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風險與社會組織救濟:民營中小企業融資難的成因及對策

盛佳銘，袁友軍

(中共廣東省委黨校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研究所，廣東 廣州 510050)

民營中小企業融資難的問題一直是我國經濟發展中的一個重大話題。盡管學術界一直呼吁給予民營中小企業融資的國民待遇，盡管政府出臺了諸多政策加大對民營中小企業的融資力度，但是這一問題不僅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反而呈現出了進一步加劇的發展態勢。有關資料顯示，“民營企業融資困境的平均比例為 75.9%, 中小民營企業為 76.35%, 80%的民營企業都認為融資問題是阻礙企業發展的關鍵因素。”[1]民營中小企業融資難，除了外部環境因素的制約以外，部分民營企業家自身的不誠信也是重要原因之一。近年來雨后春筍般涌現出來的社會組織，利用傳統文化的力量，把企業關系變成熟人關系、朋友關系甚至兄弟關系，這類社會組織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增強民營企業家之間的信任感，且在降低民營中小企業融資道德風險的同時能促其融資能力得到提升。

一 融資難一直是困擾民營中小企業進一步發展的問題

民營中小企業的融資路徑可細分為兩種：一是直接融資，它是資金供求方與需求方通過一定的金融工具(以股票、債券為主)直接形成債權債務關系的融資形式；二是間接融資，它以貨幣為主要金融工具，并通過金融中介機構(銀行)吸收社會存款，再對企業或者個人貸款的一種融資方式。相比于國有企業，民營中小企業，尤其是小微企業，無論是直接融資還是間接融資，都處于劣勢地位。

(一)民營中小企業進入證券市場直接融資較為困難

改革開放四十年以來，民營企業在社會各種力量的支持下得到了快速發展。然而，在實際過程中，一些政策對民營中小企業仍然存在著某些偏見。比如，現行相關法律法規以及政策文件對性質各異的公司的上市描述方式就不相同。《公司法》明確表示，企業創建時間已滿三年，一直保持穩定經營、盈利模式的，根據會計準則，在遵守現行法律條例的基礎上合法合理地改制，且隸屬于國企單位創建的，可直接按照原來的時間予以計算，但是國內大部分民營中小企業涉及的業務和國企存在較大區別，它們往往無法全面滿足上市要求，而這意味著它們無法通過發行股票的方式籌資。有關數據表明，在2019年第一季度，有3613家公司在我國滬、深兩市上市，部分民營中小企業為了達到融資的目的，就通過“買殼”的方式來達到上市的目標。但即使這樣，民營中小企業所占的比例仍然是很低的，目前中小板市場上也只有900余家民營中小企業完成直接上市的目標，這個比例僅占整個股票市場的25%，而實力雄厚的國企單位，其比例高40%。另外，需客觀認識到，即便是上市的民營中小企業，其發展也舉步維艱。整體來講，民營中小企業依靠主板市場籌措運營資金的能力遠遠低于國有企業。

民營中小企業也很難通過債券市場籌措運營資金。在當前發展環境下，此類市場無法全面有效地滿足每一類公司的資金需求。在資本市場保持正常運轉的過程中，企業發行債券的根本目的在于優化產業結構、增強自身競爭實力，因此會傾向于國家扶持或者前景比較廣闊的投資項目，主要通過統一審批、遞進式貫徹和落實的方法實現進一步發展，這對債券發行者提出了更高標準。現在，只有實力異常雄厚的國企單位才發行了債券，民營中小企業很難通過這種方法籌措到所需資金。

(二)銀行貸款門檻過高，民間借貸成本壓力大

民營中小企業傾向于向商業銀行申請貸款，不過商業銀行對貸款公司的要求相對較為嚴苛，尤其是國有大型商業銀行，他們針對貸款者制定了一系列較為嚴苛的審批流程和條件，整體來講，貸款門檻比較高。商業銀行的經濟收益主要來自貸款利息，屬于典型的負債融資模式，強調對貸款風險的規避與防范，即使民營中小企業成功地通過銀行實現了融資目標，但若市場出現變動，銀行為將風險控制到最小，或許會直接斷貸，導致企業蒙受慘重損失，雖然這種商業行為合情合理，但此舉對一些民營中小企業來說則可能是滅頂之災。

民營中小企業因無法滿足銀行貸款條件，所以將目光轉向于利息遠遠高于銀行利率的民間借貸，比如關系借貸、高利貸、中介借貸等。據調查顯示，“近年來民間借貸利率已經漲到了 60%—72%， 即月息 5—6分 ，個別能達到 110%甚至 120%，而正規金融機構一年期貸款利率僅為 6%左右 ，民間借貸利率最高將近達到了正規金融機構貸款利率的 20 倍，遠遠超出了國家合法的4倍利率”[2]。雖然在政府的號召下，很多農村信用社傾向于為民營中小企業提供一定的貸款，不過其額度小、還款周期短，并且利息也相對較高。民間借貸雖形式多樣，但往往無法全面有效地滿足企業資金需求，導致企業在運營和發展中承受著較大的資金和成本壓力。

二 道德風險是民營中小企業融資難的重要原因

民營中小企業融資難，和我國經濟宏觀環境、法制不完善等相關因素之間具有一定聯系，不過民營企業家道德水準低亦是一項不可忽視的重要原因。道德風險主要指的是在經營活動中為自身達到最有效的融資資源而不利于他人的行為所帶來的風險。從形式上看企業融資的主客體是相互平等的, 資金供求雙方理應互守信譽,不過因交易雙方所掌握的信息不盡相同，存在著事實不平等的問題。由于信息的獲取渠道、掌握程度不盡相同，信息欺詐演變為不法公司的謀利“武器”，尤其是在推行改革開放之策之后，我國逐步確立市場發展機制，謀求更多的利潤成為民營中小企業運營和建設的根本動力。此外，受市場監管不嚴、市場機制不成熟等相關因素的影響，投機倒把、欺詐棄信的現象層出不窮，民營中小企業的道德風險在一定程度上加劇了融資難度。

(一)傳統家族文化下幫內不幫外的“關系融資”限制了民營中小企業的社會融資能力

所謂的“關系融資”，指的是民營中小企業在無法借助外部渠道籌集資金的情況下，基于我國傳統式家族文化，通過向家人、親戚、熟人等籌集所需資金。盡管這會在一定程度上制約民營中小企業的進一步發展，不過，很明顯，它在解決企業資金難題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另外，從文化的繼承性角度來講，關系融資在民營中小企業融資方面也占據著舉足輕重的關鍵地位。第一，從股權結構方面來講，在家族制企業的運營和發展中，逐步形成了以家長為核心的治理體系。在該體系中，血緣關系尤為關鍵。家長權威有助于增強企業的團結力和凝聚力，能夠節約信息獲取和傳遞成本，同時也能夠使得監督成本大幅減少。第二，從家族關系網絡層面而言，在源遠流長的中華文明和傳統文化中，差序結構是家族企業實現有效管理的重要基礎。其內部每一個成員對家族的情感和期待共同構成了底蘊豐厚的家族文化，夯實了信任之基，家族成員之間往往保持著彼此信任的態度和意識，對于外部成員，則往往抱著一種與生俱來的戒備感，很少能夠無條件地完全信任外部人員。故此文化氛圍為家族“關系融資”夯實了重要基礎，不過也在一定程度上束縛了其融資能力的進一步提升。大部分民營中小企業存在兩本賬，對內是一本帳，對外又是一本帳。所有這些都使得無論是國有銀行、商業銀行以及其他金融機構都不敢放心地向企業發放貸款。同樣，民營中小企業之間的資金往來也被蒙上了一層深深的不信任感。

(二)個別民營企業家存在主觀意識上的道德欺騙

受歷史、經濟、傳統理念等相關因素的影響，我國部分民營中小企業的創建者綜合素養較差，違法經營、不光彩競爭、欺詐誘騙、無故扣減職工薪酬等問題層出不窮。由于社會環境、時代背景等因素的制約，最初創業的一些人文化水平較低，加之創業之后事務繁瑣復雜，無瑕學習和提升自我，為道德風險的滋生與蔓延埋下了重大隱患。作為企業的直接代言人，企業家的言行舉止備受社會各界高度關注，一旦其存在道德危機問題，很大程度會影響整個企業的信用度。企業信用值越低，對外融資的成功率就越小。

民營中小企業管理人員的不誠信行為，會給企業、客戶以及社會造成極大的危險或損害。目前企業管理者主觀意義上騙貸的案例時有發生，令人們陷入了巨大恐慌之中，不過同時也增強了人們的防范意識。例如2003年夏，馮明昌因涉嫌金融詐騙罪而被羈押受審，而在同年年初，他剛被廣東省授予“最佳民營企業家”稱號。通過全面深入的調查發現，他依托其掌控的十余家公司，編制信息不實的報表，和銀行人員“協同合作”，總共從工行獲取了高達74.21億元的巨額貸款。內部人士表示，在后期審計時發現，還存在高達19億元的余額。巨額貸款要么被直接提現，要么匯款至個人賬戶，也有一部分資金以不正當的方式匯到其他國家和地區，銀行遭受慘重損失。最終，涉案人員均受到了法律的嚴懲[3]。

(三)個別中小企業違背自身實力的“被動欺騙”

民營中小企業在獲得資金投入后，若將更多時間和精力投放于風險高、利潤高等違背自身實力的業務，那么，他或許會打破最初的承諾，不以簽署的協議為準進行經營，投資人或許會因企業經營失敗而無法獲得預期的回報。其原因在于，投資人在企業經營一帆風順的情況下能夠獲得預期回報，但若企業經營不善，未能獲得良好的收益，那么投資人就無法獲得相應的回報。不以簽署的協議為準而開展其他業務的民營中小企業或許會導致投資人蒙受慘重損失，在此情況下，勢必會產生道德風險，也就是說，投資人面臨著企業持有者道德失準的風險。民營中小企業在融資時信息失衡的現象較為突出，企業的具體經營情況，除了內部人員比較了解外，其他人根本就無法全面準確地了解和掌握，而一旦經營者過于自信，開展超乎企業本身實力的業務，就極易出現非主觀意識上的“被動欺騙”，給投資者帶來不可挽救的損失[4]。

樂視網的發起者賈躍亭提出的生態化發展理念直到現在也在一些企業中被應用和發展，不過樂視生態因涉及的項目過多，生態發展失衡，賈躍亭只能借助關聯擔保等相關方式勉強促進生態圈保持正常穩定的發展。2014年，以賈躍亭為首的公司投入巨額資金研發互聯網汽車生態項目，但是罔顧社會發展環境、缺乏理性判斷的快速發展使得整個生態鏈陷入了虧損困境。汽車項目對資金的需求量非常大，全球赫赫有名的蘋果集團曾提出過制造汽車的想法，即便其現金儲備高達2300億美元，最終也放棄了這一想法。在汽車領域取得一系列驕人傲績的豐田集團，其年支出高達2500億美元。基于上述分析能夠了解到，在汽車計劃中，賈躍亭不僅沒有制定科學合理的預算，也未客觀認識自身實力，只能通過關聯企業拆東墻補西墻，大肆圈錢。據相關新聞報道，對賈躍亭樂視集團相繼融資的至少有2位地產大佬、2位中國首富、撐起娛樂圈半邊天的21位明星、13家銀行、11家券商、21家公募、29家私募、中國幾大知名資本系等，總融資額高達近900億元。但隨后樂視的資金債務面臨巨大問題，樂視股價暴跌，樂視高管相繼辭職，樂視債權人的百億債務無法償還。賈躍亭飛往美國，法院將當時的樂視法定代表人賈躍亭列為失信者名單，而融資者的資金更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因此企業需要具備良好的風險管理意識，正視企業本身經營能力，避免出現非主觀意識上的“被動欺騙”，以防樂視集團的悲劇再次發生。

三 社會組織可以在一定層面降低中小民企融資中的道德風險

特定組織下的文化理念與民營中小企業經營相結合，可以開創民營企業融資的新路徑。解決民營中小企業融資難的根本對策是完善我國的法制環境和市場體制與機制。但是遠水解不了近渴，當前，我們可以利用文化的力量，從道德層面部分地解決其融資難的問題。特定組織的文化手段，是指基于共同的文化背景，組織成員在相同的環境下協同制定且自覺遵守的規章制度，能夠對成員的言行舉止起到一定的約束效用。現在，依托各類社會組織開展融資活動的情況廣泛存在，比如宗親基金會、商會投資公司、老鄉基金會、校友投資基金等，還有各種“系”，譬如明天系、方大系、德隆系、先鋒系等；各種“會”如泰山會、大D會、江南會等；各種“幫”如東陽商幫、溫州商幫、徽州商幫、潮汕商幫等。這里我們以在政府部門注冊公開活動的各種地區性民間商會為研究對象。民間商會把企業和企業之間的商業行為，與傳統文化中的關系社會相結合，把生意關系也變成朋友關系，把企業家之間的關系變成兄弟關系，這樣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減少民營中小企業融資過程中的欺騙問題。社會組織通過舉辦文化活動，樹立共同的文化理念和完善道德建設，增進企業的歸屬感，減少民營中小企業在融資過程中存在的道德風險。

(一)以文化的力量進行道德約束

1.舉辦文化交流活動，增進民營企業家對組織的忠誠感。中國傳統文化是一個以家庭為基本單位的家族社會。對于普通的個體而言，家族利益是最大的利益群體。家族社會的行為規范正如費孝通所講的是差序格局，對自己越近的人越親，忠誠度越高。反之，離自己越遠的人，信任度就越低，忠誠度也越疏。根據中國傳統文化的這一特點，近年來蓬勃發展的各種社會組織以及沒有注冊登記的各種非正式組織把會員變成“自己人”“一家人”，這樣可以極大地增強會員之間的信任感，能夠在一定層面上減少民營中小企業之間融資的欺騙性，降低融資過程中的道德風險。

當前，我國社會組織(以民間商會為例)包含了各種各樣的形態，既有以區域為橋梁構建起來的地域商會，也有以經營業務為橋梁發展起來的同業商會。目前各地商會組織如雨后春筍，蓬勃發展，但是相當多的商會組織文化還未形成定態，還處于持續完善和優化狀態之中。但是大浪淘沙，經過相當長時間磨合以后，一些商會形成了自己特定的文化，比如蘇商主張政商相通、協同發展，而浙商則主張凝聚向心力，實現團結共同發展。“商會文化是商會生存、競爭、發展的靈魂，是把商會做大、做強、做持久的不竭動力”[5]，對于商人來講，若能夠準確理解并高度認可其商會文化，那么就能夠和商會緊密相連，有利于會員之間深入溝通、共同發展。

商會文化的構建與完善高度依賴于會員文化的提升。商會組織和開展各種各樣的健康向上的文化活動，譬如，組織學習講座、藝術沙龍、山水書畫展等活動，可以在改善會員文化素養、提高道德水準的同時促進會員之間的深入溝通和交流，增強團隊協作意識，同時增進企業家的歸屬感和對組織的忠誠感，形成對一種文化理念的共同認知，潛移默化中對其進行道德約束。

2.提升企業的社會責任感，增強民營中小企業的社會融資能力。思路決定出路，格局決定結局。以血緣、地緣、親緣為紐帶的關系圈子在一定的層面可以降低民營中小企業的道德風險，擴展其融資途徑，并有效提升其融資能力。不過在民營中小企業經營規模持續擴大的過程中，業務范圍持續蔓延，僅僅依靠關系融資，是不適應信息化全球化經營的。因此，加強道德文化建設，突破關系圈子，提升企業的社會責任感，是企業在更高層面開展社會融資的重要步驟。

改革開放初期，中國大多數民營中小企業在經營時更多地是謀求自身利潤的最大化，而不是社會效益的最大化。隨著企業的發展，企業積極履行社會責任的行為有助于其在公眾面前塑造良好的形象，從而推動企業的銷售行為。因此，民營中小企業需要轉變發展理念，不能夠僅僅將獲得高收益視為其經營和發展的唯一目標，而是要在業務規模持續擴大的過程中，重視為社會提供更多的就業崗位，致力于將質優價廉的產品和完善周到的服務傳遞至顧客手中。對于企業而言，這不僅是基本責任，也是其發展目標。在民營中小企業內，若上至管理人員下至基層職工，都具有良好的責任意識，那么企業勢必能夠取得穩步健康發展。商會需要引導其內部會員正確認識到，作為社會的一員，所有的行為都要對社會和國家負責，這是企業運營和發展的首要準則。所以，當前應重視并強化文化宣傳和教育，增強企業的責任感，促其認識到履行社會責任的必要性和重要性，同時也需促其認識到強化責任意識有助于企業實現穩步、健康、持續發展。商業需要加強宣傳和教育，引導會員企業自覺承擔社會責任，積極構建健康積極的形象，贏得廣大人民的信任和青睞，從而使得企業信用度得到進一步提升，促其融資途徑更廣泛、更多元，徹底解決融資難這一“頑疾”。

(二)以組織的力量進行集體道德約束

商會需從制度建設入手,設立監督機制，以商會組織的力量，對其內部會員的經營理念和行為進行合理有效的引導及約束。首先，提高入會門檻,進行入會防控。所有入會企業都需要提交一份規范詳細的申請書，擔保商會需要安排會員前往企業進行深入全面的調查。調查之后，會員需要獨立投票，唯有得票率超過70%的企業才可滿足入會條件。其次，信貸基金防控。每一個會員都需要在擔保商會指定的銀行開設一個新賬戶，同時將向其存儲相應數額的信貸基金。企業為擴展經營規模或者解決資金難題而提出借款申請時，其借款金額可以是其賬戶金額的5-10倍。再次，連帶責任防控，在貸款申請方面，擔保商推行并實施“一貸二或三保”制度，每一個會員都擔負著連帶責任。具體來講，在會員企業表示需要貸款時，內部的兩個或者三個會員企業需要為其聯保，在手續健全的前提下能夠以存貸比例為準從指定銀行獲得相應數額的貸款。其次，彼此監督。擔保商會的內部成員之間通常比較熟悉，在其中一會員企業提出貸款請求時，其他內部會員往往會去了解其資金用途，充分發揮監督作用。最后，建立黑名單，剔除違規公司。對于未及時還款、信譽不良、涉嫌違法違規行為的會員，需通過集中投票的方式進行處理，一旦投票率超過60%，那么需要將其剔除出商會。

(三)以精準融資信息平臺進行制度約束

由商會牽頭創辦O2O式“精準融資信息平臺”，線上與線下雙軌制運行，精準對接融資需求與融資供給。

一是以商會平臺做融資擔保，與金融機構合作，拓寬線下融資渠道。民營中小企業由于經濟實力薄弱、風險防范意識薄弱且應對能力差、抵押物價值較低等，銀行往往不會批準其貸款申請。在此情況下，企業可申請入駐商會，借助商會擔保融資，不僅無需支付擔保費用，也不用提供抵押物，貸款風險也并非企業獨立承擔，而是由其和商會內部成員一起擔負。商會往往會想方設法獲得金融組織的扶持和幫助，積極和銀行機構之間深入溝通并構建良好的合作平臺，重視對自身的推廣，致力于銀企協同合作、實現共贏。除此之外，商會還需要通過各種合理有效的措施在全社會營造健康積極的形象，不斷提高自身社會聲譽和影響力，并能夠讓金融機構看到，所有會員均是資質良好、信譽較高的企業，它們共同擔負風險，銀行則能夠在規避風險的前提下獲取經濟效益，這樣，銀行才能夠主動伸出放貸的橄欖枝。

二是建立線上“精準融資信息平臺”，資金供給端與需求端相匹配。依托先進且發達完善的互聯網信息技術，在商會的引領下，各銀行機構、會員企業共同參股，由此構建起一個完善合理的線上“精準融資信息平臺”，通過此平臺將實現資金提供方與需求方的高效化、精準化、智能化匹配。第一，由民營中小企業提交貸款申請，商會在對收到的申請進行統一整合、精心篩選之后進行公示，并將其提交于省市級工商聯。第二，工商聯會將貸款請求傳遞至平臺，以此平臺為紐帶，與銀行機構建成聯系，并通過此平臺對貸款供需關系進行精準化、智能化、高效化匹配。第三，匹配結果在進行整合之后由商會交付人民銀行，該行會依托再貸款、定向降準等各種形式向其他商業銀行，比如民生銀行、招商銀行等釋放流動性。最后，民營中小企業在平臺上發布融資需求，各商業銀行機構會在綜合考核各方面因素之后“搶單”,雙方簽署貸款協議，企業需購入信用保證保險，并將其保單作為抵押品，銀行機構為其劃撥相應數額的信貸資金。精準融資信息平臺在運作和發展過程中建議推行會員制，集中面向商會會員。平臺依托其完善強大的信息庫、先進發達的大數據技術對會員企業全面客觀地畫像，有效解決信息失衡的問題。同時，依托銀行嚴格規范的審單機制還可以構筑起堅固有效的風險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