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小城鎮發展研究熱點及近年動態
——基于Citespace的圖譜量化分析

郭文炯 鄭澤文

在我國城鎮化的過程中，小城鎮是中國城鎮化的重要驅動力[1]，是鄉村振興戰略的重要載體。小城鎮的研究也是城鎮化研究中的重要組成部分。近年來，關于我國小城鎮的評述已有不少成果[2-3]，但大多屬于文獻概覽式的研究，具有較強的主觀性和局限性。本文基于CNKI數據庫，運用可視化工具（Citespace），借助知識圖譜，力求更為客觀地揭示小城鎮研究領域的最新動態。

1 數據來源和研究方法

為了保證原始數據的全面準確，并有較高的解釋度、真實度和可信度，本文選擇CNKI中國學術期刊為樣本數據源，以“小城鎮”、“特色小鎮”為檢索詞，以“主題”為檢索途徑，檢索范圍設定為中文社會科學引文索引（cssci來源期刊）。經對2007—2017年文獻檢索，通過對會議通知、筆談、書評等不相關 數據的剔除，共得到有效數據988篇。文獻檢索時間為2018年5月10日，所有文獻均以refworks格式導出到Citespace軟件進行處理。

Citespace是一款科學計量、數據和可視化分析軟件，其主要功能是提供各知識單元間的共現分析，如關鍵詞、機構、作者等。本文運用該方法，重點對文獻數據進行研究機構和關鍵詞的共現分析，以揭示小城鎮研究機構特點和研究熱點演進。

2 小城鎮研究發文量及研究機構分析

2.1 發文量的時間分布

小城鎮發文數量的年際變化，能反映相關領域的重要性和受關注程度等的總體信息[4]。我國關于小城鎮發展的研究開始于80年代，取得了相當數量的研究成果。以主題“小城鎮”及“特色小鎮”為檢索詞，檢索范圍不限，檢索2007-2017年關于小城鎮研究的發文數量，得到小城鎮研究領域發文情況（圖1）。從發文數量及其線性關系來看，我國小城鎮發文數量總體保持增長平緩、穩步上升的趨勢，說明關于小城鎮的研究一直以來都是國內學者關注的熱點。其中，分別在2013年、2017年發文數量增長較快，特別是在2017年發文數量迅速增加，說明在新型城鎮化背景下，特別是關于特色小鎮政策及理念的提出，使得學術界涌現出大量研究成果。

2.2 核心研究機構的分布及聯系

利用Citespace軟件生成小城鎮研究機構的可視化圖譜，并統計研究機構的發文數量（表1），用以展示小城鎮研究領域各個機構之間的合作情況和研究力量。綜合小城鎮研究機構的可視化圖譜和表1可知，小城鎮研究的發文機構之間聯系較差，僅在北京市形成較為密切的機構聯系網絡，節點連接強度較強的研究機構往往處在同一座城市中，北京市研究合作關系較為緊密，其次上海、陜西也具有一定的機構間研究合作聯系。從發文量可知，關于小城鎮的研究力量主要集中在高校，其次分布在研究院所，其中中國科學院地理科學與資源研究所在小城鎮研究領域走在了科研機構的前列。從二級機構來看，小城鎮研究主要集中在經濟管理學院和城市與環境學院，其次是地理學院，表明了關于小城鎮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經濟管理、城鄉規劃、人文地理等學科領域。從地理分布來看，小城鎮研究的機構主要集中在東部地區，中部地區次之，西部地區研究機構較少，這表明小城鎮研究能力與社會經濟發展水平存在一定的關聯性。

表1 小城鎮研究重點研究機構

3 小城鎮研究熱點及動態變化分析

3.1 關鍵詞共現的研究熱點分析

通過對某一領域相關文獻關鍵詞的分析，可以更好地挖掘出此領域的研究熱點[5]。以2007—2017年小城鎮研究的文獻為基礎，通過關鍵詞共現分析，生成小城鎮研究關鍵詞共現圖譜（圖2）。由圖2可知，小城鎮、城鎮化、新型城鎮化、小城鎮建設、城鄉一體化、城鄉統籌、城市群、對策、問題等關鍵詞在圖譜中整體上是比較緊密的，表明了我國小城鎮研究的熱點之間相關性很強。其中，較大的節點包括小城鎮、城鎮化、新型城鎮化、特色小鎮、小城鎮建設等，說明這些關鍵詞在小城鎮研究中是熱點主題。

按照詞頻排序統計，提取前20個關鍵詞（表2）。統計結果顯示，小城鎮、城鎮化、新型城鎮化、城市化、特色小鎮、小城鎮建設和城鄉一體化等關鍵詞出現頻次最多，是小城鎮研究熱點的集中所在。從熱點關鍵詞出現的年份來看，新型城鎮化、就地城鎮化、特色小鎮等關鍵詞是在2013年后出現的，是近年來小城鎮研究的熱點問題。隨著時間的推移，出現了“城鄉一體化”、“城市群”、“城鄉統籌”、“新型城鎮化”、“特色小鎮”等高頻關鍵詞，說明小城鎮的研究前沿在發生著變化，其中從2016年以來對特色小鎮關注的熱度很高并一直持續。關鍵詞的中心度體現了關鍵詞的影響力，從表2可以看出，城鎮化、新型城鎮化、小城鎮建設、城鄉一體化等關鍵詞中心度較大，說明這些研究熱點對小城鎮的影響力較大。

表2 小城鎮研究熱點關鍵詞

3.2 小城鎮研究熱點詞的聚類分析

通過以對小城鎮熱點詞聚類的梳理，可客觀的反映2007-2017年我國小城鎮研究領域的熱點議題，將我國學者們對小城鎮的研究歸納為以下四個方面（表3）：

3.2.1 關于小城鎮與城鎮化關系的研究

在小城鎮與城鎮化關系的研究方面，2013年以前城市群、旅游小城鎮、經濟增長、產業集群、區域發展、農村城鎮化是突出的研究熱點。其中，以城鎮群為主體對小城鎮的研究較多，研究區域主要集中在東部地區，如珠三角城市群[6]。研究的對象更多的是大城市周邊的小城鎮[7]。在城鎮化過程中，旅游小城鎮頗受學者關注，關注的焦點集中在小城鎮發展的動力機制和發展路徑方面[8-9]。小城鎮與經濟增長的關系也是學者們一直關注的熱點，更多學者關注的是產業集群與小城鎮的發展[10-11]。而在促進城鄉協調發展方面，農村城鎮化頗受學者們所關注。2014年以來，在新型城鎮化背景下，小城鎮研究的焦點發生了一定的轉變，城鄉一體化、新農村建設、公共服務、就近城鎮化等逐漸成為關注的熱點。城鄉一體化是新農村建設的重要推動力[12]，而小城鎮在城鄉一體化、城鄉融合發展中發揮著紐帶作用。在新型城鎮化過程中，就地城鎮化逐漸成為小城鎮發展的重要模式[13]，實施就地城鎮化需要根據各區域城鎮化發展的特點和地理環境、資源稟賦、文化特色進行小城鎮建設[14]。

3.2.2 小城鎮發展模式及建設研究

關于小城鎮發展模式的研究。從區域層面看，學者們在對東部地區小城鎮發展模式研究的同時，加強了對中西部地區小城鎮發展模式的探討。關于小城鎮發展模式的研究呈現出產業、人口、資源、服務多角度研究趨勢[15-17]。在小城鎮建設研究方面，主要集中在小城鎮基礎設施建設和養老保障制度的完善等方面[18-19]。小城鎮的規劃研究是小城鎮建設研究中一個重要的內容，主要集中在規劃理論方法、規劃編制、特殊類型小城鎮規劃等方面。在理論方法領域，專家學者們借助新城市理念和模型對小城鎮規劃進行了分析[20-21]。規劃編制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內容和方法上[22-23]。在特殊的小城鎮規劃研究方面，主要包括旅游小城鎮規劃、災區小城鎮規劃、產城融合發展規劃等[24-26]。

表3 小城鎮研究熱點領域

3.2.3 小城鎮發展的影響因素及對策研究

小城鎮發展的影響因素研究的熱點詞主要集中為大城市、中小城鎮、人口城鎮化、產城融合、特色城鎮化等，重點關注大城市的發展對小城鎮有輻射帶動作用、中小城鎮農民市民化意愿中區域經濟水平、城鄉距離、社會保障、農村土地等因素對小城鎮發展的影響[27-28]，以及小城鎮自身發展中的市場、地價、社會保障等因素[29-31]。在小城鎮發展對策研究方面，主要包括發展戰略、勞動力轉移、鄉鎮企業、循環經濟、產業發展。小城鎮發展的對策研究年份較早，說明其研究已經趨于成熟并進入全面實踐階段。近年來，在研究地域上，更多的文獻開始關注中西部地區小城鎮發展的對策[32-33]。在小城鎮發展具體路徑方面，大多從規劃引領、勞動力轉移、產業支撐、公共服務完善等角度進行探討[34-37]。還有學者從產城融合角度切入，通過科學規劃、特色產業發展、互聯網、綠色發展來推動新型小城鎮發展[38]。

3.2.4 關于特色小鎮的研究

特色小鎮研究作為2016年以來的研究熱點，其研究內容主要集中在特色小鎮的內涵、作用與功能、培育建設路徑與策略等方面。在經濟新常態背景下，浙江特色小鎮的建設受到了社會的廣泛關注。關于特色小鎮的內涵，盛世豪（2016）認為，特色小鎮作為一種產業空間組織形式，是提升區域競爭力和可持續發展能力的重要支撐[39]。劉國斌（2017）將特色小鎮的內涵總結為：以某一特色產業為依托，通過政府、企業等多方參與規劃建設，使其具有獨特的文化內涵、宜居環境、完善基礎設施、以及靈活體制機制的一種新的發展模式[40]。關于特色小鎮的功能定位主要集中在產業培育、生態居住、旅游度假、集聚創新等方面[41]。在特色小鎮的培育建設發面，學者們從產業轉型、特色旅游、創新發展、生態文明等視角對其作了探討[42-44]。在特色小鎮建設發展中，許多學者就其存在的問題和發展路徑進行了深入研究[45-46]。

4 主要結論

以2007—2017年CNKI數據庫中的相關論文為數據基礎，以信息可視化軟件Citespace為研究手段，對我國小城鎮研究的知識圖譜結構進行分析。研究結果顯示：①我國小城鎮發文數量總體保持增長平緩、穩步上升的趨勢，特別在2017年發文數迅速增加。②從研究機構來看，主要集中在高校和研究院所，發文最多的是中國科學院地理科學與資源研究所，研究領域主要涉及經濟管理、城鄉規劃、人文地理等學科領域。從地理分布來看，研究機構主要集中在東部地區。③從研究熱點詞來看，小城鎮基于新型城鎮化和特色小鎮的研究是最新關注的熱點所在。④通過對關鍵詞聚類的梳理，小城鎮研究的主要內容包括小城鎮與城鎮化的關系、小城鎮發展模式及建設、小城鎮發展的影響因素和對策、特色小鎮研究這四個方面。

在我國新型城鎮化快速推進和鄉村振興戰略的背景下，小城鎮的建設與發展也面臨著新的機遇和挑戰，其能否健康發展是推動城鄉融合，促進城鎮質量提升與鄉村振興的關鍵。在鄉村振興背景下，小城鎮作為城鄉聯系的紐帶和橋梁，如何強化服務“三農”的功能，促進城鄉融合發展；在產業、景觀、建設上如何實現特色發展，提升競爭力；在基礎設施和宜居環境改造上,具體路徑有哪些，如何更好地承擔就近城鎮化與人口集聚載體的功能，發揮小城鎮的紐帶作用，助推鄉村振興，是新時期小城鎮研究應予關注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