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桐
摘 要 隨著信息時代的快速發展,社交媒體成為了當代人日常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基于社交媒體對用戶定向性推送內容的現狀,媒介使用的情況極易使我們被“過濾氣泡”包圍,從而形成了個人的“信息繭房”。進而,不斷的加速信息窄化的過程在很大程度上加劇這一情況。久而久之,此不斷循環的過程阻礙了人們獲取更廣泛的信息和建立多元的認知方式。基于以上現象,文章以微博上的追星群體為例,淺析社交媒體環境下的“信息繭房”。
關鍵詞 信息繭房;大數據;社交媒體;微博
中圖分類號 G2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674-6708(2019)232-0142-03
微博這類社交媒體平臺逐漸成為我們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虛擬公共領域,同樣也逐漸成為“90后”“00后”的新聞信息接受場所,有很大的影響力。這使得我們不得不開始關注在以微博為例的社交媒體的環境下,以及其是否妨礙了新一代國家棟梁的成長,以及其視野的開拓。
本文通過文獻閱讀整理和案例分析兩種研究方式,將以微博為主要公共領域,以自我創造自我傳播的追星群體為對象,通過對其發布內容、瀏覽內容等使用習慣的研究。進而,本文深入探索算法形成的“過濾氣泡”對這一群體在被動和主動選擇中所形成的“過濾氣泡”的影響,以及在“過濾氣泡”下導致產生“信息繭房”帶來的影響。從而在研究發現的基礎上,在結論部分期待為新聞傳播信息內容的全面性、打破“過濾氣泡”、正視“信息繭房”、正視“信息壁壘”等方面進行更加深入地分析和闡釋。
伴隨著互聯網自身的發展,在不同的媒介環境下,不同的學者和研究者對于“信息繭房”都有不同角度的論述和分析。由互聯網活動家帕里澤在其著作《過濾氣泡:互聯網沒有告訴你的事》中提出“過濾氣泡”這一概念[ 1 ]。基于大數據算法了解用戶偏好,各類社交媒體過濾掉不符合用戶喜好的異質信息,為用戶打造個性化的信息世界,形成千人千面的瀏覽信。
這一現實狀況帶來了這樣一種結果,即信息和觀念樹立起一個隔離墻,使用戶身處在一個“網絡泡泡”的環境中,阻礙多元化觀點的進入以及不同用戶之間的信息交流。帕里澤將此稱為“過濾氣泡”。
1 個人層面的信息繭房
“信息繭房”這一概念是在2006年被提出的概念,在互聯網仍舊處于擴大普及的階段,對于所有的互聯網使用者來說,最常使用的仍舊是Web1.0時期的媒介形態——門戶網站和論壇,社交媒體平臺也尚未出現。因而,在媒介技術和媒介形態不斷變化更新的今日,“信息繭房”這一現象呈現出的形態和影響確實值得以更新的視角和標準來審視。
1.1 信息繭房概念的提出
“信息繭房”這一概念是由美國學者桑斯坦在其著作《信息烏托邦》[ 2 ]中提出的。正如桑斯坦提出的觀點一樣,以新浪微博App(或新浪微博網頁)為公共場域的社交媒體[ 3 ],特別是在現階段其使用大數據和新興的算法技術,利用大數據算法提供了“千人千面”的新聞推送。這樣的情況將會在每位用戶使用該軟件(或瀏覽該網頁)的過程中形成個人個性化的信息壁壘。
1.2 新媒體環境下的信息繭房
新媒體中的“新”的具體形態體現在社交媒體平臺的種種特征。再細化到具體的媒體平臺,本文所選取的新浪微博就是很具有代表性的。新的算法技術和受眾權力地位的提升,提高了受眾的主動性,而這一切看似可喜的改變對于“信息繭房”并沒解決,大體來說,反倒是加劇了,無論是對于個體來說還是對于群體來說。
本文對于“信息繭房”的分析從個人層面開始,進而聚焦到追星群體,發現將個人置于群體中似乎并不是“信息繭房”的解決辦法。本文發現盡管新媒體帶來了多元和民主,新的技術和新的媒介信息環境帶來了前所未有的變革,但在群體中“信息繭房”仍舊頑固的存在著。
1.3 信息繭房的存在和影響
當“過濾氣泡”包圍在我們身邊時我們在被動狀態下形成了“信息繭房”。對于個人來說,其阻礙個體思維層面優化,極大程度上將促進個人主義、思維定勢、以及信息壁壘等負面結果的形成。對于更廣泛的社會來說,“信息繭房”不利于社會的良性發展。但其帶來的一些附加價值也不容忽視,其中之一就是“信息繭房”可以推動相關的商業發展。
1.3.1 信息繭房阻礙個體思維層面優化
首先,“信息繭房”容易形成信息壁壘,有信息窄化現象的產生,其阻礙了思維全面化,如信息內容和獲取渠道的片面。信息壁壘使我們在信息接收的時候樹立起一道由算法技術邏輯所形成的信息圍墻。
其次,“信息繭房”容易形成思維定勢[ 4 ]。“信息繭房”容易使一種思想或信息在個人空間中不斷重復發生,這促使使用者在熟悉甚至可以掌握其發展規律的基礎上,形成思維定勢。
“粉絲圈”的形成從客觀上阻礙了其他類型新聞及其他信息的接收,“粉絲圈”內的個人,從主觀偏好出發避免接收其他信息從而導致思維定勢的形成。并且基于此種思維定勢以及對偶像的個人喜歡,這導致“粉絲圈”內大量人員無法正視、并客觀地判斷部分事情的正確性。
進而,“信息繭房”容易強化個人主義,不利于社會健康發展。在新浪微博內形成的“信息繭房”下,以某一偶像為核心,出于對某一具體個人的喜愛,這易形成“全世界以其為中心”的思想,在社交媒體為載體的催生下,逐漸形成以自我為中心的思想觀念。如此一來,將個人利益作為第一位的人群將會影響社會凝聚力向心力,不利于和諧社會的產生,不利于社會健康發展。
1.3.2 “信息繭房”有利于商業發展
“信息繭房”促進軟件開發者增加用戶粘性及付費產品的售賣。
以微博新浪微博粉絲群體為例,新浪微博通過上述方式將相關人群進行分類,在此基礎上進行定向推送,通過大數據算法的研究,在長時間不間斷的“投其所好”式的推送,有利于增加以粉絲群體為基礎的“粉絲圈”的向心力即用戶粘性。與此同時,相關付費項目如歌手付費單曲發布,如范丞丞照片點擊等付費項目相應展開,極大地推動了商業發展。
2 群體層面的信息繭房
2.1 群體的定義
本文研究群體以社會群體概念為基本。每一群體具體體現了個人與個人之間、個人與整個社會之間的某些特定的相互關系。廣義指一切通過持續的社會互動或社會關系結合起來進行共同活動,并有著共同利益的人類集合體。新浪微博上的追星群體為例以某一明星偶像為聯系建立的粉絲群體,群體內部也存在一定的社會關系。
2.2 群體內部的信息繭房
以新浪微博上的追星群體為例,通過對某一明星的熱愛使得粉絲這一社會群體誕生,在此基礎上,這一群體形成了“粉絲圈”——由于對偶像的喜歡成為該群體的黏合劑。同時,在以新浪微博為社交媒體的平臺上,該群體內部的成員建立起關系網,將不同地區不同身份不同年齡的人聚集到一起,形成群體內部的“信息繭房”。
2.3 群體信息繭房的表現形式和影響
以新浪微博這一社交媒體為例,群體在由新浪微博設定的界面誘導,在話題和微博群的共同作用下,由于具有相同的興趣或者是愛好從而形成了以一種特征為基礎的群體。這使得這一類群體之中信息繭房的現象尤為突出,其表現形式主要體現在“粉絲圈”中。在“粉絲圈”內,“信息繭房”會產生積極和消極的影響。
2.3.1 群體信息繭房的表現形式
以新浪微博這一社交媒體為例,通過其搜索、發布、轉發(二次發布)、評論、新浪微博群聊等行為,這為追星群體的形成提供了極大的幫助,通過互聯網建立起了信息繭房,以上文中提及的“粉絲圈”及其衍生為表現形式。
2.3.2 群體信息繭房為群體發展提供條件
值得注意的一點是,“信息繭房”并不是只有弊端,在“粉絲圈”內會產生積極和消極的影響,其中積極影響有加強內部團結、加速了信息的傳播有利于信息更新、促進群體型商業發展。
其一,群體信息繭房有利于加強內部團結。群體信息繭房的形成促進了以“粉絲圈”為群體的信息壁壘產生,在該信息壁壘的環境下,各群體內部人員由于受喜好以影響,內部分歧相對較少,同時減少了群體內部容易產生的內部矛盾產生的幾率。
其二,群體信息繭房加速了信息的傳播有利于信息更新,形成內部的“信息王國”。由于“粉絲圈”內部人員因個人喜好相同在粉絲群體基礎上社交也相應加強。群體內部人員會通過個人優勢以及個人所擁有的資源進行信息的探索、更新和傳播等活動,這一定程度上加速了信息的傳播,有利于信息極大的豐富化,形成群體內部某一類信息的“信息王國”。
其三,群體信息繭房促進群體型商業的發展。在信息繭房形成的基礎之下,在信息壁壘的發酵下,信息獲取現狀促使了部分將“粉絲”身份當作職業的人群出現,形成了“職業粉絲”。在“信息王國”的溫床下,“職業粉絲”應運而生。一些商業價值和利潤空間也隨之產生。
2.3.3 群體信息繭房阻礙群體發展的原因
首先,“信息繭房”容易產生群體內部的言論沖突。由于“粉絲圈”這一信息壁壘的產生,各家粉絲形成各自城堡陣營,當有利益沖突(這里指經濟利益與名義利益相結合)時,則會如兩國對壘一樣,進行語言攻擊。
其次,“信息繭房”容易產生在群體下形成閉塞循環顯現出回音室效應。 “信息繭房”使得“粉絲圈”這一社群形成強烈的自我保護主義和自我保護行為,如同為該群體修筑了一個心理和情感上的保護罩。在如此的往復循環的過程中,對于個人和群體來說都會形成“回音室效應”。在回音室效應發揮作用的信息環境下,信息不斷進行循環,且信息的內容以明星為中心。這樣的過程不斷加劇容易產生在該社會群體下形成的信息壁壘。
3 結論
本文對“信息繭房”現象進行了不同層面的分析和論述,概括地說,在個人層面容易形成信息壁壘,有信息窄化現象產生,阻礙思維全面化的發展。
而在以粉絲群體為對象的社群中,信息繭房對于群體來說也有諸多不利影響,如“信息繭房”容易產生在群體下的言論沖突[ 5 ],容易產生回音室效應。但其也有一定積極作用,如有利于加強內部團結,有助于加速信息的傳播以及信息更新,并且促進了形成內部的“信息王國”,進而推動群體型商業發展。
綜合分析,本文發現在大數據的信息時代“黑匣子”算法的操作下,無論是個體層面還是群體層面,信息繭房不僅難以被打破,而且無法被打破。在被“過濾氣泡”包圍的當下,每一個信息獲取者可以提高自身的信息獲取和分析能力,通過對主觀意識上樹立起信息壁壘的人員進行信息分享,緩解以上問題。對于被動被信息壁壘包圍的信息繭房采取一些強制性干預的手段,如將某類信息“置頂”等使得新型信息進入,從而緩解“信息繭房”帶來的負面影響。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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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孫士生,孫青.大數據時代新媒體的“信息繭房”效應與對策分析[J].新媒體研究,2018(22):18-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