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剛 陳海軍 Jean-Francois Rousseau



摘?要:通過對紅河沿岸7個相鄰村寨長期的田野工作,發現持續的干旱使當地居民對自然資本的可利用性和生計的多樣化策略都產生了重要影響。同時通過對比當地農民過去、現在以及將來可能的應對手段,發現當地居民逐步地從被動適應,開始有了一些積極的社區集體適應行為。
關鍵詞:生態環境; 民族村寨;干旱;生計;云南紅河
中圖分類號:Q98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621X(2019)02-0011-06
一、引言
生態環境是指影響人類生存與發展的水資源、土地資源、生物資源以及氣候資源數量與質量的總稱,是關系到社會和經濟持續發展的復合生態系統[1]。本文通過討論與水和氣候資源相關的干旱,來看生態環境的變化對少數民族生計的影響。干旱通常包含兩種含義:一是干旱氣候,指某地多年無降水或降水很少的一種氣候現象;二是干旱災害,指某地在某一時段內的降水量比其多年平均降水量顯著偏少,導致經濟活動(尤其是農業生產)和人類生活受到較大危害的現象[2]。國內一般將干旱分成4類:氣象干旱、農業干旱、水文干旱、社會經濟干旱[3]。
氣象干旱,是指某時段內,由于蒸發量和降水量的收支不平衡,水分支出大于水分收入而造成的水分短缺現象;農業干旱,是指在作物生育期內,由于土壤水分持續不足而造成的作物體內水分虧缺,影響作物正常生長發育的現象;水文干旱,是指由于降水的長期短缺而造成某段時間內,地表水或地下水收支不平衡,出現水分短缺,使江河流量、湖泊水位、水庫蓄水等減少的現象;社會經濟干旱,是指由自然系統與人類社會經濟系統中水資源供需不平衡造成的異常水分短缺現象(社會對水的需求通常分為工業需水、農業需水和生活與服務行業需水等,如果需大于供,就會發生社會經濟干旱)。氣象干旱是其他3種干旱類型的基礎。
目前,這種分類方法已基本被國內研究者所認同,但國內外對于干旱的定義還未達成一致[4]。世界氣象組織(WMO)認為,干旱是指一個地區持續幾個月或幾年的、主要由于降雨量異常減少所帶來的水供給短缺?[5]。中國氣象局認為,干旱是指因水分的收與支或供與求不平衡而形成的持續的水分短缺現象[2]。然而,我們可以從相關定義中發現,干旱的一個重要特征是人們可明顯感知水的缺乏。
和“干旱”概念一樣,對“生計”概念目前也有多種解讀。蘇芳等人將生計的概念做了如下歸納。
在以強調農村生計多樣化的研究中給出的生計是“生計包括資產(自然、物質、人力、金融和社會資本),行動和獲得這些資產的途徑(受到制度和社會關系的調節),這一切決定了個人或農戶生存所需資源的獲取。在以強調生計的可持續性研究中給出的生計是”生計由生活所需要的能力、資產(包括物資資源和社會資源)以及行動組成”。一個普遍接受的生計概念是:一種生計包括能力(capacities)、資產(assets)、以及一種生活方式所需要的活動(activities)[6]。
結合本研究的需要,我們在本文中所指的干旱,是農村地區存在的農業干旱;而生計是指人們謀生的方式,它建立在能力、各種資源和活動基礎之上,是人們使用的資源與他們謀生活動的結合[7],其關注農民擁有資源狀況與其謀生(提高收入)的決策之間的聯系。
在全球氣候變化的大背景下,自2009年以來,云南持續4年嚴重干旱。即使在水存量充足的地區,由于地形、水利設施等原因,也存在著“有水難用”的干旱情況。這樣持續性、嚴重的干旱對云南農民的生計造成了怎樣的影響,農戶是否有應對干旱的措施以及其限制因素,這些都是本文將討論的問題。我們將基于紅河沿岸7個村寨的田野調查,來分析干旱對這一地區農民生計的影響及其適應性。
二、研究區概況
紅河(元江)將本文所選研究區域自然分開,研究區域如圖1所示。這一區域是多民族聚居地區,包括傣族、瑤族、彝族、哈尼族、苗族等。這一地區屬于云南“元江干熱河谷水土保持與林業生態功能區”,是我國重要的生態屏障所在。
從圖2中可見,總體來說研究區的降水量有減少的趨勢,氣溫波動明顯,而且從2008年開始,研究區的降水量持續減少(如圖3)。
A村,海拔272米,距南沙鎮(云陽縣新縣城所在地)不遠,與B村隔河相望。A村以傣族為主,有33戶共計約145人,人口比30年前增加了約1倍,其收入主要來自種地和養牛(水牛、黃牛)以及偶爾的捕魚。A村的農作物主要有香蕉、金豆、稻谷等。B村,海拔260米,有86戶共計約365人,近10年人口增加了約120人,其村民也基本是傣族,其收入主要來自于種地、養牛、捕魚、以及沿街擺攤。其農作物主要是香蕉、金豆和稻谷等。C村,海拔255米,有120戶共計約525人,以及還有10多個沒有戶口的人員。其收入來源主要是種地、做生意、養牛、捕魚等,主要的農作物有香蕉、芒果、水稻等,糧食作物也在不斷減少。D村有81戶,E村有64戶,F村有58戶,這3個寨子相鄰,海拔在250-270米之間,農戶為傣族,以香蕉、金豆、水稻等為主。與前幾年相比,這一兩年養牛的人越來越少,基本都以香蕉、蔬菜種植為主了。G村有142戶,是水利移民村,來自下游的3個寨子,目前以香蕉、金豆、蔬菜種植為主,因缺乏必要的灌溉用水,沒有水稻種植。這6個村寨基本都采用套種與輪種的方法,各村寨可開墾出來的土地都已開墾得差不多了,在干旱條件下糧食作物正在減少。
三、調查問卷分析
(一)數據來源與方法
利用包括參與式觀察、訪談、問卷調查等定性與定量方法,在研究區域進行了很長時間的田野調查,下文使用的數據與結論便是田野調查所得。在這些村寨中首先采用分層取樣的方法,首次共調查了106戶,占這一地區總戶數的31%,置信區間為95%,誤差為7%。在當地向導的幫助下,調查問題得以變成受訪者易懂的當地方言,受訪者以各家戶主為主。對當地生計的變遷,采用干旱前(以2007年為參考時間點)和2012年的情況進行對比調查。在此之后在當地向導的帶領下,采用簡單隨機抽樣,受訪者基本也是各戶戶主,再調查了90戶農戶,占這一地區總戶數的18%。
(二)結果與分析
1.村民對干旱與當地水資源的認識和感知
相對于高海拔地區,所調查的地區位于低海拔地帶,這一地帶的土地能夠從紅河(或其支流)中得到較為穩定的農業灌溉用水,在2012年4月以前,A村也只斷流過1次。 從調查結果來看(如圖4),20%的受訪者認為其土地全年都能得到充足的灌溉,63%的受訪者認為其土地全年大部分時間能夠得到充足的灌溉,5%的受訪者認為在春耕的2-4月用水不足,8%的人認為全年有一半的時間是缺水的。在詢問目前與5年前的水相比時,各有41%的人認為目前的水更多了和少了,18%的受訪者認為沒有什么變化(如圖5)。從訪談中了解到,幾年前在附近建了個蓄水池,或許使得有近一半的人認為目前的水更多了。在詢問未來一年的降雨情況時,只有2人堅定地認為未來一年降雨將會增加,認為降雨可能會增加的人也很少,44%的人認為未來一年降雨不會增加。當地居民希望能在旱季能有更多的降水,在雨季則少一些降雨以減少塌方等地質災害。有約66.7%的人擔心未來會缺水(即使其靠近河流地帶),有79%的受訪者認為未來大家對水的爭奪會加劇,大部分受訪者認為這會影響到他們的生計。
從A、B、C三個村子的問卷調查來看,缺水問題在這一地區并不嚴重,只有少數受訪者在一年中的少數月份受到影響。這一問題初看之下似乎并不重要,但是這幾個月一般都是發生在作物需水、生長的關鍵時段。當地居民也認識到了這個問題,他們希望降水符合作物的生長需水時段。同時,他們也意識到未來持續干旱的可能性。但是在對與這3個村周圍的D村、E村、F村、G村4個村寨的調查來看,只有F村不感覺干旱與缺水(其位于小河溝的上游),其他3個村則明顯感覺到干旱與缺水。
同時,在調查中注意到,在與C村隔河相望的H村,其大片的土地在距紅河河流100-300米范圍內的山地,由于缺乏水源,目前這些土地基本擱在那里沒用,因此H村大面積的土地閑置,可從側面說明此地區的干旱情況與地形有密切的關系。這一點在之后的進一步調查中得到了證實。進一步的調查發現,這一地區的農業用水以流入紅河的各小河溝水為主,位于小河溝上游的村寨基本不會感到缺水狀態,即使在每年3-5月份的干旱季節也是如此。
對干旱的感知,家庭收入以種地(農業)為主的農戶與非種地為主農戶是否有差別呢?我們通過對數據的相關性檢驗,發現家庭收入以種地(農業)為主的農戶,與收入來自非種地為主農戶之間,對干旱以及對水資源的爭奪的感知沒有顯著的差別。同樣的,收入高低與未來的用水壓力的感知也沒有顯著的相關性。換句話說,家庭收入是否依靠種地與否,在統計上并不顯著影響其對未來干旱可能帶來的影響的感知。
另外,家庭收入高低與其土地的灌溉方式之間,也沒有顯著的相關性。這說明,干旱對富人與窮人的影響并沒有區別。在過去的幾年里,這幾個村子很少有土地閑置與流轉,因為所有的可用來耕作的土地基本都已被開發出來了,當地居民對土地轉讓持非常消極的感知。同樣地,有人可能會認為富有家庭可能會試圖獲得能得到良好灌溉的土地,來減少其干旱土地比例,這種看法從我們的數據來看,在統計上也并不顯著。或許,當地居民也意識到土地流轉對提高自身的生計效果并不明顯[8]。
2.干旱對村民生計的影響
從訪談中發現,A村缺水問題比B、C兩村要嚴重,A村的春季稻常因為缺水而被推遲播種,而在之后進一步的調查中發現,G村的情況更為糟糕,而與其相隔不遠的F村所受到的影響基本沒有。可見,即使在同一地帶,水資源的分布與可利用性也存在明顯差異。研究發現,干旱是影響當地農產品產量的重要因素之一,缺少降雨給當地居民帶來了一系列在生計方面的較大影響。
首先,春節缺少降雨影響了芒果樹、荔枝樹的生以及水果產量。在2012年春季,這一情況尤為嚴重。芒果樹和荔枝樹是這幾個村子種植的主要農作物(調查的106戶中,有78戶種植了芒果樹,65戶種了荔枝樹)。大多數家庭都種了這些水果樹,然而種植數量超過10棵的只有25%的家庭。種植芒果樹和荔枝樹既費錢也費力,在現有的條件下,很多家庭并不愿(也沒有能力)在這上面投入太多。由于春季降雨不足帶來的歉收,按理說很可能意味著種植這些芒果、荔枝樹的農戶有重大的經濟損失。然而,這些家庭的收入卻沒有因此而受到很大沖擊。另外,缺乏降雨幾乎不會對成年果木造成大面積傷害,因此對大規模種植戶來說也不會有長期的經濟負擔。
大多數種植芒果、荔枝樹的農戶基本都是一直如此,并且主要將這些作物作為多樣性生計中的一種可選擇使用的手段[9]。這意味著只有在覺得這些水果值得他們去摘下來賣的時候(比如說,如果他們有時間、價錢還不錯、或者他們想摘去賣的時候等等),他們才會去這樣做。因此,很多村民都是沿街、很隨意地去賣這些水果。一般來說,他們可以從中賺取100元左右的收入,作為家庭的附加收入。2012年春季的干旱造成的這些水果的歉收,使得在2012年很多農戶都失去了這一生計手段。
牛群數量的急劇減少,進一步導致了當地居民可采用的生計策略的多樣性減少。據我們對106戶農戶的問卷調查結果來看,在2012年,有9%的農戶擁有共計45頭水牛。而在2007年,有57%的農戶擁有共計超過305頭牲口。干旱是導致這一生計、文化變遷的主要因素之一。5年來,牲口并沒有因為干旱而死掉的現象,然而雨水的缺乏使得當地草地萎縮,并不能承載像過去那么多的牲口。因此,干旱成為一個使當地居民將其實物資本變為金融資本的刺激因素。這帶來了相對的文化變遷,黃牛在當地傣族文化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很多儀式、民俗活動(例如結婚、生子等)都會用到黃牛,以前很多家庭都有數量不等的黃牛,但是現在各種儀式、民俗活動所需的黃牛都是以較高的價錢從其他養牛人家買來。而在G村,由于干旱缺水,使得其原來一直沿用的“香蕉—水稻—蔬菜—香蕉”的輪種模式無法實現,使得其生計中的糧食作物無法種植,生計資產與原來相比亦變得單一。一旦香蕉等經濟作物的價格波動較大時,其可能面臨嚴重的虧損,從而對生計帶來嚴重影響。
從上述案例中,發現干旱使得人們對生計資產的形式進行重新權衡,而且減少了生計的多樣性組合,持續的干旱對當地居民的生計(甚至在文化方面)帶來了較大的影響,其不僅影響到了自然資本的可利用性,而且縮小了人們生計的多樣化策略選項,增加了農戶生計的風險性。
所以,本文認為干旱對當地居民的生計資產組合帶來了負面影響。生計多樣化手段的減少對當地生計可持續性,以及當地人應對由干旱引發的生計壓力的能力都受到了損害。然而不幸的是,正如上面的分析中所指出的,很多受訪者認為這一生計變化還將持續,同時,水資源問題在今后將變得益發嚴峻。
3.當地居民對干旱的適應性
第二次調查在第一次調查的基礎之上增加了周圍4個村寨,調查結果進一步顯示農戶對干旱的適應性與其地理位置、經濟能力等有密切關系,而且這7個村寨所采用的適應性方法有相同的地方,也有較大差異的地方。從調查來看,總體上來說都采用協調用水,即村寨之間、各戶之間都輪流排隊用水,除此之外基本沒有什么別的集體行為來適應干旱缺水的情況。這之前也經歷了搶水的事情,例如在A村、C村、G村都出現過。而不同之處在于,位于紅河水面50-100米左右的田地,農戶可以在自身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從紅河里抽水來澆灌,此外也無實際可行的辦法,只能聽天由命,例如D村還存在著求雨儀式——“祭龍”。據了解,“祭龍”這一儀式還廣泛存在于調查地區的下游地區。
從問卷調查來看,在一二十年前,這些村寨基本不會出現如現在的干旱程度,在過去如果有干旱也不會連續地存在,因此大部分受訪者并不存在有效的應對措施,基本上都是將作物種植之后,如果干旱便“聽天由命”,同時其中也約有16%的人會尋找政府幫助,有4戶曾抽水灌溉,有2戶曾出去打工,但農戶基本都不會將土地放荒(只有6戶選擇了少種些地)。而在最近幾年,除了位于小河溝上游的F村之外,其他幾個村寨則明顯感受到了干旱對其收入的影響,特別是G村尤為明顯,由于干旱少水,G村此前廣泛應用的“香蕉—水稻—蔬菜—香蕉”的輪種模式,不得不減少輪種品種,變為“香蕉—蔬菜—香蕉”,甚至是只種香蕉。其目前的自身適應性是一種被動的適應,是以減少生計資產種類為前提的。此外,最近幾年的干旱,使得約33%的農戶選擇從河里抽水來灌溉,同時約有20%的農戶選擇了向政府尋求幫助,但目前真正有效的適應措施還是分村寨、分農戶排隊用水。在被詢問的以后如果干旱時會選擇什么辦法時,選擇外出打工和向政府尋求幫助的人數大為增加,分別約為24%和60%;選擇從河里抽水的人數則基本持平,約為35%。
可見,在干旱面前已使得農戶認識到個體力量已不足以應對,需要外部力量的幫助;適應的辦法主要以輪流用水為主,同時抽水、外出打工、向政府尋求幫助的辦法越來越被農戶所選擇。進一步分析發現,選擇將“從河里抽水”來緩解干旱的農戶比例在近期與將來基本持平再次說明,田地地理位置與紅河的距離密切相關。有些農戶也想從河里抽水,但是高昂的費用使得他們無法選擇,而向政府尋求幫助的農戶比例的大幅升高,則說明干旱已是個體力量無法應對的了,依靠社區(集體)力量的適應變得越來越重要。
四、結論與討論
從調查結果來看,研究地區的農戶生計受到了干旱的影響,而且對當地居民的生計資產組合帶來了負面影響。本文認為干旱使得人們對生計資產的形式進行了重新權衡,持續的干旱對當地居民的生計(甚至在文化方面)帶來了較大的影響,其不僅影響到了自然資本的可利用性,而且縮小了人們生計的多樣化策略。生計多樣化手段的減少對當地生計可持續性,以及當地人應對由干旱引發的生計壓力的能力等方面都帶來了損害。干旱條件下的農業生產方式的適應性轉型困難[10]。這一結論在本研究地區也同樣存在,因為這一地區主要以香蕉這一經濟作物為主,其生產方式很難在短時間內調整。而且有研究認為,通過改變原有的產權制度和生產方式等來應對干旱的措施,其效果也并不理想[10]。
研究區內的農戶目前主要以分戶輪流用水為主,部分靠近紅河的田地則選擇抽水灌溉。目前這一地區抗旱的主要限制因素是地形、缺乏經濟支持以及水利基礎設施等。從調查結果來看個體力量抗旱越來越不可行,依靠社區(集體)力量變得愈發重要,而且很多農戶已經意識這一問題。個體力量在這一地區特殊的地理條件下,一是無法完成大量的資金、人力等投入,二是因為存在潛在的“搭便車”可能而不愿投入。
總的來說,研究地區的生計不僅變得越來越脆弱,而且對干旱的適應性亦是如此。目前這一地區存在的“有水難用”的干旱情況,主要是地理因素再加之投入的成本與費用倒掛等因素所造成。加強本地區生計的可持續性,以及對干旱的適應性需要更多地依靠集體力量(主要是政府,此外也需要村寨內部、村寨之間加強協調合作)來應對。然后,在抗旱的適應性措施中,村寨社區內部意見基本是統一的,而且從目前的實際情況來看,社區內部的協商、協調機制運轉良好,使得這一地區有限的水資源能夠得以被有效分配。但是社區自身受必要水利基礎設施、資金能力等所限,進一步的應對變得困難,如果必要的水利基礎設施、資金等能夠投入,社區可以憑借自身能力實現抗旱。
同時值得注意的是,社區(集體)適應干旱的能力在不同規模的社區之間也是有差異的。在人口規模較大的村寨(如G村、C村),用水協調的難度、成本等遠大于其他幾個人口規模小的村寨。這主要在于社區內部的這一協商、協調機制是建立在親緣關系之上的,隨著人口規模的增加,這一親緣關系被淡化,從而動搖了這一基礎,使得內部成本外部化,從而帶來整體機制出現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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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羅康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