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華
今天好像時至大雪,可李草草竊喜一隅
依然不老,不嫩。雪飛不到的地方
被地圖標成了自貢。而李草草根之所及
早把那方泥土,滋味得終身不悔
有些雪景是專為洗白一切的。有些如雪的鹽粒
恰好順經(jīng)順絡(luò)走肺腑。你來找我高談四季理論
我卻渾然不覺陰陽于我有何相干,草科之人
就這點裝傻,染遍地同類
推薦語
清袁牧有詩曰:幽絕無人見,青苔作小花。這既是一種視覺美,又是一種耐性美。至少,詩人此時已萬般沉寂寬闊,諸多過往早就云淡風(fēng)輕。以這樣的心境觀物捉字,那才是真正的幽絕無人見。有幸讀過李兄很多詩,從火一樣的著筆到水一樣的行文,無論是電閃雷鳴還是后來寥寥幾筆的天高云淡,都吸引著我別有興致地往下讀。像大雪這樣的中國傳統(tǒng)時令節(jié)點,曾引多少詩人費盡筆墨,而李兄借題發(fā)揮,一墨落紙,萬物潤浸,雪在這里已不是重要布景,而是回到自己草根位置,抒發(fā)他那種多年才修煉成功的自由生存,成為本詩的詩眼。“依然不老,不嫩”,像這樣的句子,是自然景觀的捕捉嗎?顯然是傲骨的淡出,或者說是故意的矮化。還有,他把他的鹽都,深入骨髓地推及每一重要或不太重要的詩章中,這也是他唐吉訶德式長跑吧。“順經(jīng)順絡(luò)走肺腑”,是他生命之鹽的微妙點睛。詩,在他筆下,就是一個角落,一個與土地割舍不開的切片。詩人對生活有良好的楔入能力,善于用細微的意象抵達廣闊深遠的意境,置身其中卻超然世外,讓生活的滄桑和閱歷的豐厚滋養(yǎng)詩歌,使語言于平淡中見真奇。(推薦人:似水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