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SEEA的河北省綠色GDP核算及可持續發展評價

王燕，于維洋，鄒德文

摘 要：基于資源環境視角，在傳統國民核算體系基礎上，通過構建綠色GDP核算體系對2008—2017年河北省綠色GDP進行核算，并分析綠色GDP指數以及人均綠色GDP發展水平。研究表明，河北省在研究期內資源環境總體上呈現良好態勢。但從綠色GDP各賬戶內部可以看出，河北省經濟發展還是以能源消耗為依靠，環境污染治理費用不斷。

關鍵詞：綠色GDP;核算體系;資源環境;河北省

中圖分類號：F127 ? ? ? ?文獻標志碼：A ? ? ?文章編號：1673-291X（2019）36-0026-03

引言

可持續發展觀認為，在發展經濟的同時也必須保護自然資源，以良好的生態環境條件為前提進行社會經濟運轉，既能滿足當代人的需要，又不會對后代人的需求構成威脅。但是，我國經濟經歷了持續四十年的高速增長，片面追求GDP的發展模式，也使我國付出了沉重的自然資源與生態環境的代價。20世紀90年代以來，我國政府和學者們也展開對綠色GDP討論和研究，形成了豐富的成果。在核算方法上，主要分為直接測算方法和間接測算方法。直接測算方法主要包括生產法和支出法。間接測算方法是在傳統GDP核算的基礎上，綜合了資源、環境、生態、社會、福利等因素，是對傳統GDP指標進行調整得到的。具體核算方法有：基于SEEA的平衡推算法、社會福利測算法、能值分析法、投入產出分析法等。無論直接測算還是間接測算方法，都是以貨幣價值作為衡量手段。除此之外，也有學者提出了非貨幣的核算思想，對社會、經濟、環境、資源等建立多層次判斷矩陣評估綠色GDP水平。研究方法主要有層次分析法、多重判據決策模型法等。在學術界大量研究基礎上，國家環保總局和國家統計局在2006年9月，聯合發布了《中國綠色國民經濟核算研究報告2004》，這是我國第一份被公布的綠色GDP核算報告。此報告顯示，我國GDP的快速發展是以3%資源環境損失為代價的，敲醒了盲目追求GDP虛高的警鐘。本文基于資源環境視角，采用SEEA-2012框架結構和測算方法，以河北省2007—2017年十年數據為研究對象進行綠色GDP核算，以期準確分析河北省社會經濟發展的可持續發展狀況，為河北省各級政府進行科學決策提供參考價值。

一、指標選取和核算方法

本文采用聯合國統計署推出的《綜合環境經濟核算體系：中心框架（SEEA-2012）》，該體系作為一項最新的國際標準，將資源環境的統計納入到國民經濟核算體系（SNA）之中。在SEEA-2012體系中，主要包括三個方面：第一，自然環境實物量的核算。實物量核算反映自然資源的損耗、環境污染損失變化及期初期末存量。第二，自然環境價值量的核算。現行的國民經濟核算賬戶只列出用于環境保護的實際支出，而自然資源耗減價值、環境污染損害價值、環境質量退化價值等均未體現出來。通過市場估計法、凈現值法、凈價格法、影子價格法、人力資本法等方法，對自然環境資源價值進行貨幣化核算。第三，與國民經濟核算賬戶對接。SEEA-2012中心框架作為國民經濟核算體系的附屬環境衛星賬戶，必須借助國民經濟核算中的投入產出表，將資源消耗價值、污染損害價值納入其核算體系之中。

1.指標選取。SEEA體系的制定并非改變現行的SNA體系結構，而是以SNA結構為基礎，將經濟生產中有關的自然資源耗減和環境質量損害成本從國內生產總值中扣除，從而估計出經資源環境調整的綠色GDP。具體公式可以表達為：

綠色GDP=傳統GDP-自然資源耗減價值-環境污染損害價值

自然資源的耗減主要選取河北省主要資源消耗種類，重點在具有耗竭性的自然資源，或者雖可有再生性但是一旦過度開發則會難以恢復的可再生資源，本文主要選取耕地資源、水資源、能源資源。

2.推算方法。環境污染損害價值核算主要核算經濟活動中所形成的殘余物進入自然環境中，對環境造成污染損害以及由此阻礙經濟發展的價值鏈。環境污染損害賬戶主要選取“三廢”損害、資產加速折舊損害和生產效益損害，根據經濟活動過程中是否給環境真正造成傷害分別采用環境保護支出或環境退化成本進行核算。環境保護支出是為了保護環境不受到損害在生產中實際花費治理成本，這部分實際環保治理成本已反映在傳統GDP價值核算中，但應從中剔除;環境退化成本是指經濟生產過程中對未經處理排放污染物需要花費的虛擬治理成本。這一部分雖然沒有實際支出，未在傳統GDP中體現，但是也應該從傳統GDP中扣除。

二、結果及分析

根據測算，得到河北2008—2017年綠色GDP數值與綠色GDP指數。在絕對值上，傳統GDP由2008年1.61萬億元上升到3.40萬億元，綠色GDP由2008年1.56萬億增長到3.34萬億元，從發展趨勢看，傳統GDP和綠色GDP保持同步上升趨勢，其增長速度變化趨勢基本一致（見圖1）。體現在人均GDP上亦是如此，人均傳統GDP由2008年2.301萬元增長到2017年4.523萬元，人均綠色GDP由2008年2.237萬元增長到2017年4.439萬元（見下表）。在相對值上，綠色GDP指數（綠色GDP占傳統GDP比重）在2008—2017年間波動的幅度在96.1%～98.14%之間（見下表）。總體來看屬于綠色指數上升過程，但在這十年間不同年份也偶有不同程度的下降（見下頁圖2）。綜上表明，河北省在發展經濟的同時，注重節約資源和保護環境，但在個別年份中仍有加大資源環境的負外部性，反映出經濟發展模式未能將保護資源環境作為長期的發展戰略，經濟結構調整有待進一步完善。

從綠色GDP各賬戶與傳統GDP比值可以看出，自然資源損失價值在2009年呈現大幅度下降以外，其余各期占比呈現下降趨勢，由2008年的1.7%下降到2017年的1.26%。環境污染損害價值在研究期占比呈現較大幅度的波動（見下頁圖2）。由此可見，在研究的十年里，河北省節約自然資源效果良好，其收斂較為顯著，經濟發展對自然資源的依賴性逐漸減弱，但對環境污染控制力有待進一步加強。

從綠色GDP各賬戶內部結構分析，在自然資源耗減價值內部結構中，能源資源耗減價值最大，達到62%～86%。可見，河北省經濟發展是以能源消耗依賴性較大。在環境污染損害價值內部結構中，“三廢”治理成本較為突出，尤其是虛擬治理成本占比較大，最高達到近50%。由此可見，“三廢”污染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治理投資成本的增加，影響到了河北省GDP健康可持續發展，并且危害程度一直居高不下。

三、對策建議

1.轉變GDP核算下的政績觀。我國目前仍使用傳統GDP作為衡量國家以及各地區經濟發展水平主要量化指標，但在經歷了四十多年的經濟增長之后，經濟的快速增長、經濟規模的不斷擴大、人口集聚增加、城市化進程加快，使我們成為一個經濟快速發展的大國，同時又成為一個各種資源消耗、環境污染大國，而這必然將阻礙我國經濟進一步高速發展。因此，建立一個全新的綠色GDP發展觀和業績觀來評價社會經濟發展已成為我國各級政府施政新理念。綠色GDP不僅反映國民經濟收入總量，而且還反映資源消耗、環境污染、生態破壞等綠色可持續發展指標，將經濟發展與資源環境統一起來，以人為本，協調統籌，綜合全面地反映國民經濟活動的成績與代價。

2.調整產業結構，發展循環經濟。針對目前河北省經濟發展過程中，能源消耗量大，效率較低的現狀，政府應大力發展循環經濟，加大力度推進綠色產業的發展，調整產業結構，積極推動粗放型經濟增長模式向高利用、高產出、高效益、低消耗、低排放的集約型模式轉變，努力將實現能源資源依賴度的降低作為優化可持續發展模式的突破口。對于資源消耗量大、污染嚴重、產出效益低下的企業，應定制標準，堅決予以關停并轉。對于有發展潛力的資源產業企業，要鼓勵其延伸深度加工，提高產品的附加值。努力發展知識、技術密集型產業，從而使河北省產業結構向著健康可持續方向發展。

3.嚴格管控環境污染。隨著河北省經濟發展快速發展，污染問題日趨嚴重，環境治理投資不斷提高，從2008年19.46億元到2017年的28億元，增長幅度接近1/2，保守估計虛擬治理成本也穩增不減。雖然政府也采取了一系列防治措施，但效果并不理想。針對目前現狀，政府應該提高排污收費標準，排污收費標準不僅要考慮企業的成本還要考慮企業社會責任，這樣可以有效地引起企業重視。在提高收費標準的同時，政府還可以從宏觀角度上進行調控，將重污染型企業建立在城市郊區工業園，進行集中管理，集中處理分類污染物。

4.建立綠色核算體系，完善生態環境預警機制。建立綠色GDP核算體系決定了它需要比GDP核算更多的基礎資料，完善環境統計各種基礎數據的采集和匯總體系，需要眾多基礎部門統計調查數據予以支持。因此，加強基礎部門的業務能力，建立綠色核算體系相應標準，完善各種環境資源法律法規，加強有關環境資源的計量和有關信息的披露，為可持續發展提供決策依據。在資料完善的同時，還應加快建立生態環境檢測預警機制，有效利用收集到的數據為預警機制做數據支撐，切實提高生態環境檢測、預測和預警能力，為開展資源環境保護工作提供信息數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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