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開放以來黨的紀律建設歷程與經驗

邱君帝

（中共臨沂市委黨校科研處，山東臨沂 276000）

嚴明的紀律是黨的光榮傳統，注重紀律建設是黨的政治優勢，也是黨始終保持先進性、純潔性并走在時代前列的保證。改革開放以來，鄧小平、江澤民、胡錦濤和習近平都緊扣黨建時代主題，主動加強黨的紀律建設，黨內法規制度體系日臻完善，治理能力明顯提高。認真分析歸納改革開放以來我們黨強化紀律建設的成功經驗，是新時代進一步推動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繼續前進的重要動力。近年來，學界從多方面對改革開放以來黨的紀律建設問題進行研究和探討，周強、韓云霄等研究了習近平黨的紀律建設思想的科學內涵和理論創新，認為習近平新時代黨的紀律建設思想為提高黨的建設科學化水平、實現全面從嚴治黨提供了理論與現實指導，確保了黨的先進性；［1］［2］王賀宇、張世飛等回顧了改革開放以來黨的紀律建設歷程，認為紀律建設具有鮮明的時代印記；［3］［4］劉先春、吳翠麗等總結黨的紀律建設經驗，助推了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5］［6］朱雪平對黨的政治紀律建設研究進行了回顧和展望，對其中存在的不足和進一步研究的方向做了梳理。［7］這些分析探討為紀律建設的進一步研究提供了較好的借鑒，也留下深入拓展的研究空間。本文系統地總結改革開放以來黨的紀律建設基本歷程及寶貴經驗，對于新時代嚴明黨的紀律，進一步提高紀律建設的整體功能，推動全面從嚴治黨向縱深發展，深入推進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具有重要意義。

一、加強黨的紀律建設的重大意義

黨的紀律是黨不斷發展壯大的基本保障，是黨保持先進性的永恒課題。加強黨的紀律建設是全面加強黨的領導和黨的建設、全面從嚴治黨的基礎，不僅對黨的自身建設十分重要，也事關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實現。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首次把紀律建設作為黨的六大建設的重要內容，一并納入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標志著中國共產黨對黨要管黨、全面從嚴治黨的認識達到了新的高度。首先，加強黨的紀律建設既是馬克思主義政黨建設的基本原則，也是應對國內外復雜環境的必然要求。卡爾·馬克思早在1859年就有名言：“我們現在必須絕對保持黨的紀律，否則將一事無成。”［8］蘇共以血的教訓詮釋了加強黨的紀律建設的極端重要性。如今，世界格局和我國社會都發生了深刻變化，國內外環境日益復雜，部分黨員干部的理想信念和公仆意識發生了動搖、弱化。保持黨的先進性、純潔性，增強黨員的紀律意識和黨性修養，加強紀律建設就成為時代的必需。其次，不斷加強紀律建設是黨建的重要內容，為實現全面從嚴治黨提供治本之策。紀律建設可以為黨的政治、思想、組織、作風、制度建設提供規范和保障，促進黨建質量持續提升；能夠維護習近平總書記黨中央的核心、全黨的核心地位，維護黨中央的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堅定黨員的理想信念，鞏固和加強黨的組織；作為增強黨的先進性、純潔性的有力武器，紀律建設是提高黨員干部黨性修養的有效途徑，能夠不斷改進黨的作風，保證黨內法規制度的全面貫徹執行。最后，中國共產黨是中國的執政黨，因而黨的紀律建設不僅關系到黨的自身建設，也關系到中華民族的發展與命運。加強紀律建設可以使黨員干部增強公仆意識，廉潔奉公，克勤克儉，堅持走群眾路線，全面貫徹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理念，解決好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發展之間的矛盾，為早日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而努力奮斗。同時，黨員干部嚴格遵守紀律，會產生很強的示范效應，引導民眾自覺遵紀守法，為全面依法治國和建設法治國家、法治政府、法治社會建立基礎。

二、改革開放以來黨的紀律建設歷程

中國共產黨十分重視紀律建設。改革開放以來，以鄧小平為核心的第二代中央領導集體、以江澤民為核心的第三代中央領導集體、以胡錦濤為總書記的黨中央和以習近平為核心的黨中央對紀律建設進行了一系列探索，取得了豐富經驗和重大成就，黨的紀律建設不斷深化、日益成熟。

（一）十一屆三中全會啟動黨的紀律建設新征程

1978年12月召開的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是黨的紀律建設的重要轉折點。針對當時黨紀松弛、混亂的情況，鄧小平強調要大力加強紀律建設：“黨要有黨規黨法。黨章是最根本的黨規黨法。”［9］“全黨各級組織和全體黨員必須動員起來，為維護黨紀進行堅決的斗爭。”［10］針對黨的建設，他指出：“一靠理想，二靠紀律。”［11］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提出：“健全黨規黨法，嚴肅黨紀”，并重新成立了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中央頒布了《關于高級干部生活待遇的若干規定》、《關于黨內政治生活的若干準則》，特別強調了要“嚴格遵守黨的紀律”，并把黨章原則具體化，對黨的紀律建設意義深遠。1983年10月，中共中央開始實施《關于整黨的決定》，成立中央整黨工作指導委員會，歷時三年半的整黨工作使全黨紀律建設有了質的提升。1985年11月，中央整黨工作指導委員會發出《關于農村整黨工作部署的通知》，首次提出了“從嚴治黨”規定。黨的十二大把遵守紀律納入黨員必須履行的義務，實行黨紀面前人人平等的原則。黨的十三大首次規定了重要問題表決制，完善決策的辦法和程序，提升中紀委的地位與權威，有力推動了黨的各項建設。鄧小平時期，通過完善紀律監督、落實紀律執行、開展整黨等工作嚴肅黨紀，黨的紀律建設逐步走上正軌，并對改革開放新形勢下怎樣加強黨的紀律建設和從嚴治黨進行了初步探索，初步形成了執政黨的建設理論，開創了黨的建設偉大工程。

（二）黨的紀律建設持續推進階段

面對國內外政治風波，自十三屆四中全會至十六大，以江澤民為核心的黨中央深入研究“建設一個什么樣的黨、怎樣建設黨”的問題，積極探索改革開放條件下加強紀律建設的新路徑，把改革創新與加強紀律統一起來多方面推進紀律建設，黨的紀律建設進入了新發展時期。1990年11月，中央批轉中紀委《關于加強黨風和廉政建設的意見》，開展廉政紀律建設。黨的十四大強調增強黨的紀律，把“從嚴治黨”寫入黨章，建立健全了紀律監督制度和約束機制，制定了《中國共產黨紀律檢查機關案件檢查工作條例》等規定，成立了國家反貪污賄賂總局，紀律建設呈現出規范化、制度化的特征。黨的十五大提出了嚴明黨紀的“兩個堅決”，頒布了《中國共產黨紀律處分條例（試行）》，實現了黨的紀律處分法規的首次突破。2000年1月，江澤民在中紀委第四次全會上指出：“治國必先治黨，治黨務必從嚴。”［12］中央隨后頒布了一批紀律建設相關法規，不斷推動黨的紀律建設向前發展。

（三）黨的紀律建設不斷深化階段

從十六大到十八大，是黨的紀律建設深入發展時期。以胡錦濤為總書記的黨中央更加注重加強黨的紀律建設，堅持科學發展觀，嚴明黨的紀律，加強黨的執政能力建設和先進性建設，黨的紀律建設邁出重要步伐。黨的十六大通過了《中國共產黨章程修正案》，強調依法治國，完善黨內監督制度，豐富了紀律檢查內涵。黨章規定紀委要協助黨委組織協調反腐敗工作，對黨員領導干部行使權力進行監督，使紀律檢查工作更好地適應了新形勢新任務的要求。《中國共產黨紀律處分條例》和《中國共產黨黨內監督條例（試行）》的頒布實施，加強和完善了黨內監督體系，建立巡視制度，對嚴肅黨紀發揮了重要作用。十七大會議上，胡錦濤明確要求：“深入開展黨風黨紀教育，積極進行批評和自我批評，使領導干部模范遵守黨紀國法。”［13］這為黨的紀律建設適應新形勢要求確立了目標。通過不斷深化廉潔自律和糾正不正之風，建設懲治和預防腐敗體系，紀律建設得到新的加強。

（四）十八大開啟黨的紀律建設新篇章

面對“四大考驗”和“四種危險”，以習近平為核心的黨中央極為注重以紀治黨，首次提出了“黨的紀律建設”這一重要理念，將之作為黨建重要內容，創新加強紀律建設的觀點、思路，開啟了黨的紀律建設新篇章。黨的十八大堅持黨要管黨、從嚴治黨，第一次將“嚴明黨的紀律，自覺維護黨的集中統一”單獨列條部署，作為黨的建設八項主要工作之一進行推進，顯示了黨加強紀律建設的堅強決心。習近平指出：“加強黨的紀律建設是全面從嚴治黨的治本之策。”［14］9十八屆六中全會修訂了《中國共產黨黨內監督條例》，加強黨內監督體系建設。黨的十九大強調“全面從嚴治黨永遠在路上”，［15］要求以頑強意志品質、持之以恒地正風肅紀，嚴明黨的政治紀律和政治規矩，把紀律挺在前面，嚴格遵守政治紀律和政治規矩；深刻認識黨紀、國法關系，健全黨和國家監督體系，制定國家監察法，組建監察委員會同紀委合署辦公，實現對所有公職人員監察全覆蓋；同時，堅持思想建黨和制度治黨同向發力，依規治黨與以德治黨相結合，促進黨內政治文化的積極健康發展，全面凈化黨內政治生態，統籌推進黨的各項建設，把從嚴治黨推向新階段。十九大黨章修改以“紀律建設”代替“反腐倡廉建設”，并把它擺在了非常重要的位置。習近平把紀律建設作為黨的六大建設之一，注重以強化政治、組織紀律為重點，并以之帶動其他紀律嚴起來；運用監督執紀“四種形態”，落實黨委主體責任和紀委監督責任，抓住領導干部這個“關鍵少數”，加強紀律的執行、問責和教育，讓黨員干部“習慣在受監督和約束的環境中工作生活”。［15］

三、改革開放以來黨的紀律建設經驗

改革開放以來，紀律建設一直緊緊扣住加強黨的建設這一主題，積極適應時代變遷與實踐新發展要求，注重回答全面從嚴治黨的邏輯程式和執行方略，［5］有力保持了黨的先進性、純潔性，黨員干部堅持廉潔奉公，促進了以人民為中心的事業健康發展，為黨的事業和國家發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認真分析改革開放以來的紀律建設活動，總結其中的經驗，對深入推進的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十分重要。

（一）深化紀律意識，強調從嚴治黨

我們黨始終重視紀律建設，歷史也證明，嚴明紀律是黨發展壯大和事業勝利的關鍵，是全黨團結統一與行動一致的保證。［16］十九大把紀律建設作為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的重要內容，把紀律挺在前面，不僅全面總結改革開放以來紀律建設的成功經驗，而且對新時代要求做出戰略性安排。一是深化紀律意識，突出紀律作用。改革開放以來，黨中央不斷突出紀律意識，鄧小平、江澤民、胡錦濤都深刻論述了紀律的重要性。習近平指出：“組織嚴密、紀律嚴明是黨的優良傳統和政治優勢，也是我們的力量所在。”［14］9這些論述和思想深刻闡明了加強紀律建設的重要性。二是提升紀律建設認知，加強紀律保障。習近平指出：“全面從嚴治黨，重在加強紀律建設，我們現在要強調的是扎緊黨規黨紀的籠子，把黨的紀律刻印在全體黨員特別是黨員領導干部心上。”［14］9黨中央在四個全面戰略布局之中加強紀律建設，為新時代黨的偉大事業的順利推進提供了紀律保障。三是嚴明黨的紀律，為從嚴治黨服務。改革開放以來，加強黨的紀律、規矩、制度建設，形成了全面從嚴治黨的基本經驗和法寶，契合了加強思想建黨、深化制度治黨的價值意蘊。紀律建設將黨和人民的意志轉化為黨規黨紀，反映全面推進從嚴治黨的必然要求，是規范黨內政治生活、全面凈化黨內政治生態的內在保障。［17］

（二）明確基本遵循，加強黨章權威

改革開放以來，紀律建設堅持以黨章為根本，進一步強化紀律的權威性，大力推進紀律體系完善，加強執紀問責，使紀律變成嚴肅政治生活中名實相符的剛性約束。第一，堅持黨章權威性是紀律建設的根本。黨章是黨的根本大法，確立黨章的真正核心地位、健全黨內法規紀律體系是改革開放以來黨紀建設的重要經驗。習近平指出：“嚴明政治紀律就要從遵守和維護黨章入手。”改革開放以來，突出黨章的管黨治黨效能，與時俱進地健全以黨章為中心的紀律體系，是黨的紀律建設的基本遵循。第二，強化紀律監督是紀律建設重要環節。嚴明黨的政治紀律，堅持廉潔自律準則，認真執行紀律處分條例，運用好監督執紀“四種形態”，是習近平加強黨的紀律監督的重要內容。［5］十八屆六中全會加強黨內監督，十九大組建各級監察委員會，實現了紀律監督全覆蓋。第三，嚴肅性與時代性相結合是紀律建設的重要保證。嚴肅性是黨紀的根本特征，維護紀律的嚴肅性是從嚴治黨的重要保證，只有嚴肅紀律才能真正做到“講政治、守紀律、懂規矩”，實現從嚴管黨治黨。改革開放以來，黨的紀律建設隨著時代發展而不斷深化，更加重視嚴格執紀，主動適應政治要求，時代特點更加突出，保證了全面從嚴治黨的順利推進。

（三）抓住根本要旨，嚴肅紀律執行

紀律是管黨治黨的標尺，是制度治黨的具體化。政治紀律規矩在黨的紀律體系中處于首位，講政治、守規矩、嚴紀律是黨的根脈。［18］習近平強調：“政治紀律是最重要、最根本、最關鍵的紀律，遵守黨的政治紀律是遵守黨的全部紀律的重要基礎。”［19］131-132首先，政治紀律是紀律建設根本。政治紀律是全黨“講政治、講規矩”的關鍵，能夠使全黨維護政治團結、增強統一意志、自覺維護黨中央的權威，牢固樹立“四個意識”。習近平要求：各級領導干部要“把嚴守政治紀律和政治規矩放在首位”，［14］9“自覺做政治上的‘明白人’”。其次，紀律建設是治本之策。黨紀嚴明是黨執行政治路線的紀律保障，是及時化解執政風險的前提。只有“把紀律挺在前面”，才能更好地保持黨的先進性、純潔性，凈化黨內政治生態。習近平指出：管黨治黨，就要靠紀律嚴明。［19］764三是紀律面前人人平等。嚴肅黨紀，不搞特殊化、沒有例外，是黨的紀律建設的重要經驗。改革開放以來，我們黨特別強調嚴肅執行紀律，堅持黨紀面前人人平等，維護了紀律的嚴肅性，提高了紀律的執行力。習近平要求：“要嚴格黨的紀律，堅持黨紀面前黨員人人平等，對黨內一些消極腐敗現象認真查處、嚴肅執紀，不允許有不受紀律約束的特殊黨員存在。”［14］81-82

（四）加強紀律教育，筑牢黨紀紅線

黨的紀律重在實踐執行，十九大要求進行紀律建設制度創新，以“四種形態”切實保證黨紀執行，以巡視監察驗證黨紀建設效果，讓紀律確實變成不可逾越的紅線。一是以黨紀教育提升黨紀自覺。習近平要求：“深入開展紀律教育，加強學習宣傳教育，使黨員、干部增強紀律意識，把黨章黨規黨紀刻印在心上，形成尊崇黨章、遵守黨紀的良好習慣。”［20］通過“紅臉、出汗”的常態化紀律教育，實現“排毒、治病”、增強“免疫力”的紀律教育實效，提高黨員遵守紀律的自覺性。二是以黨紀懲戒筑牢黨紀防線。紀律懲戒是紀律建設的最后防線，對于違反紀律者必須予以懲戒，才能維護紀律的權威性和嚴肅性。習近平指出：“懲治腐敗這一手必須緊抓不放、利劍高懸，堅持無禁區、全覆蓋、零容忍。”［20］懲戒機制有效維護了紀律底線，保證了黨紀的嚴格貫徹執行，是落實從嚴治黨基本要求的原則體現。三是以黨紀評價健全黨紀規范。科學的評價體系與評價機制是紀律建設的重要環節，可以從總體考量和執行效果兩個方面促進紀律建設。改革開放以來，一方面，黨委、紀委、政府部門和司法機關等構成了紀律評價主體，社會力量也參與了相關評價，完善了評價體系。另一方面，以黨章為基礎加強了黨內法規建立健全，堅持黨紀嚴于國法，切實增強了管黨執紀的整體性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