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社會責任與財務績效之間的交互跨期影響

齊殿偉 孫明艷 修澤睿

【摘 要】 重污染行業的企業社會責任（CSR）逐漸成為衡量企業形象的關鍵指標，而企業自身追求和重視的指標更多是財務績效。研究兩者之間的關系，不僅有利于企業可持續發展目標的實現，而且能促進社會主義生態文明的建設。鑒于兩者的關系在當期可能還沒能發揮作用，因而需要考慮其滯后期的影響。以中國2013—2016年A股鋼鐵、水泥制造、石油化工和造紙上市公司為研究樣本，運用改進后的熵權法來計算CSR綜合評分并剔除盈余管理之后的總資產息稅前利潤率表示財務績效指標，對這兩個指標之間的交互跨期影響進行實證分析。結果表明，當期及滯后兩期的CSR對當期的財務績效表現為顯著正相關，當期、滯后一期及兩期的財務績效對當期的CSR表現為顯著正相關。研究結論對促進企業提高CSR意識和主動履行CSR有一定的積極意義。

【關鍵詞】 企業社會責任; 財務績效; 交互跨期影響; 重污染行業

【中圖分類號】 F230;F275?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4-5937（2019）07-0106-08

一、引言

企業履行社會責任（CSR）已經成為當今發展的潮流。十九大開啟了新時代的大門，在這個時代我們更要勇于承擔CSR，不僅要推動其理論的發展，而且要加快實踐的步伐，十九大整個報告內容都是企業履行CSR的“引路標”。企業如果能夠將社會責任問題與自己的企業目標和發展戰略聯系起來，并貫穿于企業的始終，那它將成為行業的領先者。2018年發布的《中央企業社會責任藍皮書》成為走出國門履行CSR的催化劑。從國內來看，企業應該學會進行自我完善，樹立起良好的企業形象，積極投身于公益慈善事業，自覺履行好企業社會責任;從國外來看，中國企業既要重視企業利益，贏得好形象，也要學會遵守其當地法律，承擔更多的社會責任。如果企業履行好社會責任在對自身有一個積極改進的同時促進財務績效的提升，那么不管是從企業形象和利益的角度出發，還是從國家形象和利益的角度出發，企業會更加主動積極地履行社會責任。所以說，無論對于企業還是國家而言，厘清兩者的關系是迫在眉睫的任務。

目前這兩者之間關系的研究結論眾說紛紜，主要有四種：兩者正相關[ 1 ]、兩者負相關[ 2 ]、兩者不相關[ 3 ]以及兩者關系不明確[ 4 ]。馮麗艷等[ 5 ]統計出2013年3月之前中國學術期刊網收錄的核心期刊中關于實證分析這兩者關系的論文共有56篇，得出其正相關的有35篇，負相關的有2篇，不相關的有3篇，社會責任利益相關者部分維度正相關的有16篇。李國平等[ 6 ]統計出在國外學者489項研究結論中，416項認為兩者正相關，25項認為兩者負相關，28項認為兩者關系并不顯著，20項認為兩者關系不明確。

大部分文獻用的都是前幾年的數據，而現在的國家和企業更加重視社會責任的問題，這不僅關系到企業自身的形象，而且會影響生態文明和和諧社會的建設，民眾及投資者也越來越關注企業社會責任履行的情況，利用新年份的數據分析企業社會責任與財務績效之間的關系可能會出現不一樣的結果。隨著社會經濟不斷發展與壯大，我國面臨的污染壓力已經超過了環境自身所能承受的范圍。習總書記的綠色發展思想也告誡我們一定不能以犧牲環境作為代價去換取暫時經濟增長的假象[ 7 ]。基于此，本文以我國2013—2016年A股鋼鐵、水泥制造、石油化工和造紙上市公司為研究樣本，用改進后的熵權法計算出的社會責任綜合評分和剔除盈余管理之后的總資產息稅前利潤率來分別表示企業社會責任指標及財務績效指標，并對這兩個指標之間的交互跨期影響進行實證分析。

二、企業社會責任報告披露現狀及其與財務績效的關系

（一）70家企業社會責任報告的總體情況

本文選取A股鋼鐵、水泥制造、石油化工和造紙上市企業為研究樣本進行CSR報告分析。為了保證研究的一致性，篩選掉一些不符合實證要求的企業，最終選取70家做CSR報告分析（具體篩選要求會在實證部分進行闡述）。大多數情況下，企業會通過CSR報告來向公眾反映企業承擔社會責任的情況以及履行社會義務的程度。CSR報告不僅可以增強企業與利益相關者的溝通和感情，而且是一種自省過程;不僅可以看出CSR的履行情況，而且可以看出一個企業對待CSR的態度。表1顯示只有不足一半的企業公布了CSR報告，在公布CSR報告的企業中，命名為《企業社會責任報告》的企業居大多數。在和訊網上查詢CSR報告得分均值總體呈上升趨勢，同時最小值和最大值也有所改善。通過對比可以明顯看出企業總體CSR報告實施情況是進步的，但是各企業之間的差距在逐漸拉大。

（二）三家企業社會責任報告具體情況

選取2017年社會責任報告得分最高、中間和最低的三家企業分別是方大特鋼、河鋼股份及岳陽興長（此處僅考慮已經發布CSR報告的企業）具體分析其社會責任報告內容。本文借鑒韓生華[ 8 ]分析CSR報告的方式，將非財務信息披露和財務信息披露分析相結合（見表2），可能會得到新的發現。雖然三家企業不能代表研究的所有企業，但也是了解CSR報告現狀的一扇窗。

方大特鋼在2017年70家CSR報告中取得了最高分，成為其他企業的表率。在該企業報告中，明確披露了每股社會貢獻值，這是其他兩家企業所沒有的，由此可以清楚看出企業為整個社會所增加的單位股增值數。方大特鋼還列有目錄及給出前沿，讓公眾看出報告的整體情況，但是沒有增加除規定以外的自選內容。較好的CSR報告首先有“董事長致辭”類似的內容，也有企業自己對CSR的理解和感悟，前沿和致辭可以反映出企業是否重視CSR報告。方大特鋼在CSR報告中有前言，但只介紹了對CSR簡單的理解，不過相比于河鋼股份和岳陽興長還是做得不錯的。另外方大特鋼發布2017年CSR報告的時間最早。在上海證券交易所網站查詢到最早的CSR報告發布是2010年的。從最早的CSR報告到2017年的CSR報告，其每股社會貢獻值由0.89增加為3.94，頁數也由5頁增加到9頁，整體CSR報告質量有所提升。但2017年有關供應商、客戶和消費者權益保護篇幅過少，不夠詳盡。方大特鋼雖然規模不是最大，營業收入也不是最多，但凈利潤是最高的，從這方面能看出企業盈利高應該有利于CSR責任的履行，或者是因為CSR責任履行較好，所以對盈利狀況有積極作用。

河鋼股份是國內最大鋼鐵上市公司之一，該公司一直秉持“為人類文明制造綠色鋼鐵”的環保理念。從表2也能看出其公司規模很大，發布CSR報告頁數也是最多的。在其官網上很容易找到CSR報告，這是其他兩家企業所不及的。河鋼股份在巨潮資訊網查詢到最早的一份CSR報告是2009年的，從2009年的CSR報告到2017年的CSR報告，頁數由10頁增加到13頁，在環境保護方面也增加了很多數據，更有說服力。

岳陽興長在三家企業中規模最小，2017年凈利潤是負值，經營狀況不夠好，社會責任報告得分也是同行業中較低的。由此可以看出經營狀況和社會責任履行之間存在正向關系的苗頭。其CSR報告緊密結合了習近平總書記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緊跟時代潮流。岳陽興長雖然在2017年CSR報告得分不如人意，但其發布CSR報告的年份卻是最早的，在巨潮資訊網上能查到其最早在2008年就發布了CSR報告。

三家企業CSR報告都是先簡單介紹其公司概況，然后分別從各個利益相關者的履責情況展開，最后以公益活動的情況結尾，整體介紹內容架構相差不大。方大特鋼各部分內容所占篇幅差別不大，對員工的履責情況相對較多，對供應商、客戶和消費者履責情況相對較少;河鋼股份對環境的履責情況匯報較多，占整個報告約38.5%，其中詳細總結了其污染排放物的情況，報告中有很多數據展示，具有較強的說服力;岳陽興長對股東、債權人的履責情況匯報較多，占整個報告約37.5%的篇幅。

三家企業還有一些共同的不足之處：

第一，報告規范性不強，同時內容也不夠豐富。只有方大特鋼有目錄部分，讓人一目了然。三家企業除了規定的內容外，自己補充的東西較少，幾乎沒有涉及其他內容，說明社會責任意識不強。同時都沒有披露社會責任負面信息，但是不代表企業不存在這樣的問題。報告開頭只是簡單介紹了公司的概況，文字對閱讀人吸引力不夠，語言過于直板和冰冷，報告內容不夠豐富多樣。

第二，前瞻性和重視度不夠。只對當下的情況做了介紹，沒有涉及對未來的規劃，也不夠緊密結合當前背景，前瞻性不夠。三家企業在其官網中并沒有有關社會責任的專欄，利益相關者搜集相關信息不夠迅速和直接，所以不夠便利。

（三）三家企業社會責任報告得分與財務績效之間的關系

表3羅列了三家企業在2013—2016年財務績效與CSR報告得分情況，可借此分析出財務績效（以總資產息稅前利潤率表示）與CSR報告得分之間交互與跨期的關系。通過Excel表的簡單分析，可以粗略得出三家企業當期和滯后期的CSR報告得分與當期財務績效的關系。除了個別點存在誤差外，當期和滯后期的CSR對當期財務績效呈正相關，當期和滯后期的財務績效對CSR呈正相關。但僅通過三家企業就斷定財務績效與社會責任之間的關系不具有說服力，還需對指標的選取“精打細磨”，運用相應手段進行實證分析，才較為科學合理。

三、理論分析與提出假設

謝爾頓（Sheldon）、鮑恩（Bowen）、卡羅爾（Carroll）及美國專門的經濟機構都給出了企業社會責任的定義。2010年國際標準化組織正式發布了ISO26000《社會責任指南》，第一次統一了社會責任的定義：“組織的決策和活動對社會、環境產生影響并負有責任，可采取如下四方面透明、道德的行為：第一，堅持可持續發展，其中涵蓋了社會的健康和福利;第二，充分考慮到利益相關方的期望;第三，遵守法律并符合國際行為規范的要求;第四，責任不僅要融入組織更要落實到組織關系中。”該定義表明社會責任是貫穿于組織中、實踐于組織關系中，并將利益相關者考慮進內的行為。而社會責任標準（SA8000）雖然不屬于國家官方認證，但清楚給出了CSR的規范要求，同時也提出了相應的管理體系要求。一個企業應以一種有利于社會的方式進行經營和管理，企業通常應該承擔高于企業目標的社會義務，它不應局限于法律和經濟對企業所要求的義務，而是企業自身出于義務的自愿行為。國家應該積極主動地推出符合中國當下國情的社會責任建設準繩，推進企業社會責任建設，同時加強和其他國家進行溝通對話，以免處于落后和被動的地位。

利益相關方理論的鼻祖弗里曼（Freeman）從兩個角度解釋了利益相關方：一方面，利益相關方是指對組織目標的實現產生一定影響的群體或個人;另一方面，利益相關方是受組織目標的實現被反作用的群體或個人。克拉克森（Clarkson）通過這些利益相關方在公司中的作用，將利益相關方分為了兩個層級，第一層級主要是股東、債權人、供應商、政府、員工和消費者等，第二層級是左右或者影響公司或者受公司左右或影響的人。本文選取克拉克森（Clarkson）的第一層級即較為重要的利益相關方來確定CSR指標，同時考慮到選取的樣本都是重污染行業，因此將環境考慮進CSR指標中。

資金供給假說認為富實的資金基礎是企業能夠履行社會責任的鋪路磚，企業只有先做好自身的經營，才會去考慮社會責任方面的問題，也才能履行好社會責任的義務。因而提出假設1。

假設1：企業財務績效的提高會促進CSR的承擔。

CSR的承擔，尤其是重污染行業，對國家和社會經濟環境影響深遠。很多企業通過履行企業社會責任來獲取利益相關方的信賴和支持，最終能影響企業財務績效的好壞。可持續發展理論最大的特性就是可持續性，即在顧及自己所需的同時也不能影響到后人所需。該理論有三個原則：第一，公平性。公平性說的是機會選擇的公平性，如果企業忽略承擔企業社會責任，留給子孫的將是怎樣的一個世界？資源是有限的，環境是有度的，這代人如果不學會承擔企業社會責任，就無法給子孫留下一個公平發展的機會。第二，持續性。持續性指生態系統受到干擾后還能繼續保持其生產力的一種性能。人們要合理確定自己的消耗，合理開發資源，保持其繼續生產的性能。第三，共同性。所有人都是地球上的一份子，共呼吸，同命運，人們應在不斷調整自己行為的過程中學會去承擔社會責任，只有積極履行自己的義務時，整個社會才會變好，才會維持可持續發展，自然也會帶來財務績效的提高。根據信號傳遞理論，企業履行好社會責任，也是一種傳遞信號的方式，表明自己的實力以及可信賴程度，從而促進企業發展，也能帶來財務績效的提高，因而提出假設2。

假設2：CSR的承擔會促進財務績效的提升。

考慮空間上的影響，同時也考慮到時間上的影響，整個信息的傳遞和影響可能存在滯后性，因而提出假設3a和3b。張兆國[ 9 ]、董千里[ 10 ]等也提出研究這兩者關系時必須要考慮滯后性，否則難以得出可信的結論。

假設3a：滯后一期和兩期的財務績效會促進當期CSR的提升。

假設3b：滯后一期和兩期的CSR會促進當期財務績效的提升。

四、研究設計

（一）樣本選擇和數據選擇

本文選取2013—2016年A股鋼鐵、水泥制造、石油化工和造紙上市企業為研究樣本，并按以下標準加以篩選：（1）剔除變量異常的公司;（2）剔除自2016年以來上市時間低于四年的公司。本文最終選取70家公司共1 680個數據，所有實證數據均來源于新浪股票。經過篩選和整理后，運用Eviews8.0和Excel統計軟件進行實證分析。

（二）變量解釋

1.財務績效的選取

一般財務績效的選取都存在一個共同點，即沒有剔除盈余管理這種“噪音影響”，例如選用總資產稅前利潤率或者凈資產收益率來衡量。盈余管理就是相關人員按照會計準則的要求有目的和計劃地控制對外的財務報告從而達到自己利益最大化的行為。濫用盈余管理的后果會導致會計信息的失真，因此必須消除“噪音影響”即剔除盈余管理，所以本文借鑒吳芃等的方法采用修正的Jones模型[ 11 ]，財務績效采用消除“噪音影響”之后的總資產稅前利潤率。

修正的Jones模型計算步驟如下：

上述公式中：APi，t表示應計利潤;NIi，t表示凈利潤;ONCFi，t表示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凈流量;TAi，t表示年末總資產;ΔMBIi，t表示主營業務收入和上年主營業務收入差額;ΔARi，t表示應收賬款和上年年末應收賬款的差額;FAi，t表示設備等固定資產價值;MPi，t表示操控性利潤;NMPi，t表示非操控性利潤;UNPBITi，t表示剔除盈余管理的總資產息稅前利潤率;PBITi，t表示息稅前利潤。

2.企業社會責任的選取

本文選取Clarkson（克拉克森）的第一層級即較為重要的利益相關方和考慮行業特性之后的環境指標作為衡量CSR的指標。CSR要求不僅要考慮到利益相關方的責任，而且不能忽略對環境的考量。詳細如表4所示。

現有文獻有很多衡量社會責任的方法，主要有內容分析法、污染控制績效評價法、問卷調查法及聲譽指數法等。綜合考慮數據的可獲取性以及本文研究的特點，選取改進的熵權法得到一個企業的社會責任綜合評價分數，同時借鑒張榮天等[ 12 ]的做法分年度去計算指標權重，如表4所示。

3.控制變量的選取

根據相關研究文獻[ 8 ]，本文在控制變量中選取企業規模（ES）、報告年限（RY）、獨立董事比例（INDIR）和董事長及總經理是否雙職合一（INDEPE）等指標，具體如表5所示。

具體計算步驟如下：

（三）模型構建

五、實證分析

（一）描述性統計和相關性分析

表6描述性分析顯示：2013—2016年CSR綜合評分均值為0.0056，最大值為0.0612，最小值為0.0004，標準差為0.00003，可以看出企業社會責任履行情況差異較大。企業規模的均值為13.9015，報告年限均值為14.0286，獨立董事均值為0.3640。相關性分析顯示：解釋變量與被解釋變量及其他控制變量之間的相關系數均在99%水平上顯著，說明所選取的控制變量非常合適;變量之間的相關系數都比0.12小，說明其相關性很弱。CSR與UNPEIT的相關系數為0.1143，暗示兩者呈正相關的假設成立。

（二）財務績效作為被解釋變量的實證分析

當期CSR對當期UNPEIT的影響可能還沒能發揮作用，因而需要考慮其滯后期的影響。分別以當期CSR、滯后一期CSR、滯后兩期CSR作為自變量進行回歸分析。通過所建立的模型，得知不存在遺漏變量和兩個因變量的內生性問題。考慮因變量和控制變量之間的內生性問題主要有：第一，遺漏變量問題（通過極大似然估計解決）;第二，互為因果問題（因為模型為動態面板數據，因而第二個問題亦迎刃而解）;第三，樣本選擇偏差（本文不涉及樣本選擇偏差）。將得到的殘差序列看成新的解釋變量添加到方程中，得到新的解釋變量系數為0，則不存在嚴重內生性，因此用OLS回歸分析以此來研究CSR對UNPEIT的跨期影響。

表7結果表示，當期及滯后兩期的CSR對UNPEIT有顯著正向影響，但是滯后一期的CSR對UNPEIT沒有表現出顯著影響。可能是因為企業履行社會責任后，增強了民眾的信任，某種程度上說是對企業的良好宣傳;履行社會責任鞏固了企業與利益相關者的關系，給企業的發展提供了便利，使得企業的的財務績效更上一層樓;由于考慮到社會責任會加大企業成本，所以滯后一期的影響并不顯著，但從長遠角度考慮，給企業帶來的收益可能是更多的。在控制變量方面，就當期而言企業報告年限越短，越有助于提升企業財務績效，而從長期看不相關。從滯后一期和兩期的角度來看，獨立董事所占比例（INDIR）與UNPEIT存在負相關關系，但是當期看不顯著。從滯后兩期來看，董事長和總經理雙職合一（INDEPE）有利于提高UNPEIT，但是在當期和滯后一期時并不顯著。

（三）企業社會責任作為被解釋變量的實證分析

當期UNPEIT的提高可能會促使企業下期CSR的履行，因而兩者之間的交互跨期研究十分必要。為了研究企業UNPEIT對CSR的跨期影響，分別以當期UNPEIT、滯后一期UNPEIT、滯后兩期UNPEIT作為自變量進行OLS回歸分析（內生性檢驗同上）。

表8結果表示，當期、滯后一期及滯后兩期的UNPEIT對CSR有顯著正向影響，說明不論從短期還是長期來看，財務績效的提高都有利于企業更好地履行社會責任。可能是因為企業覺察到了社會責任的履行會帶來財務績效的增長，企業在財務績效增加的同時手頭有了更加充裕的資金去履行社會責任;也可能是因為企業為了更加長遠地發展而開始重視社會責任的履行。在控制變量方面，就當期而言其企業規模越小，獨立董事所占比例越小，財務績效越好，長期來看沒有影響。其他兩個控制變量均不顯著。

（四）穩健性檢驗

考慮到變量的選取方法不同可能會影響到回歸結果的穩健性，本文進行了穩健性檢驗，以保證研究結論的可靠性。選擇息稅前利潤率來表示財務績效指標進行實證分析，結果表明兩者的結論基本一致，只是顯著性水平不一樣，前者在99%的水平上顯著，而后者在95%或90%的水平上顯著，進一步驗證了文本研究的可靠性。

六、研究結論及建議

通過對部分重污染行業即A股鋼鐵、水泥制造、石油化工和造紙上市公司CSR報告的分析，可以看出大部分企業履責情況還是不錯的，但也只滿足于完成規定動作，沒有融入太多企業自己的新東西，豐富度和精彩度不夠。通過三家代表性企業的分析，能看出UNPEIT和CSR履行之間存在某種程度上正相關的苗頭，為實證分析做了鋪墊。通過對70家企業2013—2016年的數據驗證履行CSR與UNPEIT的交互與跨期的影響，研究結論表明，鋼鐵、水泥制造、石油化工和造紙行業當期及滯后兩期的CSR對當期UNPEIT表現為顯著正相關;當期，滯后一期及兩期的UNPEIT對當期的CSR表現為顯著正相關。這一實證結論和之前對三家企業分析的結果基本一致，即提高企業當期的CSR，積極投身于對利益相關者和環境的義務中去，不僅能促進企業當期UNPEIT的提高，而且能促進其滯后兩期UNPEIT的提高。因為CSR的履行提升了企業的信譽形象，同時挽留住了各利益相關者的信任，從而促使企業發展越來越順利。提高企業當期的UNPEIT，積極為企業自身發展謀求發展與進步，不僅促進企業當期CSR的履行，而且促進其滯后期CSR的履行。因為UNPEIT的提升使得企業有了更多的資本和金錢，企業不僅意識到CSR的重要，而且有能力去履行CSR，從而形成一個良好的循環。

研究結果和當下注重CSR履行的大趨勢基本吻合。一方面履行CSR會帶來企業成本的增加，通過實證分析得知這些行業雖然成本增加了，但是獲得了更大的收益，由此可知CSR的履行也能算是一個成功的投資;另一方面企業注重履行CSR也相當于收獲了一筆無形資產，無形中提升了企業價值，獲得了良好的聲譽和口碑，同時也給合作企業帶來了較大的益處，為社會做出了自己的貢獻。

基于以上結論提出如下建議：

一是企業一定要積極履行CSR。對于國家和社會而言，既能滿足發展需要又能滿足可持續發展的客觀要求，對于企業自身還能夠提升企業商譽、口碑和形象，給企業帶來良好的經濟效益。二是企業要根據實際發展情況去履行CSR，不能盲目跟風。污染行業多在環境防護和治理上下功夫，食品行業要在衛生安全和健康上多琢磨，不同的行業其履行責任的方式和角度不一樣，要抓住自己行業的特點，融入到CSR履行中去，這樣才能利國利民，也同樣有利于企業本身。三是加快構建和完善CSR制度。雖然現在履行CSR成為了全球的趨勢，但我國CSR制度還不夠健全和完善，需要從這方面入手，給企業更多的引領和幫助。

本文的研究尚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例如CSR的指標體系還需進一步擴大和完善，使其更加全面地詮釋CSR指標，且履行CSR程度的高低好壞難以量化精準，同時未考慮一些中介變量如企業文化在中間的調節作用，這些局限力求在以后的研究中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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