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回校園

趙成昌

夜已深，街上一片死寂。只有校園里還有零星燈光，那是苦讀的學生向人們發出的信號。這時，街上一家網吧大門忽然打開了，幾個人影鬼鬼祟祟從里邊閃出。

“老大，真爽啊！那白銀和黃金裝備，打起來真過癮！”老三說。老大不以為然：“沒出息！你這都是小意思，我還收服了三足金烏呢！”老二見老大一臉沉思樣，走上去拍了一下老大肩膀，換個話題問：“聽說你最近失戀了。”老三立馬辯護：“去去去！老大至今壓根兒就沒有談過戀愛，哪來失戀？”“都別廢話！你們知道我現在想什么？”老大嚴肅地問。老二老三齊聲答：“不知道。”“傻呀，我們怎么回寢室？”

老二老三真傻眼了。是啊，怎么回寢室？學校大門早已關閉，四周是高高的院墻。“老大，你想好了嗎？想好了就快說！”這時，老大成了主心骨，他不慌不忙地說：“我當然有辦法。執行A計劃。”只見老大拿出手機，直呼：“老四，我們遇麻煩了。前來接應！”然后，招呼老二老三：“跟上我，東墻根。”他們旋風般地來到東墻根。鐵塔似的石墻，摸上去滑滑的。老二老三試著向上爬，但都以失敗告終，不得不又把目光盯向老大，聽候下一步命令。

“跟我來。執行B計劃。”老大領著老二老三繼續沿著墻根前進，很快來到一處草木叢生的地方。老大迅速掃視一下四周，沒有發現異常，就指揮老二老三：“快！從西數，第三塊石頭，把它拿下。”老二老三立即行動。果然，這是塊活動的石頭。拿下后，就是一個一尺見方的洞，人完全可以通過。老大指示說：“這是個很危險的地方，我先上。”說著，老大就彎腰鉆了進去。還沒到一半，一道強光突然投射過來，緊接著就聽到一聲斷喝：“誰？”老大趕緊后退。退出后，就急令：“快把石頭堵上！”洞口堵住后，老大又命令：“快趴下，別出聲。”？原來，他們撞上巡邏校警了。

一會兒，他們見沒了動靜，才小心地站起來。老大說：“目標已經暴露。B計劃取消，執行C計劃。”老大帶領老二老三，轉身直奔西墻根。這里有一棵高聳入云的大樹。老大指著大樹說：“等一會兒，你們一個一個地爬上去，再從樹上跳到墻頭就OK了。”老二老三面露難色。老大鼓氣說：“沒事。那邊有老四接應。”說著，對手機直呼：“老四老四，出來沒有？西墻根！西墻根！”很快，墻內就有人干咳一聲。老大在墻外試探道：“北京烤鴨！”墻內回應道：“魚香肉絲！”老大笑著說：“是老四。我們開始上。”3個人魚貫爬上樹又魚貫跳到墻頭;老四一個一個地把他們接到院墻內。一進校園，他們就放下心來，如釋重負。老大這時候才想起來要上廁所。4個人借著月光，踏著碎步，走進廁所，準備開閘放水。

突然，一陣沉重而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竟然跟著進了廁所，原來是兩個人：一個是校長，一個是班主任。4個人立即緊張起來。

老大靈機一動，要大家別動，進入蹲坑狀態，將頭低到褲襠。

“你班今晚究竟有多少人違紀逃學，你拿個準確數字，并將名單盡快上報政教處。”這是校長的聲音。“目前肯定的是3個人。我們班總共有4個這樣的同學，他們經常外出上網。但有一個今天晚上好像沒有跟他們一道，還上過晚自習，但現在我去寢室查看卻不知去向。待我查明情況后，立即上報。”這是老班的聲音。

4個人蹲在那里，驚恐得差點掉下坑去。

等校長、班主任走后，4個人都哭喪著臉，因為雖然沒有被逮住，但都暴露了目標。老四責怪道：“都怪你們，我晚上沒有逃學上網吧，卻被你們拽上賊船！”老大安慰道：“你就別怪我們了，我們也挺自責的。同時，我感覺校長、班主任確實不容易，這么晚了還在關注每一個學生。你們說，我們下一步怎么辦？”老二老三幾乎同時回答：“回去就寫檢討，并保證下次不再犯類似這樣讓校長、班主任操心的事。”老大說：“對，看來這是我們唯一的出路。”

（編輯/張金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