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們與惡的距離》為例"/>
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 楊婷
觀看電視劇一直是人們休閑放松的重要方式之一。電視劇題材花樣繁多,其中現實主義電視劇不僅能讓觀眾消磨時間,所展現的劇情更是現實社會的縮影。2019年播出的電視劇《我們與惡的距離》(以下簡稱《與惡》)通過“無差別殺人”“思覺失調癥”這兩個主軸線索,展現了外來沖擊對朋友、家人、家庭關系以及社會輿論的影響。區別于以往電視劇的情節設置,《與惡》并不是單純地讓事件隨著劇情發展而進入高潮給出結論,而是讓觀眾聚焦于隱藏在情節背后的事物聯系。
現實主義電視劇往往都是在生活中尋找靈感,然后對這些事件進行改編,雖然在劇中呈現會有部分不同,但是整體的劇情脈絡依然會按照現實中的事件推進。比如,《人民的名義》一經播出就被高度評價,編劇周梅森在采訪中透露自己曾對檢察官、服刑貪官等人員進行深度訪談,以此取得一手素材;而在之后的劇本編寫中,十八大以來反腐的真實案例也成了他的主要素材。《人民的名義》抓準社會高度關注的反腐議題,并且將檢察官辦案過程等很多普通群眾接觸不到的信息通過電視劇呈現在觀眾面前,一舉獲得成功。同樣是現實主義題材,《與惡》找準了最容易造成社會恐慌的隨機殺人、精神病人打殺、媒體失實報道造成霸凌等引起社會輿論強烈反應的重要案件,但是編劇呂蒔媛并沒有通過戲劇化手段去著重描繪殺人、精神病患綁架他人的畫面,以期通過大眾對嫌疑犯抑或是對他人造成傷害的精神病患者的仇恨與不滿來制造看點,而是花了大量篇幅去描繪無差別殺人犯李曉明和思覺失調癥患者應思聰的家人和生活,通過劇中法扶律師王赦的言論,來引導觀眾去了解這些所謂的“惡人”的內心世界,試著去找出嫌疑犯一步步從正常人走向犯罪的原因。
呂蒔媛在采訪中透露自己曾經訪問過鄭捷的辯護律師,以及在劇本創作時試圖和鄭捷的家人進行訪談,而劇中“無差別殺人”的情節和鄭捷在臺北地鐵隨機殺人案件高度相似,幾乎就是將鄭捷案件進行改編。區別于鄭捷被捕后接受采訪時表達自己是感覺沒有未來才從殺人中減輕痛苦的作案動機,《與惡》里面雖然一直在探尋李曉明進行無差別殺人的原因,但直到李曉明被執行死刑,觀眾也不能從劇中得到答案,《與惡》到劇終都沒有明確表達對無差別殺人的觀點,只是將這個問題作為劇集的主要脈絡,不斷梳理受害人家屬、犯罪嫌疑人家屬、媒體工作者、法律工作者、民眾在這一事件中的不同觀點,通過他們的行為和想法來探討“到底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壞人,是否有標準答案”的問題。這種將現實事件模糊化處理的藝術手法,也是《與惡》區別于其他優秀現實主義電視劇的重要因素。德國戲劇家布萊希特就要求在劇場中設置耀眼的燈光,讓觀眾和演員互動,以達到觀眾不要過分入戲的效果。他指出人們應該在觀看演出時關注事件為什么發生,而不是事情的結果。
設置沖突一直是推進劇情的一個重要手段,而利用人際關系不斷產生沖突、深化矛盾、增大情節的關系網也是手法之一。《與惡》在設置人物關系時,并沒有根據不同的故事來安排人物關系,而是把劇中的主要人物通過女主人公宋喬安連接在一起。宋喬安是“品味新聞臺”這個總是追求最快報道獨立媒體的副總監,“無差別殺人”“思覺失調癥”等事件都是由她主導進行新聞線索追蹤的。“無差別殺人”中的嫌疑犯妹妹李曉文是宋喬安的直系下屬,而宋喬安的兒子是被害者之一。李曉文的房東是“思覺失調癥”患者應思聰的姐姐,宋喬安的妹夫是應思聰的主治醫師。而這所有的故事又是由一直想要尋找嫌疑犯殺人背后真相的法扶律師王赦尋求宋喬安丈夫劉昭國幫助牽引出來的,可以說一個新聞臺就將整個電視劇兩條主軸的人物關系串聯在了一起。把所有復雜的人物關系擺在一起,賦予他們不同的意識形態,其中有無法忘懷的受害者家屬,有想要忘掉傷痛的受害者家屬,有想要開始新生活的加害者家屬,有博眼球不負責的媒體人,這些人物在劇中可能有雙重甚至更多的身份,不一樣的立場和身份才能讓角色之間不斷產生矛盾從而達到戲劇化的效果,也通過這些角色把每一個不同立場的思考完整地呈現在觀眾眼中,讓他們能夠客觀地體會悲劇發生時,如果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來看待問題會是怎樣一番景象。
大多數電視劇在全劇的情節安排中,一般是設置許多小懸念保持對觀眾的吸引力,再由這些小懸念給出的線索制造一個大懸念,將整部劇集推向高潮,然后急速收尾。在《與惡》中,因為錯綜復雜的人物關系,可以讓這些懸念自然地從人物關系的矛盾中產生,比如觀眾會因為知道宋喬安的下屬李曉文是殺害她兒子的兇手的妹妹,而擔心專業且敬業的李曉文和嚴厲的上司宋喬安會產生巨大的矛盾,對劇情的發展產生期待;也會因為李曉文住在應思悅家所以自然地把思覺失調癥患者應思聰的生活日常展現出來,不會讓劇情的推進顯得很突兀。
劇中主要描繪了三對夫妻:做事要強、追求收視率的宋喬安和追求嚴謹的主流媒體負責人丈夫劉昭國;考慮周全、害怕擔責的精神科醫師林一駿和同情患者、做事沖動的妻子宋喬平;一心想要幫助殺人犯的法扶律師王赦和認為惡有惡報不應幫助殺人犯的妻子丁美眉。《與惡》不僅讓立場對立的受害者家屬和加害者家屬成為了上下級,甚至讓親近無比的夫妻因為想法不同而產生矛盾,這種復雜的人物感情和心境造就了情感飽滿、扣人心弦的劇情。
在人物角色的呈現中,雖然大多影視作品都將人物刻畫得立體鮮活,好人和壞人都有多角度的面貌呈現,但是基本都有明顯的立場:好人即使有不完美的地方,但是出發點都是善良正義的;壞人即使有善良的一面,但是仍然不能否認他們犯過的錯。而《與惡》中對于好壞的定義顛覆了以往觀眾的慣性思維,作為受害者家屬形象出現的宋喬安因為不能放下的失去兒子的傷痛,而對李曉明一家不斷追蹤報道、制造輿論壓力,讓他們即使沒有直接作惡也無法正常生活,甚至在報道精神病患者傷人事件后,媒體輿論逼得精神病患者和他的母親跳海自殺,李曉文在劇中說“你們(媒體)殺的人,不會比我哥少”。編劇讓人物好壞的界限變得模糊,反而更能讓觀眾自發地去思考整部劇的主要問題:到底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壞人?
近年來,成功刻畫了劇中人物的電視劇不在少數,《都挺好》中的蘇大強、《人民的名義》中的李達康、《甄嬛傳》中的甄嬛,從市井小民到達官顯貴都有豐富立體的刻畫,但是鮮有作品可以做到細致客觀地還原加害者家屬的生活,因為在大多數觀眾心目中,殺人犯以及他的家人都應該飽受煎熬,不能再過上正常的生活。呂蒔媛通過美國槍殺案兇手之一的母親寫的《我的孩子是兇手:一個母親的自白》等加害者家屬自述書籍,以及對法官、律師、犯罪心理學教授的采訪,在劇中以“全天下沒有任何一個爸爸媽媽,要花一個二十年,去養一個殺人犯”來努力消除社會對加害者家屬的偏見,而這種對人性不斷探尋的努力,也是這部劇能夠打動觀眾的因素之一。
現實主義電視劇往往因為貼近生活而能讓觀眾產生共鳴,但現在大量電視劇為了增加集數往往加入一些不重要的人物線索讓劇情變得冗長無味,容易造成觀眾疲乏。《與惡》的成功不僅在于其選擇了社會重點關注的題材引起觀看欲望,而且還讓各種觀點和復雜的人物關系錯落有致地濃縮在短短十集之中,并且在劇中顛覆了傳統的觀點和立場,最大程度地用客觀的鏡頭語言來呈現各個立場的想法,創新性地把視角聚焦在加害者家屬遭受霸凌的議題上,讓觀眾靜下心來思考,這也是現實主義電視劇的重要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