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雙來,趙賓賓,關江鋒,吳永貴,張秋*
(1.武漢市第一醫院,湖北 武漢 430022;2.湖北中醫藥大學,湖北 武漢 430065)
通過電針聯合疼痛貼對骨癌痛大鼠的鎮痛作用實驗,發現脛骨癌痛模型大鼠伴隨有神情呆漠、活動度降低、飲食減少、毛發干枯等抑郁樣行為,考慮該模型存在抑郁樣改變。電針具有較好的安神鎮痛作用,氟西汀片具有較好的抗抑郁作用,而癌痛是產生抑郁的主要原因,電針聯合氟西汀片可能會通過止痛和抗抑郁治療,從而改善脛骨癌痛模型大鼠的抑郁樣行為。本研究通過觀察脛骨癌痛模型大鼠抑郁樣行為學的改變,為臨床上推廣應用提供實驗數據和理論依據。
雄性SPF級SD大鼠(180~200 g)及幼鼠(60~80 g),實驗動物及飼料均購于湖北省實驗動物研究中心,許可證號SCXK(鄂)2015-0018。于湖北中醫藥大學中醫藥實驗中心(實驗動物中心)飼養,許可證號SYXK(鄂)2012-0067。室溫18℃~20℃,相對濕度50%~60%,12 h晝夜循環燈照,動物自由進食、飲水,適應性飼養3天后進行造模。所有實驗動物的處置均符合科技部2006年頒布的《關于善待實驗動物的指導性意見》的規定。
曠場試驗分析系統(JLBehv-LA,上海吉量);韓氏穴位神經刺激儀(LH202H,中國,HANS);氟西汀片由武漢市第一醫院制劑中心提供。
1.3.1 模型的建立及分組
Walker-256乳腺癌細胞,購于武漢大學生物中心,注射至60~80 g幼鼠腹腔(4×107cells/mL),接種7天后收集癌性腹水,離心3 min(1 300 rpm),沉淀后,用10mL PBS洗滌,再次離心沉淀,然后以PBS重懸計數,調整至適當濃度(4×106cells/mL),置于冰盒內備用。對大鼠進行適應性刺激,篩選出連續3天的機械縮足閾值(Mechanical withdrawal threshold,MWT)≥26 g的大鼠,參照Medhurst的方法[6-7]建立脛骨癌痛模型。腹腔注射10%水合氯酸(4 mL/kg體質量)麻醉大鼠,仰臥位固定于操作臺上,右側膝關節部位備皮,碘伏消毒皮膚。在無菌條件下,左手固定膝關節使其表面皮膚緊張,用7號針頭在膝關節髕韌帶內側緣沿脛骨縱軸往脛骨遠端鉆孔,深約1 cm。然后換用微量進樣器往脛骨骨髓腔內注入4 μL腫瘤細胞,最后推入2 μL凝膠海綿溶液封口。另有大鼠12只,注射等量PBS后推入2 μL凝膠海綿溶液封口,作為空白對照組(空白組)。所有注射后均留針1 min,防止注射物滲出。術后9~13天MWT持續≤8 g的大鼠視為造模成功,成模率約為50%。建立大鼠脛骨癌痛模型,挑選表現有神情呆漠、活動度降低、飲食減少、毛發干枯等抑郁樣行為的大鼠48只,隨機分為模型對照組(模型組)、電針治療組(電針組)、氟西汀片治療組(氟西汀組)和電針聯合氟西汀片治療組(聯合治療組)4組,各組分籠飼養,做進一步實驗。
1.3.2 干預方法
空白組與模型組正常飼養,無特殊干預。電針組:按照《實驗針灸學》定位[8],將大鼠軀干固定于布制的柔軟鼠套中,露出頭部,待大鼠安靜后用碘伏消毒,“百會”穴向后頭部平刺進針,用0.25 mm×13 mm針灸針直刺約5~10 mm接電針,通過韓氏穴位神經刺激儀給予“疏密波”,電針頻率為2 Hz/100 Hz,刺激強度為0.5~1.5 mA,以穴位局部出現皮膚肌肉輕微顫動為宜,持續30 min,每日1次,連續12天。氟西汀組:0.2%氟西汀按10 mg/kg灌胃,每日1次,連續12天。聯合組:電針治療,0.5 h后0.2%氟西汀按10 mg/kg灌胃。各組自造模成功后第3天起,每天干預1次,連續12天,在干預完成后30 min內,完成指標測定。
1.3.3 曠場試驗
本研究結果顯示,高脂血癥性和酒精性胰腺炎構成比升高,膽源性胰腺炎構成比下降,與其他研究結果一致[15-16]。這種變化與醫療水平的提高使膽道疾病得到很好的干預有關;同時還與社會經濟的發展,人們飲食及生活習慣的改變有著密切的關系[17]。飲食結構的變化、酗酒及其他不良生活習慣導致高脂血癥和肥胖患者明顯增加[18-19],血清三酰甘油持續>10 mmol/L或更高時就會誘發AP[20-21]。從AP病因譜變化來看,我國魯西南地區AP的發病原因由膽道系統疾病逐漸變為高脂血癥,因此積極改善人們的飲食結構和生活方式,降低高脂血癥的患病率已迫在眉睫。
實驗箱為80 cm×80 cm×80 cm的方形玻璃盒。清潔實驗箱后,將其放在與計算機上曠場實驗分析軟件相連的隔音箱中。將大鼠放在實驗箱中央后觀察其15 min的自由活動,應用動物行為視頻跟蹤分析系統跟蹤記錄5 min,分析大鼠的活動總路程。
1.3.4 懸尾實驗(TST)
將大鼠尾部固定后使大鼠頭部距離底面約5 cm,適應2 min后以攝像機進行記錄大鼠的不動時間。計算2~6 min大鼠的無肢體掙扎的不動時間總和。
1.3.5 強迫游泳試驗(FST)
強迫游泳試驗在直徑23 cm高60 cm裝滿一半水的測試桶中進行。實驗前大鼠禁食不禁水12 h。在造模前1天進行預實驗,大鼠強迫游泳15 min后回籠, 在造模第12天進行正式實驗。記錄內容為5 min內大鼠在水中停止掙扎、呈漂浮狀態,或僅有細小的肢體運動以保持頭部浮在水面的不動時間。

在曠場試驗中,模型組、電針組、氟西汀組和聯合治療組大鼠的活動里程低于空白組(P<0.01);空白組、電針組、氟西汀組和聯合治療組大鼠的活動里程高于模型組(P<0.01)。結果見表1。

表1 各組大鼠曠場試驗結果比較
注:與空白組比較,aaP<0.01;與模型組比較,bbP<0.01。
在懸尾試驗中,模型組、電針組、氟西汀組大鼠的不動時間高于空白組(P<0.01);空白組、電針組、氟西汀組和聯合治療組大鼠的不動時間低于模型組(P<0.01)。結果見表2。

表2 各組大鼠懸尾試驗結果比較
注:與空白組比較,aaP<0.01;與模型組比較,bbP<0.01。
在強迫游泳試驗中,模型組、電針組、氟西汀組大鼠的不動時間高于空白組(P<0.01);空白組、電針組、氟西汀組和聯合治療組大鼠的不動時間低于模型組(P<0.01)。結果見表3。

表3 各組大鼠強迫游泳試驗結果比較
注:與空白組比較,aaP<0.01;與模型組比較,bbP<0.01。
癌癥是嚴重危害人類健康的疾病之一,骨轉移癌是癌癥晚期常見的并發癥,疼痛是骨轉移最主要的癥狀[9],嚴重影響患者的生存質量[10]。絕大多數患者因癌痛相關知識缺乏,一旦出現疼痛會產生不同程度的抑郁[11]。國外Hoos等[12]首先報道了癌癥患者治療中存在著疼痛引起的抑郁狀態。大量研究報道了癌癥患者疼痛與抑郁的相關性[13],疼痛和抑郁通過反復的惡性循環相互影響和促進[14]。癌痛會導致患者情緒低落,產生抑郁,嚴重影響患者的生活質量[15]。而抑郁對疼痛的發生以及疼痛的頻率、持續時間、程度也具有很大影響[16],抑郁情緒會加重患者對疼痛的感知,降低鎮痛治療的效果。
中樞神經系統內的兩種單胺類神經遞質——去甲腎上腺素(NE)和5-羥色胺(5-HT)在疼痛信號的加工處理和疼痛的調節中扮演著重要角色。這兩種物質的功能狀態決定了一個人對疼痛的感覺,即NE和(或) 5-HT功能低下時,疼痛閾值下降,產生疼痛。相關研究顯示,抑郁癥的主要病理改變表現在中樞神經系統,突出表現為中樞單胺類神經遞質尤其是NE和5-HT的功能低下,這樣就在疼痛和抑郁癥之間建立了聯系:中樞神經系統5-HT 和 NE 的功能失調。
針灸療法以其獨特的理論體系,廣泛應用于癌痛治療領域。百會穴居顛頂,是足三陽經、肝經和督脈等多經交會的部位,內通于腦,為百脈聚會之所在,各經脈氣會聚之處,能連貫周身經穴,通達陰陽脈絡。百會穴性屬陽,陽中寓陰,對于調節機體的陰陽平衡起著重要的作用,是調節大腦功能的重要穴位。針刺百會可以調節元神, 安神鎮痛。
電針是現代科學與中醫學的結合產物, 是在針刺的基礎上接通電流,在脈沖電流的作用下,通過結合針和電的雙重刺激,調節細胞膜兩側的離子分布情況和極化狀態,從而發揮治療作用。基礎研究發現,電針刺激百會穴可使大鼠腦內5-HT含量增加,增強選擇性 5-HT 再攝取抑制劑藥物的抗抑郁效果,減少大鼠模型的海馬結構損傷和功能異常,改善大鼠的抑郁樣行為和認知障礙[17]。
目前臨床上常用的三環類抗抑郁藥物能阻止中樞神經突觸前膜對去甲腎上腺素的再攝取,阻斷Ach,以達到抗抑郁的目的。但三環類抗抑郁藥毒副作用較大,患者耐受性差。5-HT再攝取抑制劑氟西汀能夠增加突觸間隙中對5-HT的傳遞信息,緩解抑郁,安全性相較三環類抗抑郁藥物具有明顯優勢。氟西汀可以上調患者的疼痛閾值和情感體驗,同時通過影響 NE、5-HT 及阿片類受體等從而產生鎮痛效果[18],切斷抑郁和疼痛的負性相互作用,并發揮止痛的協同作用,減少患者精神痛苦,改善患者軀體癥狀。
曠場試驗中模型組大鼠的活動里程低于空白組,而懸尾試驗、強迫游泳試驗中模型組大鼠的不動時間均高于空白組,提示與空白組相比,脛骨癌痛模型大鼠存在抑郁樣行為學改變。曠場試驗中3組治療組的大鼠的活動里程均高于模型組,而懸尾試驗、強迫游泳試驗中模型組大鼠的不動時間均低于模型組,提示電針治療、氟西汀治療以及聯合治療均可以改善脛骨癌痛模型大鼠的抑郁樣行為學改變。
目前關于針藥結合的研究日益增多,針藥結合,相輔相成,互相協同,其療效顯著優于單一治療。本研究的結果具有積極意義,為痛-抑郁二聯征提供了新的研究手段,肯定了電針治療、氟西汀治療以及聯合治療對骨癌痛大鼠抑郁樣行為的改善作用,且多項指標反應出電針聯合氟西汀治療較單純的電針治療或氟西汀治療更加有效,為擴大臨床應用提供了思路和借鑒。下一步應增加樣本量并優化取穴,探討作用機制,擴大治療效果和應用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