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洪濤
雖然與潘老師沒有什么接觸,但無論是閱讀潘琪老師的教學設計,還是在現場觀摩他的教學,我都能很直觀地感受到這是一位懂兒童、懂兒童習作心理、富有童心的老師。
一堂好的作文指導課的誕生,固然首先需要能站在兒童立場上、遵循寫作教育規律的教學設計,把停留在書面的設計轉化為活生生的課堂教學,但課堂的教學效果、兒童的獲益程度也許又會因“師”而異了。正如潘老師所說:異地借班上課,彼此均不熟悉,又是指導一篇寫人的習作,教師的站位與教學策略的選擇就顯得尤為重要。
課堂,兒童始終應該是站“C位”的,教師是兒童學習的“合作伙伴”,是派往兒童世界的“天使”,是激發兒童習作動機的“引擎”,是活躍兒童習作思維的“點燈人”,是美化兒童語言的“化妝師”,甚至是穿針引線的“紅娘”,是長不大的兒童。從潘老師的課堂范例中,我的感受有以下幾點:
一、亦莊亦諧,打開兒童的話匣子
教育家夸美紐斯說過: “知識的開端永遠必須來自感官,在可能的范圍內一切事情都應該盡量地放在感官前?!毙W階段作文教學,應該尊崇兒童天性,展現他們璀璨的內心世界。
起始階段如何打開學生的話匣子?潘老師的指導突出了“樂趣巧”。教學伊始,潘老師出示了兩段描寫動畫人物的文字,讓學生猜猜是誰?再說說怎么猜出來的?接著通過試錯對比的辦法,圖文并茂,使學生初步知曉人物特征可以包括獨特外貌、標志性語言、奇異裝扮、習慣性動作等。在此基礎上,拋出一個話題:潘老師和你們的語文老師有什么不同?以教師為教學資源、習作素材,學生的興趣一下子被調動起來了,此間,潘老師不惜“自黑”,詼諧幽默地與學生對話,學生就開始盡情地描述潘老師的“胖”了,美妙的童言童語就這樣自然而然的如小溪一般流淌了。
二、有情有趣,瞄準指導的知識點
兒童是天生的游戲者。游戲式作文教學是適合兒童內心需要和成長天性的方式之一,但游戲式作文并不是簡單的做個游戲而后寫作文,更重要的是其間無痕地滲透著的游戲精神。
兒童的游戲精神體現在自由、自主、自覺、自愿、平等參與、合作互動……無疑會帶來愉悅的體驗、歡快的氛圍。但潘老師顯然不會滿足感官上的刺激,而是瞄準了本課習作指導的精準知識,引導兒童主動建構、自我生成。讓習作知識教學走向具體明確,走向精準適用。例如,潘老師將指導的重點聚焦在引導學生學會提煉人物特征,能運用舉例子、打比方、夸張等手法,將人物特征寫具體、寫生動。這樣的定位恰如吳勇老師說的那樣:“精準知識切口越小,越對兒童寫作有針對性指導;呈現越細化,對兒童寫作越有支撐力。”
三、親力親為,提升兒童的表達能力
教育的親和力,歸根到底是教育者的親和力。課堂上老師要蹲下身子,以可親可近、可信可感的美麗姿態與學生“親密接觸”。讓作文教學成為師生之間共同的情感媒介和師生生命成長的自然需求。
教師的教學語言就是帶有示范性的口頭作文,倘若教師能在課堂現場“下水”,對學生的啟迪意義會更大。潘老師做到了這一點。如:“潘老師也寫了一段話來介紹自己,請你們來看一看,老師寫得怎么樣?”出示了自己寫作的片段后,啟發學生評價:“你覺得我像‘熊嗎?哪里像了?你們的語文老師能叫‘大熊老師嗎?”從而巧妙引導學生“和某類動物或其他事物進行類比,‘私人定制自己的特色形象”。這樣的類比,使人物描寫的習作避免了某種“套路”,去掉了模式化的習作也就充滿了個性,兒童就有了“屬于自己的句子”,創造性的表達能力在課堂上有了拔節生長。
縱觀全課,潘老師自己就帶著兒童生命的體溫和童年的色彩,從兒童實際出發,不斷地激活兒童情感,激活兒童思維,教師和學生都在詩意的對話中,在富有內在精神的游戲里,不斷發現自己,成為自己,完善自己,真正實現了讓兒童“樂于書面表達,增強習作自信心”。
如果要說有什么建議的話,我以為這則《尋人啟事》——“潘老師的朋友圈里有人錢包被偷了,他記住了小偷的樣子,發了這樣一條《尋人啟事》”不是那么美好。我們還是要給兒童展示真善美的內容,何必尋找“小偷”呢?改為一名幼童或者一位老人走丟了,大家積極發動起來,群策群力地找尋,豈不更美好些?
(作者系江蘇省南通市實驗小學教育集團黨委書記、總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