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業技術標準聯盟專利沖突及其防范策略

王珊珊，武建龍，王宏起，占思奇

(哈爾濱理工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80)

在開放共享的創新時代以及專利與技術標準普遍融合的背景下，產業優勢創新體及相關主體往往圍繞標準專利結成產業技術標準聯盟，共同研發、完善和推廣應用技術標準，產業技術標準聯盟日益成為各國技術標準化的重要載體，如我國的TD聯盟。產業技術標準聯盟中成員數量和類型眾多，圍繞標準開展包括專利篩選、專利創造、專利許可等各類相關活動，在這些活動中，由于聯盟及其成員的認知、意愿、行為各不相同，將產生各類沖突，如成員對聯盟收益分配比例的不認同、聯盟許可要求與成員許可意愿沖突、成員共享行為與約定不一致。專利沖突的存在不利于產業技術標準聯盟的長期穩定發展，降低聯盟創新效率和效果，聯盟需要花費大量時間和精力去解決這些沖突，而解決沖突的效率則依賴于聯盟對沖突特征的理解、類型識別和有效防范。因此，有必要分析產業技術標準聯盟中的專利沖突并劃分其類型，明確不同類型沖突的防范策略，為聯盟加強專利沖突管理、提高運行效率、加速技術標準化進程提供參考。

1 文獻回顧

1.1 技術標準與專利的關系

專利不僅是標準的技術基礎，同時也決定著標準未來的發展方向[1]。技術標準與專利正在走向融合，技術標準日益以專利群為重要支撐，但是標準與專利之間的沖突依然存在，一方面，標準廣泛的傳播性與專利專有性相矛盾；另一方面，標準使用者要求標準是通過平等渠道獲取的，但標準持有者希望用標準實現其技術排他性[2]。因此，標準與專利的矛盾主要是專利專有性與標準開放性之間的沖突[3]。如何協調整合資源是解決專利和標準協同轉化問題的關鍵[4]，標準必要專利默示許可原則有助于實現專利權人與標準實施者之間的利益平衡[5]。

1.2 聯盟沖突及其管理

目前對聯盟沖突的研究主要集中于沖突起因、類型及對策，一些學者研究了組織、關系與外部環境三個層面的聯盟沖突起因，認為組織與關系層面的沖突具有一定的可規范性[6]；也有學者將聯盟沖突原因分為伙伴間目標不一致、伙伴間信息不對稱、聯盟績效評價不合理三類，并認為沖突的解決方法是實現帕累托最優[7]。合理地劃分沖突類型是解決沖突的前提，以國外學者對沖突劃分的三種類型(任務沖突、關系沖突和過程沖突)為基點[8]，我國學者將這種分類引用至聯盟沖突分析中，將聯盟沖突分為聯盟成員認知的任務沖突、聯盟運行過程沖突及聯盟成員間關系沖突[9]。如何避免沖突及消除其負面影響是聯盟沖突管理的關鍵，部分學者將關系資本引入聯盟沖突管理中，使企業在獲取盟友知識與保護自身核心知識資產之間保持平衡[10]；還有學者認為聯盟目標定位能緩解成員之間的沖突[11]。

1.3 聯盟專利沖突及其防范

對于技術標準聯盟而言，以專利為代表的知識產權沖突是最主要的沖突類型，聯盟發展中專利所有者的關系在競合中不斷轉化[12]，因此聯盟專利沖突管理也主要體現為專利組合的動態管理[13]。一般聯盟合作創新分為聯盟形成、運行和解散三個階段，形成階段的專利沖突集中于對原有專利的評價和利用，重點是專利價值辨識；運行階段集中在原有專利如何使用及新專利貢獻度評價；解散階段集中在新專利歸屬及利益分配；形成階段的專利沖突識別與防范是關鍵；而在運行階段，成員間相互作用和交流真正啟動，專利沖突在該階段最多也最復雜[14,15]。因此，對聯盟初期及中期的專利沖突管理，可降低后期專利收益分配沖突風險。除了聯盟契約，信任和認知也是沖突解決的有效機制，聯盟對失信行為懲罰、完善契約和規則可防范失信行為的發生，增加成員間信任[16,17]。此外，還有學者關注專利聯營對外許可沖突，認為核心專利組合的市場價值實現是專利聯營對外許可沖突的焦點，化解沖突要關注自主創新能力、政產學研合作[18]。

在技術標準聯盟專利沖突方面，僅有筆者前期建立了產業技術標準聯盟的專利沖突可拓模型和可拓集合，提出運用轉換橋和可拓變換方法生成沖突解決策略[19]，研究注重可拓方法用于解決各類沖突，并未系統研究產業技術標準聯盟專利沖突來源、特征、典型沖突及有效防范措施。

大多數學者研究集中在聯盟知識產權沖突方面，注重從聯盟形成、運行到解散的聯盟發展全過程出發梳理知識產權沖突，這種沖突劃分側重于已有知識產權使用、共享及新知識產權權屬劃分，未能充分考慮技術標準下的聯盟專利活動特點，也忽略了沖突主體的關系及其矛盾焦點，因此提出的沖突防范或化解策略仍然是僅針對專利活動自身，對產業技術標準聯盟專利沖突管理的針對性和適用性不夠強；在產業技術標準聯盟專利沖突方面，針對產業技術標準聯盟這種專利聚合組織可能存在的專利沖突系統分析和分類梳理鮮有涉及。因此，從產業技術標準聯盟技術標準化各階段的專利活動出發，考慮專利沖突主體及其矛盾焦點，系統地分析專利沖突并科學地分類，明確不同沖突主體及其矛盾焦點下的典型專利沖突，進而提出適用于各類沖突的防范策略，將對降低聯盟專利風險、提高聯盟專利協同運用效率、提升聯盟技術標準化水平具有重要作用。

2 產業技術標準聯盟專利活動及沖突分析

2.1 產業技術標準聯盟專利活動分析

產業技術標準聯盟技術標準化過程通常可分為技術標準形成→產業化→市場化三個階段[20]，這一過程涉及的專利活動可分為專利篩選、評估、協同創造、許可和收益分配五個方面。

(1)專利價值評估。專利價值評估是聯盟評估成員專利在標準中的重要性或價值，不但為專利收益分配比例的確定提供依據，同時還為專利篩選以確定是否納入標準提供參考。隨著技術發展、市場需求、標準健全程度、專利法律狀態等的變化，一項專利在聯盟中的價值也不斷變化，因此專利價值評估在聯盟發展各個階段均會發生。

(2)專利篩選。專利篩選是根據聯盟有關規則，識別并篩選出標準的必要專利，將其納入技術標準，并區分技術標準的核心專利與外圍專利。專利篩選活動發生在聯盟標準化各個階段，聯盟在發展演化中要不斷進行標準必要專利的更新，篩選新的專利納入技術標準，并從技術標準中剔除失效或無用專利。

(3)專利協同創造。專利協同創造是聯盟成員圍繞標準及其產業鏈核心環節或薄弱環節協同創新，共同開發新專利。專利協同創造可以是成員在共享已有專利 (一般是交叉許可)基礎上合作開發改進專利，也可以是成員共同研發全新專利。標準化各階段均存在專利協同創造活動，但在標準形成及新一輪標準換代升級階段尤為頻繁。

(4)專利許可。專利許可是聯盟專利的綜合集成運用活動，通常情況下，聯盟成員通過專利交叉許可開展合作，同時在聯盟標準專利集中管理下，由聯盟管理機構將成員專利統一管理開展許可。一般而言，產業化與市場化兩個階段的專利許可受眾范圍大，專利許可方式因標準化階段、主體關系層次不同而有所差別。

(5)專利收益分配。聯盟專利收益分配是一個涉及多主體的復雜動態博弈過程[21]，包括聯盟擬定、調整成員收益分配比例及實際分配在內的一系列活動。專利收益分配比例的擬定主要發生在標準形成階段，而收益分配比例的調整與實際分配多發生在標準產業化與市場化階段。一般情況下，聯盟只將統一打包許可獲得的專利許可收益進行分配，成員單獨許可不涉及分配問題。

2.2 產業技術標準聯盟專利沖突分析

(1)專利價值評估沖突。受技術發展、市場變化、專利價值評價指標等多因素影響，對專利價值的評估具有動態性與不完備性，因此存在成員與聯盟關于專利價值的認知沖突。專利價值認知沖突主要表現在：專利權人過高的自我期望與自我趨利導致抬高自身專利價值，不認同聯盟的專利價值評估結果。專利價值評估是確定收益分配比例的依據，關系到聯盟成員的未來收益，此類沖突對成員后續合作的積極性、聯盟穩定性有重要影響。

(2)專利篩選沖突。專利篩選是為了選擇技術標準所包含的必要專利，但必要專利篩選的動態性及專利價值的不易量化性，使得聯盟內存在成員與聯盟關于必要專利的認定沖突，主要表現在成員關于聯盟認定的應納入技術標準的必要專利并不完全認同，或認為自己的專利可以納入技術標準，但聯盟卻不認定為標準必要專利。

(3)專利協同創造沖突。聯盟合作各方投入的專利是專利協同創造的資源基礎，而知識共享是專利協同創造的必要條件。聯盟各成員在專利共享意愿、共享程度、專利創造方式、新專利歸屬等方面均可能存在沖突。成員與聯盟、成員與成員間專利共享意愿沖突，即部分成員出于自身考慮，不愿按聯盟要求或合作需要，將與其核心技術有關的專利在成員間共享，或不能接受聯盟專利共享的條件。成員依據專利群布局開展專利協同創造活動，可能在專利的設計、規劃、分工及具體技術交流等方面存在分歧。知識溢出沖突主要是專利協同創造中成員機會主義行為及知識溢出程度不同引起的沖突，即個別成員過度共享有關知識、技術或存在搭便車行為，使知識溢出度高的聯盟成員知識共享積極性下降。新創造專利的權利歸屬沖突主要表現為成員間在新專利的專利權人、專利使用權、專利產生收益時的分配約定等問題上產生分歧。

(4)專利許可沖突。專利許可沖突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①聯盟專利許可要求與成員許可意愿的沖突。一是聯盟許可要求 (要求成員進行標準專利的集中許可或交叉許可，不能獨自對外許可等)與成員許可意愿的沖突；二是聯盟成員不能完全認同聯盟標準專利許可時間、許可方式和許可對象的選擇。②聯盟專利許可規定與成員許可行為的沖突。出于自身發展的考慮，成員可能未能遵守與聯盟的專利許可約定而產生沖突，如聯盟規定由其統一進行專利對外許可，而聯盟成員違背規定私自對外許可。

(5)專利收益分配沖突。聯盟在專利收益分配過程中，由于各成員在專利貢獻度、專利收益分配規則等方面存在認知差異，將出現兩種沖突：①成員對聯盟關于收益分配比例判定的認知沖突，表現為兩個方面：一是在分配比例擬定階段，成員對聯盟擬定的專利收益分配比例不認同，聯盟主要根據成員專利在技術標準中的價值來擬定初始分配比例，成員專利在技術標準中的價值越高，相應地其專利貢獻度越高，擬定的初始收益分配比例也越高；二是在最終收益分配(分配比例調整)階段，成員不完全認同聯盟確定的最終收益分配比例。②成員與聯盟、成員與成員間對實際貢獻度的認知沖突。在最終收益分配階段，要結合成員實際貢獻度確定最終分配比例，這一最終分配比例的確定是成員與聯盟、成員與成員間相互協商、達成一致的過程，成員實際貢獻度越高，在原擬定初始分配比例的基礎上應上調分配比例，因此成員和成員以及成員和聯盟之間會產生自身及其他成員實際貢獻度的認知差異，各成員傾向于認為自身的實際貢獻度更高。

3 產業技術標準聯盟專利沖突類型劃分

為了準確地識別和防范產業技術標準聯盟專利沖突，考慮聯盟技術標準化下的專利活動及專利沖突主體層次，借鑒筆者前期的研究[19]，將產業技術標準聯盟中的專利沖突分解如下：

(1)成員-成員沖突與成員-聯盟沖突。在聯盟中，根據沖突主體層次不同，將沖突劃分為成員與成員間沖突及成員與聯盟間沖突。一些沖突發生在成員之間，成員間在各自權利、義務、資源分配和貢獻等問題上產生分歧，聯盟不直接參與沖突；另一些沖突發生在成員與聯盟(管理者)之間，因聯盟發揮規劃者、管理者、協調者的功能，成員的意愿、行為與聯盟的決策或規定之間會產生沖突。

(2)對抗性沖突與非對抗性沖突。當涉及到沖突主體的根本利益或目標時，根據對立程度又可分為對抗性沖突與非對抗性沖突。沖突主體間因在根本利益和目標上的對立而產生的沖突，稱為對抗性沖突；沖突主體在總體目標一致的基礎上，因溝通協調不到位，或因認知不同產生分歧，稱為非對抗性沖突。

結合上述兩個沖突維度，又可將產業技術標準聯盟專利沖突分為四類，如表1所示。成員-聯盟對抗性專利沖突以及成員-成員對抗性專利沖突通常是因為個體利益與集體利益不協調而產生的沖突，并常體現為資源分配問題，包括知識分配、收益分配等，當這兩類沖突發生時，聯盟成員或聯盟均有可能面臨實際損失。成員-聯盟非對抗性專利沖突通常是個體專利特性與聯盟標準特性不一致而產生的沖突，成員-成員非對抗性沖突是因目標實現方式或方法的選擇不同而引發的沖突，當這兩類沖突發生時，聯盟成員和聯盟并未因此而發生實際的收益或損失。

4 產業技術標準聯盟專利沖突防范策略

4.1 成員-聯盟對抗性專利沖突防范策略

成員-聯盟對抗性專利沖突主要是成員個體利益與聯盟集體利益不協調引發的，因此，通過建立具有協調功能的組織、健全并有效實施有關制度，可以防范沖突的發生。

(1)成立聯盟專利管理委員會。專利管理委員會由聯盟成員代表 (專利權人代表)構成，該委員會獨立于聯盟專利管理機構，具有進言獻策、咨詢、評估、協調等職能，參與聯盟專利價值評估、專利篩選、專利收益分配等工作，是一個價值觀融合、共同協商、凝聚共識、共同發展的第三方決策平臺，因此專利管理委員會基本可以代表聯盟整體利益及其成員的個體利益，其決策更易被聯盟成員認同并接受。

表1 產業技術標準聯盟專利沖突類型

(2)構建基于成員專利貢獻度的專利收益分配體系。完善聯盟專利收益分配原則、流程、形式、分配比例擬定和調整方法，消除成員在利益分配時的不公平感。在聯盟專利收益分配中，按照成員專利對標準的實際貢獻度來確定收益，而非投入成本；事前的專利收益分配比例擬定和事后的專利收益分配比例確定，均由聯盟專利管理委員會按照成員專利貢獻度來提出方案，并通過成員討論協商而最終確定。專利管理委員會應先提出基礎的分配比例和明確分配比例可調整的范圍，避免長期無效的協商過程。

(3)加大聯盟專利許可規則對成員許可行為的事前、事中和事后控制。為了防范聯盟成員專利許可行為違反聯盟許可規定，一要加強聯盟專利許可規則的宣傳普及；二要根據聯盟專利許可規則對標準化活動中的成員許可行為進行動態監督和反饋；三要建立成員違規許可行為懲罰機制，對未按聯盟專利許可要求擅自許可專利而對標準化活動產生不良影響的，視情節嚴重程度，實行罰款甚至退出聯盟等懲罰方式。

4.2 成員-成員對抗性專利沖突防范策略

成員-成員的對抗性專利沖突主要源自成員間個體利益之間的不協調，尤其體現在知識成果的使用和分配方面，因此要通過健全聯盟專利共享模式和失信懲罰機制，防范成員機會主義和利己行為的發生。

(1)明確成員間專利共享 (內部許可)模式。聯盟內成員間專利共享的模式不同，決定了成員的專利共享程度、知識溢出方式以及各成員面臨的知識溢出風險不同，因此聯盟應明確成員可選擇的專利共享模式以及知識溢出回報方式。根據關系性知識產權的運用形式，主要存在三種專利共享模式，如表2所示。

根據不同的專利共享模式及知識溢出水平，應考慮對專利許可人知識溢出的合理回報，使受益方付出一定的費用或由聯盟對專利許可人給予補償，減少高溢出成員的不滿。

(2)建立成員專利共享失信懲罰機制。為了預防成員間失信行為導致的專利共享風險，對成員專利共享中竊取其他成員核心知識或未按規定使用伙伴專利、技術秘密的行為，采取聯盟成員舉報、聯盟專利管理委員會對成員信譽評級并加大懲罰力度的做法，提高其投機成本。

4.3 成員-聯盟非對抗性專利沖突防范策略

對于成員-聯盟非對抗性專利沖突，主要是聯盟成員對聯盟的專利價值判定及許可要求、條件等的不完全認同，因此，建立有關專利制度、管理方法和激勵機制是防范沖突發生的重要手段。

表2 產業技術標準聯盟專利共享模式

(1)建立專利價值評估體系和標準專利篩選規則。從成員專利自身的價值及專利對技術標準的價值 (貢獻)兩個維度，構建專利價值評估指標、方法和流程；建立必要專利認定指標和納入標準的必要專利篩選規則；上述評估和篩選過程由聯盟管理機構組織、專利管理委員會認定和公布結果，使評選過程具有公開、公正性和成員參與性，提高聯盟決策的透明度和信息披露度。

(2)制定并完善基于技術標準的聯盟專利許可規則。產業技術標準聯盟要建立完善的標準專利許可規則，包括許可形式、對象、范圍、納入標準專利許可的條件和要求，明確許可收益的形式，也即聯盟的專利許可規則制定，既要考慮對內和對外許可的范圍差異，又要考慮許可形式差異，還要考慮專利是否納入了技術標準。原則上，屬于標準的必要專利，都應納入標準。對于納入標準的專利，應由聯盟統一管理，在對內許可時，由聯盟集中許可或成員間交叉許可；在對外許可時，實行專利集中許可，未經允許成員不得單獨對外許可。對于未納入標準的專利，如果是某一成員不愿納入標準、但又是標準必要專利的，該成員在對外許可時應征得聯盟同意后方可自行開展專利許可；成員擁有的與標準無關的專利可自行許可。

(3)建立成員必要專利納入標準的激勵與補償機制。為了提高成員將持有的標準必要專利納入標準并開展專利許可或共享的意愿，聯盟一要對認定的、納入標準的核心或基礎專利，提高其收益分配比例；二要對納入標準的核心或基礎專利持有人的專利共享行為(將其專利供其他成員共享但又未能取得應有的回報)給予必要的補償，通過提高聯盟立項項目經費分配比例、聯盟經費給予必要支持、擔保支持等多種方式[22]，激勵成員將其重要專利納入技術標準并進行專利共享。

4.4 成員-成員非對抗性專利沖突防范策略

成員-成員非對抗性專利沖突主要是聯盟成員在完成共同目標的過程中因認知差異、方式方法等的選擇而產生分歧。因此，提高聯盟成員共識度、兼容性、信任度和協調度是防止沖突發生的有效手段。

(1)構建聯盟成員準入條件和選擇標準。在成員進入聯盟時，將成員的信譽度、是否認同聯盟標準化目標、是否同意納入標準、是否愿意共享專利作為聯盟準入條件；在選擇聯盟成員時，根據生態位思想，以成員對標準建設的必要性、聯盟各成員的差異化競爭和兼容性(競爭與合作的均衡)等作為成員選擇標準，避免生態位重疊和缺位，從而使聯盟標準鏈條不斷優化，使聯盟成員有聯盟目標下相互兼容的個體目標，并能夠與伙伴進行共享與合作，形成良好的信任基礎。

(2)建立有效的成員協商機制。建立基于專利管理委員會的重要問題協商機制，以及基于矩陣結構(聯盟成員基于任務的分工協作小組)的成員合作交流機制，使聯盟成員形成網絡交互式協商結構，并通過優化信息傳遞渠道如信息化平臺、討論會等促進成員知識交流與信息共享。

5 結論

產業技術標準聯盟的專利沖突會制約聯盟標準化進程和聯盟持續發展，需要采取必要的措施防范沖突的產生。本文的突出之處在于：一是既考慮產業技術標準聯盟技術標準化各階段的專利活動及存在的專利沖突，又充分考慮沖突主體層次和沖突程度，將產業技術標準聯盟專利沖突分解為成員—聯盟、成員—成員專利沖突和對抗性、非對抗性專利沖突兩個維度，進而將沖突劃分為四種類型，明確了不同類型沖突的產生原因和矛盾焦點，這種沖突劃分和沖突解析更加符合技術標準化下的專利活動特征及其沖突的快速識別；二是針對不同類型的沖突，根據沖突的對抗程度、沖突涉及的主體以及沖突產生的原因不同，從聯盟管理層面提出不同類型沖突的防范策略，這些策略具有組織規范、激勵、約束、協調和控制等功能，對于各類專利沖突防范具有較強的針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