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桌于大龍

■浙江省杭州市/童言

一

時間過得真是飛快，轉眼間我升入了中學。

當我第一次茫然地走進教室時，忽聽一個聲音叫我：“宇飛！”原來是我的小學同學于大龍——小學時，我因成績優秀，一向都是老師的寵兒，而他卻是讓老師頭疼不已的“搗蛋鬼”。他向我用力招手，“到我這來吧，這里還有一個座位！”于是，在陌生的新班級，我們成了同桌兼好友。

接觸久了，我才知道他真的是一個大大咧咧的人。課間在教室里跑幾遭、吼兩聲，從不拘謹。做作業時，他常常找不到橡皮，每次都要用我的。有次考試兩人周轉不過來，氣得我大聲呵斥他，他便買了一塊，可是沒過兩天又弄丟了。他只有在體育課上才表現得最積極，不僅學動作最快，而且老師讓他站在隊伍前面喊口號、做示范，他一點也不矜持，扯開響亮的嗓門就喊，真是威風極了。

我們這一屆學生升初中時，學校新開了多媒體班，每學期要交兩千元的額外費用，才可進入多媒體班學習。大部分同學都報了多媒體班，留在普通班的，多是些調皮搗蛋的學生。我的小學成績很好，畢業考試是年級前三名。可是因為家境原因，我不得不選擇了普通班。

在學校，我總是感到很失落，幾乎沒有同學理睬我，甚至無人注意到我的存在。于大龍雖然整天嘻嘻哈哈，跟同學斗嘴、爭吵，但他卻一直很尊重我。在課間和同學笑鬧之余，他也會常用胳膊肘碰我一下：“喂，怎么愁眉苦臉的？有啥不開心？”

“沒啥。”我雖然冷冷回答，但心里還是會晃過一絲溫暖和明亮。在這個班里，只有于大龍還記得我的過去，只有他還會關心我。

二

期中考試成績出來了，我竟然是班里第一名，而且在年級也名列前茅。從這時起，一些老師的目光開始轉向了我，我和于大龍竟然破天荒地被調到了教室第一排的中間。

我受寵若驚，但于大龍也從此暴露在了老師們的眼皮底下。各科老師開始更頻繁地呵斥于大龍：“你別吵了行嗎？你不覺得你會影響人家學習嗎？”這里的“人家”八成指的是我。于大龍卻總是充耳不聞，老師說歸說，他吵歸吵，毫不在乎。

每天，我還是那樣埋頭苦學，少言寡語。我心里的自卑總是那么深那么重，好像稍一放松，就會被別人甩下似的。

距離期末考試只有幾天了，我感到復習任務好重，壓力好大。于是我決定每天放學后先不回家，留在學校背書。于大龍知道后說：“我陪你留下來吧，做個伴，瞧你那用功的樣兒！”他的表情故作鄙夷，心里卻充滿支持。我們留下來后，他只安靜地坐下讀了片刻書，就忍不住開始在教室里玩起來，只有我埋頭苦讀，等我背得差不多了，他就跟我一塊回家。

期末考試結束了，我忽然接到班主任打來的電話，她激動地說：“宇飛，你考了年級第一名！超出第二名整整20分！”

這次考試，讓一些多媒體班的同學和老師感到意外。他們說，當初進普通班的都是些差生，學習氛圍那么糟，教學條件又落后，竟然會出現年級第一名？他們質疑著我，等到接下來幾次考試，我的成績都很平穩很出色后，他們才完全信服了。

然而于大龍的成績卻是一塌糊涂，他仍舊說笑打鬧，優哉游哉，面對老師的批評，安之若素。他對我這個同桌充滿欽佩。可我有種預感，我們之間的距離正在越來越遠。這種感覺很快被接下來的事證實了。

三

普通班的老師們，把我像一顆珍珠一樣地捧著，生怕來之不易的第一名又被多媒體班給搶回去。一次自習課上，老師坐在講桌前批改作業，于大龍膽子忒大，隔著過道跟一旁的同學說笑。我習慣性地勸了他一句：“喂，你別說話了！”他談話正在興頭上，又說了幾句，才戀戀不舍地轉回身來。沒想到，這些都被前面的班主任看在眼里了。

下午，我來得比較早，于大龍還沒來，班主任走到我身邊說：“我想給于大龍調下桌，不能再那樣吵著你，耽誤你學習。”“老師，我不用換同桌……”“不用說了，就這么定了！”我看著班主任的面孔，不敢反駁。就這樣，于大龍還沒來，他的書本、椅子就通通從教室第一排挪到了倒數第二排。坐在我旁邊的，是安靜好學的白亞男。

不久，于大龍來了，發現自己的座位被調換，火冒三丈，沖著白亞男大吼：“誰讓你到我這來的？”白亞男低聲說，是班主任讓他來的。于大龍裝作沒聽見，用他那震天動地的嗓門大叫：“誰跟你換桌？你把座位換回來！”白亞男膽子小，就乖乖換了回去。于大龍則把自己的椅子和書本又搬回來，大模大樣地坐下。

消息很快傳到了班主任的耳朵里，他怒氣沖沖，向著于大龍大發雷霆：“是我讓你跟白亞男換桌的！”

于大龍坐在位子上，扭著脖子說道：“我不換桌！”班主任“嘭”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吼：“你整天吵著別人，到哪都影響一大片！”

全班同學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這里，沒人敢發出一絲聲音。

于大龍仍然坐在椅子上，跟班主任僵持著。

班主任咄咄逼人：“我們班好不容易出了一個年級第一，你就不怕影響班級榮譽？”

于大龍沉默著，一言不發，他的目光慢慢地轉向我。我的臉漲得通紅，我很想說點什么，但面對著怒氣沖沖的班主任，我什么也沒說出口，只是低下了頭。

于大龍忽然“騰”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叫道：“換就換！”

他將書包猛地砸在桌子上，發出“哐”的一聲響。他收拾著桌面上的東西，把一本本書摞起來，發出“啪啪”的響聲。他的臉漲得通紅通紅的，一滴滴圓滾滾的淚珠，淌過那胖胖的臉蛋。他做著這一系列的動作，淚水不停地往下滴，短短的睫毛被淚水模糊了。

我不敢再看他。

我再也沒有和于大龍做過同桌。后來，我中考順利考取了省重點高中，但我卻失去了于大龍的友誼。畢業后，我與于大龍也沒有再聯系。但我知道，我內心深處一直在想念著他。

周末，瑪麗、蘇珊等四個好朋友聚在一起，相約去購物，她們分別買了一塊表、一本書、一雙鞋和一臺照相機，而這四種商品分別陳列在商場的1層至4層（不是按順序排列）。現在知道的是：瑪麗小姐在1層購物；表是在4層出售的；麗娜小姐一進商場就直奔了2層；貝拉小姐買了一本書；瑪麗小姐逛了半天，沒有買照相機。根據這些線索，你能確定誰在哪一層買了什么東西嗎？

（答案在本期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