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合作組織貿易便利化的經濟影響

韓星

摘 要：上海合作組織青島峰會各成員國就貿易便利化發表聯合聲明，貿易便利化成為了促進和加強區域經濟合作的重點和基礎。在此背景下，本文以GTAP模型為研究工具，模擬測算了在貿易時間成本降低30%的基礎上，貿易便利化的提升對上海合作組織成員國的經濟影響。結果表明，大部分成員國的進出口貿易規模都將擴大。中國所有產業的進口貿易都將受益，大部分產業的出口貿易呈現上升的態勢。而貿易時間成本的降低將改善所有成員國的貿易條件并帶動經濟增長，特別是對哈薩克斯坦和吉爾吉斯斯坦來說，將大幅度提升其貿易條件，并明顯拉動社會福利水平及GDP增長速度。

關鍵詞：上海合作組織;貿易便利化; GTAP模型

中圖分類號：F752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176X（2019）03-0116-08

2018年6月10日，上海合作組織（以下簡稱上合組織）實現擴員（印度和巴基斯坦正式加入上合組織）后的首次峰會于青島舉行。其中《上海合作組織成員國元首關于貿易便利化的聯合聲明》（以下簡稱《聯合聲明》）成為此次峰會有關區域經濟合作的重要文件。《聯合聲明》強調要通過簡化海關程序，推進通關便利化，加強邊境機構之間的合作，來為成員國之間的相互貿易提供更好的條件。一方面，上合組織成員國所在區域與“一帶一路”高度重合，同時，上合組織也是“一帶一盟”對接的主要平臺。近幾年來，隨著“一帶一路”倡議的推進，如中歐班列、雙西鐵路等一批示范性基礎設施領域項目順利完成，加快了上合組織區域內基礎設施建設，進一步推動了上合組織成員國貿易便利化的發展，大大提升了雙邊及多邊貿易的便利性。另一方面，上合組織成員國在海關程序、標準一致化、商務流動和監管環境等領域依然面臨諸多壁壘[1]，成員國貿易便利化水平的提高仍然有很大的上升空間。世界經濟論壇發布的《The Global Enabling Trade Report 2016》報告中有關數據顯示，上合組織成員國中，中國的貿易便利化指數在136個國家中排名第61位，哈薩克斯坦排名位于88位，其他成員國均位于100名以后。因此，上合組織成員國之間應以貿易便利化作為未來合作與發展的一個重要突破口，而其中通關便利化應成為合作的起點和重要領域。本文擬以降低進出口通關時間及時間成本的貿易便利化為視角，采用全球貿易分析模型（GTAP模型），對上合組織貿易便利化提升經濟增長、對外貿易及社會福利等方面進行預測分析，并在此基礎上提出政策建議。

一、文獻綜述

從已有文獻來看，國內針對上合組織經貿合作的相關研究包括定性討論及定量分析等多個方面。定性分析方面，張寧[2]針對上合組織形成自貿區的可能性進行了分析;韓璐[3]就深化上合組織經濟合作的機遇與障礙作出了相關研究;白聯磊[4]討論了印巴兩國加入上合組織為成員國帶來的機遇與挑戰。定量分析方面，胡貝貝等[5]、張洪和王庭東[6]與石敏俊等[7]采用GTAP模型，模擬了上合組織形成自貿區后的經濟效應。而量化分析貿易便利化對上合組織經濟影響的主要有左喜梅等[8]，將金融因素與電子商務因素納入貿易便利化水平評估體系，并采用引力方程驗證了貿易便利化對雙邊貿易的影響;王江等[9]實證分析了上合組織貿易便利化對中國裝備制造業“走出去”的影響因素及制造業產品出口的貿易潛力;張曉倩和龔新蜀[10]應用擴展的引力方程研究了上合組織國家貿易便利化對中國農產品出口的影響。

量化分析貿易便利化的經濟福利等經濟效應所采用的方法主要為引力模型方法和可計算一般均衡模型。其中，可計算一般均衡模型作為政策效應模擬的常用工具更是常被學者們廣泛應用。例如，周巖與陳淑梅[11]運用GTAP模型預測了貿易自由化及便利化對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沿線主要國家的經濟福利可能產生的影響;劉宇等[12]以中哈貿易為例，研究了貿易便利化的經濟影響;楊軍等[13]采用GTAP模型分析了節約通關時間的貿易便利化對中國經濟的影響;佟家棟與李連慶[14]利用GTAP模型研究并得出貿易政策透明度的提升和腐敗程度的降低會顯著提高各國的經濟和福利水平的結論;李思奇[15]以“一帶一路”為背景，運用GTAP模型研究得出貿易便利化水平提升將促進中國與中亞國家的經濟增長與社會福利水平提高。

縱觀國外的相關研究文獻可以發現，在衡量貿易便利化的經濟效應時，主要的關注點是如何降低貿易交易成本，而“時間成本”是衡量貿易便利化的一個重要因素。Averch等[16]認為，時間成本決定了國際貿易中商品是否會進入特定的國外市場及商品貿易量的多少，特別是對于時間敏感型商品而言影響更加明顯;Arnold[17]研究發現，巴基斯坦在紡織品貿易上相比中國最主要的優勢在于較低的時間延遲成本，通過比較發現，在與歐洲國家及美國的紡織品貿易中，巴基斯坦的運輸時間比中國平均要快半個月，因此，對于發展中國家而言，降低時間延遲成本重要性遠高于降低關稅;Hertel等[18]采用GTAP模型分析了日本與新加坡之間自由貿易協定的影響，發現在取消關稅和配額的基礎上，考慮通關便利化措施以優化貿易手續并降低貿易成本，將會使兩國經濟福利顯著提高。

綜上所述，目前關于上合組織貿易便利化問題的相關研究較為豐富，但只涉及對關稅削減的考慮，沒有具體分析貿易便利化的經濟影響。因此，本文以GTAP模型為研究工具，以貿易時間成本的降低為研究方向，對貿易便利化可能帶來的經貿效應進行測算。

二、貿易時間成本的測算

劉宇等[12]將貿易時間成本定義為“由于海關管理、安檢、貿易融資、安全事務以及港口基礎設施建設等限制和規程都會引起貿易中的時間延誤”。在貿易的整個環節中，時間都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特別是對時間敏感性產品來說，選擇不同的貯藏運輸方式會直接影響貿易時間成本，而時間延遲所帶來的成本常常要遠高于實際的關稅水平。Hummels[19]以美元為單位測算了貿易的時間成本，并強調了時間成本在貿易中的重要性。通過研究發現，相比較廉價的航運方式，當空運所節省的時間成本高于空運與航運的差價時，為了節省一天的運輸時間，生產商會選擇空運來代替航運，并在此基礎上得到了出口商愿意每天花費商品價值的0.8%用于節省貿易時間的結論。此研究被認為是用數量分析方法測算時間成本的等值關稅的初步嘗試。以此為依據，Hummels等[20]根據美國月度貿易數據，首先估算了每種商品“多走一天”的等值關稅，并在此基礎上加總為每個國家的時間成本的等值關稅，最后，將此數據庫拓展為每個國家每種商品的全程進出口時間的總等值關稅。

為了將貿易時間成本的影響引入GTAP模型，在Hummels[19]與Hummels等[20]的基礎上，Minor和Hummels[21]為原有GTAP模型構建了相對應的時間成本等值關稅數據庫。時間成本數據庫中包含了GTAP數據庫中每種產品的時間成本的總等值關稅。

三、上合組織各成員國通關時間比較

為了對上合組織各成員國之間貨物貿易的總天數進行對比，我們利用世界銀行每年發布的《Doing Business》經商環境年度報告中對世界主要國家和地區的DDB（Days of Doing Business）數據進行分析。其中，包含了對進出口貨物通關時間的相關統計，進出口總天數被分解為海關、港口和內陸運輸三部分，不同國家的進出口通關時間比較如表1所示。

依據世界銀行2017年的《Doing Business》報告中有關數據統計可得，美國及歐盟等發達國家由于貿易便利化水平普遍較高，與貿易配套的基礎設施建設相對完善，因此，進出口通關時間平均較低。中國的出口通關時間為2.13天，而歐美國家的平均天數為1天之內，中國出口時間延誤的主要原因是港口延誤。進口通關的效率與歐美國家相比差距相對明顯，中國的平均進口通關時間為6.83天，而主要的制約因素是由于港口的延誤及海關通關時間的延遲。南亞國家印度及巴基斯坦因地緣政治及地理環境的影響，進出口通關時間遠遠高于中國，較發達國家更是差距巨大。從數據上來看，主要因素為港口、海關效率低下，在Engman[22]的調查中發現，南亞地區相比較其他地區而言面臨更復雜的貿易審批程序和數量更龐大的報關文書。其中，巴基斯坦的海關清關手續極為復雜，導致了過境時滯居高不下。哈薩克斯坦作為中亞內陸國家，進出口通關時間相對滯后主要受到其地理環境特殊性的限制，特別是在進口環節，哈薩克斯坦的陸地運輸效率極低。而烏茲別克斯坦及塔吉克斯坦的滯后因素主要表現為海關程序方面的障礙異常突出。

四、研究方法

1.對區域及部門的加總

在本研究中，所采用的方法為可計算一般均衡分析工具（GTAP）。此模型是美國普渡大學主持開發的一種全球貿易分析模型，用以模擬和分析全球的貿易情況，能夠靈活地分析關稅削減、地區貿易協定和貿易及補貼政策調整等帶來的國際貿易價格和數量的變化以及各國福利變化等影響。在考慮貿易時間成本等值關稅時，將會采用上文所提到的Minor和Hummels[21]構建的時間成本等值關稅數據庫，其中包含了GTAP數據庫中各產品的貿易全程時間的總等值關稅。

本文的研究基于GTAP9.0數據庫，該數據庫以2011年作為基期，包含140個國家和地區，57個生產部門。由于本文的研究核心是上合組織成員國貿易便利化的經濟效應影響，因此，將140個國家劃分為9個區域（如表2所示），其中，包括中國、俄羅斯、印度、巴基斯坦、哈薩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美國、歐盟及世界其他國家/地區。因為數據庫中沒有單獨列出塔吉克斯坦及烏茲別克斯坦，且兩國的總貿易量在上合組織區域內的占比非常少，所以本文對國家和地區的分組并不會影響模擬結果的可靠性及指向性。

2.將時間成本引入GTAP模型

將時間成本等值關稅引入GTAP模型是極為復雜的一個過程，因為GTAP模型中只包括傳統的貿易壁壘如關稅及補貼配額，并沒有關于貿易成本的相關變量。現有文獻將降低貿易的時間成本等同于貿易技術的進步。因此，在Minor及Hummels[21] 的時間成本等值關稅數據庫中，將貿易延遲成本的降低轉化為技術進步并在進口需求函數中具體描述了技術進步即隱性貿易成本降低對經濟福利的影響。

圖1 貿易延遲成本降低對經濟福利的影響

如圖1所示，S1為全球供應曲線，D1為初始進口需求曲線，P*和Q*分別為初始的供需平衡價格和數量。由于貿易時間成本的降低（在關稅及其他非關稅壁壘發生任何變化的前提下），進口需求曲線從D1變為D2，消費者此時愿意以更高的價格P1購買到達市場速度更快、質量更為新鮮的商品Q*。那么P*-P1就是相對應的貿易時間等值關稅。隨后市場進一步達到新的均衡價格和均衡產量P2和Q2。

從圖1可以看出，面積a和b之和為增加的生產者剩余價值，面積e和f之和為增加的消費者剩余價值，由此可計算出由于貿易時間成本降低對福利效應的影響。參考Hertel等[18]的研究，本文將GTAP模型中的變量ams描述為模擬貿易技術進步和降低貿易成本的一個隱性技術參數，初始均衡數值為1。在進口需求函數中反映貿易時間成本降低的等值關稅的影響，而貿易時間成本降低的等值關稅可以等同于技術進步，即可將ams作為沖擊變量。在GTAP模型中，進口需求函數為：

qxsi，r，s=-amsi，r，s+qimi，s-σim（pmsi，r，s-amsi，r，s-pimi，s）（1）

進口價格函數為：

-pimi，s=∑Kθi，k，s（pmsi，r，s-amsi，r，s）（2）

其中，σim是i商品進口替代彈性; qxsi，r，s是s地區從r地區進口 i商品數量; qimi，s是s地區i商品總進口量; pmsi，r，s是s地區從r地區進口i商品的價格; pimi，s是s地區進口的所有商品i的平均價格; amsi，r，s代表了i商品由s地區從r地區進口中由于貿易延遲成本降低造成的需求的變動，θi，k，s是s地區由r地區進口占總商品量i的份額。通過對以上兩個公式的分析，Hertel等[18]認為，當貿易時間成本降低，將會帶來ams的正向沖擊，而反映在公式中將會產生三種效應：（1）降低s地區從r地區進口i商品的有效價格，從而帶動i商品的進口替代彈性的上升;（2）s地區從r地區進口的 i商品有效數量將會相對應的上升;（3）s地區進口的所有商品i的平均價格將會下降，對進口的需求數量將會上升。

3.情景設定

進出口通關時間的有關數據表明，上合組織成員國在海關程序方面存在諸多障礙，因此，通過降低進出口通關時間，簡化海關程序，提高通關效率將會極大地帶動區域經濟發展。在中國《2018年政府工作報告》中指出，通過設立上海等11個自貿試驗區，進一步推進國際貿易“單一窗口”覆蓋全國，貨物通關時間已平均縮短一半以上。并提出將整體通關時間再壓縮1/3的目標。以此為依據，本研究設定的貿易便利化研究方案為將上合組織國家的進出口通關時間削減30%，并在此基礎上乘以一天的等值關稅，得到進出口時間成本等值關稅的削減量，并依次對變量ams進行沖擊。

五、結果分析

1.產品貿易的影響

表3反映了在貿易時間成本降低30%的基礎上，上合組織各成員國進出口貿易額的變動及貿易差額的變動。上合組織成員國中，除了吉爾吉斯斯坦以外，其他成員國的進出口量都有所增加。其中，中國的進口額增長量最大，并且高于出口增量，導致貿易順差有所下降。除了中國以外，印度及哈薩克斯坦的進出口量增長較多，并且同樣呈現出進口量增長幅度大于出口量增長幅度的態勢。俄羅斯的進口額增長幅度較大，出口額增長量相對較少，導致貿易順差減少最為明顯。吉爾吉斯斯坦的進口貿易額有所增長，而出口額呈現出下滑的態勢，原因可能是隨著通關效率的提高及貿易成本的降低，吉爾吉斯斯坦作為貿易中轉站的轉口貿易平臺優勢有所削弱。由表3可知，中國的總體進出口幅度都有所增長，分別為1.66%和0.87%。出口方面，哈薩克斯坦的增長幅度最為明顯，為9.71%。吉爾吉斯斯坦的出口幅度有所下滑，為19.09%。進口方面，哈薩克斯坦及吉爾吉斯斯坦的增長幅度最大，分別為34.85%及54.05%。

從進口結構來看（如表4所示），所有上合組織成員國各部門進口均有所上升。中國的紡織業和重工業進口變化幅度表現最為突出，其他時間成本較高的行業比如果蔬、生鮮的進口需求也有明顯上升。俄羅斯的采掘業進口幅度上升最為明顯，為10.19%。印度的紡織業進口幅度最大，為15.04%，原因可能是隨著國內經濟增長及居民收入的增加，對紡織服裝的進口需求增長。吉爾吉斯斯坦各行業的進口增長幅度最大，特別是對果蔬和生鮮類時間敏感型商品的進口分別增長了248.45%和287.99%， 時間成本的下降，通關效率的提高將降低貿易成本，特別是對于時間成本最為敏感并且時間成本最為高昂的果蔬生鮮業來說，表現更為突出，時間成本降低將形成進口產品的價格優勢并拉動進口需求的增長。

從出口結構上來看（如表5所示），中國的總體出口幅度要小于進口幅度，為0.87%。大部分產業出口呈現出上升的趨勢，采掘業上升最為顯著，達到6.51%，其次是果蔬業上升2.58%。而食品加工、紡織、運輸交通、其他服務業有所下降，其中下降較為明顯的是其他服務業，下降了1.89%。貿易時間成本下降直接降低了出口的貿易成本，并對有比較優勢的行業形成出口的價格優勢。從而導致更多資源流向出口需求相對較高的行業，對行業間的資源重新進行優化配置。另外，由于中國90%以上的出口集中于美國、歐盟及世界其他地區和國家，所以這些地區和國家由于受到貿易擠出效應而造成的經濟受損和收入下降將會對中國部分行業的出口造成影響。其他上合組織成員國中，吉爾吉斯斯坦的紡織業及輕工業出口上升最為明顯，達到106.33%和152.34%，哈薩克斯坦的果蔬出口量相較于其他行業增幅最大，增長了129.01%。吉爾吉斯斯坦、印度、巴基斯坦三國的采掘業出口上升幅度較為明顯，分別達到93.06%、36.74%和45.78%。

2.宏觀經濟的影響

如表6所示，時間成本的降低改善了所有成員國的貿易條件，并拉動了經濟增長及社會福利水平的提升。其中，吉爾吉斯斯坦貿易條件改善12.60%，其次是哈薩克斯坦改善3.70%，中國的貿易條件改善了0.14%。通過前文分析可知，時間成本的下降將使得雙邊貿易在產業間發生轉移，促進區域內企業的優勝劣汰，并提高平均生產率水平，降低生產成本，而資源在整個過程中將得到更高效的優化配置。在進口商品市場上，更加多樣性的消費選擇和更低的進口價格將促進社會福利水平的提高并同時拉動整個國家的經濟增長。中國的社會福利水平提升了0.57%，GDP增長0.44%。其他上合組織成員國中，吉爾吉斯斯坦的社會福利及經濟增長水平最為顯著，分別為75.80%和58.81%。緊隨其后的是哈薩克斯坦的社會福利增長水平為15.73%及GDP上升速度12.60%。

作為與上合組織成員國存在密切貿易關系的美國和歐盟國家，當上合組織成員國區域內貿易加強以后，由于在國際市場上受到貿易擠出效應的影響，而導致貿易條件分別下降0.20%和0.10%，同時社會福利下降了0.24%和0.20%，GDP受損0.18%和0.13%。

六、結 論

從本文的模擬結果來看，上合組織成員國之間貿易便利化的提升，將會帶動除了吉爾吉斯斯坦以外其他成員國進出口規模的擴大。吉爾吉斯斯坦的出口幅度有所下滑，而進口則大幅度上升。中國的進口額變動在所有成員國之中是最大的，并且高于出口額的變動，導致貿易順差有所減少。從貿易結構來看，上合組織成員國各部門進口均呈現上升態勢，特別表現為對時間敏感型商品例如果蔬、生鮮業的進口需求大量增加。從出口結構來看，中國大部分產業的出口都將受益，而部分行業比如食品加工、紡織和交通運輸等行業出口由于受到主要貿易伙伴經濟受損的影響將有所下滑。貿易時間成本的下降將使得資源在各行業間重新進行優化配置，促使各成員國擴大對比較優勢產品的出口及比較劣勢產品的進口。各成員國的貿易條件都得到了改善，并提高了社會福利水平及GDP增長速度。其中，吉爾吉斯斯坦、哈薩克斯坦等經濟相對落后的國家貿易條件改善最為明顯，社會福利及GDP增長呈現出大幅度上升的趨勢。對于中亞內陸國家而言，海關程序方面的障礙是阻礙其貿易發展的最主要因素，而實施降低進出口通關時間的貿易便利化措施將產生十分明顯的經濟效果。

從實際情況來看，中國的貿易便利化在全球范圍內處于中等水平，而上合組織其他成員國貿易便利化水平則相對比較落后。因此，上合組織成員國的貿易便利化提升將會有很大空間，并將釋放出更多貿易潛力及對經濟的拉動作用。擴員后的上合組織已開始了新的起點，面臨更多的機遇和挑戰。印、巴兩國的加入，使得上合組織不僅是絲綢之路經濟帶建設的紐帶，也同時連接起了海上絲綢之路，真正覆蓋了“一帶一路”所在區域，成為戰略對接、互聯互通的重要平臺。在“一帶一路”的“五通”建設中，設施聯通是優先領域，而貿易暢通是“五通”的核心內容，加強與“一帶一路”倡議對接，有助于進一步深化和推進上合組織貿易便利化的合作。

首先，應以世界貿易組織《貿易便利化協定》為基礎，盡快細化和落實《聯合聲明》的相關內容，穩步推進合作進程，并制定具體的貿易便利化執行方案，定期評估并提出完善建議。

其次，應進一步加快硬件建設及基礎設施建設，逐步完善中國與中亞、南亞國家間的交通運輸網絡，共同推進國際大通道建設，深化沿線大通關合作，逐步形成區域性基礎設施網絡。

最后，應加快推進海關、檢驗檢疫等部門合作，建立統一的電子信息平臺，推進“單一窗口”建設，實現數據和信息共享，提高通關口岸效率，縮減不必要的海關程序，加快進出口通關時間，減少貿易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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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于振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