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南華大學公共衛生學院,湖南 衡陽 421001;2.臨湘市疾病預防控制中心,湖南 臨湘 414300)
近年兒童青少年近視與肥胖發生情況日趨嚴重,防控任務更為艱巨。據報道全球近視人數達14億,中國已達6億、青少年近視率居世界第一,我國小學生近視率接近40%[1]。我國呈現近視發病率持續上升、發病年齡不斷提前、發展速度加快等特點[2-3]。中國兒童近視發生水平與地區經濟發展水平、教育水平、城市化水平等有關,農村近視增幅和超重、肥胖檢出率平均增長速度已超過城市[4-5]。預防并控制兒童的近視和肥胖,成為保護兒童身體健康及其生活水平的關鍵點[6]。本研究以湖南臨湘市城鄉1-6年級小學生為調查對象,調查近視和超重、肥胖發生情況和分析流行情況,為中國湖南省經濟發展水平較低的市(縣)的小學生常見近視與肥胖的防治工作提供參考。
數據來源于臨湘市疾病預防控制中心2016年針對臨湘市城鄉小學1-6年級學生的健康體檢資料,包括相關背景資料(學校、姓名、性別、年級、年齡)和視力、身高、體重、體質指數(body mass index,BMI)等指標。
2016年臨湘市疾病預防控制中心數據:臨湘市共有城區小學11所,農村小學45所;全市1-6年級小學生共35 916人,城區12 559人,農村23 357人。研究采用橫斷面調查和分層整群隨機抽樣方法,先將臨湘市劃分為城區和農村,再以學校為單位分別隨機從城區抽取3所小學,從農村抽取5所小學,收集所抽中小學所有學生的健康體檢資料。其中城區4 088人、農村3 474人;男生4 296人、女生3 266人;1至6年級人數依次為1 463人、1 124人、1 067人、1 459人、1 202人、1 247人。
各項指標測量均按國家衛健委和教育部頒發的《中小學生健康體檢管理辦法》(衛醫發〔2008〕37號)、湖南省疾控中心2010年頒發的《我國6~13歲學齡兒童主要慢性病干預模式及適宜技術研究實施方案》等文件的統一要求和方法實施的。2016年9-11月進行現場檢測工作,檢測儀器均符合國家標準,參與體檢醫務工作人員均經過統一培訓;2016年12月原始數據記錄資料,使用統一軟件進行雙人雙錄入并進行一致性檢驗。調查對象均知情同意,符合倫理學要求。
運用SPSS 18.0統計軟件進行統計分析,計數資料采用患病率(%)表示,表1中地區、性別間近視患病率的比較采用完全隨機設計四格表資料的卡方檢驗,各年級間的比較采用完全隨機設計行×列表資料的卡方檢驗,并進行兩兩比較;表2中地區、性別間近視患病程度的比較采用兩獨立樣本的秩和檢驗(Z檢驗),各年級間的比較采用完全隨機設計多個樣本的秩和檢驗(H檢驗),并進行兩兩比較;表3中地區、性別間總肥胖患病率的比較采用完全隨機設計四格表資料的卡方檢驗,各年級間的比較采用完全隨機設計行×列表資料的卡方檢驗,并進行兩兩比較;表4中地區、性別間總肥胖患病程度的比較采用兩獨立樣本的秩和檢驗(Z檢驗),各年級間的比較采用完全隨機設計多個樣本的秩和檢驗(H檢驗),并進行兩兩比較;表5中近視和肥胖指標之間的相關性分析采用卡方相關性檢驗。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兩兩比較的調整檢驗水準α′=0.003,P<0.003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其中α′=α/總的比較次數,總的比較次數=k(k-1)/2。
城區小學生近視率與農村差異無統計學意義(χ2=2.474,P>0.05);女生近視率高于男生(χ2=9.266,P=0.002);各年級近視率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601.222,P<0.001),經兩兩比較, 1-3年級各組間近視率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03),4-6年級各組間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03)。近視率6年級>5年級>4年級>1年級/2年級/3年級。近視率隨年級的增高而升高,3年級后的各個年級近視率升高顯著(表1)。

表1 某縣2016年小學生近視眼的患病情況
城區小學生近視程度高于農村(Z= -2.324,P<0.05);男生近視程度高于女生(Z= -3.022,P<0.01);各年級近視程度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771.177,P<0.001),經兩兩比較, 1年級與2年級、1年級與3年級、2年級和3年級3組之間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03),其余兩兩間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03),近視程度6年級>4年級>5年級>3年級/2年級/1年級。近視程度隨年級的增高而升高,3年級以上小學生近視率升高顯著(表2)。

表2 某縣2016年小學生近視發生情況構成 (例,%)
城區小學生總肥胖率高于農村(χ2=84.297,P<0.001);男生總肥胖率高于女生(χ2=41.257,P<0.001);各年級總肥胖率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36.874,P<0.001),經兩兩比較,1年級小學生總肥胖率高于其它各個年級(P<0.003),其它各年級間肥胖率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03)。總肥胖率隨年級的增高而降低(表3)。

表3 某縣2016年小學生肥胖的患病情況
城區肥胖程度高于農村(Z= -9.090,P<0.001);男生肥胖程度高于女生(Z= -6.407,P<0.001);各年級肥胖程度間差異有統計學意義(Z=37.031,P<0.001),經兩兩比較,1年級肥胖程度高于其它各年級(P<0.001),其它各年級間肥胖程度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03)。小學生肥胖程度隨著年級的增高而降低(表4)。
不同視力水平與不同BMI值之間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18.352,P=0.005),可認為視力水平與BMI值有相關關系,即BMI值隨著視力水平的增高而增高,BMI值隨視力水平升高而有增長的趨勢,列聯系數為0.049(表5)。

表4 某縣2016年小學生超重、肥胖情況構成 (例,%)

表5 視力與BMI的相關性分析
據我國現有小學生近視相關資料,臨湘市2016年1-6年級小學生近視患病率31.54%并未超過全國57.2%和湖南省57.8%的平均水平[4]。臨湘市小學生近視率與全國經濟發達地區如上海市楊浦區40.90%和全國經濟落后地區如蘭州市43.78%、呼倫貝爾市23.7%相比較,可知臨湘市小學生近視率處于全國中等水平[7]。本研究認為引起近視患病的差異可能主要與接觸手機和電腦視屏時間、戶外運動時間、家庭環境、學習負擔、靜態生活方式、不良用眼習慣、體質下降、體育鍛煉缺乏、近視的增長快速期有關[4,8]。
本研究中小學生總肥胖率13.92%與我國兒童青少年19.3%的全國總肥胖率平均水平[5]相比,臨湘市肥胖水平未超出全國平均水平。與全國經濟落后地區的蘭州市43.17%和經濟發達地區的上海市楊浦區13.04%小學生總肥胖率相比較可知,臨湘市小學生的總肥胖率處于全國偏低水平[7]。本研究認為導致超重肥胖患病的差異與小學生體力活動和日常勞動時間減少、靜態學習時間增加、戶外運動與體育鍛煉不足,油炸、腌制食品的長期攝入較多、兒童早期喂養過量、兒童早期體質訓練培養過少、大眾對男女生形態審美要求不同有關[9]。
研究顯示近視和肥胖具有相關性(χ2=18.352,P=0.005),列聯系數為0.049。其原因相關研究中表示BMI超重或肥胖者視力較正常者差,不良生活方式、營養不均衡、缺乏體育鍛煉,在電視、電腦及書籍上花費時間較多,生長發育期過量食用甜食,可導致兒童青少年的超重與肥胖,繼而導致視力較差[6,10]。
根據研究結果顯示臨湘市小學生近視、肥胖患病狀況在地區、性別、年級間的分布差異及可能原因,應有針對性的制定個性化綜合防治方案來控制近視、肥胖患病率和程度的上升,提高小學生體質健康水平。研究認為近視與肥胖狀況的改善應進一步嚴格遵循政府最新相關政策標準來改善并與社會上家庭取得合作,為此提出以下建議:相關部門可按2018年2月23日中華人民共和國發布的最新2018年8月1號開始實施的 《學齡兒童青少年超重與肥胖篩查》標準(WS/T 586—2018)[11]和《中小學生教室采光和照明衛生標準》(GB 7793—2010)[12]進行改善。學校可按《健康促進學校規范》(WS/T 495—2016)[13]進行改善。建議家庭成員可在相關部門幫助下多了解兒童用眼衛生知識、兒童健康體質和小學生常見慢性病等知識的學習,及早培養兒童預防近視和肥胖的良好生活、學習和飲食習慣,促進兒童健康發展。
綜上所述,臨湘市2016年1~6年級小學生近視和肥胖總體在城區、男生更為嚴重,小學三年級以上的近視率顯著上升和一年級小學生的肥胖狀況對小學生整體健康素質的下降有顯著影響。引起該市小學生近視和肥胖發生的主要影響因素可能與視屏時間長短、戶外運動時間、課業負擔,靜態生活方式、體育鍛煉、男女生喂養差異、飲食習慣、兒童早期教育有關。相關部門應結合近視和肥胖在城鄉、性別、年級間的流行分布特征,通過政府相關部門-學校-家庭聯動綜合防治方法來控制近視、肥胖患病率和嚴重程度的升高,提高小學生體質健康水平。
致謝:感謝臨湘市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為本次科研提供現場調查的數據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