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生態翻譯理論視角的西部花兒英譯

【摘要】在生態翻譯學理論的指引下，本文從“語言維”、“文化維”、“交際維”三個層面針對西部花兒的適應性進行分析，通過筆者翻譯習作探討西部花兒的英譯策略，以期為西部花兒英譯領域的發展提供參考價值。

【關鍵詞】生態翻譯學；西部花兒；直譯法

【作者簡介】丁寧，西安音樂學院基礎部。

一、引言

西部花兒是我國文化的藝術瑰寶，是我國少數民族特有的傳統歌曲，是我國西部人民智慧的結晶，西部花兒匯聚了我國西部的風土人情、文化特征、歷史積淀，是我國文化“走出去”的關鍵組成部分。但是在翻譯領域，西部花兒翻譯一直處于邊緣地位。限制我國民歌翻譯領域發展的重要原因是兼具翻譯及樂理知識的人才較為少見。因此，本文將通過生態翻譯理論，通過對筆者幾篇西部花兒英譯習作分析其翻譯原則及策略，以期為西部花兒英譯提供參考價值。

二、英譯理據：生態翻譯理論

生態翻譯學（ Eco-translatology）是清華大學著名教授胡庚申在翻譯適應選擇論基礎上制定的全新翻譯理論，其利用生態理性，站在生態學層面針對翻譯理論展開綜合性研究，是一類“翻譯即適應和選擇”的生態范式。這一理論提出原語生態中的語言生態、文化生態、交際生態需要和譯語生態保持平衡，利用譯者的翻譯實現“維持”“協調”“重構”，利用“三維”轉換確保譯文可以在現有的生態環境里適應并生存。然而，在具體翻譯之時，適應性選擇轉換并不受限于以上三個維度，假如翻譯的內容及翻譯的目的大相徑庭，關注的維度也有所區別。

西部花兒有著鮮明的民族性及地域性，民歌的傳唱形式包含了許多音樂元素，充分展現了這一民族的語言特征。民歌翻譯需要把歌詞從源語言轉變成目標語言，目標語言展現的歌詞需要和原語言音樂相聯系，能夠在原先極具地方特征的音樂旋律下表演，獲得類似的表演及演唱效果。所以，從歌詞的語言符號轉變上入手，民歌翻譯需要克服兩類不同語言符號之間的區別及障礙；另外，也需要重視目標語言及原音樂節奏之間的和諧性，這是因為民歌翻譯具備跨學科的特殊性。因此，本文將根據生態翻譯理論對西部花兒的英文翻譯進行分析。根據Peter Low的研究，大量民歌的翻譯結果并不使人滿意，這是因為：第一，由于歌曲翻譯牽涉到大量學科，涵蓋語言學、音樂學、美學哲學等等，這導致翻譯工作存在極大的難度；第二，由于大部分歌曲翻譯者在翻譯過程中選擇了較為不合適的翻譯策略。西部花兒的文體特征使得西部花兒的翻譯不但需要遵守文學翻譯的要求，也需要重視音樂元素的和諧性。西部花兒的翻譯并非只是簡單讓民歌歌詞通過另一種語言形式展現出來，而是要通過演唱的形式傳遞西部花兒的主題、內容及西部的風土人情。詳細到西部花兒的翻譯細節，重點便是怎樣結合西部花兒原有的音樂旋律，通過英文形式展現西部特殊的風土人情、民族文化。按照生態翻譯理論，本文將通過文化維、音樂維、語言維對西部花兒翻譯原則進行分析。

三、西部花兒英譯的原則

1.文化維。文化維轉換，即在翻譯之時重視雙語文化內涵的相互影響及解釋，以防從譯語文化的角度歪曲了原文的意思，譯者在進行源語言轉變之時，需要關注這一語言所歸屬的文化系統，重視雙語文化內涵的傳遞。

為了確保文化維適應性的轉換，確保西部花兒能夠對外傳遞我國西部的人文風情、價值、信仰等，充分展現西部的文化特征及西部人民的智慧，西部花兒的翻譯人需要對西部的民族風情、人文特征、文化特點有基本的了解和熟悉。針對翻譯之時遇到的西部花兒歌詞里特殊的文化現象，譯者要在理解的基礎上，盡量把這些特殊文化轉變成西方人民能夠理解的文化現象。假如在轉變之時出現了文化缺失的情況，需要利用直譯和注釋的方式，在不影響歌曲節奏的情況下，對西部花兒中涉及的神話故事、歌曲里的內容予以說明，從而向聽眾傳遞西部豐富多彩的文化內涵。

比如“正月里，正月正，獅子龍燈鬧哄哄，掌柜的抱著燒酒壺（呀），我頂著風雪上山嶺。可憐呀！苦根苦葉苦長工”，我的翻譯是“January is the first month of the year， dragon and lion dance are boisterious. The winepot that shopkeeper holds， I climb the mountain against snow and wind. What a pathetic worker without decent roots！”。正月是我國特有的文化節日，將其轉變為西方人民能夠理解的節日，就需要使用直譯法，翻譯成“January is the first month of the year”。

2.語言維。語言維轉換，即翻譯人在翻譯時對語言形式的適應選擇轉換。西部花兒的英譯是按照漢語文本展開的，所以，翻譯人在進行西部花兒翻譯的過程里，第一，需要對母本進行考證及了解。第二，英語及漢語是兩個語言體系，詞匯之間有著明顯的區別。例如音節，所有的漢字皆是一個音節，但是英語單詞存在單、雙及多音節的區別，時常出現幾個輔音相連的情況，這使得英語和漢語互譯的時候節奏處理存在一定的難度。為了符合原文的生態環境，翻譯的過程里需要盡可能維持音節數量的和諧統一。除此以外，歌曲存在押韻，翻譯之時需要盡可能維持歌詞的原韻，無法保持歌曲原韻的，則要通過重構起用新韻。為了確保情感的傳遞，選韻時優先選擇開口音。

3.音樂維。歌詞翻譯不但要“切唱”，也需要“切聽”，不但要容易演唱，也需要容易理解，盡量少使用生僻又難以理解的詞語，如此才可以增加歌曲的傳唱度。西部花兒里使用了許多疊音詞、襯詞等語氣助詞，但是西部花兒的節奏和這些特色詞密切相關，為了確保西部花兒的地方特性及音樂特征，譯者通過音譯的形式，翻譯人名、地名等特殊名詞及部分合唱的旋律，確保歌詞的英語譯文的自然韻律和西部花兒帶有方言性質的音樂相和諧。按照英語語言節奏的特征，這樣的協調不但要求英語句式結構服從音樂的韻律結構，語句中的連讀及停頓需要和音樂旋律保持和諧統一；譯詞中涉及的虛詞、實詞、重音、輕音有對應的節奏及音位，重音詞匯需要朗朗上口、清晰、簡明，例如“（哎喲噢嗬）！上了（個就那）高山（者呀喲）看（呀）平（了）川（呀），”譯為“Ai yo ou he， up the high mountain overlook the great plan，”便是通過音譯進行轉換。另外，西部花兒通俗易懂的表演風格，使得譯者需要謹慎選擇英文唱詞，更多需要采用朗朗上口的寬韻，盡可能少選擇大多數人較難掌握的險韻及窄韻。在英譯時，需要盡可能維持原文的韻律及韻腳，但有時也會換韻，如“（哎）！太陽照到麥場上（喲 哎），莊稼漢我喜呀喜洋洋，”，譯文“Ay， up the wheatground rises the sun， the ploughman is full of fun.”選用“fun”一詞不僅忠實地展現了原文的含義，同時和“sun”押韻，可以說是一石二鳥。

四、西部花兒英譯的策略

并非所有的譯者在進行翻譯時只選擇一類翻譯手段，翻譯策略是譯者按照原文、譯語讀者等多種因素，在文化維、音樂維、語言維的考量下，綜合選用的翻譯形式。下列是三類西部花兒英譯的策略，翻譯人能夠在翻譯時單獨使用，或者交替使用。

1.直譯法。就是盡量遵從西部花兒的原文，可以直譯就直譯，不轉變西部花兒歌詞的內容及形式。如“平川（呀）里（的個）有兩朵牡丹；白牡丹（哈）白的（哈就）耀（呀）人（呀）呢（呀），紅牡丹（呀就）紅的（一個）破呢”，譯文為“On the great plain there are two peonies. The white one is too shiny to envisage， The red one is so red to look at.” 白牡丹，紅牡丹，平川等的意象都沒有改變。又如“哥哥（嘛就）吆上（的個）騾子（啊這）可辛苦（呀），騾子（嘛就）賣了做了（個）莊農。（哎干姊妹）把騾子（就）賣了做了（個）莊農”，譯文“My man， the male driver， is laborious，The mules are sold and a ploughman he becomes，Ay my sister， the mules are sold and a ploughman he becomes”也用了直譯法。再如“手提上個菜籠子把菜剜，地畔（你就）歇上了一回。（哎干姊妹）地畔（你就）歇上了一回”，譯文為“With a basket in hand， the potherb dug，Only once beside the farmland he rests，Ay my sister， only once beside the farmland he rests.”原文用了反復的手法，譯文也用了反復的手法，通過重復不斷感嘆莊農工作的辛苦，很好地傳達了原文暗含的意蘊。

2.意譯法。有時直譯可能無法滿足文化維的轉化，容易造成西方人民的誤解，這時通常選擇意譯法。意譯是用譯語文化的意象取代原文意象，或者維持原文的含義不變，只轉變原文的表達形式。譯者在針對西部花兒進行英譯的過程里，為了確保英譯有可讀性，通常選擇意譯策略。如“阿哥的個憨呀肉的肉呀”，譯為“The young guy is simple and honest.”由于西部詞語“憨”和“肉”在原文的本意傳達的就是西北漢子“簡單”和“忠誠”的個性，所以譯文必須選擇一類西方人能夠理解的性格名詞進行翻譯。再如“好太陽，好太陽，揚凈麥子裝滿倉”，譯為“Great sun， great sun， the barns are filled with wheat all done.”同樣“揚凈麥子”指的是“曬干整理干凈的麥子”，因此英譯必須將我國西部少數民族的文化現象翻譯為西方社會中存在的文化現象。

3.增譯法。增譯法為西部花兒翻譯里較常選擇的一類翻譯策略。為了降低傳播時噪音的影響，減少熵（對系統不確定性的度量），能夠緩解信道容量和信息過載的沖突，最合適的手段也就是提高信息的冗余度，減少外部的物理噪音及心理噪音的影響，增加信息容量，確保其“稀釋”或將信息“延長”，確保負載及容量能夠實現動態平衡。西方人對我國西部花兒較為陌生，不能理解的部分較多，熵越大信息量就越多，翻譯的冗余度就越高。確保充足的冗余才能夠確保民歌英譯不失真。因此，西部花兒里時常省略主語，英譯時為了保證西方聽眾的聽覺體驗需要將這部分省略的內容補充出來。假如原文直接翻譯不能很好地被西方觀眾所理解，則需要選擇增譯法。如“想哩（的）想哩（的）（哎嗨）常想哩，想的（的）眼（呀）淚子常（呀）淌哩?！弊g為“You dont know how much I miss you.So much I always cry and stay low”。原文忽略了主語“You”和賓語“I”，即使我國聽眾能夠輕易判斷這里忽略了什么內容，但是對于西方聽眾而言，這卻是無法理解的內容，所以譯文里補充了“I”及“me”，這使得翻譯的內容能夠讓觀眾立刻理解，了然于心，也深刻展現了西部人民互訴衷腸時深深的的思念之情。再如“二月里，二月中，父母在家受苦窮，青黃不接實難熬（呀）” 譯為“They suffer from food shortages. Only an empty belly for both adult and child”，譯文補充了青黃不接實際上是“suffer from food shortages”，將原文深層次的內容予以挖掘，表達苦長工的生活不易，減少了西方聽眾的理解難度。

綜上所述，西部花兒是我國民歌里的重要藝術奇葩，西部花兒的獨有藝術特色不但屬于西部，也屬于全國，更屬于全人類。即使西部花兒的英譯會被語言、社會文化、譯者、聽眾、旋律等各種原因所影響，可是所有人都有職責把西部花兒這一民族藝術瑰寶推向世界。因為對西部花兒的喜愛，筆者撰寫了這篇拙作供西部花兒愛好者及譯者借鑒，希望能夠拋磚引玉，出現更多優秀的西部花兒英譯本，將西部花兒傳播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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