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家精神對創新影響的均衡性與差異性研究——基于創新調查與財務數據對接的微觀證據

吳翌琳

(1.中國人民大學統計學院/應用統計科學研究中心，北京 100872；2.中國人民大學中國調查與數據中心,北京 100872)

一、問題的提出

抓創新就是抓發展，謀創新就是謀未來。創新是公認的企業家精神最關鍵、最核心的特質。

關于創新投入和創新產出關系，Griliches等[1]利用美國企業數據研究發現,研發投入與產出存在正向相關關系。Hall和Mairesse[2]利用法國制造業企業數據，得出了相似的結論。Raymond等[3]利用歐盟創新調查數據研究發現，荷蘭制造業企業創新投入顯著促進創新產出增長。Albert和Jefferson[4]利用中國大中型制造業企業面板數據，研究發現R&D的產出彈性為正，即存在正向的促進作用，但力度較弱。欒斌和楊俊[5]以中國238家上市公司作為樣本，研究高管持股影響下企業技術創新投入和創新績效的就業效應及其差異。王蘭芳和胡悅[6]利用中國企業面板數據,分析了創業投資對創新績效的影響。

關于企業家在企業創新系統中所扮演的角色，Ardichvili和Gasparishvili[7]發現，企業家對創新機遇的把握是企業創新成功的關鍵。Hindle[8]認為，企業家對創新的認知對企業創新決策有重要作用。Park[9]分析了高新技術產業的產品創新過程，研究發現，企業家的知識和精力是促進產品創新的要素，企業家的動機、機敏和經驗影響企業創新活動的順利開展。Tse[10]通過Grabber-Holder動態模型對創新網絡效應進行了分析，研究發現企業家的作用體現在兩個方面，即機會的發現和決策。黃菁菁和原毅軍[11]利用遼寧省產學研合作的中小企業為樣本,研究發現，企業家精神能提高產學研合作研發績效,對產學研合作研發起到引導、促進和資源整合作用。潘健平等[12]基于高新技術企業的上市公司數據,研究發現，企業家精神的確能夠促進企業創新,但這種機制僅在民營企業中存在。陳怡安[13]利用空間滯后面板模型測度了1998—2015年中國31個省域海歸企業家精神的空間溢出效應。李巍和丁超[14]利用中國192家制造型中小企業數據,研究發現，創新精神對效率型和新穎型商業模式創新,以及財務績效有積極效應。曾鋮和李元旭[15]構建了企業家精神驅動經濟增長方式轉變的機理模型,研究發現，企業家精神顯著驅動了技術進步,更傾向于通過技術引進的方式實現技術超越,但是對管理、制度等“軟”技術創新的關注不足。

關于創新實證模型的研究，Crépon等[16]提出并使用CDM模型，利用法國制造業的創新產出數據對1986—1990年的創新實踐進行實證研究。CDM模型在沒有偏離以往關于創新與企業效率關系實證研究的經驗結果的基礎上提出了一種分析創新過程中的黑箱問題的方法。同時，CDM模型優越之處在于避免了以往模型只研究選擇創新的樣本而導致樣本有偏的問題，對所有企業進行研究，結論更具有普遍性和科學性。CDM模型提出之后，被廣泛應用于德國、意大利、荷蘭、法國、英國、瑞典、挪威和芬蘭等發達國家創新調查數據的實證研究。隨后，CDM模型的應用也漸漸滲透到發展中國家。Mohnen等[17]利用坦桑尼亞企業數據，研究發現創新產出對生產率的促進作用并不顯著。Masso和Vahter[18]將CDM模型應用于愛沙尼亞的創新研究中。在利用CDM模型考察中國企業創新的實踐中，Jefferson等[19]利用擴展的CDM模型，基于中國大中型工業企業樣本進行了實證考察。

本文基于中國創新調查數據的北京市海淀區企業樣本，對非技術創新進行測度，深入研究不同創新類型的關聯影響?，F有中國創新實證研究主要局限于技術創新，本文將創新活動擴展為技術創新與非技術創新，細化研究產品創新、過程創新、組織創新和市場創新四種創新活動的差異與協同發展，考察企業家創新精神對于技術創新與非技術創新的關聯影響，深入考察企業家作為創新核心主體，在企業協同創新系統中扮演的角色和作用，為推進創新驅動發展戰略提供更加細化的政策依據。

二、企業協同創新系統模型構建與估計方法

(一)模型構建

傳統的CDM模型包含四個主要方程：創新決策方程、創新投入方程、技術創新方程和勞動生產率方程。其中，創新決策方程和創新投入方程統稱為創新資源方程。Crépon等[16]在模型創建時，用兩個指標定義技術創新產出，一個是專利數量，另一個是創新產品銷售收入，后者是與中國的新產品產值統計口徑一致的指標。由于本文的基礎數據是國家統計局工業企業數據庫，該數據庫沒有關于企業專利的申請和授權數據，因而本文略去了技術創新方程中的專利方程。本文對原有的CDM模型進行擴展，將非技術創新納入度量，構建協同創新系統模型，經驗研究技術創新與非技術創新的綜合交互影響。本文所采用的協同創新系統模型包括七個方程。

1.創新資源方程

創新資源方程包含創新決策方程和創新投入方程兩個方程,分別如式(1)和式(2)所示:

(1)

(2)

基于企業協同創新系統核心要素維度基礎模型的企業家模型，將從企業家的受教育程度，對創新活動的重視程度，以及本身所具備的創新精神入手，來體現企業家創新活動對企業協同創新系統功能發揮各個階段的作用。

2.技術創新方程

技術創新方程包含產品創新方程和過程創新方程兩個方程,分別如式(3)和式(4)所示:

(3)

(4)

其中，pdi表示度量企業產品創新的新產品產出強度，以新產品產值占總產值的比重為衡量的指標;psi表示度量企業過程創新的變量，由于企業創新調查包含了具體的企業在2004—2006年是否有新的或者重大改進的生產工藝或者輔助性生產活動，因而作為企業過程創新的度量。

3.非技術創新方程

非技術創新方程包含組織創新方程和市場創新方程兩個方程,分別如式(5)和式(6)所示:

(5)

(6)

其中，ogi表示度量組織創新活動的變量，企業是否采用內部激勵措施以及是否改善企業的工作條件，將成為企業組織創新活動的最直接度量;mai表示度量市場創新活動的變量，企業是否開展產品市場推介創新，以及開拓了新的市場，這符合奧斯陸手冊關于市場創新的定義。

4.勞動生產率方程

企業創新的根本目的是提升企業效率和競爭力，因而協同創新系統最終階段是勞動生產率方程:

(7)

其中，qi表示企業的勞動生產率，該方程主要考察來自于四種創新活動對勞動生產率提升的影響，同時，也考慮企業規模和創新環境等因素，引入了控制變量cap。cap表示人均資本取自然對數，由于勞動生產率方程來源于C-D生產函數，因而影響勞動生產率的勞動力要素和資本要素都必須引入到模型中，才能真正排除這些關鍵變量的影響，進而分析創新的影響。

(二)估計方法

鑒于創新決策是0或1虛擬變量，研發投入和創新產出是被截斷數據(Truncated)，為避免內生性問題、選擇性偏誤與聯立性偏誤，通過對多種模型估計方法的比較研究，本文選用ALS方法進行估計，并結合數據特點選用Probit和廣義Tobit模型對企業協同創新系統進行經驗研究。

三、數據來源與描述性統計分析

(一)數據來源

北京市海淀區創新資源集聚，是國家高新技術產業基地，是中國最具活力和創新精神的地區之一。作為創新示范區和改革試驗區，對海淀區企業創新規律進行研究具有重要示范意義，可以為創新政策制定提供理論和實踐依據。本文基礎數據來自國家統計局創新調查。2007年國家統計局以歐盟創新調查(CIS)為基礎開展了中國第一次全國范圍的企業創新調查，為深入研究中國企業創新狀況提供了詳細材料。其中，包含對企業家的調查和創新人才數據，從而將協同創新系統深入到更為核心和基礎的人的層面，有助于發現更加本質的創新規律。為擴展研究的維度和深度，本文將創新調查數據與企業財務數據進行對接，形成覆蓋企業技術創新、非技術創新、生產經營、資金融通、研發合作、管理優化等方面的全景數據集，共得到563個有效樣本。

(二)描述性統計分析

1.企業概況與創新資源投入

海淀區企業創新的基本情況包括三方面：(1)中小型企業為主導力量。在企業樣本中，僅0.890%為大型企業，99.110%的企業是中小型企業，中型企業是創新主導，占據了62.170%，小型企業占36.940%。(2)國有企業和集體企業占63.230%，而私營企業和外資企業約占三分之一強。(3)高技術企業占三分之二強。海淀區作為中國科技發展的前沿區域，聚集了大量的各個高新技術行業的企業，從樣本的企業比重來看，14.920%的企業屬于國家級高技術企業，而一半以上的企業屬于省級的高技術企業，也就是說，在海淀區企業樣本中，有將近70%的企業為高技術企業，更傾向于從事各種類型的創新活動，這也表明了本文樣本選取的科學性。

企業創新資源的使用和增長情況顯示，企業創新支出平均占總產值的10.675%左右，增長率為13.356%，呈現快速增長的態勢，表明企業對創新的重視程度的顯著增強。大型企業的創新支出比重較低，但增長速度最快，而小型企業恰恰相反，創新支出比重較高而增長速度相對緩慢?？梢?，大型企業對創新的重視和投入力度不斷提升，而中小型企業重視創新，但卻面臨創新資源有限的制約。私營企業的創新支出比重較高，而外資企業的增長速度較快，國有企業相對較低。相對于中低技術產業，高技術產業的創新支出比重和增長速度都是較快的。

2.企業家精神對創新的影響

在調查樣本中，男性企業家占到88.60%比重，而在中型企業和高技術企業中，這一比重更高達90%以上。企業家平均年齡主要集中在44—47歲的年齡段，創新活力較高。

從表1可見，企業家的平均受教育程度為3.423，平均達到本科以上水平，而國有企業及國家級高技術企業的企業家受教育水平顯著高于其他企業。企業家創新精神的平均得分為3.398，呈現與受教育程度密切相關的趨勢，這表明教育對企業創新的影響，不僅體現在為企業培養人才，也體現在對企業家精神的影響上。71.100%的受調查企業家表示重視創新活動，而這一比重在中型企業高達100%，私營企業以及高技術企業的這一比重也較高。

表1海淀區企業家創新精神基本情況

3.企業創新情況

企業技術創新情況如表2所示，79.220%的企業在調查期間開展了產品創新活動，這些活動更主要地集中在大中型企業、國有和外資企業以及高技術企業,從而使得企業的新產品產值平均比重高達57.700%，也就是說這些企業生產的產品中，有一半以上產值是新產品創造的，而大型企業的這一比重更是高達72.960%。這表明了海淀區企業的創新活躍度。過程創新也達到較高水平，55.950%的企業采用了新的生產工藝，45.650%的企業開展了新的生產輔助活動。

表2海淀區企業產品創新和過程創新的基本情況

企業非技術創新情況如表3所示，36.230%的企業采用了內部的激勵措施，32.150%的企業改善了工作條件。相比技術創新，從事非技術創新的企業比重相對較低，但均衡度更高?？傮w看來，市場創新的比重普遍高于組織創新，而其中以產品市場推介活動占比更高，64.830%的企業從事了這類活動，56.480%的企業從事了開拓新市場的非技術創新活動。

表3海淀區企業組織創新和市場創新的基本情況

可見，企業家創新意識較高，創新投入和創新活動進一步加強，普遍認為創新對企業生存和發展起到重要作用，是企業參與市場競爭、獲取更高利潤的重要手段。絕大多數企業經營者把創新視為企業家精神的核心，特別是學歷高、年紀輕的經營者風險意識較強，更具有創新精神和較清晰的創新戰略，創新方式選擇趨于多元化，根據所在行業特點及自身情況，選擇工藝創新、產品創新、市場創新、商業模式創新以及管理創新等多樣化的創新方式。

四、協同創新系統的企業家模型經驗研究

(一)企業協同創新系統要素維度基本情況描述

企業協同創新系統基礎模型的估計結果如表4所示。由表4可知，對于海淀區以中小型內資高新技術產業為主的企業樣本而言，在創新投入階段，其創新決策受到前期創新投入的影響顯著，同時，如果企業擁有良好的創新信息溝通渠道以及創新合作伙伴，將進一步促進企業創新決策。而創新資源的投入強度，主要受到前期投入的影響，路徑依賴特征明顯，前期投入越多，本期的投入也會相應地增加，以維持和發展前期已經開展的創新活動。企業在擁有更多合作伙伴的情況下，更加傾向于增加創新投入強度，開展更多創新活動。在技術創新方面，企業產品創新活動首先受到創新資源的顯著影響，企業規模越大，產品創新的比重越高，但企業規模對過程創新的影響不顯著，可見，過程創新受到企業規模的限制較小，中小型企業也可以先從改進生產工藝和生產設備入手，提高勞動生產率，創新資源積累和條件成熟后，再進行新產品研發，創新風險更小，成功率更高。良好的創新合作網絡對企業從事兩種形式的技術創新活動都有顯著促進作用。在非技術創新方面，企業創新資源投入對非技術創新影響不顯著，因為非技術創新主要取決于管理層決策而非創新資金投入。企業規模越大，企業越傾向于從事組織創新，因為隨著企業規模的擴大，對管理效率提升的需求也更加迫切。企業傾向于與更多的創新主體形成創新網絡，獲取更多創新信息、資源和支持，這本身也是企業創新發展戰略的定位。企業間信任和學習有利于促進創新資源共享和創新聯合攻關，降低創新風險，提升創新成功率和創新績效。在勞動生產率促進階段，四種創新活動都在不同程度上促進企業效率的提升，其中，產品創新和市場創新發揮作用更大，創新效果更加直接有效。良好的創新環境，有利于企業勞動生產率提升。

表4企業協同創新系統要素維度基礎模型結果

注：括號中數值為標準誤差值 ；*、**和***分別代表在10%、5%和1%的顯著性水平下顯著，下同。

(二)企業協同創新系統企業家模型

企業協同創新系統的企業家模型估計結果如表5所示。由表5可知：(1)在創新決策階段，企業家受教育程度對于企業創新決策和創新資源的投入強度都沒有顯著影響，而企業家對創新活動的重視程度對企業創新決策及創新資源投入有正向影響，而這種影響在技術創新過程中更加明顯。(2)技術創新方面，隨著企業家教育背景的提升，其對新產品研發和過程創新的支持力度越大。企業家創新重視程度及企業家創新精神均對技術創新有促進作用，而且對過程創新的影響強度高于產品創新。(3)非技術創新方面，企業家教育背景對非技術創新影響不顯著，企業家創新重視程度顯著促進市場創新，而對組織創新影響不顯著，企業家創新精神顯著促進組織創新和市場創新。(4)勞動生產率方面，四種類型創新活動均對勞動生產率提升有顯著促進作用，而企業家的受教育背景，重視創新程度和創新精神，也會進一步促進企業勞動生產率的提升?？傊?，關于企業家的三個度量變量，企業家創新精神更加注重技術創新與非技術創新的均衡發展，四種類型創新均有顯著影響，而企業家教育背景及對創新重視程度對創新決策和創新模式選擇具有結構性差異，對四種類型的創新活動有的影響不顯著。

表5基于企業協同創新系統要素維度基礎模型的企業家模型結果(N=563)

從模型結果來看，雖然大多數企業家變量發揮正向促進作用，但很多變量不顯著，或者說影響較弱。這表明即使在海淀區這一創新密集的區域，仍有許多企業家安于現狀，消極面對風險和挑戰，不善于創新管理，缺乏創新動力和活力。具有創新精神的企業家是企業科技創新的策劃者， 高素質的人才則是推動企業創新驅動的實踐者。創新人才不足，專業技術研發人才尤其短缺，制約企業創新，也就是說人才短板和不協同，不能支撐和實現企業創新戰略是造成企業家精神對創新影響不顯著的重要原因。盡管中國十分注重人才的培養和儲備，在專業技術人才建設上也取得了一定成效,但是人才短缺尤其是專業人才短缺依然是制約創新驅動發展的一大瓶頸。

要讓企業家創新精神真正發揮作用，就必須為企業家發展營造一個良好的環境。然而，當前創新環境有待優化，一是創新政策普惠性和認可度不夠。有企業家反映現有的創新政策、特別是涉及金融支持和稅收減免政策，辦理手續非常繁雜，操作難度很大，要等好長時間，影響了企業享受政策的積極性。因多部門交叉管理，缺乏系統整合，有關部門對政策的宣傳不到位，很多企業因對有關政策不了解而未申請；政策的針對性不強，對企業的吸引力不足。二是創新成果保護不力，阻礙創新研發。有些企業很注重技術創新，但知識產權得不到合法的保護，經常出現品牌套用、包裝模仿、低價競爭等違法現象，而在維權過程中卻舉步維艱，由于對仿冒侵權的違法行為打擊不力，企業維權成本高，使多數企業不愿、不敢冒高投入、低效益或無效益的風險進行創新研發，這也在一定程度上鼓勵了一些企業進行假冒仿制的投機取巧行為。

五、結論與建議

本文將創新調查與財務報表數據對接，形成涵蓋企業創新和經營管理的系統數據集，將協同創新系統的分析擴展到人的層面，通過針對企業家的問卷調查，獲得企業家的背景及其創新行為的數據，構建CDM協同創新系統模型，考察企業家創新精神對于技術創新與非技術創新系統的影響。研究發現，企業家受教育程度，重視創新的程度以及本身所具備的創新精神，指引著企業家創新決策，進而影響創新資源投入規模及技術創新與非技術創新的模式選擇，最終實現勞動生產率的提升。研究也發現，企業家創新決策與創新人才支撐存在不協同，面臨創新人才瓶頸制約，同時，知識產權保護不足和創新政策普惠性不足制約企業家創新精神的實現?；诒疚难芯拷Y論，筆者提出如下建議：

第一，培育和弘揚企業家創新精神。創新環境和創新文化是創新生根、發芽和成長的必要條件，通過優化創新發展環境，加快創新資源聚集，有助于形成創新合力。營造鼓勵創新、包容失敗的創新氛圍，鼓勵企業家樹立“?！薄皺C”并存的信念，培育和弘揚企業家的自主創新意識和自主創新精神，激發企業家創新的積極性。健全創新市場導向機制，建立高層次、常態化的企業技術創新對話、咨詢制度，增強企業家在創新決策體系中的話語權，持續深化創新領域“放管服”改革，鼓勵企業尤其是中小型企業在創新上邁出更大步伐,通過制度扶持來降低它們在創新中承擔的風險,為創新嘗試者提供最大的支持和保障。

第二，多措并舉壯大創新人才隊伍。人才工作是一個系統工程，要多措并舉，系統發力。一要拓寬引智育才領域。既重視高端人才、緊缺人才，也重視中端人才、后備人才引進和培養；既要重視現有成就人才的引進，也要注重青年潛力型人才的培育，加強創新人才團隊建設。二要探索科研人員參與創新成果分配的有效方式，建立起有利于人才創新的評價、激勵機制，對科研成果分類評價、分類管理，避免一刀切；對在創新中做出重要貢獻的人才實施股權和分紅激勵；加大對發明專利持有人的獎勵等。三要提升人才后續服務環境。要做好人才的后續服務，圍繞人才落戶、子女教育、政策享受、事業發展等提供一體化、個性化服務，使創新高端緊缺人才引得來、留得住、有作為。

第三，努力優化創新政策環境。加大政策協同，提升政策效果。整合人社、工商、稅務、金融等部門資源，建立創新綜合服務平臺，形成政策合力，為企業創新提供政策咨詢、項目推介、開業指導、人力資源引進、融資服務、補貼發放等“一站式”服務，及時發布創新政策、辦事流程、服務資源等公共信息，簡化相關手續和程序，降低企業享受創新政策的門檻，推動創新企業邁上新臺階。加大對侵犯知識產權的懲罰力度，規范、整頓知識產權服務市場秩序，形成鼓勵創新、保護創新成果的良好環境。進一步制定保護企業技術創新的法律體系，為企業技術創新提供法律規范和保障。

TheEquilibriumandDifferenceoftheInfluenceofEntrepreneurshipontheInnovation:MicroEvidenceBasedontheConnectionBetweenInnovationSurveyandFinancialData

WU Yi-lin1,2

(1.School of Statistics,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 Beijing 100872, China;2.National Survey Research Center at 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Beijing 100872,China)

Abstract： As the ‘key minority’ and special talents in the market economy, entrepreneurs are important forces to push forward the strategy of innovation driven development. This paper builds CDM of collaborative innovation system model with docking survey and financial data of the enterprise innovation data, entrepreneurship's refinement effects for technology innovation and non-technology innovation, found that Innovation is paid more attention by entrepreneurs, and innovation methods tend to be diversified, in order to achieve the optimal combination of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and non-technology innovation. The innovative spirit of entrepreneurs pay more attention to the balanced development of technology innovation and non-technology innovation, and entrepreneurship education background and the importance of innovation has the structural impact on innovation decision and innovation mode selection. The entrepreneur innovation decision is faced with the problem that the talent support is not cooperative, the protection of 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 is not enough and the low universality of innovation policy, which restricts the realization of entrepreneurship.

Keywords: entrepreneurship; collaborative innovation system; CDM mod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