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秦嶺的川陜合作戰略研究

李后強 石明 李海龍

[摘要] 四川省和陜西省分別是我國西南地區和西北地區經濟總量最大的省份，處于“一帶一路”、黃河生態經濟帶、西部大開發等區域發展政策交匯地，肩負著復興古絲綢之路、打造西部內陸開放高地等重要使命。川陜兩地具有深入合作的歷史基因和現實基礎，深化川陜合作是大勢所趨、發展所需、雙方所愿。新時代構建跨越秦嶺的合作關系應注重“五個突破”：在思想上突破“城墻思維”和“盆地意識”，在要素上突破“制度壁壘”和“交通阻隔”，在協作上突破“整合不易”與“聯合不夠”，在內涵上突破“同質競爭”與“錯位發展”，在創新上突破“西部后發”與“能力弱小”。

[關鍵詞] 一帶一路;區域經濟;機制創新;川陜合作

[中圖分類號]F061.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l1008-0694（2019）06-0012-09

[作者] 李后強 教授 博士生導師 四川省社會科學院 成都 610072

石明 四川省社會科學院智庫工作處 成都 610072

李海龍 四川省社會科學院智庫工作處 成都 610072

一、引言

2013年9月和10月，國家主席習近平分別提出建設“新絲綢之路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合作倡議（簡稱：“一帶一路”倡議）。[1]“一帶一路”倡議是新時代我國對外開放最鮮明的標志，使我國由重點開放轉向全面開放、全域開放。長期以來，西部地區受地理條件限制，對外開放程度、經濟發展水平總體較低。“一帶一路”倡議將西部地區從“內陸腹地”“開放末梢”變為“開放前沿”，從“邊遠地區”變為面向亞歐大陸的“發展前沿”，為西部地區帶來了重大發展機遇。四川省和陜西省分別是南方絲綢之路和古絲綢之路的起點，均不沿邊、不靠海，長期以來對外合作相對較少，開放發展的意愿強烈，“一帶一路倡議將川陜兩地緊密相聯。作為西南地區和西北地區經濟總量最大的省份，川陜合作是促進四川和陜西兩省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的共同愿望，是加快南方絲綢之路和古絲綢之路起點復興的有力舉措，是聚合優勢開創內陸開放高地新格局的現實選擇，對突破地域阻隔推進西部地區南北協同合作具有樣板意義。

二、相關研究評述

“一帶一路”倡議自從提出以來，很多專家學者圍繞多個領域、多個角度開展研究，對促進東部地區、中部地區和西部地區協調提供了發展策略和方案，推動了區域經濟高質量發展。[2-6]部分學者圍繞西部地區如何搶抓“一帶一路發展機遇，實現快速發展、高質量發展進行了深入研究。韋亞（2019）分析了“一帶一路”為西部地區經濟發展帶來的機遇與挑戰，并提出了加強基礎設施建設、深化產業結構、注重文化優勢、促進旅游經濟發展的建議。[7]鄭濤（2015）分析了“一帶一路”倡議背景下，產業從東南沿海地區向中西部地區經濟發展帶來的機遇，并提出了應對發展應對措施。[8]田秉鑫（2018）專題研究了“一帶一路”為西部地區制造業升級發展帶來的機遇和挑戰。[9]石艷文（2017）研究了“一帶一路”給西部生態與綠色發展的改革創新。[10]湯正仁（2015）針對西南地區提出借助“一帶一路”打造對外開放新高地的戰略意義。[11]

專門針對四川和陜西兩省如何搶抓“一帶一路”倡議發展機遇的研究成果也有不少。陳誠（2019）分析了“一帶一路”倡議對四川省改革開放新格局的影響，認為“一帶一路”倡議對四川具有雙向性、雙刃性，要密切政策溝通、深化項目合作，促進設施聯通;擴大產業投資，實現貿易暢通;加大金融合作，促進資金融通;增強民生投入，深化民心相通。[12]彭紅碧（2018）認為四川融人“一帶一路”倡議的主要路徑是區域合作，區域內部合作是基礎，與周邊省份合作是支柱，與沿線省份合作是橋梁，與沿線國家合作是主體。[13]高燕（2019）認為四川建設內陸開放型經濟要從政策、環境、產業、人才等方面共同發力，與周邊地區密切合作。[14]王娟娟（2017）分析了“一帶一路”沿線城市經濟關系，認為陜西與多個省份具有強互補性。[15]徐煒峻（2019）提出“一帶一路”背景下西安建設國際物流中心要加強與周邊經濟貿易中心合作，積極帶動周邊經濟共同體協同發展，產生大區域集群效應。[16]楊陽（2019）認為陜西高等教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必須加強系統內外部的多方合作。[17]部分學者還針對“一帶一路”背景下陜西的旅游業、教育等領域的發展機遇和方向進行了研究，認為區域合作才是更好路徑。[18][19]

然而，圍繞西部地區區域之間的協同發展的研究相對較少。部分學者針對成渝共同融人“一帶一路”進行了探索研究，[20][21]也有個別學者對比了四川、陜西、甘肅、重慶四省市的產業特點并提出了對接“一帶一路”倡議的重點領域，[22]但專門針對四川省和陜西省深化合作的研究相對較少。

三、川陜兩地深入合作的歷史基因探析

四川和陜西兩省歷史淵源及文化底蘊深厚，川陜兩地地緣相近、人文相親、歷史基因相連。從某種意義上說，一部川陜合作史，就是一部民族融合史、華夏形成史、革命壯大史。歷史上川陜合作、交往經典不勝枚舉。

1.川陜人民翻越秦嶺的偉大壯舉，是中華民族百折千回堅毅品質的精彩寫照

四川省和陜西省分處秦嶺南北，但兩地并沒有因秦嶺高山而阻斷往來，相反秦嶺催生川陜兩地人民結下了“翻越秦嶺”的深厚友誼與偉大壯舉。東漢王升《石門頌》記載“高祖受命，興于漢中，道由子午的子午道，自長安直南入子午谷翻越秦嶺通往漢中、安康及巴蜀;翻越秦嶺先經周至縣西駱谷后通達漢中、四川的駱谷道;《華陽國志》引《蜀志》稱始通于三皇五帝，因沿渭水支流斜水與漢水支流褒水兩條河谷穿越秦嶺通達陜南、四川的褒斜道;大名鼎鼎的“陳倉道”，在秦末漢初已成為溝通關中與巴蜀的慣行路線，劉項相爭時劉邦“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即由此道北伐關中。唐代辟為驛道，逐漸替代其他棧道，成為長安通往巴蜀的主要驛道。新時代，飛機、高速早已暢聯起兩地的人流、物流、信息流，而隨著穿越秦嶺的西成客專的開通，兩地邁進高鐵互通時代，往來更迅捷、更密切、更頻繁。

2.川陜蘇區創建發展的不朽功勛，是中國革命星火燎原走向勝利的重要力量

川陜革命根據地是我國的第二大蘇區，是中國工農紅軍第四方面軍第四次反“圍剿”失利，撤出鄂豫皖革命根據地，轉移到川東北和陜南邊界地區后，在川陜人民長期革命斗爭和多次農村武裝斗爭的基礎上，與當地人民群眾共同創建發展起來的。1933年2月中共川陜省第一次黨員代表大會和川陜省第一次工農兵代表大會相繼召開，組建中共川陜省委，并按照《中華蘇維埃憲法大綱》原則，起草和通過《川陜省蘇維埃臨時組織法》，成立川陜省蘇維埃政府，宣告了川陜革命根據地的正式建立。川陜革命根據地全盛時期面積達42000多平方公里，主要活動地區為四川嘉陵江以東和營山、渠縣以北，城口、開江以西，陜西寧強、勉縣、南鄭、西鄉、鎮巴5縣鄰近四川邊界地帶，人口約500萬，共建立了23個縣和1個市的蘇維埃政權，紅四方面軍主力四個師由入川時的1.5萬余人發展到8萬多人，加上獨立師共10萬余人。川陜蘇區有力地策應了中央紅軍北進入川的作戰戰略，為黨中央、毛主席到達陜北、為革命的勝利立下了不朽功勛。10多萬川陜兒女與中央紅軍會師后，共同北上抗日，踏上了艱苦曲折的長征征途。[23]與此同時，當年建立根據地的地方，都是交通不便、敵人力量薄弱的山區，長期以來發展面臨較多制約，秦巴山區成了集中連片的貧困區。在新時代，川陜地區得到特殊支持政策，將與全國人民一道同步建成小康社會。

3.川陜聯姻“黃嫘之好”動人故事，是炎黃子孫繁衍生息生生不息的根源起點

秦晉之好出于政治聯姻，但比秦晉之好更悠久的，其實是秦蜀之好。《國語·晉語》記載“黃帝以姬水成”，興起于陜西渭水一帶。《史記·五帝本紀》載“黃帝居軒轅之丘，而娶于西陵之女，是為嫘祖。嫘祖為黃帝正妃，生兩子，其后皆有天下，其一日玄囂，是為青陽，青陽降居江水。其二日昌意，降居若水。”黃帝是陜西人，嫘祖是四川人，嫘祖是黃帝的正妃，是中華民族的始祖，是中國歷史上的“第一皇后”。唐代著名韜略家、《長短經》作者、詩仙李白的老師趙蕤所題唐《嫘祖圣地》碑文稱：“嫘祖首創種桑養蠶之法，抽絲編絹之術，諫諍黃帝，旨定農桑，法制衣裳，興嫁娶，尚禮儀，架宮室，奠國基，統一中原，弼政之功，歿世不忘。是以尊為先蠶。”①由此可見，正是川陜兩地的姻親關系，才將絲綢由四川帶到了陜西乃至全國，才有了后來的古絲綢之路;也正是陜西兒子與四川女兒的結合，才使中華民族繁衍生息、生生不息。比“秦晉之好”更久遠的“黃嫘之好”，是“川陜合作的第一品牌、第一代言。新時代，還有很多關系可以發掘、更多資源可以共享互通。

四、川陜兩地深入合作的現實基礎審視

四川省和陜西省同處西部大開發前沿，尤其都處于“黃河流域”，在生態保護、科學開發等方面更肩負特殊使命，具有良好的合作基礎和廣闊的合作前景。

一是經濟基礎好。四川和陜西的經濟總量分別居西南地區和西北地區首位。2018年，四川GDP達到4.06萬億元，占西南地區的42. 7%，陜西的GDP達到2.44萬億元，占西北地區的47. 5%。截至2018年，四川擁有規模以上工業高新技術企業2390家，陜西高新技術企業達到3138家。②四川已引進落戶世界500強企業352家，[24]陜西擁有整個西部地區5家世界500強本土企業中的2家，同時還引進1 00多家世界500強非本土企業落戶。[25]

二是礦產資源多。四川和陜西礦產資源均比較豐富。四川有33種礦產保有儲量居全國前3位，其中鈦礦、釩礦、硫鐵礦等14種礦產資源儲量居全國第一位，鐵礦、稀土礦等10種礦產等資源儲量居全國第二位。[26]陜西礦產保有資源儲量潛在總值超過42萬億元，約占全國的三分之一，居全國之首。陜西是全國重要的能源生產基地，原油、天然氣產量穩居全國第一，2018年原煤產量達到44838. 89萬噸標準煤、居全國第三。[27]川陜兩省的天然氣量均居全國前三。

三是中心城市大。成都是西南地區唯一的副省級城市、西南地區最大的省會城市、西部最大的中心城市;西安是西北地區唯一的副省級城市、唯一的新一線城市、最大的中心城市。成都和西安同為國家中心城市，占所在省份的GDP均超過1/3，在國家戰略布局中具有重要地位。成都、西安與重慶、昆明合作發展，又構成“成渝西昆”鉆石經濟圈。

四是交通設施暢。川陜兩地構建了較為完善的“水陸空”綜合交通運輸體系，“蜀道難”已徹底成為“過去式”。2018年，四川高速公路通車總里程達7238公里、位居全國第二;[28]陜西公路通車里程達17.71萬公里，已形成“三縱六橫八放射”綜合運輸大通道。[29]川陜兩省的鐵路營運里程均超過5000公里。目前已有廣陜高速、達陜高速、巴陜高速等高速公路連接川陜兩地。西成高鐵已將西安到成都縮短為3小時。西安咸陽機場為西北最大的國際機場，正在修建的天府國際機場規模僅次于北京大興機場，雙流機場的旅客吞吐量居全國第四，成都2020年將邁入雙機場時代。①

五是旅游資源特。四川和陜西旅游資源都很豐富，但各有特色、各有千秋。四川以自然風光、秀麗山水為主，九寨溝、峨眉山、青城山、都江堰、劍門關、蜀南竹海享譽全國，擁有全國數量最多的大熊貓、特有的金絲猴等珍稀動物。陜西偏重歷史文化遺產，文物古跡數量多、密度大、等級高、價值貴，西周青銅器、秦代銅車馬、漢代石雕、唐代金銀器、宋代瓷器及歷代碑刻等稀世珍寶。秦始皇陵兵馬俑、古代帝王陵墓、西安城墻記載著悠久歷史文化。四川和陜西同為大熊貓的故鄉，川陜正在共同建設大熊貓國家公園。與此同時，四川還有三星堆、武侯祠等歷史古跡景點。陜西也有“奇險天下第一山五岳華山、壺口黃色瀑布等著名自然風光景點。

六是產業結構優。201 8年，四川三次產業結構為10.9：37.7：51.4，第三產業已超過一半。[30]陜西三次產業占比為7.5：49.7：42.8，第二產業貢獻最多。[31]四川電子信息、食品飲料、裝備制造、先進材料、能源化工五大主導產業主營業務收入齊頭并進，數字經濟等新興產業快速發展，兩地產業發展互補空間較大。陜西能源工業雄厚，約占工業增加值的40%，具有工業發展的基礎能量。

七是文化淵源深。蜀夏關系歷史上緊密相連，考古學家林向的研究表明“蜀夏同源”。[32]以兵馬俑、秦腔為代表的三秦文化和以三星堆、金沙遺址為代表的古蜀文化歷史悠久，早在上古時代川陜兩地就開始互動交流。蜀王派遣五丁力士開道，迎接秦惠文王所送金牛和五個美女的神話故事就是生動體現。自秦朝開始，關中平原和四川盆地更是交流頻繁。川陜兩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兩地結合部秦巴山區，更具有地理上的完整性和自然生態上的一致性，而且由于長期的歷史發展導致本區內部經濟聯系十分密切，經濟發展水平頗為接近。陜西省漢中市歷史上屬于四川盆地，元朝時期由四川劃入陜西。新中國成立后四川通江縣碑壩區、旺蒼縣三道鄉劃人陜西省。

八是教育實力強。四川和陜西兩省的科教綜合實力位居全國前列、優勢突出。四川人選“世界一流大學”和“世界一流學科”建設高校總數列全國第4，科研及成果轉化主要指標均居全國前6位。[33]陜西有普通高等院校95所，擁有世界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建設高校8所，國內一流學科建設高校13所、建設學科13個，兩院院士65人，逐步形成多層次、多形式、學科門類齊全的高等教育體系。[34]

九是革命情誼濃。四川和陜西都為中國革命做出了巨大貢獻。四川在抗戰中總共向軍隊輸出了500萬人口，到了整個抗戰中的一半以上，“無川不成軍”廣為流傳，四川承擔了整個抗戰絕大多數的物資供應保障了抗戰的繼續。陜西是著名的革命老區，陜北是中共中央和各路紅軍長征的落腳點和出發點，延安是中國人民革命斗爭的指揮中心和總后方。川陜革命根據地是川陜人民齊心協力、艱苦奮斗、團結奮進、精誠合作的典范，為革命勝利和新中國建立作出了巨大貢獻。

五、川陜合作戰略突破的策略研究

川陜合作在突破地理條件制約的同時，更要突破思想意識的限制，著力構建“面對面相互擁抱”“背靠背相互支撐”的親密合作關系;要抱團發展、錯位發展，在競爭中合作，在合作中共贏，實現優勢互補、利益共享。

1.解放思想，突破“城墻思維和“盆地意識”限制

川陜合作首先應從思想上更新觀念和與時俱進，站在“秦嶺之巔”審視四川和陜西。四川要克服“盆地意識”、陜西要跳出“城墻思維”，共同革除封閉保守，走向開放包容。四川和陜西都要以超凡勇氣、廣闊胸襟、創新理念破解川陜協同發展中的制約瓶頸，主動相向擁抱，分享“朋友圈”。截至2018年底，四川已與“一帶一路”沿線45個國家的144個省、市締結友好關系，與20個友城開辟定期航線;[35]陜西也與“一帶一路”沿線的19個國家建立了23對國際友城關系。[36]川陜兩地要有分享“朋友圈”的胸懷，把自己的朋友主動介紹給對方，擴大彼此的“交際圈”。

2.要素引動，突破“制度壁壘”和“交通阻隔”限制

打破諸侯經濟是當今世界潮流。四川和陜西要變“拔河效應”為“相撲效應”，建立高層互訪制度、聯絡工作制度、部門聯系制度，打破“制度”壁壘，更好發揮政府作用，引導市場要素充分有序流動。突破“交通阻隔”，構建連接“一帶一路”沿線和川陜之間的立體交通體系。規劃建設連接川陜的更多高速、高鐵路網，協同發揮西南規模最大的天府國際機場和西北規模最大的西安咸陽機場作用，共同打造西南西北臨空高地，建設西部國際航空大樞紐。四川可充分發揮廣元港、南充港等多個港口作用，方便陜西貨物運輸水路出境。

3.協作共建，突破“整合不易”與“聯合不夠”限制

川陜兩地要加強資源整合，形成“拳頭效應”。四川和陜西在參與“一帶一路”建設中要善于整合優勢資源、促進強強聯合，占據行業制高點，掌握話語權。比如，聯合促進中歐班列高質量運輸。成都連續3年開行列數領跑全國，中歐班列長安號重載率、貨運量等指標穩居全國第一。川陜兩地可強強聯手、拼船出海，增加載貨率，降低運行成本。旅游方面，三秦文化與巴蜀文化是中華民族兩大傳統優秀文化，川陜兩地實行聯合打包捆綁營銷，聯合提高知名度、提升影響力。川陜兩地既要共同吸引“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來陜來川參觀旅游親身體驗，也可聯合推廣川酒、川茶、川菜、羊肉泡饃等特色產品，促進文化交流和民心相通。聯合對外投資提升競爭力，川陜兩地聯合既可充分發揮技術優勢，又可提升資金籌措能力。

4.豐富內涵，突破“同質競爭”與“固步自封”限制

四川和陜西要注重錯位發展，實現優勢互補。對外開放方向上，既要“背道而馳”又要“相向支持”。四川重點突破“南向開放”，主動參與中國一東盟框架合作、中國一中南半島、孟中印緬、中巴等國際經濟走廊建設，打通南亞、東南亞市場空間。陜西重點“向西發展”，打造國家“向西開放”的前沿陣地，積極融入新亞歐大陸橋、中蒙俄、中國一中亞一西亞經濟走廊，打通西亞、中亞合作。產業選擇上，既要聯合做強又要錯位發展，共同占據產業制高點。比如，川陜兩地可充分利用秦巴山區的“生物基因庫，聯合打造生物醫藥產業，拓展中醫海內外市場，共建“健康絲綢之路”。發揮軍工企業數量較多、技術實力較強的優勢，在推進航空航天、核工業、兵器制造等領域軍民融合領域抱團發展。對于一方具有比較優勢的產業，另一方要大力支持、鼎力相助。陜西的能源化工、軟件信息;四川的名優白酒、茶葉等特色產業，都有廣闊合作空間。

5.創新驅動，突破“西部后發”與“能力弱小”限制

四川和陜西兩地要互相“搭臺唱戲”，強化創新驅動。面對新時代更寬領域、更大范圍、更高層次的開放環境，四川和陜西要互相搭臺、相互促進，圍繞經濟、文化、生態等主題共同舉辦或輪流舉辦“一帶一路”論壇或對話，加強溝通交流、展示先進技術、探討發展思路，擴大對外影響力和美譽度。川陜兩地作為西部相對發達的內陸地區，與沿海發達地區相比創新資源和創新能力相對較弱，兩地要加強合作、協同創新，特別是在國家自由貿易試驗區、國家新區（天府新區、西咸新區）等前沿開放平臺建設上要互通經驗、成果共享，共同打造內陸改革開放、對外合作新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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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張 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