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忠,徐凌霄,曾玉航
(浙江大學醫學院,浙江 杭州310058)
改革開放的四十年里,我國的社會經濟快速發展,醫學教育事業也受益匪淺,培養出大量優秀的醫療衛生人才。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人們對于健康的認識和需求不斷變化,對于培養優質醫學人才有著更高的要求和期待,因此醫學教育管理模式只有不斷革新,才能適應新的醫學人才培養需要[1]。本文分析了浙江大學醫學院在教育管理體制改革過程中存在的問題,在此基礎上提出相應解決措施,為浙江大學醫學教育管理甚至全國綜合性高校的醫學教育管理改革提供借鑒。
浙江大學醫學院在新的時代發展機遇面前,創新醫學教育管理體制機制,以浙江大學醫學院附屬醫院為依托建立臨床醫學院,實現醫教研協同發展,旨在培養和造就“德才兼備、全面發展”的國際一流拔尖創新型卓越醫學人才。臨床醫學院在建立過程主要還存在以下三個方面的問題。
高等學校在國家創新體系建設中承擔著重要的作用,其主要任務之一就是培養具有創新能力的人才,浙江大學 “求是、創新”的精神引領醫學教育的發展。教育教學活動是在管理過程中進行并完成的,因此,創新人才的培養取決于管理機制體制的創新[2]。建立臨床醫學院是管理機制體制上邁出的重要一步,而暢通的臨床醫學院管理路徑是決定該管理體制機制能夠運行多久的關鍵要素。臨床醫學院承接浙江大學醫學院和附屬醫院之間管理職能,但是臨床醫學院在建設中尚未被賦予相應的管理職能,管理路徑還沒有完全形成。一方面,由于醫學院各職能科室與臨床醫學院之間的職能分工沒有明確。另一方面,由于附屬醫院在臨床醫學院建設上的內生動力不足,從而導致臨床醫學院的管理路徑沒有完全形成。
美國心理學之父William James研究發現,人在沒有激勵的條件下,一般只能發揮個人能力的20-30%,如果有良好的的內部、外部激勵條件,可發揮個人潛能的80-90%[3]。組織行為學的觀點: 兩個能力相仿的人,他們工作效率的高低將取決于激勵水平[4]。臨床醫學院從事醫學教育和醫學科研工作的教師職業身份多重,不僅是教師,也還是一名醫生。在新的管理體制下各臨床醫學院承擔的教學任務不同于以往,課堂教學、臨床帶教等教學任務要求將會更高。在建立新的管理體制下,充分調動醫生作為教師屬性的工作的積極性、最大限度發揮潛能,則需要運用科學有效的激勵機制。除了人事制度的激勵機制,相應的考評機制建設也必不可少。通過考評機制建設,了解臨床醫學院實施具體情況,掌握問題,更有利于下一步完善管理體制機制。
在任何高等院校中,教師是學校所有人力資源中最為核心的組成部分。一流大學的醫學院,不僅需要一批有名望、實力的教授、臨床醫生,還需要有一批年齡結構均衡、學緣結構合理的高素質管理人才[5]。由于醫學專業的特殊性,在管理過程中不僅需要專業的管理學知識,還需要有一定的臨床醫學相關的專業知識。例如,涉及到臨床課程管理,擁有醫學教育背景的管理人才能夠更容易勝任臨床課程安排和協調。各家附屬醫院已經建立起各自的臨床醫學院,但是,在實施方案中只明確了科室負責人的數量,具體的行政管理人員配備,具體要求還未明確,從而無從建立年齡結構均衡、學緣結構合理的管理隊伍。人員缺乏勢必會影響臨床醫學院正常的工作運轉,導致依賴原有的管理人員以及管理路徑運行,從而限制了臨床醫學院的進一步建設。
浙江大學醫學院的教育管理體制改革與學校的發展歷程緊密相關。1998年9月,原浙江醫科大學與其他院校合并,組建成學科門類齊全的浙江大學,這為高等醫學教育改革與發展提供了機遇。該階段,浙江大學醫學院以七年制醫學教育改革為重心,相對應地改革辦學體制與機制。通過改革打破原有的學科界線和教研室堡壘,實行以課程或學科為基礎的主講教師制;實行學分制,建立相應的學分與選課管理制度和彈性學年制;鼓勵學生早期接觸臨床、參加各類研究實踐活動;完善醫學教育考試題庫與考教分離制;建立多途徑的教學質量和監控體系[6]。
2005年,浙江大學醫學院臨床醫學八年制開始招生,前四年完成一個自選本科專業學習,獲得學士學位,后四年完成醫學院的臨床醫學教育課程,并完成基本的臨床實習訓練。由于后四年醫學院的培養階段要完成所有的臨床課程和臨床實習,傳統的醫學教育方法不能適應新培養要求,為此,醫學院建立八年制管理中心,構建模塊化教學課程體系,組建適應八年制的培養要求的管理、教學團隊[7]。
可以看出,在成立臨床醫學院之前,浙江大學醫學教育管理體制改革是為了適應醫學教育改革而進行的被動協調,且僅涉及教學管理部門,其他部門涉及較少。
臨床醫學院建設中全面落實學院的教育教學、科學研究等主體職能,為實現附屬醫院科教工作內涵式發展,培養和造就“德才兼備、全面發展”的醫學人才,臨床醫學院以醫學教育課程改革為契機,整合基礎醫學、臨床醫學、公共衛生與預防醫學等多學科的優質師資力量,編寫符合國內臨床醫學教學特點和國內文化特色的PBL(Problem-Based Learning)教學案例,進一步加強醫教研融合。
醫學人才教育不同于其他專業,醫學生將來需要承擔救死扶傷的使命和責任,對于醫學生的培養一方面要有扎實的醫學理論與實踐,另一方面更需要培養醫學生的醫學人文情懷。浙江大學成立的各臨床醫學院設立專職輔導員崗位,著重培養醫學生的思想政治素質。同時,依托綜合性大學的優勢,以“KAQ2.0: 知識—能力—素質—人格”為導向,將通識教育和專業教育充分融合,開設多樣的人文社科類課程供學生選擇,著力培養“有理想、有境界、有品格、有才華”的醫學人才。
大學附屬醫院的性質與特點決定了對其管理的特殊性。大學附屬醫院的功能復雜,既要承擔醫療服務任務、醫學教育任務,還要承擔醫學研究工作。在這三項任務中最關鍵的是醫療服務。醫院的生存和發展從根本上依賴醫療服務的好壞。因此,醫院必然會將其放在首位,同時,因為我們的醫療體制,醫療服務的監管、經費提供及補貼渠道來自于衛生行政部分而非教育行政部門,醫院對于衛生行政部分有更強的隸屬感[8]。而相對大學來說,附屬醫院與學校的關系相對松散,管理相對復雜。臨床醫學院依托附屬醫院的建設,承接醫學院和附屬醫學的部分管理職能,能夠進一步加強學校和附屬醫院的聯系。由于臨床醫學院需要承擔醫學院的教學、科研、學生思政等管理職能,為了避免管理職能的重疊、沖突,醫學院各行政科室的職能則需要進一步理清,形成醫學院、臨床醫學院、附屬醫院明晰的管理路徑。明確職能,形成管理路徑之后,各臨床醫學院擁有管理自主權,才可以發揮資源優勢,配套臨床醫學院建設。
首先,需要完善人事引進政策。制定臨床醫學院行政管理人員招聘要求,可以考慮建立臨床醫學院黨政管理儲備干部機制,從內部遴選有意向從事行政管理人員到醫學院進行掛職鍛煉,學習醫學院教學、科研等方面的管理經驗。或者在職能分工明確之后,各臨床醫學院可以安排醫學院有管理經驗的人員進行具體業務方面的管理培訓,幫助各臨床醫學院行政管理部門有效運轉。同時,還需明確臨床醫學院行政人員配備標準,醫學教育的特殊性,可以參考按照生師比10∶1配備臨床教學師資隊伍,行政人員的配備基本按照教師比行政管理人員2∶1配備[9]。
其次,充分發揮附屬醫院資源優勢,完善人才隊伍建設。成立臨床醫學院之后,需要發揮人才培養的院系主體責任,但是臨床醫學院依托附屬醫院建立,其特殊性,往往需要專門制定政策進行引導,逐漸改變“重研輕教”的氛圍,真正引入熱愛教學的臨床醫生從事臨床教學工作,實現院系培養人才的重要屬性。
再次,完善臨床醫學院建設考核政策,確定臨床醫學院建設時間節點,制定考核指標,客觀評價附屬醫院的臨床醫學院建設情況,形成相關激勵機制,“以評促建”加快臨床醫學院建設。
臨床醫學院建設還處在起步階段,隨著建設的推進,相關配套政策制定后很多問題能夠得迎刃而解。但是臨床醫學院的功能能夠真正落到實處,實現醫教研聯動,最為核心的因素是學生。目前,學生的管理責任主體是醫學院,學生培養的質量與各臨床醫學院無直接關聯。如果落實臨床醫學院學生培養責任主體,形成學生培養的責任感和使命感,各臨床醫學院就有提高學生培養質量的內生動力。學生培養質量提高一方面可以通過教學硬件設施改善,另一方面可以通過課程教學改革。現階段,以問題為導向的器官系統理論臨床教學改革模式是較為有效的方式[10],突破原來醫學教育前期和后期的界限,真正形成醫教協同合力。通過臨床教學改革,以PBL案例編寫為契機,逐步促成臨床、基礎、公衛的教學資源整合,形成教學團體,原來相互獨立的授課個體,有了相互合作環境和條件。加之,浙江大學醫學院從2018年開始實施“雙聘制度”(加深臨床、基礎、公衛之間科研合作與聯系的政策),進一步形成科教協同合力。從而建成以臨床醫學院為載體,以學生為核心,醫教研協同發展的新型醫學教育管理體制機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