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企業跨國經營中國際結算模式的經驗與對策
——以福建自貿區為例

周麗雯

一、中小型企業國際結算模式的背景與現狀

通常來說，中小型企業的國際貿易業務會經歷三個重要的發展時期，第一個時間段是改革開放初期，為了滿足國內客戶的外向性經濟發展需求，優化中小型企業的外貿服務功能，中小型企業會不斷引入外資貸款，擴大外匯存款，提供外匯借款，推行國際結算業務。這一時期的企業經營國際化主要體現在外匯存貸款以及國際結算業務的辦理量上。第二個時間段是，當中小型企業結構不斷升級時，企業自身綜合實力和地位不斷提高，此時企業擴大了外幣資產投入，并廣泛開展國際金融合作，在國際金融市場大規模集資、融資，設立國外辦事單位，不斷向外延伸企業專項服務。第二個時間段是中小型企業參與國際貨幣資本市場的重要表現。第三時間段是中小型跨國企業完全的國際化經營階段。在該時間段內，中小型企業建立了遍布全世界的分子公司、構建了復雜的營銷網絡，擁有龐大的客戶群體。但是，我國福建自貿區的中小型企業的跨國貿易水平較低，影響了企業在國際結算業務和模式上的綜合競爭力，中小型企業的國際結算模式還有待進一步完善。

隨著國內外金融和政策形勢的不斷變化，福建自貿區的中小型企業加強了對外貿易的資源整理力度，持續開發國際貿易市場，加強與對外貿易客戶的交流、管理并控制外幣資產，提高國際業務的發展水平，不斷優化國際貿易的結算模式。近年來，國際結算業務市場競爭處于白熱化階段，雖然福建自貿區的中小型企業仍然占據著大部分的國際結算業務的經營權，但國際結算業務的增長速度開始放緩，業務分流趨勢相當顯著，國際結算業務格局正發生著巨大變化。當前，福建自貿區的中小型企業有1273 家，共設立了3589 個營業機構，總資產為8291 多億美元，占全省總金融的24.7%，企業整體國際結算能力呈現下降趨勢，中小型企業在國際結算業務市場上的優勢正不斷喪失。截止2017 年，福建自貿區的中小型企業國際結算業務的市場份額為41.44%，其他58.56%的市場份額業務量被大型企業奪取。

表1 2017 年福建自貿區國際結算業務量比較表（單位：億美元）

二、中小型企業國際貿易結算模式的發展趨勢

2017 年5 月25 日，國務院出臺了《我國對外貿易形勢解讀報告》。報告中指出，當前，中國經濟持續發展，對外貿易具有了穩定的發展條件。但是，中國對外貿易仍然存在較多困難和挑戰，復雜的國際形勢不可低估。

從我國貿易整體情況進行分析，我國對外貿易的合作伙伴有：以美國、歐盟、日本為主的發達經濟體、以東盟、南非、巴西、澳大利亞為主的新經濟體。其中，歐美日經濟體經歷了2007 年的金融危機，經濟影響較大，目前還在對消費、投資等方面產生潛在影響。相關研究表明，如果美國經濟的增長速度減慢，中國對美國的貿易出口量將持續下滑。從全球金融貿易格局上分析，美國的經濟不景氣勢必影響著歐盟和日本等經濟體的復蘇。此外，我國對新經濟體的進出口總額保持快速增長，但新經濟體本身存在較多不穩定因素，對外貿易存在較大風險。

為此，研究國際結算模式有利于我們提高對外貿易水平，增強我國對國際金融市場的控制力。但是，傳統的國際結算模式存在較多弊端，已經不能適用于未來我國金融貿易的發展。具體表現為：信用證結算模式的核心地位逐漸被其他新型模式所取代。在傳統的國際結算模式中，信用證模式由于有銀行進行金融擔保，一直占據著國際結算模式的核心地位。但是，隨著全球貿易的競爭不斷加劇，金融市場中的買賣雙方的地位發生了細微變化，特別是在國家對外貿易快速發展的階段，擴大了對外貿易的競爭，縮小了進出口產品之間的價格差距。為了提高貿易出口額，獲得國際貿易市場的主導權，有必要徹底改變以信用證結算以核心模式的國際結算模式。信用證結算模式已經失去了國際貿易結算的競爭力，國際貿易結算逐漸由“傳統代付型”向“貿易融資型”轉變。此外，全球經濟的一體化以及科學技術的進步推動了新型國際結算模式的出現，其他例如：商業信用、國際保理、包買票據等新型結算模式已經被廣泛地應用在國際貿易中。

三、主要國際結算模式的比較分析

（一）三種基本國際結算模式介紹

當前，國際貿易常采用的結算模式有匯付、托收和信用證共3 類基本結算模式。

1、匯付

匯付是順匯的一種衍生結算模式，匯付根據匯款形勢，付款方則自主通過銀行等途徑把錢款匯入收款方賬下。匯付主要有信匯、電匯和票匯三種形式，其中電匯在國際結算中使用頻繁。匯付相比于托收和信用證模式，其銀行花費較少、手續簡潔，是中小型企業所采用的主要模式。

從本質上看，匯付屬于商業信用結算方式，中小型企業能否按時保量得到錢款，完全依賴于購買方的企業信用。銀行在匯付模式下只充當轉賬角色，無法具有信用擔保能力。不論是預付錢款或貨到付款，匯付會迫使購買方或銷售方其中一方承擔一定的資金壓力，造成資金壓力嚴重不平衡。即使貨到付款形式可以借助銀行進行出口押匯，但考慮到匯付所存在的商業信用性質，銀行無法輕易地處理并解決融資風險，因此在中小型企業融資過程中，銀行的匯付審核十分嚴格，不輕易批復融資請求。甚至在匯付操作過程中，可能出現錢貨兩失的局面。

當前中小型企業針對匯付有如下行為：當合同訂單簽訂之后，購買方在一定期限內把總合同額的20%～30%作為首付款結算給銷售方，銷售方生產相應產品并進行安全保質運輸，同時將產品運輸號等相關材料出示給購買方，購買方根據產品運輸號等信息將剩余70%～80%錢款結算給銷售方，銷售方收到錢款后將發票郵寄給購買方。這種表面上看似考慮到了交易風險，但實際上還會出現不少的貿易糾紛。有些企業單純地認為只要具有正本提單就可以控制產品運輸的主動權，但實際上購買方有時甚至不需要正本提單就可以輕松地獲得產品。根據FOB 理論，如果運輸成本由購買方結算給物流公司，而物流公司只對付款方負責，因此只要用金錢買通物流公司，購買方在沒有正本提單的條件下也可以把產品運走。因此，在使用匯付模式時一定要對購買方有所了解，在小額交易或貨款尾款等情況下，選擇商業信譽良好、誠信度較高的購買方進行交易。

2、托收

托收屬于逆匯的一種結算模式，是企業出具債權憑證，然后委托銀行向購買方收取錢款的一種結算模式，托收模式還可以區分為付款交單(簡稱D/P)和承兌交單(簡稱D/A)兩種結算模式。銷售方在發出產品之后，就立即將債權憑證、發票、運單等材料交給銀行，然后委托銀行向購買方結算產品錢款，購買方根據簽訂合同要求，結算收款銀行的支付贖單，憑運單單據提取產品。D/P 模式實際上就是一手交錢一手交單，而D/A 模式在交單的同時，還獲得了購買方之后的結算承諾。

在托收結算模式中，相比匯付結算模式，銀行在托收結算過程中提供了較多的服務，但本質上還屬于一種商業信用模式，企業能否得到錢款，主要取決于購買方。D/P 模式更容易辦理出口押匯手續，中小型企業會把全套單證質押于銀行，在購買方結算錢款前，會得到一部分的償付，其中包括了流動資金，以加快中小型企業的資金流轉速度。D/P 模式能提供融資的押匯行，對于貨物和錢款擁有一定的控制權。對于D/A 模式，在購買方對匯票進行承諾兌換之后，收款銀行立即把貨運單據提交給購買方，如果超過一定期限后，購買方不結算，企業也不需要承擔責任，更多的責任落在了銀行身上。因此，銀行在處理錢款托收業務時會格外小心。

按照Cochrane系統評價手冊5.1隨機對照試驗的質量評價標準［7］，按照隨機方法、分配隱藏、盲法和失訪或退出4個方面進行評價：（1）隨機方法是否正確；（2）是否做到分配隱藏，方法是否正確；（3）是否采用盲法；（4）有無失訪或退出，是否采用治療意向性分析。所有評價項目均滿足者，發生偏倚的可能性最低，評為A級；如其中任何一項或多項僅部分滿足，則該研究存在相應偏倚的可能性為中等，評為B級；如其中任何一項均不滿足，則該研究存在相應偏倚的高度可能性，評為C級。

可以看出，托收結算模式更加有利于購買方，因為銀行的托收成本不高，企業也不要預付銀行押金。中小型企業可以使用此種結算模式來提高購買方的積極性，擴大對外產品貿易。

3、信用證

信用證屬于逆匯的一種結算模式。與匯付和托收結算模式有所不同，信用證是一種基于銀行信用的典型結算模式，銀行在信用證結算模式下起到了重要作用。信用證進行融資是目前國際貿易結算過程中使用最為廣泛的模式。對于購買方來說，在企業開證時，銀行需要核實開證信用額度，以確定所提供的資金總額，購買方在企業開證時還需支付一定量保證金，就無須結算產品的全部錢款。在最后的結算環節中，銀行審查單據無誤后就會預先墊付部分產品錢款，這可以減少購買方的資金占用。

對于中小型企業而言，企業提交全部的無誤單據之后就可以從銀行獲得部分錢款。有的企業雖然擁有遠期信用證，這種企業也無需立等獲得錢款，也能掌握銀行的結算保證。信用證結算模式，排除銀行信用，中小型企業還可以享受銀行的打包放款、票據貼現、出口押匯等多種企業融資服務，這對于企業來說可以進一步減少資金壓力，增加國際貿易機遇。

相比于匯付和托收結算模式，信用證結算模式的優勢是更加安全可靠。但信用證結算模式也有其固有劣勢，主要表現：結算成本較高、手續復雜。其次，信用證結算模式的功能大部分體現在敦促購買方結算上，對于銷售方能否保質保量地提供與合同相符的產品，約束能力有限。因此，在國際貿易市場中，信用證結算模式的使用頻率呈現下降趨勢。

（二）基本國際結算模式的比較分析

1、基本國際結算模式的比較

在相同結算條件下，匯款、托收、信用證這三種基本國際結算模式在進出口的風險系數方面存在較大不同，結算風險程度分析如圖1 所示。

圖1 基本國際結算模式風險程度分析

歸納出三種基本國際結算模式在手續、銀行收費、資金負擔、購買方風險、銷售方風險、銀行風險等方面的不同，如表2 所示。

表2 三種基本國際結算模式的比較

從表2 可以看出，匯款結算模式的手續較為便捷，銀行不需要承擔結算收款的風險及責任，因此，匯款結算模式的結算成本相對較低。信用證是3 種結算模式中結算手續最為復雜、結算成本最高的一種模式。銀行必須要進行開證、驗證、修定、商議、審批、償付等工作步驟，特別是開證行，開證行承擔首要的結算責任，對企業來說，結算成本最高。

2、國際保理與包買票據的比較

國際保理與包買票據是融資與擔保融為一體的結算模式，這兩種結算模式目前被廣泛應用于中小型跨國企業。由于企業自身的發展模式有所不同，這兩種結算模式在貿易領域和融資期限上相互補充，確保企業承擔的風險降低到最小。國際保理與包買票據結算模式的異同如表3 所示。

表3 國際保理與包買票據的異同

四、基本國際結算模式的聯合應用

在面對復雜多變的國際貿易中，必須要挑選出一種適合企業自身發展的國際結算模式，這種結算模式最終是要盡可能縮小企業結算費用，降低企業結算風險，推動國際產品交易的順利執行。根據以上分析，沒有一種結算模式是沒有缺點的，都存在優勢和劣勢。因此，僅僅采用一種結算模式已經不能滿足未來中小型企業在國際貿易中的結算需求。面對錯綜復雜的國際貿易市場，相關企業在經過結算模式的綜合分析之后，需要把多種結算模式進行組合，確保賬戶錢款安全，提高資金流轉速度，最終達成交易。

（一）信用證與匯款相結合

信用證與匯款相結合模式的含義是：首付款采用信用證結算模式，剩余款采用匯款結算模式。這種結算組合模式主要適用于交貨合同中明確指出了一些初級交易的場景下。信用證與匯款相結合模式在實際操作過程中還可以有2 種具體實現方式，分別是：信用證與物流匯款相結合、信用證與首付款結合。

（二）信用證與跟單托收相結合

這種結算模式是在綜合考慮各種因素之后，可以靈活地選擇信用證或跟單托收分別進行結算。信用證與跟單托收相結合的結算模式的實現步驟為：銷售方在出貨之后要開具2 張匯票，然后根據匯票的特點選擇不同的結算流程。采用信用證結算的錢款要以光票結算為依據；采用托收結算的錢款要以全套單據為依據，托收結算后要把全部錢款結算后才能走交單手續。這樣的結算組合模式對于跨國經濟的中小型企業來說具有較高的資金安全性，能夠保證貨到付款，充分降低了單方面匯付結算的風險。

（三）跟單托收與匯款相結合

跟單托收與匯款相結合要求在跟單托收基本模式下，購買方讓會預先支付一定數額的保證金，作為全部錢款的承諾。跟單托收與匯款相結合具體實現步驟為：在產品出廠之前要求購買方預先支付銷售企業20-30%的保證金，然后銷售方發貨，購買方會獲得原來支付給銷售方的保證金，并通過銀行進行總額結算。此種交易結算模式在出貨前購買方就已經交付了一定數額的保證金，這為銷售方提供了資金基礎保障。通常，購買方在支付了保證金之后就不會拒收產品，因為拒收產品就會損失自己已經支付的保證金。跟單托收與匯款相結合結算模式真正保證了資金的安全性。

五、結論與展望

任何一種結算模式都有兩面性，優劣共存。中小型企業在選擇結算模式上，要充分評估金融風險、貿易融資和成本控制等多方面情況，結合企業自身實際情況合理選擇。本文提出了多種基本結算模式相結合的方式以應對復雜多變的國際貿易。因此，在國際貿易中，對國際結算模式的選擇和組合十分重要，這不僅關系到企業的利益，甚至關系到貿易的成敗。此外，不同的結算模式也關系到不同的企業信用，對于企業金融風險也存在質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