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芝清,楊子生※
(1.云南財經大學國土資源與持續發展研究所,昆明 650221; 2云南財經大學精準扶貧與發展研究院,昆明 650221)
精準扶貧實施以來,我國貧困人口從2014年初的8 962萬減少為2015年底的5 575萬人,兩年時間全國建檔立卡的貧困人口下降了3 387萬人,整體效果顯著。但是剩余下來的5 000多萬貧困人口,卻屬于減貧工作中底子最薄、條件最差、難度最大的“硬骨頭”[1]。當前,我國扶貧開發已進入攻堅白熱化狀態,實現到2020年讓7 000多萬農村貧困人口勝利脫貧的既定目標,時間十分緊迫、任務相當繁重,必須在現有基礎上不斷創新扶貧開發思路和方法,使扶貧開發成效單純依賴資源要素的投入向扶貧開發效率提高轉變[2]。
從現有文獻來看,對于扶貧開發成效研究主要從扶貧開發績效、扶貧資源配置及扶貧資源優化整合方面來研究。扶貧開發績效方面,研究涵蓋了扶貧績效的評估理論及方法介紹[3-5]、專項扶貧探討[6-9]、影響因素分析[10]、定性與定量評價[11-13]等內容; 扶貧資源配置方面,主要研究了扶貧資源配置存在的困境及破解機制[14-18]; 扶貧資源優化整合方面,探討了扶貧資源整合的理論與途徑[19-21]; 這些研究豐富了扶貧開發成效對于減貧作用的探討。
然而,目前關于扶貧開發成效的定量研究文獻還相對較少,主要有黃淵基[21]運用生命周期模型對旅游扶貧效率展開過研究,耿長偉等[22]運用DEA模型測算了六盤山區的旅游扶貧效率并分析了區域差異,魏勇等[23]利用數據包絡方法定量探討了重慶市扶貧開發資金的利用效率。但無論在廣度和深度上都有一定的拓展空間。現有研究大部分是理論探討,且多采用傳統的綜合分析方法,缺乏從空間視角對區域扶貧開發成效相互關聯關系的實證研究,有待改進創新; 研究尺度上多集中于全國層面和貧困面窄、貧困程度淺的省份[21],針對集中連片特困地區、尤其是經濟欠發達地區省份內部扶貧開發效率差異及影響因素的研究有待加強。
鑒于此,文章選取國家精準扶貧實施以后的2015—2016年為研究時段,利用數據包絡分析(DEA)方法測算扶貧開發成效,并將扶貧開發成效轉化成效率形式分解為純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以剖析扶貧開發成效變化的源泉,并嘗試構建計量經濟模型研究區域扶貧開發效率的影響因素,最后選取云南省作為典型研究區域,揭示近年來云南省扶貧開發成效的時空差異特征及其影響因素,為云南省科學制定區域脫貧攻堅政策與措施提供基礎依據,進而為全國脫貧攻堅制度與政策的完善提供鮮活的案例。
該文的主要貢獻:①理論意義方面,目前對扶貧開發成效的研究主要從績效評價與管理理論去挖掘,缺乏從經濟學視角的資源配置理論與社會福利理論視角的關注,該文基于投入—產出視角探討扶貧開發成效的時空差異及影響因素,拓展了資源配置理論,豐富了相關領域的研究。 ②實踐意義方面,運用數據包絡分析法和計量經濟模型進行扶貧開發效率的實證研究,拓展了精準扶貧研究的內容。該文的研究發現,云南省扶貧開發成效存在明顯的區域差異,并且出現一個有趣的現象,即扶貧開發效率高的州(市)主要集中于貧困面廣、貧困程度深的滇東北和滇西北地區,而低效率區集中于滇中地區,整體上呈現由滇中向四周遞減的空間分布特征。各州(市)與經濟中心距離與扶貧開發效率具有正相關的關系,經濟密度、扶貧資金與扶貧開發效率具有負相關系。該文的研究加深了云南省扶貧開發成效較低的認識,提高云南省扶貧開發效率,需要綜合考慮主客觀環境,針對性地采取相關措施,頂層設計需要權衡政府決策的影響和把握規模報酬遞減規律。
云南是集邊疆、民族、山區、貧困四位一體的省份,截止2016年底,云南仍有貧困人口363萬人、片區縣91個、重點縣73個,貧困人口數量、片區縣和重點縣數量都居全國首位,是中國扶貧攻堅的主戰場之一[24]。近年來,云南省緊壓行政開支,積極整合資金,確保省級財政專項扶貧資金投入實現翻番。2016年省級財政專項扶貧資金投入達31億元,較2015年增加17.9億元、增長136.6%, 2017年,省財政預算共安排省級財政專項扶貧資金46億元,增幅為47.67%,資金投入規模、資金增幅、增量居全國前列; 全省貧困人口從2012年的804萬人減少到2016年的363萬人,貧困發生率從21.6%下降到9.8%。隨著精準扶貧深入推進,云南省貧困人口主要集中在深山區、石山區、高寒山區、干熱河谷地區、少數民族聚居區、革命老區、原戰區、邊境地區,呈“大分散,小集中”,點、片、線并存的格局,越往后扶貧開發難度越大,貧困深度越深,扶貧成本也會不斷提高,扶貧開發的資金供需矛盾日益突出。在扶貧開發難度遞增趨勢下,通過提升扶貧開發成效,促進區域脫貧發展,保障扶貧資源的最優化配置是云南省的有效選擇。由于自然環境條件和社會經濟發展水平的不同,各州(市)扶貧開發狀況存在較大差異[25]。在此背景下,云南省具有典型代表的特征,研究其扶貧開發成效的時空差異及其影響因素具有較強的現實與理論意義。
該文分析數據均來源于2016—2017年《云南省統計年鑒》、云南省各州(市)的統計年鑒以及云南省人民政府扶貧開發辦公室官方數據整理而得,其數據反映的是2015該文2016年云南省扶貧開發的實際情況。用單位面積的地區生產總值來衡量經濟密度,用各州(市)與昆明市的最短直線距離來衡量與省會經濟中心的距離,用各州(市)的扶貧資金來衡量整合[26]。
數據包絡分析(DEA)主要用于評價多個同類型的決策單元(DMU)的投入—產出的相對效率[27],此方法的主要優點是可以使用多項投入和多項產出指標,能夠更好地反映扶貧開發多功能的特性,并且不需要假設具體的生產函數形式,避免函數形式錯誤地出現[28]。
基于投入—產出視角,運用DEA(數據包絡分析方法)測算扶貧開發成效值,產出指標選取貧困發生率,該指標的選取主要反映了扶貧開發的綜合性特征,其數值算法是區域貧困人口與區域鄉村戶籍人口的比值,但它所體現的不僅僅在于數值結果,還隱含了扶貧開發的全方面視角,重點體現在實現“兩不愁三保障”層面,即吃穿不愁,住房安全有保障,基本醫療有保障和基本義務教育有保障,這也是貧困人口脫貧的硬性指標,而恰恰這些指標最終都是匯集到貧困發生率指標,并通過貧困發生率指標來揭示區域貧困狀況。投入指標選取了①固定資產投資額。該指標反映了資本投入要素,也是最直接的投入要素,一般而言,投資額較大的區域經濟發展較快,扶貧資金投入大; ②民用車輛擁有量。該指標間接反映區域交通等基礎設施的投入狀況,民用車輛擁有量多的區域交通條件較好,其基礎設施投入大; ③農作物播種面積。該指標反映了農村扶貧的重點,就是要幫助農村貧困人口提高生存發展機會,農作物播種面積越多的區域,說明土地整治面積大,其形成的耕地越多,產業扶貧投入大; ④鄉村就業人員。該指標間接反映區域外出務工培訓機會,鄉村就業人員越多的區域務工培訓也越多,脫貧致富能力強,技能培訓投入大; ⑤信息化程度。該指標間接反映扶智程度,信息化程度越高的區域智力扶貧投入越大; ⑥有效灌溉面積。該指標反映區域生存資源本能狀況和后續開發能力狀況,有效灌溉面積越多的區域扶貧可持續發展能力強。具體投入—產出指標如表1。
表1 扶貧開發的DEA模型投入—產出指標

指標類型產出指標投入指標貧困發生率固定資產投資民用車輛擁有量農作物播種面積鄉村就業人員信息化程度有效灌溉面積單位%億元萬輛萬hm2萬人個萬hm2
將扶貧開發成效測算值作為因變量,根據經濟密度、扶貧資金、與省會經濟中心的距離3個維度來分析云南省扶貧開發成效的影響因素,建立模型為:
yt=a+bx1t+cx2t+dx3t+ut
式中,ut為隨機誤差項,且假定ut服從正態分布N(0,σ2),yt表示扶貧開發成效值,x1t表示與省會經濟中心的距離,x2t表示經濟密度,x3t表示扶貧資金,a,b,c,d為回歸系數。
運用DEA軟件分別對2015年、2016年的云南省各州市扶貧開發成效進行估計測算。計算結果見表2、表3。①2015年—2016年,云南省扶貧開發綜合技術效率無變化,效率值為0.005; 純技術效率有所下降,效率值由0.321減少為0.306,減幅為4.67%; 規模效率有所上升,效率值由0.015增加為0.018,增幅為20%; 說明云南省扶貧規模還在擴大,但是扶貧資源利用效率不高,可能在扶貧開發制度設計和政策方針把控上還存在改進空間。②分區域來分析, 2015年云南省扶貧開發效率除了怒江州和迪慶州完全有效率,其余州市的綜合效率都是呈下降趨勢,但規模效率呈遞增態勢; 2016年云南省扶貧開發效率怒江州完全有效率,迪慶州規模報酬遞增,其他州市的規模效率繼續呈增長趨勢,但是純技術效率呈下降趨勢; 總體來說,云南各個地州(市)的扶貧資源投入規模仍在保持增長趨勢,但是扶貧開發的純技術效率反而呈現下降態勢,以至于綜合效率比較低且呈下降狀態。③2014年提出精準扶貧戰略以來,國家不斷加大對邊疆特困山區扶貧開發投入,也取得了一定的效率提升,但是山區特殊地理環境和經濟發展水平的制約,且存在貧困面大、貧困程度深的頑疾客觀限制,也存在省級扶貧頂層設計的主觀政策偏差問題,導致云南省脫貧任務艱巨,扶貧開發效率提升緩慢。
從云南省16個州(市)對比發現,各州(市)的扶貧開發規模效率都有一定程度上升,但純技術效率和綜合效率增幅緩慢,甚至有下滑的趨勢,其中,怒江州和迪慶州扶貧開發完全有效率且趨于穩定。這表明扶貧開發規模與投入、產出不匹配,導致整體效率低下,資源浪費嚴重等問題,需要通過改進扶貧技術、扶貧要素的優化配置來提高扶貧資源的轉化效率。
表2 2015—2016年云南省各州(市)扶貧開發效率測算結果

州(市)綜合效率純技術效率規模效率昆明市0.022~0.0130.107~0.0540.202~0.231曲靖市0.051~0.0610.393~0.1590.13~0.15玉溪市0.035~0.0610.107~0.1590.326~0.381保山市0.072~0.0660.286~0.2570.251~0.258昭通市0.238~0.1710.75~0.6380.317~0.267麗江市0.158~0.1430.286~0.2310.554~0.62普洱市0.129~0.1550.536~0.5550.241~0.279臨滄市0.065~0.0710.286~0.2490.229~0.285楚雄州0.065~0.0720.286~0.2940.226~0.245紅河州0.081~0.0630.464~0.3050.174~0.206文山州0.071~0.060.357~0.2390.199~0.251西雙版納州0.074~0.0380.107~0.0450.69~0.842大理州0.058~0.0540.25~0.220.232~0.246德宏州0.116~0.090.214~0.1420.542~0.635怒江州1~11~11~1迪慶州1~0.7791~11~0.779云南省0.005~0.0050.321~0.3060.015~0.018 說明: ①表2數據是2015年與2016年的扶貧開發效率值,用—隔開, 2015年的在前; ②綜合效率:是DMU 在一定(最優規模時)投入要素的生產效率,是對決策單元的資源配置能力、資源使用效率等多方面能力的綜合衡量與評價; 純技術效率:是制度和管理水平帶來的效率,是由于管理和技術等因素影響的生產效率。純技術效率=1,表示在目前的技術水平上,其投入資源的使用是有效率的; 規模效率:是指在制度和管理水平一定的前提下,現有規模與最優規模之間的差異反映的是實際規模與最優生產規模的差距
結合云南省實際情況,將扶貧開發成效分為5個等級:高效率(0.61~1)中高效率(0.11~0.6)、中等效率(0.081~0.1)、中低效率(0.0221~0.08)、低效率(0.013~0.022)。運用ArcGis10.2軟件分別繪制了2015年和2016年云南省扶貧開發成效空間分布圖。由圖1、圖2可知,云南省扶貧開發成效存在明顯的區域差異,并且出現一個有趣的現象,即扶貧開發效率高的州(市)主要集中于貧困面廣、貧困程度深的滇東北和滇西北地區,而低效率區集中于滇中地區,整體上呈現由滇中向四周遞減的空間分布特征。出現這種空間分布的主要原因:①在精準扶貧戰略下,緊緊圍繞“兩不愁三保障”標準,對精準識別、精準幫扶的要求進一步提高,經濟條件較好的地區,由于貧困人口相對較少且較分散,精準度把握不好,容易出現錯評、錯退和漏評現象,導致扶貧開發效率低,而貧困面廣、貧困程度深的地區恰恰由于貧困人口體量大且上級指標分配多的緣故,不易出現錯評、錯退和漏評現象,扶貧開發效率往往較高。②黨委政府重視程度差異。經濟條件較好的地區主要目標還是發展經濟,其脫貧攻堅任務相對較輕,所以對于貧困地區是一種資源投入漫灌的狀態,扶貧資源的配置效率不高,導致整體的扶貧開發效率水平低,而貧困程度深的地區主抓脫貧攻堅,集全州、全縣的人力、物力和財力來推進脫貧攻堅工程,且對口幫扶單位都是沿海發達城市,如廣東珠海市對口幫扶怒江州,上海市對口幫扶迪慶州,無論從資金上還是對外聯系上都給貧困地區帶來了先進的因素,所以整體上的扶貧開發效率較高。③規模報酬遞減效應的作用。經濟發展較好的地區,貧困程度低,前期投入效果明顯且規模報酬遞增,但后期由于貧困人口分散,不可避免地呈現規模報酬遞減的趨勢,而經濟發展不好、貧困程度深的地區,扶貧資源相對匱乏,其扶貧開發還屬于前期投入階段,規模報酬還處于遞增趨勢,所以扶貧開發效率高于經濟發展較好的地區。
2015年,云南省扶貧開發成效水平較高的州(市)集中在滇東北和滇西北,滇中和滇東地區的效率水平較低。怒江州、迪慶州、昭通市、德宏州、麗江市和普洱市是扶貧開發效率中高和高等級州(市),其效率水平在0.1~1。昆明市、玉溪市、楚雄州、大理州、保山市、曲靖市、臨滄市和文山州扶貧開發效率水平不足0.1,屬于低效率等級,其中昆明市效率水平最低,僅為0.022。2016年,云南省扶貧開發效率水平較高的州(市)分布于滇西北和滇東北,滇中地區的效率水平仍然較低。迪慶州、怒江州、昭通市和普洱市屬于高等級,昆明市、曲靖市、文山州、玉溪市和大理州等屬于低效率等級。
由于數據獲得的局限性,該文建立截面數據模型,分別對2015年和2016年云南省扶貧開發成效的影響因素進行多元線性回歸,回歸結果如表3和表4,兩個回歸結果顯示解釋變量都顯著且R2值較高,意味著模型建立合適,其結果如下。

圖1 2015年云南省扶貧開發成效空間分布(a) 圖2 2016年云南省扶貧開發成效空間分布(b)
表3 2015年模型回歸結果

變量系數標準誤T統計量P值R2調整R2常數項0.202 1880.075 7862.667 860.020 5與經濟中心距離0.112 8550.135 8661.830 6350.002 24扶貧資金-0.062 0830.091 7781.676 4470.001 16經濟密度-0.026 1160.128 1152.203 8510.004 190.7760.771
表4 2016年模型回歸結果

變量系數標準誤T統計量P值R2調整R2常數項0.181 0630.068 122.658 0140.020 9與經濟中心距離0.068 8430.121 5371.566 4360.008 15扶貧資金-0.074 640.082 591.903 7550.008 39經濟密度-0.039 80.111 4812.357 010.002 730.8760.865
2015年模型分析的結果:
yt=0.202 188+0.112 855x1t-0.026 116x2t-0.062 083x3t+ut
2016年模型分析結果:
yt=0.181 063+0.068 843x1t-0.039 8x2t-0.074 64x3t+ut
從模型回歸可以得到兩方面的結果。
(1)各州(市)與經濟中心距離與扶貧開發成效成正向關系,距離越遠,扶貧開發成效越好。這與前文扶貧開發成效區域差異特征相吻合,越偏遠、貧困面越廣的地區,由于集中精力脫貧,前期貧困人口多且外界幫扶更具有針對性,往往扶貧開發效率越高,而經濟發展條件較好的地區,由于貧困程度較淺,所投入精力較分散且工作重心主要還是在經濟發展上,對于脫貧攻堅的傾注人力、物力有限,所以扶貧開發成效較低。
(2)各州(市)經濟密度、扶貧資金與扶貧開發成效具有負相關系,經濟密度高、扶貧資金投入多的地區,扶貧開發成效越低。這與一般的經驗不符,但與前文云南省扶貧開發成效的區域差異特征相吻合。該文認為主要原因有:①扶貧開發成效,特別是精準扶貧成效所體現出來的不單單是經濟效率的優勢,同時需要兼顧社會公平的效率,效率與公平差距較大會導致扶貧開發成效的低下。②地方政府管理決策差異,由于政府對于脫貧攻堅的頂層設計有偏頗,導致扶貧資源的投入與產出不成匹配,具體表現在地方政府對于國家精準扶貧戰略理解不深,對具體的貧困縣脫貧摘帽標準存在誤差,導致決策行為及扶貧資源投入方向偏誤。③對口幫扶單位的扶貧能力差異,像云南省偏遠山區州(市)屬于貧困面廣、貧困程度深的區域,其所對口的幫扶單位一般都是沿海城市以及省級重點單位,如省發展改革委員會等,這些對口幫扶單位明顯表現出充足的資源掌控能力以及對政策的領悟意識,客觀上對幫扶地州(市)扶貧開發具有積極的促進作用,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扶貧開發效率的提升; 四是受規模報酬遞減作用的影響,經濟條件較好的地區具有貧困人口相對較少、貧困程度相對較淺的特征,前期扶貧資源投入具有明顯的規模報酬遞增的作用,但是到了后期,特別是經過精準扶貧戰略實施后,扶貧資源投入呈現出規模報酬遞減的趨勢。
該文基于投入—產出視角,運用DEA模型測算與分析云南省扶貧開發成效,并進行了云南省各州(市)扶貧開發成效的區域劃分,在此基礎上,探討扶貧開發成效的影響因素,結果表明各州(市)與經濟中心距離與扶貧開發成效具有正相關的關系,經濟密度、扶貧資金與扶貧開發成效具有負相關系。這反映出目前云南省扶貧開發資源投入與產出存在較大不匹配性,扶貧資源配置有待提高。因此,進一步改善貧困狀況,提高扶貧開發效率需要從以下方面來轉變和改進。
(1)轉變政府決策方式,實現扶貧制度與扶貧效率的雙贏。把握好規模報酬遞減規律,遵循自然規律的客觀作用。扶貧資源投入存在規模報酬遞減規律,對于經濟條件好、貧困程度淺的區域需要認識到前期投入的明顯效果,以及后期投入的效益遞減趨勢,切實摸清扶貧資源投入的階段特征,改變一刀切的工作方式,保證扶貧資源發揮最大效率; 而對于貧困面廣、貧困程度深的區域則需要繼續保持高強度的人力、物力投入,保證扶貧開發效率持續性輸出。
(2)建立年度考核評估制度,實現扶貧資源利用效率最大化。實行最嚴格的考評制度,保證扶貧資源的高效化、光明化使用,杜絕扶貧資源的浪費和扶貧工程的重復建設,從制度上引起各級地方黨委對于扶貧開發工作的高度重視。同時,加強年度考核,并制定獎懲條例,從技術層面強化資源使用效率意識。
(3)構建精準扶貧、協作扶貧機制,提高扶貧資金的使用效率。國家一方面要加大扶貧資金投入力度,保證基本的扶貧資源到位落實,另一方面需要創新扶貧項目與貧困戶脫貧致富的利益聯動機制; 地方政府之間要有大扶貧意識,突破行政界線壁壘,發揮區域比較優勢,實現優勢互補; 在區域規劃的基礎上,整合有限的扶貧資源,發揮扶貧資源的最優效率,促進區域脫貧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