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剛開學,作為浙江省建德市壽昌中學天罡拳社團的副社長,上官諫臣和其他團員們一起,在剛剛結束軍訓的學弟學妹面前,表演了一套天罡拳。表演一結束,稚氣未脫的新生們就爆發出了熱烈的歡呼和掌聲。頭頂驕陽似火,臉被曬得通紅,背上汗如雨下,但上官諫臣覺得,那是他最帥氣的模樣。
仿佛是一個命中注定的循環,剛進入高一時,上官諫臣在回教室的途中,無意間瞥了一眼操場,“抱拳禮——轉拳——出拳……”整齊排列的陣容,氣勢如虹的呼喊,嚯嚯有力的出拳,讓他停住了腳步。等到社團來教室宣傳納新的時候,他才恍然大悟,哦,原來自己看到的是天罡拳!
因為那天的一見鐘情,加入天罡拳社團,變得順理成章。
知道天罡拳是非物質文化遺產也是后來的事。當上官諫臣從搖搖晃晃地練習扎馬步,到可以流暢地打出一套拳的時候,一天,破天荒地,大家沒有被要求去操場繼續練習,而是坐在教室里等著老師來。從老師的口中,上官諫臣得知,天罡拳在2012年正式入選浙江省第四批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我居然是非遺傳承人!”一種責任感油然而生。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上官諫臣決定,要將天罡拳的薪火傳遞下去。
站在講臺上,跟學弟學妹們介紹天罡拳,上官諫臣依然有點害羞,但一點也不緊張,更多的是自豪。和前一屆不一樣,他會明確地跟大家介紹天罡拳是非物質文化遺產,需要大家傳承和保護。“我也想做天罡拳傳承人!”學弟學妹們的話讓他備受鼓舞,那天,他走遍高一所有的班級,為自己的社團招募新人。
“納新根本沒有打拳的時候緊張。還記得第一次表演,是在新安江中學的一個四校聯誼活動上。舞臺并不大,觀眾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我卻緊張得不得了,當時只想著幸好我在第二排,萬一出了點什么岔子,第一排還有人幫我擋著。”提到第一次舞臺表演經歷,上官諫臣笑了起來,“后來呀,運動會上被數千雙眼睛盯著看,我都特別淡定。”
數次舞臺表演經歷和一次難忘的比賽經歷,讓他的身體變得強壯,也讓他越發自信起來。
得知自己被選拔出來,成為參加“和也杯”第十二屆浙江國際傳統武術比賽的8名選手之一,當時還是高一學生的上官諫臣覺得自己簡直是“天選之子”。穿上統一比賽服的那一瞬間,連日訓練的辛苦仿佛突然消失了。比賽服的正面,是壽昌中學的Logo,而背后,是大大的“建德天罡拳”5個字。比賽前,上官諫臣鄭重地在“建德天罡拳”的字樣下別上了自己的參賽號碼。代表建德出賽的年輕人們,和古老的天罡拳在比賽現場碰撞,蓬勃生氣的臉龐上留下的汗水,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雖然最后以0.01分惜敗成人組隊伍,大家依然興奮激動。“我覺得,這0.01分,可能是因為我們的鞋子沒有統一。我們有的是機會,下次再戰!”上官諫臣笑著說。
少年逐漸成長為一棵筆直挺拔的青松。
高考臨近,上官諫臣不得不和天罡拳作短暫分別,這時,壽昌中學出了一本天罡拳教材。從天罡拳的歷史,到它如何成為非物質文化遺產;從簡筆畫繪制的小人動作示范,再到真人示范圖片,內容豐富,制作精美。“每一個動作我都太熟悉了。”上官諫臣一頁頁翻著這本書,愛不釋手。“等我上了大學,我想在學校建立一個天罡拳社團,讓天罡拳走出建德,走向更遠的地方。”