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超
摘要:龍門石窟的佛像造像,其造型特征,審美情趣,社會風俗都隨著歷代的政治、經濟、文化而發生著改變,龍門石窟的造像興于北魏,盛于隋唐。本文對龍門石窟造像的基本情況及龍門石窟與佛教文化等進行簡要的概述,通過對當時的民族文化、傳播方式、社會背景等方面對北魏與唐代進行透徹的分析,研究旨在探討龍門石窟北魏與唐代佛像造像特征及其差異性。
關鍵詞:龍門石窟;唐代;北魏;造像特征
一、石窟北魏時期典型造像
北魏是龍門石窟的第一個興盛期,由于孝文帝遷都的原因,龍門石窟始建于北魏太和年間,在經歷了150的時間當中,每一個朝代都對其都有修復和繼續創作,龍門石窟北魏時期的造像約占其總數的三分之一.在這些窟龕中,賓陽洞、古陽洞最為出名,而古陽洞是北魏時期最早開鑿的洞窟,其洞窟中所展現的造像題材、內容豐富、裝飾多彩,而魏字洞,皇甫公洞等為北魏時期的時候開鑿。龍門石窟是云岡石窟的延續,之所以成為延續,是因為雖然云岡石窟與龍門石窟同屬與北魏時期的典型石窟,但龍門石窟中的佛像面孔清新,身材瘦長,頗有一種中國的文士之風,主要原因是因為北涼是河西地區的一個佛教藝術中心,北涼被滅后,工匠大批被遷到平城,平城是今山西大同云岡石窟的所在地。十六國時,北魏于439年滅北涼而完成統一北方的大業。而這些工匠直接將早期的造像風格應用于云岡石窟。同樣也是因為一種歷史原因,才出現龍門石窟的新樣式。
二、龍門石窟唐代時期典型造像
唐朝是龍門石窟的第二興盛期,造像也與北魏時期有明顯的不同。盛唐的造像藝術從高鼻深目的梵風胡貌,從印度的犍陀羅和笈多式風格,逐漸變成了中國人的形象,注入了中國人的心理情感和審美觀,更是出現了大量的世俗場景和人物,使得造像藝術更加趨于民族化與生活化。唐代時期龍門石窟吸收了漢民族文化,雕鑿出了生動、寫實、雄健的佛教藝術造像。唐代不僅有專業的工匠創作,連個體工匠也大量制作佛像出售,以致唐太宗認為買賣佛道造像有損宗教尊嚴,于是下詔禁止,可見當時造像的普及程度,唐代佛教興盛的原因,很重要的一點就是統治階層的倡導。利用宗教信仰,為鞏固自己的統治服務,說明了佛教造像與統治者之間的關系,而唐代的佛教造像的繁榮與佛教的傳播也有關系。唐代盛行凈土宗,簡化了從凡夫俗子修行成佛的過程和形式,造一尊佛像可得無上福報,這種簡單的供養佛像的方式能夠為社會各階層廣泛接受,這也是客觀上刺激了造像的繁榮。
三、對比龍門石窟北魏與唐代造像的特征
最主要的區別是前者秀骨清像,后者豐滿圓潤。北魏時期佛像已被改變為更貼近中國北方民族的面形,袒胸露臂也逐步為褒衣博帶式佛裝所替代。同時,北魏后期佛教造像追求風雅,秀骨清像,儀態萬千。當時審美理想的表現是近乎病態的瘦削身體,不可言說的深意微笑,洞悉哲理的智慧神情,擺脫世俗的瀟灑風度。這些恰是北魏以來社會上層所追求向往的美的最高標準。至南北朝晚期,隨著南朝藝術新風的影響,佛像造型由秀骨清像向豐滿圓潤轉變,產生了大批身圓如柱、薄衣貼體的新式佛像。唐代政治、經濟、文化的全面昌盛,無疑促進了佛教的繁榮,這使佛造像藝術再迎新高峰。當時的佛像在藝術上追求成熟美,即雍容華貴、莊重典雅。于是佛造像一改南北朝時期的清瘦飄逸,轉向豐滿端麗,透露著圓潤柔和的美。北魏時期的雕像佛像渾圓,雕刻雖也細膩,但變化不多,中規中矩。且雕像的樣貌雖慈善安詳但不夠柔和,還略帶著北方少數民族的粗獷,唐代的雕像清秀,平穩,祥和,面部起伏自然,曲線和諧,變化多樣,融入了中原民族的特征。
北魏時期由于鮮卑族是民族實體并且建立了政權,導致大多數的部落解體,人民向農業生產開始轉變,隨著封建化程度越來越嚴重以及各民族加快融合。到了隋唐時期,鮮卑族開始融入其他民族,漸漸消亡。君王的推崇與百姓的需求佛教作為一種外來文化進入中原,必然要經過一番本土文化的排異和撞擊,它的發展興盛需要當朝統治者在政治、經濟、文化上的支持和推動。所以只有將佛教作為教化民眾、鞏固統治的工具時,佛教才在中原有了發展的途徑和空間。漢魏至兩晉時期,朝野更替、社會處于動蕩狀態,那些暫時位于統治地位的當權者,為了加強統治,同化民心,希望借助于一種文化、精神來使自己“正位”鞏固自己的統治地位。
龍門石窟經歷了北魏發展和唐代的繁榮,它燦爛的文化不僅對中國有著深遠的影響,而且影響了亞洲及中國周邊國家。而佛像造像的產生興盛、發展,都有其必然規律,或為了滿足生活中的需求,或為了滿足人們的審美表達與精神寄托,總之,佛像造像作為人們的一種信仰寄托,在社會中占據了主要的位置。回首過去,我們看到的不僅是佛像造像的發展,亦是承載了中國古代不同時期佛像的造型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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