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 輝 (新疆師范大學 830054)
畫家唐勇力作為中國工筆人物畫風格性代表人物之一有著與何家英,胡明哲等代表人物,迥然不同的藝術風格。他的作品飽含著對中國傳統繪畫藝術的繼承,尤其是對于中國傳統壁畫的探索與研究。但唐勇力的作品,亦吸收了西方諸多藝術家畫面中的某些表現形式,使之畫面呈現出古樸高雅具有強烈裝飾性和時代感的風格特點。唐勇力老師的繪畫藝術創作理念:從傳統中來,在傳統中尋找變化,尋找個性,兼容并蓄。東西方繪畫藝術特點在他的作品中呈現的格調相容,毫無違和感。
以唐勇力先生,敦煌系列作品為例。在畫面中依然以中國畫傳統繪畫技法為主,運用勾線、分染、罩染等技法形式。在作品中他深挖敦煌壁畫所呈現的殘破剝落之美,創造總結出自己獨有的技法形式—“脫落法”。在孜孜不倦的創作實踐和教學實驗中,他不拘一格強調工筆人物畫的寫意性。他強調“一、形式結構的寫意”“二、造型的寫意性”“三、繪畫語言的寫意性”,所以在工筆畫創作過程中我們可以借鑒水墨畫中筆墨形象的瀟灑與酣暢淋漓,使創作達到一種自由灑脫的新境界。
對于色彩的堅守,以《敦煌之夢》系列創作為例,唐勇力老師運用大量蛤粉為基調配以石青、石綠,敦煌土等中國畫傳統礦物色進行暈染,分染,罩染等手法,使整幅畫面呈現標準的東方色彩意象。大量的蛤粉渲染部分采用了“脫落法”,使人物形象厚重而斑駁,畫面氛圍立現滄桑,肅穆,古樸之美。由于從歷代敦煌壁畫中所汲取的東方意向審美,使其主觀分析敦煌壁畫中所包含的色彩元素、意向之美,結合創作主題,唐勇力老師確定將意向本身設定為一種特定的情感內容表達。
在敦煌壁畫的諸多壁畫中,唐勇力老師又以《維摩詰經變.帝王與群臣》二二零窟為例,仔細推敲與總結出眾多對于繪畫的啟示。唐勇力老師認為我國燦爛的壁畫藝術寶庫,為我們藝術創作提供了無限的藝術欣賞與遐想的空間。我們的中國畫藝術創作要從傳統中來,壁畫是不可忽視的專業藝術領域之一。他對《維摩詰經變.帝王與群臣》這幅壁畫進行構圖分析,審美分析,人物形象分析,并有所選擇的運用到自己的創作中去,使其作品呈現敦煌之風骨,遠古之回響的風格特點。從色彩方面研讀,他認為運用西方現代色彩體系分析方法可看出“大塊石綠與白色的協調使用,加之土藍與朱砂色的互補,墻面底色的顯露,更加是畫面呈現出靜穆、高雅的格調,是當代工筆畫追求的最高境界。”從唐勇力老師的《敦煌之夢》系列創作中,我們不難看出唐勇力老師將色彩的分析成果大量使用在自己的創作中,畫現代的人,穿現代的衣裳,著此幅畫面所提煉的上古之色彩元素。
在汲取傳統繪畫之精華中,唐勇力老師亦從帛畫、墓室壁畫、絹本畫尋找歸屬,拓展思維。以《人物御龍帛畫》為例,他認為此畫不以精致細膩為美,而以縱觀大體,意向形態不被線條所束縛,從而詮釋意向的本質之美。唐勇力認為在借鑒與臨摹時,應更深入思考研究工筆畫的本質問題,以意寫的方法理論去分析古代工筆人物畫的技法、構圖、施色等。
唐勇力藝術創作中對于西方藝術作品的借鑒與吸收。他最欣賞的幾位西方藝術家分別是:科柯什卡、詹姆斯.提索斯、伯恩.瓊斯、但丁.羅塞蒂、契塔奇、夏班。
他吸收科柯什卡眾多作品中利于表現工筆畫的精華部分,在造型上借鑒用變形的手法表現寫實題材,使畫面呈現似與不似之間的意向美感。跟隨外形隨意渲染的方法,運用在工筆畫中使畫面增加靈動感。主色以“黃、藍、赫三個顏色配合”提煉出畫面單純而高雅的精神格調,唐勇力將這種搭配大量融入進自己的創作中,特別是《敦煌之夢》系列作品中表現極為突出。他強調借鑒不是照抄,卻要有所思考,將某些可溶性繪畫元素通過再加工的方式融入進自己的作品。
伯恩.瓊斯的繪畫風格具有強烈裝飾性,但質樸略帶柔和的色調使畫面不驕不躁。唐勇力最為欣賞的一幅佳作《賽伊達》,由于使用水彩作畫,所以整幅畫面呈現極強的線條感和韻律感,在工筆畫的創作研究中他借鑒此種油畫的染法方法運用在中國畫中。他發現這幅作品中女孩形象的染法很特別,在工筆人物畫中吸收其表現方法進行描繪,可以很好地表現現代題材的女性意向之美。
唐勇力在契塔奇的《東方人》這幅作品中亦是找到了藝術創作的共鳴。畫中的每個色塊都不是呆板單一的顏色而是寫意性的渲染。畫面每個局部都充滿變化,避免了單調和乏味。工筆人物畫程序化的制作方法使人產生刻板、無新意的感覺,唐勇力將契塔奇對畫面的處理方法運用到中國工筆畫藝術創作中去,為工筆人物畫的多元性、融合性突破做出了重要貢獻。
總之,唐勇力主張中學為體、西學為用、兼容并蓄、兩端深入的現代工筆畫發展理念。他重視藝術創作的開拓性,大膽創新,不拘一格,合理利用東西方繪畫理念的差異,有機結合進行再創造。意向之美在東方亦在西方,隨著中國工筆畫的不斷發展,他深刻意識到我們既要傳承亦要創新,文化的脈絡不是一成不變的,要在傳統中尋找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