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時代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的升級表征與發展路徑

近年來，新技術、新應用、新業態層出不窮，在“互聯網+”、大數據、云計算蓬勃發展之時，人工智能已經悄然興起。2017年3月，李克強總理作政府工作報告提出“全面實施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規劃，加快新材料、新能源、人工智能、集成電路、生物制藥、第五代移動通信等技術研發和轉化”，人工智能首次寫入兩會政府工作報告；同年10月，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推動互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和實體經濟深度融合”，將人工智能作為一項發展內容明確提出來，意味著人工智能上升至國家戰略層面。2018年1月，國家標準化委員會宣布成立國家人工智能標準化總體組、專家咨詢組，并發布了《人工智能標準化白皮書2018》，進一步對人工智能產業進行了頂層規劃。人工智能時代已經真正到來，作為與經濟社會發展聯系最為緊密的教育類型——職業教育，該如何應對人工智能時代的挑戰，培養適應人工智能時代的人才，是我們必須重點研究的時代課題。

一、人工智能的發展及給教育帶來的變革

順應時代潮流和發展趨勢，推進人工智能時代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的發展，要深入了解人工智能的發展，掌握人工智能時代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發展的主動權。從學科角度來講，人工智能是指研究、開發用于模擬、延伸和擴展人的智能的理論、方法、技術及應用系統的一門新的技術科學。人工智能的發展大致可以分為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1956—1980年，人工智能的誕生。1956年，美國達特茅斯會議聚集了最早的一批研究者，確定了人工智能的名稱與任務，被稱為AI誕生的標志；1957年，康奈爾大學的實驗心理學家弗蘭克·羅森布拉特模擬實現了神經網絡“感知機”；1969年，國際人工智能聯合會成立，并在美國華盛頓州西雅圖召開了第一屆會議。第二個階段是1980—2000年，人工智能步入產業化。1980年，卡耐基·梅隆大學為DEC公司設計了一個名為XCON的專家系統，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在那個時期，它每年可為該公司節省4000萬美元。1982年，日本計劃投入8.2億美元開發人工智能計算機（第五代計算機），旨在造成能夠與人對話、翻譯語言、解釋圖像并且像人一樣推理的機器。1986年，多層神經網絡和BP反向傳播算法出現，提高了自動識別的精確度。1988年，德國人工智能研究中心成立，也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非營利人工智能研究機構。1997年，深藍計算機戰勝國際象棋冠軍，成為AI歷史上的里程碑事件[1]。第三階段，2000年至今，人工智能迎來爆發。2006年，Geoffrey Hinton在《Science》上提出基于深度信念網絡可使用非督促學習的訓練算法，使得深度學習在學術界持續升溫。2011年，IBM Waston系統參加ImageNet比賽，名聲大噪，進而被廣泛采用。2016年，DeepMind開發的AlphaGo 4∶1擊敗前世界圍棋冠軍李世石。進入21世紀，人工智能理論正醞釀著新的突破，人工智能的研究成果將創造更多更高級的智能“制品”并使之在越來越多的領域超越人類智能，人工智能將為發展國民經濟和改善人類生活作出更大貢獻。

當前，人工智能對醫療、教育、交通等領域的影響日益巨大。人工智能將在以下幾個方面促進教育領域的深層次變革：第一，重構教育理念及模式。傳統教育在人工智能時代將發生顛覆性的變化，主要的是學習邊界被打破，不同學科、不同層次知識逐漸趨于貫通和綜合，人為建立起來的學科體系被不斷打破，人們可以突破時空的界限，按照自己的興趣和需要，進入任何領域，選擇任何層次來安排學習進度和學習內容。第二，提高教學質量和效率。人工智能技術的發展為提高教學質量和效率提供了支撐，主要表現為采用人工智能與大數據，采集教、學、考、評、管等各個關健環節的過程性數據，幫助教師提升教學精準度，幫助學生減少無效學習時間；通過自然語言理解，精確分析學生對知識的習得程度，進而幫助學生制訂個性化的學習方案，使學生提高學習效率；等等。第三，改變教師的工作方式。人機協同將成為各行各業的新工作模式，作業批改、問題解答等任務將由智能助手完成，減輕教師負擔，使其能夠騰出更多的精力關注學生的個性化發展和培養其創造力。第四，進一步促進教育公平。通過人工智能技術，可以將優秀教師的知識經驗和教學方法建模，形成智能教育產品推廣到邊遠地區和教育資源欠缺地區，減少地區教育資源差異，助力精準扶貧，促進教育均衡發展。

二、人工智能時代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的升級表征

不管時代如何變遷，不管技術怎樣變革，經濟社會發展最根本、最關鍵的因素就是人才。要想在人工智能時代搶占先機，就必須儲備適應人工智能時代發展的人才。職業教育肩負著為經濟社會發展培養高素質的勞動者和高水平的技術技能型人才的重任，在經濟社會發展與產業轉型升級的過程中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基于互聯網、物聯網、大數據、智能技術等要素的人工智能時代的到來，不僅推動經濟社會從數字化、網絡化向智能化方向發展，也推動著職業教育人才培養不斷升級。人工智能時代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的升級表征如下：

（一）復合創新——人才培養目標高移化

職業教育是現代國民教育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主要為生產、管理、服務第一線培養技術技能型專門人才。目前我國大部分職業教育畢業生工作在社會生產活動的第一線，從事技術復雜度相對較低的工作。而隨著人工智能時代的到來，新模式、新業態不斷涌現，技術的更新將呈幾倍、幾十倍的速度增長，以往簡單的勞動被程序技術所取代、大量的勞動力被工業機器所替代、嫻熟的技術操作被智能化程序所取代，傳統意義上的操作性技術技能工人將大幅度減少。人工智能時代的到來將促使技術技能型人才的專業知識、技術技能、職業素養等結構要素發生重大變化，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目標高移勢在必行。

第一，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目標將強調高度復合性。人工智能時代強調“技術技能+技術研發”，側重于對多學科知識的綜合應用，如專業課程、計算機科學、程序學、工業設計學等，高度復合型人才成為社會生產的中間力量，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目標要從培養一般的技術技能型人才轉變為培養復合的技術技能型人才。第二，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目標將強調創新性。每一次工業革命和技術革命都是一次偉大的創新，給人類生產和生活帶來巨大而深刻的影響，人工智能也是如此。人工智能時代新業態、新產業、新技術層出不窮，創新成為提高國家競爭力的關鍵。職業教育應更加注重學生創新思維和創新能力的培養，培養學生發現問題、深度思考問題、動手解決問題的能力。第三，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目標將強調人文性。人工智能時代，人文素養將成為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的基礎性目標。應對智能化時代的挑戰，個體不再是單槍匹馬地工作，而是側重于技術知識的運用、團隊合作精神、創新創業能力、個體精神境界以及與機器對話協作的能力，另外還需要具備對與人性、文化、情感等方面敏銳感知的能力，而這些能力單靠培養學生技術技能是無法實現的。

（二）量身定制——人才培養原則個性化

早在20世紀初，黃炎培老先生就提出職業教育的目的在于“謀個性之發展，為個人謀生之準備，為個人服務社會之準備，為國家及世界增進生產力之準備”，并將“謀個性之發展”列為職業教育的首要目的，說明職業教育不是單純的培養學生生存技巧的教育，而是要注重學生個性發揮和發展的教育。一直以來，我國職業教育始終朝著這個方向努力和前進，但受社會經濟形態、產業結構發展等因素的影響，我國職業教育人才培養始終以就業為導向，忽視了學生個性化發展的原則。

進入人工智能時代，一方面，職業教育個性化人才培養是人工智能時代的要求和原則。人工智能時代新生事物層出不窮，包括新技術、新業態、新崗位等，人們的學習真正變成“我要學”，并且人們的學習不再是以未來就業為最終目標，而是以滿足個性化發展需求為目標。個性化是人工智能時代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的必然趨勢和題中之義，人工智能將從學習個性化、教學精準化和管理科學化等方面推動職業教育走向個性化，職業教育“謀個性之發展”的目標將更加得以體現。另一方面，人工智能的不斷成熟也為職業教育個性化人才培養提供了很好的環境支持和技術支撐。人工智能時代，隨著人工神經網絡技術、專家系統、自然語言理解、主體系統等技術的不斷成熟，許多智能計算機輔助教學系統、網上學習共同體、協作學習系統等產品被開發出來，這些系統能幫助學生實現個性化學習，學生可以根據自己的個性特點、興趣特長以及發展需求，安排學習時間和學習進度，選擇學習內容和學習方法等。與此同時，隨著大數據、學習分析技術的不斷發展，學生的學習需求、學習行為、學習過程、學習結果都可以進行觀測與量化，并且可以為學習者提供個性化反饋，為進行個性化教學與學習提供了可能性[2]。多元化的學習方式與學習過程，不僅有利于促進學生的個性化發展和自主發展，也有利于學生創造力與潛能的挖掘，進而形成“人人出彩”的良好局面。

（三）教學互動——人才培養模式互動化

“互動”“交互”將成為人工智能時代的關鍵詞，主要表現在人與機器的互動和人與人的互動。人與機器互動方面，隨著人工智能技術的發展，人機交互將迎來一個新的時代，人不僅可以直接和機器交流，還可以和機器分工協作，共同完成任務，人與機器互動的方式會不斷創新、不斷細化。人與人互動方面，由人工智能科技催生的各種智慧化、智能化、定制化的產品，將會改變我們的生活方式，“活化”生活的樂趣，提高生活質量和效率，使人與人的互動溝通更加精準、智慧、有趣。具體到教育領域方面，工具時代，教育側重于“教”；數據時代，教育側重于“學”；而在人工智能時代，教育側重于“互動”，即找到教與學的最佳契合點，實現教學效果的最大化。人工智能時代，技術與教學實現充分融合，教師、學生與機器的交互變得普遍且必需，教學效率與效果將大大提升。同時學生之間、師生之間在探索的過程中相互交流、分享、合作、質疑，構建“學習共同體”，教學不再是知識的傳遞，而是知識的處理和轉換，未來教育將逐漸進入“教學互動”的時代。

在此背景下，一方面，智能技術將在職業院校得到極大的推廣和利用，用于加快推動人才培養模式改革，構建交互式學習教育體系，形成師生學習共同體，激發學生的求知欲，使學生主動參與到學習活動中來，實現師生、生生之間的平等交流、互動探索，使知識和技能達到高效內化，為學生提供靈活交互的學習環境。另一方面，人機互動可以在職業教育教學中大有可為。在職業教育的核心環節，可以突破教與學的時空限制，通過VR、AR等各類信息技術和人工智能技術模擬展現各類職業情景，使得學生在更具有真實感、沉浸感的智能化體驗情景中學習，提前接受職業情景訓練，有助于充分調動學生的學習興趣，提高學生自主學習能力[3]。另外，在一些實訓實習活動中，學生可以與機器協作完成項目，在精準接受更多職業化的培養和鍛煉的同時，提升人機協作能力。

（四）高效優質——人才培養方式智慧化

在信息化、智能化技術的發展和支撐下，職業院校人才培養方式將更加智慧化，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第一，在人才培養管理方面，職業院校管理工作一直是教育教學的重點環節，但因為職業院校學生素質較普通高校學生要低，所以其管理工作普遍效率低下，效果不佳。在人工智能時代，職業院校教育教學管理工作將更加規范化、精細化、高效化和科學化。應用各類智能化設施對學生管理信息進行全方面、全過程、全領域地監控、識別、獲取和分析，有助于分析學生學習習慣、提前發現學生心理異常、防控安全事件發生等；將人工智能技術應用于校園生活、分班排課、圖書館管理等方面，為學生構建更便捷高效、更利于個性發展的學習空間。第二，在人才培養評價方面，過去單一式的考評體系將逐漸被淘汰，在大數據、智能技術的支持下，智慧化評價系統得以建立。該評價系統可以全程、實時、持續地跟蹤學生的學習生活，采集、存儲與分析學生學習表現、活動參與情況等方面的數據，實現對學生綜合素質與發展潛力的全面全程評估與客觀精確的結果反饋，促進學生智慧學習；同時，也可以對教師教學進行科學、綜合評價，包括教師教學設計、教學環節、現場授課等方面的全面評價，使教師更好地開展智慧教學。第三，在人才培養環境方面，以學生為中心的智能化職業院校將不再遙遠。以大數據、云平臺為支撐的學習資源系統、無縫獲取學習服務的移動終端、豐富的知識建構工具等將會被構建，系統互通互聯、信息無縫流轉的智慧學習空間將會形成，無處不在的網絡泛在學習、透明高效的網絡校務治理、融合創新的網絡科技研區、豐富多彩的網絡校園文化、方便周到的網絡校園生活隨處可見[4]，這些都為學生提供全方位的智慧學習和生活環境，促進學生的成長成才。

三、人工智能時代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的發展路徑

“從教育功能的層面來看，人工智能與職業教育的關系屬于職業教育的功能范疇，即一方面人工智能的發展釋放功能需求，要求職業教育培養相應的人才；另一方面職業教育也將通過人才培養、技術生產適應和促進人工智能的發展。”[5]在經濟轉型、人工智能大發展時期，職業教育要根據人才培養的升級表征，牢記使命，主動作為，全面提高勞動者素質，培養緊缺的高素質復合創新型技術技能人才，自覺回應經濟社會發展的新要求，搶占人工智能時代人才培養戰略制高點。對此，人工智能時代職業教育人才培養要從以下幾個方面著手：

（一）解放思想，樹立“開放”的人才培養理念

人工智能已經成為國際競爭的新焦點，世界各國都在加緊部署和謀劃，力圖牢牢把握國際競爭的主導權；同時，人工智能也是經濟發展的新引擎，將對社會各領域產生深刻影響，引發經濟結構重大變革，為經濟發展注入新動能。面對這些新形勢，職業教育不能埋頭苦干，閉門造車，專注于自身的發展，必須樹立“開放”的人才培養理念，積極對接國家發展戰略，增強服務支撐力，為我國經濟社會轉型發展提供人力資源，為建設創新型國家和世界科技強國貢獻力量。

在宏觀發展方面，第一，職業教育要緊扣人工智能時代的步伐，打通職業教育內外部通道，統籌職前教育與職后教育，促進職業準備教育、職業基礎教育、職業提升教育、職業發展教育相互銜接溝通，構建開放銜接、多元立交的現代職業教育人才培養體系，保障職業教育滿足不同人群的職業需求。第二，隨著人工智能、互聯網、物聯網、大數據等技術的快速發展，未來的教育包括職業教育已經進入“后學校時代”，學校不再是教育的主要場所和機構。由此，職業教育的范圍、邊界必將被重新界定，學校職業教育和社會職業教育將是職業教育的兩大領域。職業院校要樹立“開放”的人才培養理念，積極參與社會職業教育，強化再就業培訓的作用，與社會化培訓機構開展人工智能技術培訓，提升就業人員專業技能，滿足我國人工智能發展帶來的高技能高質量就業崗位需要；同時，加強職工再就業培訓和指導，確保從事簡單重復性工作的勞動力和因人工智能失業的人員順利轉崗。第三，互聯互通、開放共享是人工智能時代的標志，任何保護主義、封閉主義都會被拋棄，職業院校必須積極主動走進國際職業教育大舞臺，與各國交流人才培養經驗，共享人才培養資源，提升職業教育人才培養國際化水平和國際競爭力。

在微觀教學方面，智能化時代的到來，社會崗位對于知識的定位和要求已經不再局限于單一學科或某一知識體系，而是呈現出生產情景狀態下的技術知識的高度集合化和智能化，具體體現為多學科、多技術、多功能以及多協作，基于此，職業教育要樹立“開放”的人才培養理念，打破單一課堂教學、單一學科教學、單一空間教學的枷鎖，以開放的教育教學視野、開放的學科知識視野、開放的知識集成視野、開放的教育教學媒介視野，積極使用語音、觸控、識別等方面的智能技術，積極構建包含交互式學習、智慧學習的新型教育體系，形成師生學習共同體，強化教與學的互動，滿足人工智能時代需求的人才。

（二）因時而動，調整辦學方向和專業設置

人工智能使得社會生產自動化和智能化趨勢明顯，大量的“機器換人”給勞動力市場帶來強有力地沖擊，一線生產的技術技能型人才一定會大規模失業，人工智能的崛起對職業教育產生嚴峻挑戰，倒逼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目標高移，高職院校必須立足現實，調整辦學方向和專業設置。

第一，就辦學方向而言，職業院校要回歸教育本質，以人為本。教育不是培養社會需要的“工具人”，而應是促進社會發展的“自由人”。以就業為導向的職業教育著重對學生勝任某一職業、某一特定勞動工序的培養，這樣的人才是一種“工具型人才”，勢必不能適應職業與知識的更新升級，不能適應開放的勞動力市場，從而導致個體喪失維持生存發展的能力。職業不只是一種謀生手段，更是實現人生理想，追求完滿人生和幸福生活的重要途徑。因此，職業教育不應僅僅滿足于人力資本的積累，還應注重教育的育人本質，引導學生以“個體完善”作為學習的內驅動機，實現學生的全面發展與個性發展。

第二，就專業設置而言，職業院校要對接經濟發展與產業升級，做好前瞻性規劃。服務區域經濟社會發展是職業教育的基本社會職責，也是職業院校得以生存和發展的根本。人工智能時代，產業發展速度加快，職業院校應保持對產業發展的敏感度，根據產業發展趨勢增設新興專業或者撤銷過時專業；應設置寬口徑專業，面向通用性工作崗位，以覆蓋盡可能多的職業崗位；根據重點支柱產業的發展來建設區域性的專業集群，提高人才培養的針對性和實效性；適當開設工具類課程、素質教育類課程、公民生活類課程、職業生涯和心理類課程，通過學習實踐性、專業性和生活性等多元化知識，實現多學科知識的整合與應用，培養學生良好的人文素養，完善自身人格，促進職業生涯發展，培養學生適應職業遷移的復合能力。另外，人工智能不斷升級換代，職業教育需時刻保持敏銳度，通過建立專業動態調整機制，做好專業前瞻性預測和規劃，以實現專業鏈對接產業鏈，培養社會需要的高素質技能型人才。

（三）引領發展，深化產教融合人才培養模式

面對人工智能浪潮，職業教育要想引領發展，占據人才培養高地，必須提高人才精準有效供給能力，培養適應人工智能時代的高素質的復合創新型技術人才，真正將人力資源優勢轉化為實實在在的人力資本。而實現人才精準有效供給，唯有深化產教融合。通過職業院校與企業的高頻交流、高效合作，促進教育鏈、人才鏈與產業鏈、創新鏈的有機銜接，構建新型的智慧職業教育生態系統。

一方面，以人才培養質量為核心，以合作育人為目標，以“企—行—校”為主體，供需對接、資源轉化、優勢互補、利益共享，打造集企業、行業、學校為一體的產教融合利益共同體，共同研制人才培養方案、培養方式、培養載體、培養目標等，實現專業對接崗位、實操對接技能，實現教師互聘、課程共商、基地共建，促進學生正式學習和非正式學習的結合；廣泛推行現代學徒制，深入推進“招生即招工、入校即入廠、校企聯合培養”的現代學徒制試點工作，明確企業的主體地位，探索校企聯合招生招工的實踐模式；積極運用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技術等，構建產教融合信息平臺，收集產業發展與職業教育之間的各類數據，并生成數據報告，為政府、企業、職業院校、科研機構等提供參考，同時促進各個主體之間宏觀與微觀、正式與非正式層面的全方位信息互動。

另一方面，隨著人工智能時代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目標的高移化，以及人才培養方式的智慧化等，對教師的要求也隨之提高，應加快建設高水平“復合型”教師隊伍。“復合型”教師首先是職業前線的社會職業人，然后是嫻熟技巧的實踐者，并集高水平教育教學能力、高信息素養和高審美素養于一身的復合型人才。第一，職業院校要利用各種渠道促進教師進行企業實踐，使教師在相應的智能生產背景下，了解大數據分析的路徑、客戶要求的定制以及智能工廠對于現代人才素質的內在要求，從而更好地向學生傳達客觀、科學和與時俱進的知識；第二，提升教師的人工智能教育應用知識和能力，熟悉、掌握人工智能技術（或系統）的應用，加強人工智能素養。例如，熟悉并掌握各種類型的智能教學方式，能夠進行人機協同工作，甚至開發和設計與教育相關的人工智能應用。第三，廣泛吸納企業界實踐經驗豐富的人士或者科研機構的專業人士參與高職院校人才培養過程，構建多層次的人才培養隊伍。

（四）指導實踐，強化人才培養理論與技術研究

人工智能的發展與應用對職業教育人才培養有著積極的影響，同時正處于轉型升級的職業教育又構筑起我國人工智能發展的先發優勢，兩者相互促進，相互影響。職業教育必須抓住人工智能發展的機遇，充分發揮人工智能在職業教育人才培養過程中的作用，但前提是要強化人才培養理論與技術研究，指導和應用于人才培養實踐，提高職業教育人才培養質量和效率，促進職業教育的改革和發展。

第一，強化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理論研究。近年來，人工智能技術發展很快，但教育理論創新與研究的節奏沒能跟上技術發展的腳步，導致理論滋養相對缺失，這將在實踐層面給人工智能教育應用帶來一定的盲目性。同樣，在職業教育方面，人工智能在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的理論研究與創新也比較滯后，亟待職教界專家和學者給予關注和重視。要加快研究人工智能帶來的就業結構、就業方式轉變；加快研究新型職業和工作崗位；加強研究人工智能時代對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的要求；加強研究人工智能時代職業教育人才培養面臨的挑戰和機遇；加強研究適應人工智能時代的職業教育人才培養模式的調整和改革；加強研究人工智能時代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的制度建設；等等，以此為各高職院校人才培養實踐提供科學的參考。

第二，強化職業教育人才培養技術研究與應用。隨著人工智能的發展，人工智能技術已經在教育教學領域得到了廣泛的應用，并對學校教育教學產生深遠的影響。職業教育領域的人工智能技術研究與應用有廣闊的空間，需要職教界專家和人工智能科研人員共同加強研究和研發。要加強如何利用人工智能技術來強化人才培養管理、提升人才培養評價針對性、優化人才培養環境以及如何利用人工智能技術提升教師教學效果、提升實踐教學實效性等方面的研究，并將研究成果積極轉化為實際應用，全面提升職業教育人才培養質量和效率，以滿足人工智能時代對人才培養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