企業返還社保費13.07 億元，惠及企業1.77 萬家，惠及職工44.22 萬人；截至9 月底，杭州市累計為2.14 萬家符合條件的企業發放失業保險費返還金額28.38 億元，惠及職工64.18 萬人，發揮了較好的援企穩崗功能，夯實了勞動者就業根基。

精準施策 引領企業保就業

援企穩崗政策的目的在于穩定就業、促進就業，因此政策的實施并非“大水漫灌”，而是“精準滴灌”，即針對出現暫時性生產經營困難且恢復有望、堅持不裁員或少裁員的參保企業而實施。

為更好地落實政策，浙江省人社廳對困難企業范圍、裁員率計算標準等具體問題作出說明，明確困難企業范圍為受經貿摩擦影響出現暫時性生產經營困難的企業和困難工業企業。同時，明確困難企業具體由失業保險統籌地區人民政府負責認定，地方可結合當地基金結余、產業情況，對認定條件適度放寬或收縮，確定了省級政府負總責、市縣政府具體負責的工作機制，保證了原則性與靈活性的有機統一。

紹興市人社局副局長羅繼紅強調，“精準滴灌”重點是要保證享受對象的精準性。該市依托完備的就業和社保經辦系統，實時進行就業、社保系統聯網比對，快速、精準計算企業裁員率，篩選出裁員率低于5%的企業。稅務、經信、商務等部門通過各自系統，對2018 年度繳納社保費、經營困難企業、受經貿摩擦影響企業等進行數據比對，生成最終符合政策條件企業名單，做到“精準識困”，提高困難企業失業保險費返還精準性。從企業類型來看，紹興市該政策主要享受主體包括制造業、中小微企業、受經貿摩擦影響企業、傳統產業4大類，契合了“暫時性生產經營困難”的政策要求。

紹興市制造業企業享受困難企業失業保險費返還政策共15308 家，占企業總數的86.32%；返還金額達9.99 億元，占返還總額的76.52%；涉及企業人員33.55 萬人，占總數的75.86%。業內人士認為，制造業是經濟的根本，其利潤率并不高，在經濟下行背景下，面臨的沖擊比較明顯，應當成為援助的主要對象。

三力士股份有限公司是一家典型的制造企業，專業生產各類橡膠V 帶，總經理吳瓊英表示，“今年我們返還了265 萬元失業保險費，加上減免等補貼，等于公司凈利潤增加了，夠公司支付一年的員工住宿費用和培訓費用，對于減輕公司壓力、改善工作環境、提高薪酬福利待遇，保持員工隊伍穩定、招用更多員工并提升其技能具有積極意義。”

在紹興市享受失業保險費返還的制造業企業中，用工人數500 人以上的大中型企業有131 家，占制造業企業總數0.86%；用工人數在500 人以下的中小微型企業為15177 家，占制造業企業總數的99.14%。從返還企業數量看，中小微企業是政策享受主體。記者在走訪中，聽中小微企業反映最多的就是“政策受益面前所未有，力度也大”。紹興色卡紡織品有限公司是一家小微企業，只有50 名員工，其產品99%出口歐美。公司王經理說，小微企業抗風險能力非常弱，受經貿摩擦影響很大，公司經營困難最終難免要裁員，沒想到收到失業保險費返還，“實在是意外之喜。再困難，我們也將堅持不裁員，并保障員工最基本生活。我們對克服困難、拓展業務也更有信心。”

此次紹興市享受返還政策的受經貿摩擦影響企業共有2426 家，占受影響企業總數的88.87%。浙江恒業成有機硅有限公司，主產硅橡膠、硅油等產品，出口總比例超過50%。公司副總經理黃燁誠告訴記者，經濟形勢不僅影響了產品銷售，核心配件的限制對生產和發展制約更大。作為應對措施，公司一方面推進轉移貿易，拓展銷售渠道；另一方面加大了技術研發力量、加大技改力度，引進人才設立了博士后工作站，建立中試實驗室加速推進科研產品的產業化進程。“這些措施產生了良好的效果。而之所以能夠在逆境中加大投入，與政府推進的失業保險費返還等多項支持政策密不可分。”

紹興是以傳統制造業為主體的工業大市，紡織、化工、金屬加工等傳統產業在該市經濟總量中占據較大比重。從行業類型看，此次紹興享受失業保險費返還政策的行業多為傳統產業，包括紡織印染、設備制造、機械加工、服裝鞋帽、化學化纖等行業，共返還6.52 億元，占制造業企業返還額的65.21%。新天龍集團有限公司主營業務為紡織印染，是典型的傳統行業，其面臨的主要困難之一是轉型。“由于輸入地員工本地工資提高，很多外來工回去了。這幾年招工很難，用人缺口很大，穩崗工作對于勞動密集型企業尤為重要。”該公司人力資源部經理魯金波表示，“拿到失業保險返還款后，我們在維持員工穩定性、激勵員工積極性方面有了更大的操作空間。政府實施的穩崗返還等政策針對性很強，穩崗效果很好。”

精準施策的另一重含義則是，杜絕不該享受的企業享受政策，防控失業保險基金風險。浙江省在做到高效便企的同時，及時下發《關于加強社會保險費返還政策執行風險防控的通知》，要求各地認真落實“分段把關、分人負責、相互制衡”的常規經辦規范和政府會議決定、部門聯合會審的特殊流程要求，按規定對審核通過的擬返還企業名單和補貼金額進行公示，確保政策落實依法合規，精準有效。“我們不擔心工作做不好，最擔心的是基金不該花的卻花了，比如不該享受的企業享受了、專項資金的重復享受等。”黃小昶坦言，“我們一方面嚴格依規、依程序審核確認，另一方面建立數據共享、篩查機制，全面規范違法違規行為。”

提升效能 激勵企業穩崗固崗

此次返還政策落實時間緊，牽涉企業多，資金量大，為落實“盡快、精準”返還的政策要求，浙江省按照深化“最多跑一次”改革的要求，采取跨部門大數據分析比對和企業申報相結合的方式篩檢企業，快速確定初步符合條件的企業，再以短信、電話等方式通知企業進行申請，實行申請容缺受理，提高了申報效率。以部門聯席會議會審的方式，縮減審批時間，為加快發放速度，實行申報一批，審核一批，公示一批，分批發放，盡快兌現政策紅利。

如何將這項“惠企惠民”政策真正落實到位，最大限度地發揮政策紅利，這也是羅繼紅一直思考的問題。為了實現這一目標，紹興市采取“手續減法”，實現企業申報“最多跑一次”。進一步簡化申報手續、優化經辦流程，企業只需提供納稅識別號和開戶賬號等基本信息，將大數據技術體現在每一個審核環節，全程無需企業參與，實現數據多跑路、企業少跑腿。同時堅持“平臺加法”，實現目標企業全覆蓋。利用全市2352個基層勞動保障平臺，將符合失業保險費返還享受條件的企業名單下發至企業所在鄉鎮街道，由基層平臺工作人員逐一入企宣傳返還政策，提高政策針對性；同時，結合人社系統開展的服務企業、服務群眾、服務基層“三服務”活動，深入企業和基層宣傳政策，指導幫助企業申報。

“接到電話通知說可以領取返還費用，我還很詫異，我們沒有申請什么補貼，怎么會發錢？”色卡紡織品公司王經理接受記者采訪時表示，“我們很懷疑，幾次問‘這就好了，不需要其他材料，不需要其他程序’？街道工作人員也不厭其煩地解釋，只要我們簽字確認同意就好了。感覺辦理保費返還手續太便捷了。”僅用一個月時間，紹興市就完成全市首批10709 家困難企業保費返還工作，返還資金11.11 億元。

杭州市也特別強調“最多跑一次”的改革要求，所有申辦、審核程序均由人社等部門解決，企業只需確認信息即可。公示結束后，通過社銀接口，點對點將返還款直接發放至企業對公賬戶中，并即時短信告知企業。

在政策落實中，紹興市特別注重返還工作的時效性。以越城區為例，從接到工作任務，到完成所有的基本環節，該區只用了短短一個月時間。在這一個月時間里，完成了成立困難企業失業保險費返還工作領導小組、制定返還工作方案、篩選困難工業企業和受經貿摩擦影響商務企業名單、核算企業裁員率、核算企業社保實際征收數、核算企業保費返還標準、排除不能享受行業企業、排除失信企業、公示擬享受企業名單、通知落實企業申請、核實企業申請資料、各部門聯審以及發送銀行進行資金返還等環節。

“快速、方便、體貼”6 個字是怡得樂電子（杭州）有限公司總經理助理任乃媛作出的評價，“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很受感動。作為汽車零部件等的二級供應商，純粹的加工制造企業，我們近幾年壓力很大。我們與員工已經有感情了，而且頻繁換人對管理、資金、品控都有影響。現在政府支持力度這么大，服務這么好，替企業考慮得如此周全，我們沒有理由不做好崗位穩定工作。”

紹興市柯橋區就業管理服務處主任潘春雷將此概括為“磨刀不誤砍柴工”，“在人社部門的牽頭下，充分利用網絡大數據，整合各政府部門的職責職能，通過前期非常細致的工作方案準確識別、確定享受政策企業名單，讓企業極其便捷地應享盡享，可以最大限度地激勵企業穩崗固崗，對政府的就業工作來說，可以發揮事半功倍的效果。”

升級技能 保持勞動者競爭力

國務院《關于做好當前和今后一個時期促進就業工作的若干意見》提出，要“支持困難企業開展職工在崗培訓”，2019 年1 月1 日至12 月31 日，困難企業可組織開展職工在崗培訓，所需經費按規定從企業職工教育經費中列支，不足部分經所在地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門審核評估合格后，可由就業補助資金予以適當支持。

企業競爭力的核心在人才。事實上，很多企業面對經濟形勢的壓力、生產經營上的困難，無論是堅持既定的產業發展方向，還是力圖轉型，自身都在優化和提升人力資源的素質，而政府的支持無疑會為企業實現人才戰略、脫困再發展注入新的動力。

成立于1972 年、1994 年成為合資企業的中日合資索密克汽車配件有限公司，擁有員工1700 多人。公司人力資源部部長周麗敏表示，隨著傳統市場的萎縮、新興市場的拓展、新能源項目的上馬等，市場競爭壓力越來越大，人力資源方面的投入向來是公司較大的一筆支出，如長期延聘外國專家進行技術指導。“公司將返還的491 萬元主要用于技能培訓提升員工技能，外聘日本技師、工程人員等現場指導，員工技能的改善意味著競爭力的增強、收入的增多；對于公司則意味著質量和效率的提升；提高工資、福利薪酬待遇，穩定人心，也能吸引和留住優秀人才”。三力士股份有限公司之前的員工教育、培訓費用每年都超過100 萬元，總經理吳瓊英說，“這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如果能納入就業補助資金，公司無疑會加大對員工的教育培訓投入，這也有利于提高公司和員工的競爭力。”

在記者的采訪中，幾乎所有的企業相關人員都表示，無論是失業保險費返還資金，還是其他政府資金，企業都會盡力用于職工教育培訓開支。精工綠筑工業公司人力資源總監王江洪詳細列舉了公司人力資源新增支出項目：公司2018 年退費110 萬元；新設立技術創新激勵獎，對員工的技術改進、技術創新進行獎勵，2019 年預算為20.5 萬元；在2019 年度員工培訓計劃中，追加培訓項目30 項，年度總培訓計劃數達到168 項，費用預算從20 萬元增加至58.3萬元；餐費補助總金額從118 萬元/年增加到217 萬元/年，增加99 萬元/年。

杭州市職業技能培訓指導中心主任王勇杰介紹，該市職業技能提升行動計劃，即2019—2021 年，從失業保險基金提取21 億元，對15 萬職工進行培訓，向困難企業、受貿易摩擦影響企業傾斜；培訓方式包括新型學徒制、學生學徒、項目制培訓等。

紹興市就業中心主任裘宏柱強調，必須打通培訓和就業的通道，培訓是手段，根本目的是產生良好的就業效果；必須將政府培訓與企業培訓有機結合，企業是就業的基礎也是基本渠道，從企業的需求出發才能確保就業培訓的實際效果，以企業的具體考評標準進行培訓質量評價，才能達到實際就業的良好效果；必須立足于本地的產業結構、人才與職工結構推行項目培訓，使就業培訓與經濟、社會發展良性互動，促進勞動者長遠的競爭力提升。“培訓的目標應該是促進勞動力素質的優化，提升人力資源的內在競爭力，只有這樣才能使勞動者從根本上擺脫失業的威脅，實現就業的常態化和穩定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