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央央


摘? 要:副文本是指用于呈現作品、協調作品和讀者關系的一切言語和非言語材料,是讀者進入文本的門檻,在翻譯研究中發揮著重要作用。為了論述譯者、出版商與讀者的三角關系,檢驗副文本對譯文的操縱性影響,本文以華裔文學《喜福會》為例,從譯者序言、書名和封面三個副文本因素說明副文本如何在不同的社會語境中進行翻譯重構,并結合譯文,探究其所傳遞和凸顯的文化內涵。
關鍵詞:副文本;翻譯重構;華裔文學;《喜福會》
一、引言
譚恩美(1952—),美籍華裔作家,二代移民,在當代美國文壇和社會活動中都非常活躍,代表作有《喜福會》《灶神之妻》《接骨師之女》和《沉沒之魚》。她的處女作《喜福會》(1989)一經發表便大獲成功,蟬聯《紐約時報》暢銷書榜單9個月,《芝加哥論壇報》評論道:“這是罕有的,令人著迷的小說,是我們一直在尋找卻很少能找到的那種最純粹的閱讀樂趣。”《喜福會》先后獲得美國國家圖書獎和美國最佳小說獎等榮譽,被翻譯成25種語言在全球發行,同名電影于1993年上映,深受讀者和觀眾的喜愛。
華裔文學主要是指那些具有華人血統、外國國籍的人用外文撰寫的、主要表現華裔族群生存狀態的文學作品,其讀者對象主要定位于作者所在國家的讀者,而非中國讀者。它的核心區分點是作品的文學旨趣和族裔文化色彩(芮渝萍、應雁,2015:4)。作為典型的華裔文學,《喜福會》講述了二戰中四位性格各異的女性離開中國大陸,移居美國,與她們在美國長大的女兒之間產生感情沖突,最終和解的故事。通過寫作,譚恩美“揭開中國文化的神秘面紗,揭示中國文化與美國文化之間的差異”(Dong,2009:69)。雖然國內不少批評家指出譚恩美的作品有丑化中國的傾向,迎合了西方世界對中國的集體想象,但是她小說的“主要人物通常扮演了文化翻譯的角色,架起了遙遠的中國與美國之間的橋梁”(Dong,2009:69)。她的作品甚至進入了美國高中教材,因此常常被視為中國文化代言人。筆者認為《喜福會》產生的社會影響積極面大于消極面,它把華裔少數群體的生活帶到普通西方讀者的視野中,引起廣泛的社會關注,為西方世界打開了一扇了解中國民間習俗、揭開中國文化神秘感的窗戶。
在目前的相關研究中,有學者分析了文化身份和譯者主體性對《喜福會》翻譯的影響(張俊敏,2016),也有學者從接受理論角度對《喜福會》的無根回譯展開對比研究(王晨爽,2015),而從副文本角度進行探討的則較為少見。有鑒于此,筆者首先論述副文本的屬性及其在翻譯研究中的重要作用,接著分析譯者序言、書名和封面三個副文本因素對《喜福會》翻譯的影響,最后考察副文本如何針對不同的目標讀者進行翻譯重構。
二、副文本的相關研究
法國學者杰拉德·熱奈特(Gérard Genette)注意到副文本的重要性,在《副文本:闡釋的門檻》(Paratexts: Thresholds of Interpretation)中,他把副文本定義為“圍繞文本的所有邊緣的或補充性的材料”(1997:63)。副文本以封面、標題、獻詞、序言、插圖、注釋等形式“圍繞”“延伸”和“呈現”正文本,給讀者提供一種指引,幫助讀者更好地理解和接受作品。長期以來,副文本發揮著“補充甚至強化正文本”(耿強,2016)的作用。熱奈特把位于文本之內,如作者姓名、插畫、題詞、前言等稱為伴隨文本(paratext);把位于文本之外,與文本緊密相關的訪談、日記和信函等稱為非伴隨文本(epitext)。在熱奈特理論的基礎上,瑪麗·麥克萊恩(Marie Maclean)進一步討論了作者、譯者、出版商和讀者之間的關系,她把這種關系定義為“信息的發出者和接受者”(Maclean,1991:274),即作者、譯者和出版商是信息的發出者,讀者是信息的接受者。本文論述的副文本發出者主要是譯者程乃珊以及上海譯文出版社。
Kovala(1996:120)指出,“副文本對于翻譯的重要性在于它在文本和讀者之間發揮特殊的溝通者作用,并可能影響讀者的閱讀體驗和作品的接受程度”。讀者在閱讀正文本之前,最先接觸的是副文本。副文本所傳達出的信息在很大程度上決定讀者是否會對正文感興趣,它引導讀者參與到正文本意義的生成和確立當中。因此,副文本起到定義正文本的作用,與正文本形成對照,甚至在無形中控制和操縱正文本,從而對讀者施加影響。
副文本的概念一經提出,便引起文學領域和語言學領域的重視,并取得諸多成果。副文本也隨即被應用于翻譯學領域,并在近些年成為新興熱點,“成為該領域的研究前沿,呈現上升趨勢”(殷燕、劉軍平,2017)。副文本為讀者和翻譯界學者提供了譯者的個人信息、翻譯理念、譯后感想、對原著的理解等,成為學者研究譯者及其翻譯思想的第一手材料。此外,副文本體現了譯者的主體性、出版商的目的和讀者的選擇,連接起翻譯所涉及的各種關系,具有協調功能(黃培希,2018)。本文以程乃珊的譯者序言、書名翻譯和中英文兩個版本的封面為切入點,探討副文本所傳遞的文化內涵。
三、《喜福會》的副文本研究
譯者序言是譯者自我表達的平臺,是與讀者的對話。譯者序言的作用通常有兩點:一是向讀者表明翻譯意圖;二是對翻譯活動進行反思。保爾·梵·第根(Paul van Tieghem)在《比較文學論》中充分肯定了譯者序言的重要性,指出序言會告訴讀者和研究者“關于每個譯者的個人思想以及他所采用(或自以為采用)的翻譯體系等最為寶貴的資料”(謝天振,2003:52)。在翻譯過程中,譯者是采用“直譯”還是“意譯”?是以傳遞源語言國家文化為目的,還是以照顧本國讀者閱讀習慣為重心?這些問題的答案都可以從譯者序言中找到。
程乃珊是知名海派作家,她先后兩次翻譯《喜福會》。在新版的譯者序中,她明確指出:“為了照顧中國讀者的閱讀習慣,盡量保留原作的詼諧和美國式的幽默,在翻譯過程中,直譯與編譯相結合。”(程乃珊,2006:6~7)此處的“編譯”實際上意味著“改寫”,表明譯者采用了“意譯”的翻譯策略,體現了譯者的主體性。身為作家的程乃珊在翻譯過程中,沒有對原文亦步亦趨,而是根據自己對文學的理解進行了改寫,使譯文在語言層面發生了改變。按照她的說法,她刪除一些原為幫助外國讀者理解中國文化的注釋(程乃珊,2006:7),旨在保持譯文的節奏感,增強小說的可讀性,照顧中國讀者的閱讀習慣。
在國內,翻譯學者傾向于研究譯者序言和注釋,其他副文本因素如封面設計和插圖等沒有得到充分的關注(肖麗,2011)。其實,一本書首先進入讀者視線的是封面。因此,筆者下面就從封面入手,通過對英文原著與中文譯本的比較,來探究兩個封面所傳遞和凸顯的文化內涵。
圖1為1991年英文原著封面。這個封面的主體是一位身著寶藍色旗袍的妙齡少女。少女只露出半張臉龐,鵝卵石一般的面部特征表明了東方女性身份。她皮膚細膩白皙,嘴唇如櫻桃般紅潤,微微頷首,作嬌羞狀。整個畫面既朦朧又唯美,令人浮想聯翩。封面文字除書名The Joy Luck Club和作者的姓名Amy Tan之外,還有一行白色小字“純粹且動人”,傳達出一種欲說還休的意味。文字與封面圖片共同營造出一種迷人的異國情調,吸引著讀者翻開書頁一探究竟。封面的設計顯示了出版商意圖以某種形式把書籍呈現給讀者,以及期待收獲何種反映(芮渝萍、應雁,2015:25)。與中譯版相比,英文版刻意營造出東方女性的含蓄之美,為的是引起西方讀者的閱讀興趣。
圖2為2006年上海譯文出版社的譯本封面。在圖2中,書名和封面圖片是兩個最有價值的信息。書名中的“喜”和“福”是典型的中國詞匯。“喜”普遍應用在中國吉祥文化中,它迎合了國人趨吉納福的傳統心理,表達了對幸福美滿、男歡女愛、子孫滿堂的愿望。“福”內涵豐富,包括世俗生活中對未來所有美好的期盼與憧憬,也代表著物質生活與精神生活的富足。“喜福會”之名來源于故事中吳夙愿在日軍侵略桂林時與其他三位好友成立的麻將會。她們四人約好每周見面一次,輪流做東,“與其悲悲切切地等死,不如快快樂樂地過一天算一天”,“就這樣,我們每個星期都有一次期盼,期盼著一次歡悅,這種期盼心情就成為希望,成了我們唯一的快慰,這就是為什么我們將自己的聚會命名為‘喜福會”(譚恩美,2006:11)。吳夙愿到達美國舊金山后,與許家、龔家、圣家成立了第二個喜福會。它沿襲了第一個麻將會每周見面、輪流做東的規矩,“代表著記憶的延伸,象征著精神的繼續,而且是連接母女兩代過去與現在、東方與西方的橋梁,更是確立自我身份的開始及延續”(張瑞華,2001:97)。因此,程乃珊將The Joy Luck Club譯為《喜福會》非常恰當,它一方面概括了小說主旨,即自我身份的建構、文化根系、兩代人之間的沖突與紐帶等主題,另一方面也向讀者暗示這將是一個表現主人公熱愛生活、懷揣美好憧憬的故事。
在圖片正中位置是母女相擁的畫面,表明小說內容與家庭倫理以及母女關系有關;以金門大橋作為背景,暗示故事的發生地:舊金山。底部金黃色龍鳳呈祥的圖案是典型的中國元素,象征吉祥福瑞。此外,值得關注的是封面采用紅色作為底色,紅色在中國象征著喜慶、福氣,是中國人的崇尚色。中國古代的宮殿、寺廟等建筑,均以紅色作為主色調。紅色在中國主要有四大功能:象征喜事和吉兆;辟邪招財;象征好運和順利;象征革命。因此,紅色成了最具中國特色的顏色(王勝波,2017)。小說封面采用紅色,一是強化“喜”字,顏色與文字交相輝映;二是表明譯本與中國傳統文化相關。
通過中西方兩個版本的封面比較,可以看出中國出版社側重傳達中國的家庭倫理和中國傳統文化,而西方出版商側重于通過東方女性的身體、肌膚和面相吸引西方讀者的目光,從而迎合西方世界對中國的好奇。封面的差異性表明中西方讀者對《喜福會》有著不同的閱讀期待,也反映原文和譯文在內容和結構上會產生一些差異。
四、譯文中的翻譯重構探析
程乃珊為了實現她在譯者序中所說的意圖與封面所傳達的主題,對原文進行了適當改寫。程乃珊對原文的改寫主要體現在四個方面:一是通過四字成語對語言進行美化;二是深化細節描寫,增強作品感染力;三是刪除多余注釋,保持緊湊的敘事節奏;四是舍棄原文形式,適當編譯。
英語是重形合的語言,句子一般偏長,分句之間常常使用連接詞或者動名詞結構架起整個長句。漢語重意合,通過語義手段表意,形成了漢語短小精悍的句式特點(夏婉璐等,2017:78)。四字成語是中國特有的語言形式,是漢語言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它在文學作品中十分常見,深受中國讀者的喜愛。從語音方面看,四字成語節奏緊湊,具有音韻美。漢語通常以音色、音長和音高來表現節奏,在多數四字成語中,平仄交替,產生輕重緩急的節奏感。從結構方面說,四字成語結構嚴謹,整齊劃一;從表現力方面說,四字成語以有限的詞語表達豐富的含義,具有極強的表現力。程乃珊在翻譯《喜福會》時,采用大量的四字成語,將漢語文化的魅力展現得淋漓盡致。
(1)原文:This is how a daughter honors her mother.It is shou so deep it is in your bones.The pain of the flesh is nothing. The pain you must forget.Because sometimes that is the only way to remember what is in your bones.You must peel off your skin, and that of your mother,and her mother before her.Until there is nothing.No scar, no skin, no flesh.(Tan Amy,1991:23)
譯文:一個女兒,就是這樣地孝順著她的母親。這種孝,已經深入骨髓,為此而承受的痛苦顯得那般微不足道。你必得忘記那種痛苦。因為有時,這是唯一的途徑,能讓你意識到“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全部含義。你有義務為母親剖膛切腹,而你的母親也應該為她的母親如此這般,她的母親將為更上一代的母親這樣做,如此代代推及,直到萬物之初。(程乃珊譯,2006:38)
在這段許安梅的內心獨白中,她回憶了母親為盡孝道、割肉救母的經歷。“孝”作為儒家的重要概念之一,在中國家庭倫理中一直處于核心的位置,對中國文化產生了深刻影響。程乃珊在翻譯這段文字時,使用四字成語“深入骨髓”形象生動地表現出“孝”的理念深入中國人的內心;“微不足道”與“深入骨髓”形成對比,表明個人的痛苦在“孝”面前不值一提。將“Until there is nothing.No scar,no skin,no flesh”譯為“如此代代推及,直到萬物之初”,說明“孝”是建立社會的基石,只有“代代推及”,才能生生不息。譯文通過四字成語重構中國的孝文化,向目標讀者傳遞了“孝”的豐富內涵。
(2)原文:And she had a daughter who grew up speaking only English and swallowing more Coca-Cola than sorrow.(Tan Amy,1991:1)
譯文:她有了三個女兒,都已長大成人,如她所曾希望的講著一口標準美腔英語。中國人說“打落牙齒和血吞”,而她們,只會大口大口往肚里灌可口可樂!(程乃珊譯,2006:1)
在這段譯文中,程乃珊添加了“中國人說打落牙齒和血吞”,與“大口大口往肚里灌可口可樂”形成對照,把母女兩代迥然不同的人生經歷和不同的文化背景生動地呈現在讀者面前。中國傳統文化提倡遇事忍耐,面對困難要默默承受,即使被人打落牙齒也要吞下去;而女兒出生在富足發達的美國,浸染在西方文化中,大口大口喝下甜蜜的可口可樂,無法理解母親們吃苦耐勞的思想觀念。值得注意的是,原文中“a daughter”被譯為“三個女兒”,筆者認為不妥。吳夙愿一共生育了三個女兒,其中兩個在中國逃難的時候失散,一直未曾尋回,來到美國后生下三女兒吳精美。因此,在美國喝可樂長大、只會說標準美式英語的是吳精美,譯為“她的女兒”顯然更為恰當。
(3)原文:I follow Auntie Ying, but mostly I watch Auntie Lin.She is the fastest, which means I can almost keep up with the others by watching what she does first.Auntie Ying throws the dice and Im told that Auntie Lin become the east wind.Ive become the North Wind, the last hand to play.Auntie Ying is the South and Auntie An-mei is the west.And then we start taking tiles, throwing the dice, counting back on the wall to the right number of spots where our chosen tiles lie.I rearrange my tiles, sequences of bamboo and balls, doubles of colored number tiles, odd tiles that do not fit anywhere.(Tan Amy,1991:8)
譯文:我跟著映姨砌牌,盡量做得手法利落,不過我主要還是跟著琳達姨,因為她的動作最快捷麻利。如果我能跟得上她,就一定已經跟上其他人了。(程乃珊譯,2006:21)
這段文本描寫的是母親去世以后,精美代替母親與其他三位阿姨打麻將的場景。譯者刪去打麻將的具體描寫,“東風、摸牌、擲骰子、砌牌、計算點數”這些概念對西方讀者來說比較新奇,是了解中國麻將文化的一個窗口,但對于中國讀者來說顯得冗余,造成故事情節拖沓。因此,果斷刪減不失為恰當的翻譯選擇。
最后,我們不妨對第三部分標題的原文與譯文進行一下比較分析,具體如表1所示:
從表1可以看出,為了表現核心主題,程乃珊在翻譯第三部分標題時完全舍去原標題的形式和內容,進行翻譯重構。第三部分講述了女兒們的故事,原文中有關薇弗萊的部分以“Four Directions”為標題,它隱喻中國人眼觀四面,耳聽八方,伺機而動,四面玲瓏的行事特點。薇弗萊屬虎,她做事也如老虎一般,靜觀其變,看準時機再出手。與第一任丈夫離婚后,薇弗萊結識了樸實靦腆的美國小伙子里奇,兩人情投意合,打算結為連理。里奇為了獲得薇弗萊父母的同意,登門拜見未來的岳父岳母,鬧了不少笑話。婚喪嫁娶在中國傳統文化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丈母娘見女婿也是中國百姓喜聞樂見的話題,尤其是洋女婿更能引起人們的關注。程乃珊舍棄了原標題“四面八方”的隱喻意,取了這一段故事情節作為標題,為的是引起目標讀者的閱讀興趣。
“Best Quality”意為“最好的品質”,吳精美媽媽遵循中國傳統家庭倫理,從小注重培養女兒順從乖巧的優秀品質,希望她長大以后能成為一個社會成功人士。程乃珊此處譯為“哦,媽媽!”為的是表現孩子對母親的抵觸情緒。“哦”表達一種不耐煩的語氣,句末的感嘆號更是強化了這種情緒,相比“最好的品質”,“哦,媽媽!”更能表現母女之間的沖突,中國讀者也能體會到這句話的涵義。
譯本的任何一種副文本因素,都有可能揭示出翻譯活動的種種線索,值得全面關注和考察(肖麗,2011)。研究譯本的副文本與原著副文本的細微差異,可以發現兩者關注點的不同,發現譯文對原文的重新構建。本文從譯者序言、書名和封面三個副文本元素出發,考察了《喜福會》中英文兩個版本和兩家出版商(出版社)對該小說的目標讀者進行的操縱性影響,并依據譯者序中闡明的翻譯方法,結合譯文展開分析,說明副文本傳遞的信息不僅包含了文化層面和商業層面,也涉及到譯者對原著的理解和重構,進而影響譯本讀者對小說的理解。因此,對翻譯研究者來說,副文本跟正文一樣,應該納入研究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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