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身免疫性肝炎患者肝組織程序性死亡受體1表達及其臨床意義探討*

林 蘭，沈 敏，阮健文

自身免疫性肝炎（autoimmune hepatitis，AIH）是一種慢性進行性肝臟炎癥性疾病[1，2]，該病的發病機制至今尚未完全闡明[3，4]。研究表明[5，6]，參與 AIH 肝損傷的有調節性T細胞缺陷和自身反應性T細胞功能障礙等，其中程序性死亡受體1（PD-1）是一種新發現的共刺激分子，對免疫細胞功能的發揮具有負性調控作用，與多種免疫性疾病的發生緊密相關[7，8]。AIH和慢性乙型肝炎患者肝組織均有PD-1表達。因此，進一步了解AIH患者肝組織PD-1表達與肝組織炎癥分級和纖維化分期的關系尤為重要[9-11]。本文檢測了AIH患者肝組織PD-1表達情況，現將結果報道如下。

1 資料與方法

1.1 臨床資料 2015年5月～2017年4月我科收治的AIH患者68例，男44例，女24例；年齡為36～57歲，平均年齡為（47.56±11.65）歲。其中有48例患者處于活動期，20例經免疫抑制劑治療后緩解。所有患者符合《自身免疫性肝炎診斷與治療指南》的診斷標準[12]，并在入組時經簡化的AIH評分標準評估，也符合AIH的診斷標準。排除病毒性肝炎和肝硬化患者。另選擇同期入院的肝血管瘤手術患者13例，取得正常肝組織作為對照。本研究經我院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實施，受試者簽署知情同意書。

1.2 肝活檢和肝組織PD-1表達檢測 在超聲引導下使用BARD一次性全自動活檢槍（河南達美澳醫療科技有限公司）行肝穿刺活檢術。取得肝組織約2.0 cm，包括匯管區在7個或以上，用4%甲醛溶液固定，常規脫水，石蠟包埋，切片和HE染色，在光學顯微鏡（東陽市義鵬光學儀器有限公司）下觀察。采用ABC法（試劑盒購于上海謹研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檢測肝組織PD-1表達，抗PD-1抗體（1：200，武漢明皓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產品）。隨機選取每張切片的高倍鏡視野，應用HPIAS 1000病理學圖像分析儀（南京華欣分析儀器公司）檢測肝組織PD-1表達的平均吸光度值以及積分吸光度值，每例觀察5個視野，取平均值。

1.3 統計學方法 應用SPSS 22.0統計學軟件進行數據分析，計量資料以（±s）表示，采用t檢驗，計數資料采用x2檢驗，采用Pearson相關分析PD—l表達與肝功能指標間的相關性，P＜0.05表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 結果

2.1 兩組自身免疫性肝炎患者血生化和血清學指標變化的比較 結果發現活動期患者血清TBIL、AST、ALT、GGT和ALP水平顯著高于緩解期患者，組間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表1）；活動期患者血清GLO和IgG水平顯著高于緩解期患者，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表 2）。

表1 兩組AIH患者血生化指標（±s）比較

表1 兩組AIH患者血生化指標（±s）比較

例數 TBIL（μmol/L） AST（U/L） ALT（U/L） ALP（U/L） GGT（U/L）活動期 48 72.1±48.9 243.1±170.4 345.3±217.7 154.3±94.6 86.5±43.5緩解期 20 14.8±4.2 28.3±8.7 27.6±8.8 73.3±51.3 71.3±27.3 t值 5.199 5.608 6.495 3.605 1.452 P 值 ＜0.05 ＜0.05 ＜0.05 0.001 0.151

表2 兩組AIH患者血清球蛋白和免疫球蛋白水平（±s）比較

表2 兩組AIH患者血清球蛋白和免疫球蛋白水平（±s）比較

例數 GLO（g/L） IgG（g/L） IgA（g/L） IgM（g/L）活動期 48 34.3±11.3 23.2±7.5 3.4±1.8 1.8±1.1緩解期 20 30.7±10.2 11.7±4.6 3.1±1.4 1.6±1.2 t值 0.522 6.344 0.808 0.903 P值 0.044 0.023 0.422 0.378

2.2 肝組織病理學表現 在48例活動期AIH患者中，出現界面性肝炎者45例，淋巴細胞浸潤者43例，單管破壞性炎癥者3例，而緩解期患者無界面性肝炎，匯管區無明顯壞死及淋巴細胞或漿細胞浸潤（圖 1、圖 2）。

2.3 AIH患者與健康人肝組織PD-1表達情況 自身免疫性肝炎患者肝組織PD-1表達顯著強于健康人（P＜0.05）；活動期AIH患者肝組織細胞PD-1表達陽性率顯著高于緩解期（P＜0.05，表3）。

圖1 緩解期AIH患者肝組織病理學表現

圖2 活動期AIH患者肝組織病理學表現

表3 AIH患者與正常人肝組織PD-1表達（±s）比較

表3 AIH患者與正常人肝組織PD-1表達（±s）比較

與對照組比，①P＜0.05；與緩解期組比，②P＜0.05

例數 PD-1（%）AIH 68 13.6±6.9①活動期 48 16.6±7.8①②緩解期 20 6.6±3.2①對照組 13 2.3±0.7

2.4 不同肝組織炎癥活動度和纖維化程度患者肝組織PD-1表達比較 肝組織炎癥活動度和纖維化程度嚴重組AIH患者肝組織PD-1表達顯著強于炎癥活動度和纖維化程度輕組（P＞0.05，表4）。

表4 不同肝組織炎癥分級和纖維化分期患者肝組織 PD-1 表達水平（±s）比較

表4 不同肝組織炎癥分級和纖維化分期患者肝組織 PD-1 表達水平（±s）比較

與其他組比，①P＜0.05

例數 PD-1 G0 20 9.24±2.35 G1～2 26 14.35±5.15 G3～4 22 19.32±5.49①S0 1 11.17±6.57 S1～2 33 14.67±7.4 S3～4組 19 18.98±5.99①

2.5 肝組織PD-1表達與血清肝功能指標的相關性分析 經Pearson相關分析結果顯示，活動期AIH患者肝組織PD-1表達陽性率與血清TBIL（r=0.996，P＜0.001）、AST （r=0.989，P＜0.001）、ALT （r=0.995，P＜0.001）、ALP（r=0.998，P＜0.001）、GGT（r=0.995，P＜0.001）、GLO（r=0.996，P＜0.001）和 IgG（r=0.997，P＜0.001）均呈正相關；在緩解期 AIH 患者，肝組織PD-1表達陽性率與血清TBIL（r=0.999，P＜0.001）、AST （r=0.999，P＜0.001）、ALT （r=0.999，P＜0.001）、ALP（r=0.999，P＜0.001）、GGT （r=0.999，P＜0.001）和 IgG（r=0.999，P＜0.001）呈正相關。

3 討論

目前，AIH的發病機制還有待研究[13-16]。有報道指出[17，18]，自身免疫異常是AIH的主要發病因素，一些自身抗原、誘發因子和遺傳傾向等因素相互作用，以至于打破了自身免疫耐受，導致T細胞介導的AIH和其他自身免疫性疾病的發生。相關研究指出[19]，PD-1在免疫反應中發揮著重要的作用，而PD-1與其配體結合后，在免疫應答反應中起負性調控作用。PD-1是CD28家族分子之一，以單獨的形式表達于多種免疫細胞表面。以其配體PD-1L結合后，有助于抑制T細胞的繁殖和細胞因子的產生。相關研究證實，缺乏PD-1可導致免疫性疾病的發生。因此，PD-1能夠有效防止過度的炎癥反應，避免免疫疾病的發生，對誘導和維持外周組織的免疫耐受起到重要的作用[20，21]。本文旨在觀察AIH患者肝組織PD-1表達情況及其與肝功能指標的相關性。

有關研究指出，處于活動期與緩解期的AIH患者各血清學指標存在明顯差異。本研究結果顯示，活動期 AIH 患者血清 TBIL、ALT、AST、GGT、GLO 和IgG水平顯著高于緩解期患者。本研究還發現，AIH患者肝組織PD-1表達強度與血清TBIL、AST、ALT、ALP、GGT、GLO和IgG水平呈正相關。AIH患者肝組織PD-1表達陽性率顯著高于肝血管瘤對照，與有關研究結果一致。活動期AIH患者肝組織PD-1表達明顯強于緩解期患者。有報道肝組織PD-1表達隨著炎癥分級和纖維化分期增加而增強。本研究也顯示，肝內炎癥分級嚴重的AIH患者肝組織PD-1表達陽性率顯著高于炎癥分級輕的患者，肝內PD-1表達與肝纖維化分期也存在同樣的現象。本研究發現，在48例活動期AIH患者中，出現界面性肝炎者45例，淋巴細胞浸潤者43例，單管破壞性炎癥者3例，而在緩解期AIH患者中，無1例患者出現上述肝內表現，與有關研究結果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