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雅嫻
語文教師應帶著強烈的“任務群”意識,重新建構自己的語文教學,為學生開創全新的語文課堂視域。要依托課文,又要擺脫“教課文”的慣性,努力將現有教材的文本內容優化為教授語文新課程的主要教學抓手:以作者為中心,適當選讀其他作品,以微角度切入學習任務;以文體為中心,適當整合同類作品,以“群文閱讀”的方式做有目的的閱讀遷移。
一、以微角度切入學習任務
《沁園春·長沙》是毛澤東詩詞的經典篇目,意象雄奇,情感熱烈,意境壯闊,和《沁園春·雪》一樣,詩人毛澤東的豪邁大氣,生機勃勃的情感和卓爾不群的氣質深深感染著十六七歲的學生,非常適合朗讀和品析,既是引領學生進行審美鑒賞的優秀詩歌語篇,又是感受毛澤東英雄氣質的生動教材內容。
在精讀《沁園春·長沙》之后,可以和學生開展“我愛毛主席詩詞”的語文學習活動:分別從20-60年代挑選自己喜愛的毛澤東詩詞各兩首,了解寫作情形,熟讀成誦;選擇一首自己心儀的詩詞,進行多維度解讀。維度提供:語言、意境、思想情感;小組交流并推舉一名成員在課前進行5分鐘演講;完成小論文。論題提供:毛澤東詩境成因,毛澤東的氣質與詩情,毛澤東的浪漫情懷,毛澤東的風雅與語言功底。最后,以論文的評價等級作為這次活動的落點。
本次實踐活動中,《婁山關》(西風烈)《清平樂》(東方欲曉)《蝶戀花·答李淑一》《七律· 人民解放軍占領南京》《水調歌頭 ·游泳》等代表毛澤東或豪邁或柔情或浪漫或自信的文學性的詩作,深受學生喜愛,選講選評者較多。從語文核心素養來看,有語言的建構與積累,如毛澤東詩詞中的的精準動詞;有思維的發展,如學生感到只有真正了解創作背景,才有可能走進文本;作為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締造者和偉大的思想家、政治家、軍事家,毛澤東的詩詞傳達出以天下為己任、幽默樂觀、風雅大度、哲學思考等文化內涵,對當代青年的價值和意義是巨大的,在培養學生的文化自信方面,也是不可多得的典范。就任務群的落實來看,通過這樣一個過程,學生真實地感覺到閱讀文學作品時,“讀作者”的必要性。毛澤東的恢弘壯闊的詩境形成的原因,正如學生所概括的:飽讀詩書,有深厚的文學功底;有英雄情懷和浪漫氣質;有領袖的自信和定力。
二、 ?以“群文閱讀”的方式做閱讀遷移
“實用類閱讀與交流”這一任務群的設立,把學習當代社會生活中的實用性語文提到了一個較高的關注水平,通過集中學習實用性文本,能夠促進學生關注時代,關注現實生活,提高閱讀與思考的水平,提高服務社會的水平。
依據教材和教學建議,確定兩個專題的具體學習,即新聞專題和演講詞專題,在教學新聞專題的時候,首先了解“消息”“通訊”的定義,熟悉新聞語篇的基本樣態,語體特點,然后帶著對新聞文體和語言的認知,在課上研讀文章《別了,不列顛尼亞》《奧斯維辛沒有什么新聞》《飛向太空的旅程》《勃蘭特下跪贖罪受到稱贊》《落日》,其中《勃蘭特下跪贖罪受到稱贊》《落日》是微拓展篇目,課外研讀采用每個學習小組從報紙網絡中選出的 “消息”共七篇。
群文閱讀切忌泛泛而讀,要有目的,注重點面結合。比如通過《別了,不列顛尼亞》和《勃蘭特下跪贖罪受到稱贊》 的比較閱讀,從新聞結構(文體層面),表達方式(語言層面),創新等角度來加深對學生優秀新聞作品的理解。
從結構看,《勃蘭特下跪贖罪受到稱贊》是典型的倒金字塔式。這種結構是現代新聞中應用最為廣泛的結構方式,它的特點是“頭重腳輕”“虎頭蛇尾”,最重要的導語放在篇首,似乎可以從后面一點一點刪掉,可以只剩導語。而《別了,不列顛尼亞》雖然在導語中交代了主要事實,卻不完全是“倒金字塔式”,是以時間為序,重在敘述香港回歸中英交接的過程,體現了清晰的可視性,還恰當表達了民族自豪感。
從語言特征來看,《勃蘭特下跪贖罪受到稱贊》語言平實;以敘述為主,《別了,不列顛尼亞》則增加了描寫的權重,創造了深遠的意境,給人以深長的回味,增強了報道效果。從創新層面來看,《勃蘭特下跪贖罪受到稱贊》尊重傳統寫作方式,是為“守正”,不失為一篇新聞樣板,《別了,不列顛尼亞》作為第8屆“中國新聞獎”的一等獎作品,清新而又富于動感,實錄中給人以色彩明快的印象,是為“創新”。
三、 以文本語言個性為依托
對學生而言,寫作是最好的“語言建構與運用”,我們的任務群中,多個點都落在“交流”“表達”“寫作”上,多關注經典篇章,尋求語言“范式”,應當成為語文教學新的著力點。
教學《記念劉和珍君》時,給學生提供林語堂先生的《悼劉和珍楊德群女士》、朱自清先生的《執政府大屠殺記》等幾篇文章,讓學生補寫“印象劉和珍”,同時體會林、朱兩文的側重點是在對劉和珍人物形象的描繪與段祺瑞政府的暴行的敘述上,而魯迅先生的《紀念劉和珍君》對人物的描繪卻不是側重點,只是在文章的一、三部分有所體現。探究其中的原因,是文章的用意不同,魯迅先生要彰顯的是對三一八慘案的深刻思考,愛恨痛思,冷峻中有一種別樣的熱烈, 言語中交織著詩情和哲理,有一種震撼人心的力量,這力量來自于魯迅先生愛憎分明的精神品格,更來自于其非常豐富的語言形式。
根據這樣的特點,提供一定的語境和要求,進行“形式運用寫作”,比如,為學生提供“站著上北大”的甘相偉的事跡,讓學生用上述的語言形式做表達練習,這樣的強化練習至少需要三次,學生才能夠初步建構起來這樣的語言形式,真正占有它,從而建立屬于自己的“語言形式”。美國心理學家、教育家布魯納說,教師要設法不斷幫助學生提煉結構,這個提煉過程是“反復的”“主次遞進的”,學生一旦掌握了結構,他們就能“站起身來,環顧四周”,達到更高的理解層次。
在語言學習上,要引領學生反復體會課文語言,學而用之,在潛移默化中錘煉語言品質,提升語言素養。如,在語言技法與風格方面,《荷塘月色》重于靜態細描,語言典麗,修辭活躍,在字、句、段方面便于學生的修辭鑒賞與寫作遷移;《囚綠記》在寫景抒情方面,注重了歷史性的描繪與張力的表現,綠枝的變化與我的情感變化讓文字擁有了內在的流動性,同時在主題空間上建立了多意性,綠植既是植物,也象征淪陷區不可征服的人民,還象征著在嚴酷環境下的生命個體,可讓學生將文本改寫成古典詩歌或現代詩歌。
另外,以寫作帶動學生對課文進行深度解讀,進行“外語境探究”寫作,可以給學生這樣的小論文題目:“朱自清的三個荷塘”“郁達夫心中的秋”“陸蠡的生命奮爭”,分別結合朱自清、郁達夫、陸蠡的人生境況和心理特質來燭照文本的內在意味,從而體會出文本真實的精神內核。
寫作的評價要清晰,要細化,有了切實的的評價,才能讓學生感覺到提筆表達的“價值”所在。
作者單位:天津市濱海新區塘沽第一中學(3004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